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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觉醒意识的主角盯上后(玄幻灵异)——鹿鹤相鸣

时间:2024-05-12 07:53:38  作者:鹿鹤相鸣
  时雁一啧了声。
  黎孟夜真是一张好牌打得稀烂,刀还没想怎么动手,他倒是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通了对方行事的关键,时雁一决定暂且将其搁置一旁,至于对方到底拥有了什么记忆,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他的注意落到存骨地。
  暂时舍掉躯壳后,精神力能覆盖的范围大幅提升。
  瘴气依旧,但是不影响视物,那些凝聚起来的恶魂不知疲倦地攻击着乌池,攻击落在身体上,豁开的口子染上了黑色的瘴气,血液流不出来,伤痕也好不了。
  时雁一目前无法共感这些,但若是放任不管,待他重新接管身体控制权,得疼上好些时候。
  虽说他耐疼,能避开的最好还是避开为妙。
  ‘前辈,我也不奢求你能次次避开攻击,好歹稍微在意一下别人的躯壳嘛。’
  ‘哼诳口小儿,此刻才想起来,为时晚矣。’
  乌池现如今的态度很是居高临下,也很硬气,与之前主动权不在他手里时又截然不同。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时雁一目光微凉,他站在识海的边缘,浅层的记忆层翻涌过一些碎片化的场景,很快便湮灭在新的琐碎事中。
  或许是封存记忆的地方有所松动,经由一番梳理,有越来越多的画面自脑中复苏,与之相应的,是其一点点在识海中呈现的模样。
  时雁一抬眼时神色漠然,隔着浅浅一扇透明门,他看到了被深灰色的约束衣绑缚住的身影,周围有精密仪器记录着他的各项数值。
  最重要的是占据了整个房间一堵墙大小的屏幕,其间又分散出数个监控录像画面般方正的小窗,正倍速播放着一些零碎不完整的片段。
  不同时间、地点,甚至人物都各不一致。
  时雁一跟随着画面停顿一段时间,依稀能联想起部分,就好像突然从某件事中脱离时,看着眼前的景象,或者个人所做出的动作,大脑会突然蹦出一个似曾相识的结论。
  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停留了短暂的瞬间,一晃眼便消失不见。
  那点熟悉感也跟着失去。
  这便是时雁一触及那些画面后产生的感觉。
  紧接着一个认知窜入脑海。
  ——真可惜,哪怕现在清楚地意识到一门之隔被限制自由的身影就是他自己,等清醒过来后,他此时在识海中所获悉的一切,都会被忘记得一干二净。
  ‘你且说来听听,兴许于我而言中听。’
  乌池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时雁一挪开了目光,一门之隔的地方骤然崩塌,那些忙碌的人,运行稳定的仪器,巨型屏幕上加载的画面,都像风过后一并带走的灰尘,其存在被抹除得彻底。
  他缓步走向识海中构筑而成的石桌和石凳,道出了此前的话语。
  ‘您瞧着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被嘲讽的乌池顿了一秒,跟着停下了原本意图多山的脚步,生生地让攻击穿过了小臂,留下一条丑陋的漆黑印记。
  时雁一透过精神力凝成的‘眼’瞧见了这一幕。
  他故作诧异道,‘原来被我误打误撞了某个事实?’
  乌池成为魔君已久,何时站上的这个位置也已然记不清,但即使是魔修,本质都只存有一个本我,最多在面对不同人或物时展示出来的态度差异。
  他这么说纯属是玩笑话。
  乌池听出了时雁一的意思,所以他没做反驳,也没有更多的解释。
  而是忍不住地想,对方究竟意欲为何,此前在倒悬海初见,时雁一确实很弱小,弱到他甚至不愿意耗费心神看人一眼。
  当其真正将他带离那片幽禁之地,乌池有过讶异,那也只局限于此,毕竟囚牢要拦住的自始至终只魔君一人,又恰好在时雁一踏足之前,无人在长达千年之久的时间里到访。
  完全可以说成是误打误撞的运气。
  而后时雁一很快被动地卷入了争斗,一个中阶水平的阁使就能压着他打,甚至不得不动用杀手锏保命。
  这点水平,在魔君眼中,依旧摆脱不了弱者的称呼。
  及至他主动放弃身体的控制权,乌池趁机探查过对方的实力,水平没有任何的精进不说,识海隐隐出现状况外的波动。
  乌池对他这具躯壳掌控极佳,虽不能动用时雁一本来的血液能力,起码一些不需要灵力的术法可以使用。
  他人对新事物熟悉越是增加一分,于原来的主人而言,便多一分麻烦。
  这意味着争夺控制权之时,原本十拿九稳的把握会降低一分。
