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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退火(近代现代)——橘玖

时间:2024-05-12 08:25:45  作者:橘玖
  或许是都是熟人的环境让他安心,他以前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自己会在酒馆里喝酒。如同受到鼓励一般,居伊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咳咳咳。”夏彤尼确实没佰列齐烈,可居伊还是辣得吐出舌头咳嗽不止。
  “慢慢喝就行,不用一口喝完。”朱利安靠过来轻拍他的后背,低头看他的脸,问:“还好吗?”
  居伊摇着头踉踉跄跄起身打算开溜,却被拉吉夫按住肩,“夏彤尼都喝了,下一步就是佰列齐了!”
  舞者也不在了,乐队也回家了,其他酒客也是实在没事做,好不容易有个乐子,都转过头看居伊喝酒,甚至有鼓掌叫好的。
  佰列齐的威力居伊在奥尔那里见识过,说什么都不愿意喝。
  “让居伊缓缓吧,”朱利安笑着说,把下酒菜推到居伊面前,“陪我们聊会天好吗?”
  居伊有些头晕,确实想休息一下,这会儿也没有客人点单,他顺从地点了点头,低着头不发声。
  “话说居伊,你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拉吉夫说着话就要去撩居伊的额发,朱利安抬了下手想阻止,又放下了。
  居伊反应迟钝地抬头,刚好迎上拉吉夫的手掌。
  “这是什么?”拉吉夫扯着嗓子大喊,“居伊你是异瞳?”
  周围几桌人窸窸窣窣说着话,有几个人拿着酒杯就要过来和居伊搭话,想看看传说中的异瞳长什么样。
  居伊头脑晕晕乎乎但神智还清醒,他知道发生什么了,像过往的每一次一样,他又搞砸了。
  这下真的要离开了。
  他摇晃着身子站起来的时候带倒了椅子,朱利安连忙扶住他。
  叮铃——
  嘈杂中无人在意酒馆木门上挂着的铃铛响了。
  “我没事,谢谢。”居伊甩开朱利安的手打算离开,可朱利安却忽然抱住他,柔声问:“是不是醉了?”
  居伊摇了摇头,此刻占据他大脑的只有逃跑的念头,可又不知道逃到哪里才安全。
  朱利安扶他坐下,“不用紧张,我会送你回去的。”然后捋起居伊的额发,“眼睛很美,为什么要遮起来?”
  “天呐,真的有异瞳啊!”酒客们围了过来,连连惊叹,“我还以为《猎杀异瞳》里瞎编的呢。”
  “右眼是碧绿瞳诶!”五六个人围住居伊,指指点点,“左眼呢?左眼什么颜色?”
  其中一个抿了一口手中的酒,用观赏奇特动物的口吻说:“好像是常见的褐色。”
  居伊满脸通红,郁闷至极。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跟玛奇尔德说异瞳被人发现了。她不会生气,但肯定会很难过,又会自责没照顾好他。居伊宁可她生气。
  “真是没想到啊,”拉吉夫大咧咧挤开人群,把手搭在居伊肩膀上,“我们居伊是个美人啊!”又低头凑近居伊的脸,“再给我看看。”
  一切都完了……居伊心想。
  “为居伊的眼睛干一杯吧!”有人举杯提议。
  “好啊!干杯!”有人附议。
  不知道是谁把那杯佰列齐塞进居伊手里。
  一股寒意袭来,拉吉夫按在居伊肩膀上的手被一把甩开。
  众人茫然抬头看向不知何时闯入酒馆的人。
  奥尔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怒骂:“滚!”
  “哟,疯狗!”沉闷的夜晚终于发生一件让拉吉夫来劲的事,他可不会错过,“听说你出国了,怎么都冬假了还回学校啊?不会突然洗心革面要当个乖宝宝,特地回来交作业的吧?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
  “叫你滚就滚!”奥尔朝拉吉夫举起拳头,“是不是又欠揍了?我让你再装一颗金牙怎么样?”
  被奥尔揍到面目全非的记忆涌上心头,再加上落马的伤刚好没多久,旧恨加新仇,拉吉夫瞬间撂下脸,凝视奥尔的目光逐渐阴狠,“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你!”
