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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觉醒意识的主角盯上后(玄幻灵异)——鹿鹤相鸣

时间:2024-05-12 07:53:38  作者:鹿鹤相鸣
  轻笑声伴着衣料摩挲声而起。
  黎孟夜倾身向前,面具下的双眼泛着沉沉色泽,“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掌心在膝头小作停顿,随着彼此距离的缩减,能嗅到对方身上浅淡的气息,而后欲望被迫向着他而敞露。
  被人伺候的感觉与自力更生完全不同。
  时雁一应激地后退,但很快被拦住了去路。
  而身前人眼神危险,察觉到他躲闪后利索而巧妙地制住了他的行动。
  动作也没落下。
  面具后的视线落在了脸上,时雁一隐约感觉对方说了什么。
  可他偏偏在那个档口走神了,错过了可能有的重要信息。
  时雁一识海起了波澜,许久都不能平静。
  先只是乌云压顶,将有的雨水在蓄力,欲落不落地僵持。
  随后是越发黑沉的云层在翻滚,无声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倾盆大雨。
  在其降下前,势头已然难以阻挡。
  可识海的主人还想要抵抗这样的自然现象。
  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雨势迅猛,势不可挡。
  顷刻间就打湿了地面,不及躲避的人也被沾湿了衣衫,颇显狼狈。
  时雁一手指微动。
  黎孟夜却没有马上松开人的打算。
  目光在那瞬间迎上彼此。
  时雁一气结,但他依旧轻抬下颌,挑衅的意味分毫毕现,他示意对方。
  “松开,你帮人的态度过分差劲了。”
 
 
第三十一章 趁早把这玩意踢了
  黎孟夜没选择松手,反而逼靠近几许。
  隔着面具看人,能观察到对方神情变化的细枝末节。
  他收束紧力道,缓慢地说:“这便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当我是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一条狗吗?”
  时雁一面上的薄红在逐渐褪去,原本翻腾的躁感也有所缓解,起码已经不那么难以忍受。
  他闻言哂笑,“有些人上赶着这么认为,拦也拦不住,怪谁?”
  黎孟夜不言不语,只以行动替代回答。
  啧。
  感觉到对方力道进一步加重,时雁一也全然没了和人玩笑的心情。
  “黎孟夜,有病去治,和我在这发什么神经!”
  对方闻言身躯一震,似意料之外,又因得知这个答案而颇觉欣喜的矛盾。
  他无意弄清对方的心路历程,好在手指力量如数卸去。
  时雁一重获自由,当即发难地踢腿踹人,自己挣脱束缚,迅速理好衣衫躲过那里的一片狼藉。
  余光瞥见衣服上的一处脏污,目光向下,定眼一瞧,看清了左侧脚踝被抓握的地方残留下的痕迹。
  时雁一猛地扭头对人怒目而视。
  结果发现黎孟夜维持着方才被踹开的姿势,靠坐在床尾的立柱边。
  对方神情尽被面具遮挡,难以明辨。
  只是在看清他目光落点后,结喉倏然又上下迅速滑动而过。
  时雁一:?
  这人什么情况,竟还回味上了?
  “非礼勿视,黎少主自重为妙。”
  时雁一掀起那处染了脏污的布料,袖中匕首迅速出鞘,寒光一闪,已成碎片。
  搭配言下之意效果拔群,起码摘下了鬼面的黎孟夜瞧着神色恢复如常,重新变回了正人君子。
  时雁一坐一边,倒茶给自己解渴,询问起黎孟夜在魔界现身的动因。
  “说来还是木牌给予的警示,你之前用血浇灌过它吧。”
  时雁一端着杯子的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他,润过水后的喉咙舒坦许多,没了此前的干涩,让他短暂丢开的耐心重回。
  “确实如此,但并没有发现个中蹊跷。”
  甚至猜想过是危急关头触发被动防御的招数。
  “木牌本身不会有反应,但我会知晓,这东西我随身携带多年,时不时灌它一点鲜血,久而久之能达成仅我可感的讯息……”
  黎孟夜说得流畅,全然不似作伪,抬眼瞧过时雁一,“你这是什么表情?”