  乌池没有盲目地自大,可他也确实认为,未经他的首肯,时雁一很难重新夺回本属于自己的躯壳。
  他仗着这点,随意懈怠,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对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然不计其数。
  可事实却并非他所想。
  ‘既然前辈不珍惜这具临时的躯壳,我只好回收利用,也是为了之后少遭点罪,毕竟恶魂听着就带毒,我可是很怕疼的。’
  时雁一很轻地叹息着,在乌池的难以置信中,收回了大半的掌控权,将人赶至仅剩下右手臂的控制。
  那里恰好是伤最重的地方。
  ‘……’
  ‘你的精神力……变强了。’
  乌池被迫重新退至一隅,在对方斩退最近一个恶魂的攻击后不禁出声。
  他不可能看走眼,对方最开始连入定的基础都不会,短短几日,不仅能将识海外的精神力覆盖整一片存骨地,还有闲心同他漫不经心地交谈。
  更直观的一点,乌池现在已经无法窥探对方的浅层识海。
  时雁一安静了一瞬,似乎是在思考该用什么话搪塞。
  ‘这得感谢您刚才的胡来,为了不成为魔界的一缕游魂,暗无天日地徘徊此地,紧要关头刺激了我求生的本能。’
  又是胡言。
  乌池笃定,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掌心一空,原本已经被收回的控制权重新落入了他手里。
  尚在奇怪之际,自侧后方疾行而至的攻击勾走了心神。
  与这瘴气中的恶魂不同,这一招没有浓烈的怨念,却不容小觑。
  武器相撞的刺耳声响冲击过双耳,临时充当兵器的匕首并不称手,这下的余威震得虎口发麻。
  乌池回头,黎家的少主面色阴沉,双目寒凉如刀,他缓慢地道出了这具躯壳实际掌管者的名字,“魔君乌池。”
  不加掩饰的杀意就藏在这简短的四个字中。
  血腥味缓了半刻才至,眼前之人外表看着完好,刚才这一击却因心绪不稳牵涉到了没好透的内伤,瞧着也快是个血人了。
  乌池不知时雁一何意,显然对方是提前感受到了黎孟夜的气息,才着急忙慌地重新回退到了识海中。
  但这不妨碍他替人接管。
  “是本君。”
  黎孟夜得到肯定答复,咬紧了后槽牙,口中的腥甜较之先前更甚。
  纵使有生死契相连,他知晓时雁一尚且留有意识,或许只是短暂地被封存进了识海。此刻他也无法冷静下来。
  他不久前刚和路霜寒有过短暂的交手,赶着对方阵法将成的最后一刻,混了点别的东西进法阵,虽然很快被路霜寒察觉,剔除了大部分影响,仍有很小的一部分为其吸收。
  这或许不能影响路霜寒进入大乘期,可他随后的进阶速度会一次比一次慢,稍有差池还将导致境界跌落。
  不过这东西毕竟作用于其后,路霜寒不受阻挠地成功进阶,修为高出他一个层次。
  黎孟夜和他的这次交手,比之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狼狈,所受的伤自然也比之前严重。
  但这都比不上生死契不断同频给他的其余伤口,虽小但不能立马愈合。
  黎孟夜在此情况下无须多加思索,果断选择了撤离。
  毕竟拖得越久越不利,交手之人是路霜寒,彼此隔着血海深仇,挑着机会地想置对方于死地。
  好在对方似也无心再战,难得默契地各退一步。
  黎孟夜怎么也没想到等重新回至存骨地,感知到的是这局面。
  亏他还毫不犹豫地信了时雁一。
  这人根本就是个骗子。
  黎孟夜忍下心口的难耐,一击不中,就着刀刃相抵的架势,对上此刻占据了时雁一身体的乌池,单手掐出的诀印迟迟没有拍下去。
  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因着契印,动手伤时雁一,意味着一半的伤会转移回自己身上。
  这人可真会给他出难题。
  黎孟夜恨恨地想。
 
 
第三十六章 梦蝶
  黎孟夜收刀拉开距离,退至存骨地的边缘。
  他微转手腕,刀身侧对其人,看向乌池的眸光冷冽,尔后薄唇微启。
  “星霜济,沧浪横斩——”
  话音未落,刀身携带的劲风先一步劈开了瘴气。
  卷起的狂风怒号,这一斩好似猛兽苏醒后发出的第一声咆哮。
  气浪将存骨地的瘴气推开,所有隐匿其中的恶魂都无处遁形,未及出现便被斩杀在了原地。
  衣衫被气流刮拂,猎猎作响。
  待一切止息,一长段龟裂的痕迹自黎孟夜身前蔓延开来,险险擦过乌池的站位点,还往后延伸了数尺。
  腥甜不住自喉间窜起,黎孟夜执刀对准乌池,横眉厉声。
  “离开他的身体。”
  乌池粗略一想,他故意露了多个破绽,只要对方想,完全可以在交手初期就下狠手。
  可都没有,黎孟夜行为的反常,不至于是出于挚友情,那……
  乌池隐约有个猜测,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这恰好也是时雁一的打算。