  时雁一满是嫌弃。
  “不想说便不说,属实没必要编故事哄骗小孩。”
  “哦,没想到楼主还存有一颗赤子之心。”
  黎孟夜在人动怒前见好就收,“我本就每隔一段时间会来魔界一趟,办事。”
  那这人当时还一副被抛弃的委屈模样,合着压根就是在演戏。
  时雁一略微气结。
  “但木牌有感应是真,说到这,楼主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意有所指。
  时雁一快速权衡利弊,觉得这事没必要藏掖着,生死契前本身就没什么秘密,区别只在于对方会不会越界。
  “这事不算特别重要,既然你提起,我也没什么隐瞒必要。魔君乌池现居我识海,我同他做了简单交易。”
  “楼主,”黎孟夜指节轻叩桌面,语气严肃地道,“依我看,趁早把这玩意踢了,你也不想识海时刻处在第三人可探知的地步。”
  ‘……他这是何意,本君不屑此等阴险小人会做之事!‘
  时雁一难得没反驳乌池,甚至忍不住轻弯了嘴角。
  黎孟夜:“他是不是方才骂我?”
  时雁一轻掀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人一眼,说了句没有,“交易既成,哪有中途反悔之说,我又不是路霜寒一流。”
  提起路霜寒,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短暂沉默。
  黎孟夜示意时雁一先说。
  “我现在还没想通一点,在我上台前,偶然听见三个魔修的交谈,提及之后针对我的战术,可实际上最终与我对决的,只有第二场的人选符合。
  但其话中确有谈到是受人所托。”
  “你怀疑是路霜寒动的手脚?”
  时雁一点头,随即问起,“你既然常在魔界走动,可曾留意过路霜寒在魔界交好之人?”
  “这人习惯独来独往,即便有需要用到其他人的地方,也多会直接动用催眠术。”
  时雁一回想着与路霜寒约定的细节,“他此前说过需要我的能力助他成事,介于他迟迟不明说下一步当如何,全局不可窥探,我本来也没想真心相助。”
  “但即使如此……”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都反应过来路霜寒的计划。
  时雁一话音重新变得干涩,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只要我上台了,对路霜寒而言,目的便已经达成!”
  是了,黎孟夜跟着想通了个中瓜葛。
  圣况那三场对决的结果不重要,路霜寒说需要时雁一的能力,实际只要他动用了能力,就意味着可以拿到血!
  “我不明白……我的血于他而言何用?”
  即使再没有记忆,时雁一百分百确认自己与魔界毫无干系,要说他的血特殊程度,也仅仅只在于他操控才有效。
  黎孟夜手指一顿,这才想起时雁一还不知同生共死契发生了转变。
  *
  时间回退至早些时候。
  雀安被时雁一大力掀开后,没有再纠缠。
  从衣袖袋里取出一个瓷器小瓶,指尖顺着瓶口方向,原本已经干涸凝结在手上的血迹,受灵气熏过,一点点滴落进了瓶中。
  雀安合上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有些许凌乱的衣服,转身去了客栈的三楼雅间。
  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你要的东西,费了些功夫,但我还是拿到了。”
  屏风后的影子动了一下,尔后鲜红的衣衫掠过一角。
  出来的少年冁然而笑,正是路霜寒。
  “真是多谢你帮忙了。”
  雀安将瓶子抛给对方,问道,“这人能力虽然有趣,但他的血对你有何用?想必你也清楚,特殊的不是血液,而是对方这人能赋予血液发生变化。”
  “这还得感谢我亲爱的堂哥,和他那个冷脸不爱笑的妹妹,亲手给我奉上的大礼啊!”
 
 
第三十二章 完球,恋爱脑长出来了
  因这生死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然局面被动,黎孟夜倒也不后悔这个决定。
  毕竟他不是那种不喜欢了就随手丢弃宠物的不负责任的主人。
  之前的记忆提供的线索并不多,确切地说,那记忆前期围绕着时雁一展开的篇幅居多。
  而当时,对方并没有来魔界这个选择,后续的发生的一切以此为节点,有了截然不同的发展。
  因此在探查到百源派的动静,明知拘灵阵不是儿戏,黎孟夜依旧来了魔界。
  实在是担心有的人太不设防备,轻易叫人忽悠了过去。
  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步。
  时雁一识海里的魔君是个隐患。其人在传闻中给人的形象一直都很光风霁月,但若真得品格高尚他就不会成为魔界的一份子。
  时雁一是真不知晓其中利害吗?黎孟夜并不认为,这人和他作对时心眼子都能把人射成筛子,怎么才离开他视线没多久,就被人三言两语哄得将识海敞开,还让肆意窥探。
  黎孟夜更相信对方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时雁一过分擅长利用手头的一切,或许因为拥有的、能作为筹码的东西统共那么点,最坏的结果也只是搭上一条命,他行事格外无所顾忌,包括身家性命都能拿上赌桌。
  若是如此,他肯放任魔君进识海,定然有万全的把握,万一魔君反水,他也能承担起后果。
  黎孟夜想通了这点,却依旧感觉不爽,非常的不爽,连他都不明白这股情绪从何而来。
  可事实便是如此,尤其是在他委婉试探后,时雁一明确表示了拒绝,更加让他心情微妙了。
  之前他动机不纯强行突入时雁一识海,得到的可不是这样近乎纵容的反馈。
  虽然黎孟夜承认当时操之过急,手段也不干净了些,但除了魔君本人谁又能保证,他没那个心思?