  适才黎孟夜的一击中饱含的怒意极盛,威力亦足。
  若非事先撤回了部分精神力,他此刻的识海怕是不能平静。
  黎孟夜见乌池不为所动,正欲动作,却见其抬手在脖颈上迅疾地划过一手。
  平素时雁一取血从不挑这么凶险的位置,但抵不住那地方皮薄,乌池又是下的狠手。
  一抹血痕瞬间绽开,多余的血珠自边缘滚落。
  生死契作用下,黎孟夜颈间同处一道伤口跟着浮现。
  果然。
  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生死契,一伤即伤,相存相伴。
  ‘你就为了确认这点,特地对其避而不见。’
  ‘并非如此。’
  隔了许久,时雁一的回话悠悠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纷乱的记忆,乌池在意识清醒之际,突兀地迎来了海量的碎片画面。
  千年足够长,在成为魔君前还有数个百年,乌池这一生,于普通人而言,无可丈量。
  可眼前之景,是数以万计个百年的累加,如白驹过隙,光阴瞬息即过。
  同一个视角经过不同的年岁,在不同的时代落下的痕迹,于此时一股脑铺天盖地般地袭来。
  ‘隐约想起来一些事,似乎都是我亲历,太久远反倒记不清,既然您此刻与我同频,我乐得分享。’
  乌池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溺亡。
  在庞大的信息量里瞧着自己被吞噬,却只是冷眼旁观,他分不清自己是谁。
  是困于高塔终身没能踏出一步的守塔人;立下汗马功劳却逃不过鸟尽弓藏结局的将领;绝不质疑命令的清道夫……
  亦或是自幼年起便囚于实验室,反反复复被剥去记忆,一遍遍投入他人人生的一个待矫正品?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乌池已然无法将其分清。
  他甚至怀疑他是真实存在过的人,亦或仅存于实验室的一则资料中的虚拟人物,只为用来纠正不良品的恶习而构建出来的数据串。
  忘掉自我意味着存在被抹除。
  时雁一目睹了一切,破开匣盒而出的记忆淹没的不仅仅只有乌池,还包括他自己。
  甚至缓了许久,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又是何身份。
  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了不可控的魔君,时雁一该感到高兴,然后险些被压垮的精神径直按灭了这点欣喜。
  幸好大费周折地绕了这么一圈,他还是得到了想要的。
  魔君的一生几乎都围绕着追求更强悍的对手,从一次次的斗争中汲取让自己精进的法子。
  其活跃在江湖和魔界的时间至今虽已过去千年,但世间万物有其法则,万变不离其宗。
  与时雁一如今身份相似的人竟也不在少数。
  他循着记忆中所见的方法行动,挖掘出了这具身体拥有的觉类能力。
  不是那种一用出来就能彻底反转局势的强悍能力,还是有些鸡肋的被动技能。
  一定要形容的话,倒是和时雁一此前设想的木牌作用相似。
  他的觉类能力仅可使用一次,非生命垂危之际不会触发。
  一旦触发可以抵御任何人对他发起的全力一击,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只是条件属实苛刻,如若他被重创后用掉了这个机会,对方紧随而至下一波攻击,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时雁一简单休整了一番,将那不断浮现的庞杂记忆按下,一并掐断了耳边自方才其便不曾止歇的絮语。
  没了另一人的干扰,他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掌控权,意识刚与躯壳融为一体,剧烈的疼痛直抵大脑。
  时雁一呼吸一滞,没绷住地跪了。
  嘶,好痛,痛到恨不得强行阻断身体的感知,之前被瘴气中的恶魂伤到的伤痕居然不是最痛的。
  而是因为……
  时雁一冷汗涔涔,额角疼出的汗水蒙过了双眼,从模糊的视角看出去,黎孟夜竟还能维持站立,甚至没有借助外物。
  星霜刀紧握在手中,脸上的戒备都还未褪去。
  这人到底干了什么,能把自己伤得这么重,还经由契印同步给了他。
  “黎孟夜,你他……”吗。
  时雁一的声音细弱蚊吟,没说完话便一个冲头栽倒在地,彻底昏了过去。
  原本还意味是乌池在乍他,黎孟夜一边保持着安全距离一边咬牙强忍着痛意,经由和路霜寒的一战,他本就损耗了大半,此前着急放出的招式更是抽空了他的灵气,已是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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