  等等……
  黎孟夜陷入沉思,他近来似乎真得有些不对劲,难道真像时雁一说的,生死契实际有负面效果,能让人变得优柔寡断,满脑子风月事。
  他的神色几经变化,几乎到了难以忽略的程度。
  时雁一皱眉,单看对方这反应,便觉黎孟夜一门心思又扑在了别处。
  怎么堂堂第一居的少主,和他处久了,连基本的情绪管理都丢得不见踪影,叫人一眼瞧出端倪。
  和初见时就着手坑他的模样相去甚远。
  容易让人误会成近墨者黑,过分离谱了些吧。
  时雁一抬脚在人裤腿上盖了个戳,留下半边灰扑扑的脚印,成功拉回了黎孟夜跑偏的思绪。
  “作甚踹我。”
  “给黎少主醒醒脑子。”
  时雁一手指轻点额角,眼中促狭意味一闪即逝。
  “既然路霜寒此刻拿到了他想要的,我么,于他而言便成弃子。倒是黎少主,你千里迢迢跑来魔界,要事处理完了吗?”
  那当然是托辞。
  黎孟夜这次纯属为时雁一而来,生死契在前,为时雁一说白了也是为自己。
  “我们弄清路霜寒目的晚了一步,此刻再去找人已然晚了。”
  “但我多少能猜到他取血的用途,也不算太晚。”
  时雁一目光落向他,总觉得黎孟夜将要说出的话,于他而言,是一桩大事。
 
 
第三十三章 别听,是恶言
  黎孟夜斟酌着要向时雁一透露多少消息。
  因着路霜寒的介入,黎孟夜好几次陷入被动,而且他至今摸不准时雁一到底看到了多少关于他的过去。
  当时简单的交谈并没有套出多少有用的情报,时雁一很警惕,不愿多说一字,实在躲不过去了,便假话混着真言地讲,这恰恰是最棘手的部分。
  半真半假,最是叫人捉摸不透。
  也罢,彼此都藏着事,他们彼此都并非短时间内就可以完全将后背交付给别人的人。
  黎孟夜索性挑了部分告知对方也没有大影响的事提,关键的破局法还在路霜寒身上。
  这也是黎孟夜根据当年的事,依稀窥探到的真相一角。
  路薇启用秘术与人苟且得来的孩子,在事成后本不会留存于世,但或许是魔族的身份,与人交合珠胎暗结后,尚未成型的胚体先一步吸收母体的魔气,近乎本能地汲取着力量。
  在路薇意识到时,已经无力阻止,索性在怀胎期间又对自己下了猛药。
  她诅咒了自己,咒印直接打在了她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原本的秘术实为禁术,路薇暗下诅咒,日后诞下的孩子如若能手刃黎家主,可获其五成修为。
  而新追加的咒术,则成了束缚胎中婴孩的枷锁。
  在其成年礼上,需以血亲之血祭他,方可突破大乘。
  而路薇对自己暗下狠手,尸骨无存,连丁点的机会都没留给路霜寒。
  如果没猜错,路霜寒这次绕了这么大一圈,没直接从他身上取血,而是退而求其次地朝时雁一下手,应当是找到了当年路薇没曾料想的第二种方法。
  他是黎瞻远的血亲,即使不齿,也无可改变身上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
  而那会和时雁一缔结生死契时,取得是各自心头的一点血,某种程度上,有契印相连,时雁一的血有一定程度会奏效。
  后者不知这层关系,自然不会对此设防,何况他的能力特殊,也没想过会有第二人打上他血液的主意。
  “路霜寒若是突破大乘,会有怎样的后果?”
  时雁一只清楚高阶修士对低阶绝对的压制,不曾细化到具体的水准。
  从当时催眠后见到的幻景情报看,黎孟夜被称为年轻一辈不世出的奇才,但对方展现出来的实力忽高忽低,不好做参考。
  “不好搞啊。”黎孟夜语焉不详。
  “他目前仗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催眠术,无往不利,也因总是依凭着催眠术,江湖中无人知晓他具体的实力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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