  这话奥尔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不只是拉吉夫,以往那些自不量力找他决斗的人最后都会撂下这句话,他冷哼一声讥笑道:“别让我等太久。”
  拉吉夫气冲冲离开后,酒馆里空气似乎凝固了。
  奥尔眼里怒意不断凝聚,攥着居伊的手臂,“起来,跟我走。”
  放在平时居伊会反抗,但现在他只想离开,哪怕带他走的人是奥尔。他顺从地站起身。
  “我们只是在和居伊聊天而已啊,”有个酒客觉得有些莫名,抱怨起来,“就算是你也不该干涉别人的人际交往吧。”
  “是啊……”另一个小声附和,“喝酒聊天而已,酒馆不做这事做什么?”
  见奥尔回过头的眼神凶恶至极,两人都噤了声。
  “我替他喝。”奥尔抓过居伊手里的酒杯,一口倒进嘴里,表情缓了缓才说:“惊扰各位了,今天算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奥尔看着柜台后面,酒馆老板听到动静从三楼的卧室下楼,裹着厚重的睡袍躲在门后探头,听到奥尔的话小鸡啄米般点头,只求这位爷赶紧走。
  朱利安抓起自己的外套迅速披上,又去拿了居伊的外套,“我送居伊回去。”
  奥尔伸手抓过朱利安手中的外套,给居伊套上,见朱利安还站在边上不走,就用戏谑的语气警告他:“怎么,每年冬假前都要和我打一架吗?”
  朱利安微笑回应:“你以为我会怕你?”
  这时候居伊发话了:“不用送,我和他顺路。”
  “听到没?”奥尔的怒气总算缓和了一些,“不用你送。”
  居伊没再管他们两个,垂头丧气走出酒馆,步履蹒跚还不看路,奥尔沉默着扶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回来了?”居伊问他,他在冬假前回来,这个时间点刚好会碰到玛奇尔德,到时候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副场面。
  奥尔一小时前刚到科茨蒙港,顾不上舟车劳顿就直奔公寓,结果打开房门没见到人,却看见离开前送出去的怀表和钱完好地放在自己的书桌上。
  冲到酒馆一看,居伊竟然在朱利安怀里。朱利安发现他站在门口,炫耀般扬起一个笑。
  “耽误你好事了?”奥尔心里不爽,语气还是很轻佻,“我不回来,现在送你回去的就是他了,是不是很遗憾?”
  居伊想起来了,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人,跟他说什么都是多余。
  “回答。”奥尔催促。
  “我说不是你会信吗?”居伊反问,“你愿意相信什么就是什么吧。”
  奥尔沉默了。
  他在费弘跟人合伙开了一家拍卖行,前段时间刚好是开业庆典。本来这种小项目他是不会亲自去的,但这次还是跑了一趟。
  一到费弘他先拜访了一位侦探,请他调查玛奇尔德的身世。
  对方说她离开费弘已有多年,调查难度很高,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奥尔不可能一直在国外等待调查结果,就和侦探约好一有进展就写信给他。
  离开费弘之前,他又去了侦探那里。
  “我们在市政厅调查到的情况是,玛奇尔德德拉杜有过一个儿子,也有过丈夫。”
  奥尔接过侦探递过来的资料,看到这个儿子和他自己同龄,3月19日出生。他注意到侦探话中的时态,抬头问:“‘有过’?”
  侦探点头,“是的,有过。市政厅有孩子和丈夫的死亡登记。”
  奥尔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侦探回答:“很抱歉,由于这个孩子是一桩绑架案的受害者,市政厅无法公开他的资料,他的出生年月和死亡时间都登记在玛奇尔德的登记册上,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奥尔问:“绑架案的凶手呢?”
  侦探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纳桑德拉杜。没错,孩子的父亲,玛奇尔德的丈夫。这起案件正是我们调查的重点。”
  走之前,奥尔又委托他调查居伊勒鲁。
  侦探送他出门时,忽然想起来,“对了,市政厅的人说,去年这时候也有人调查过她。”
  快到公寓时,奥尔敛回心神,侧过头看着居伊,低声说:“我会信,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居伊惊愕抬头,迎上奥尔认真的眼神。
  “所以告诉我,你是谁?你在隐瞒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虽然委托了侦探调查,但奥尔还是希望居伊亲口告诉他。
 
 
第40章 似噩梦又似美梦
  居伊从没在奥尔脸上看到过这么诚恳的表情,瞬间涌出的安全感让他想全盘托出。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奥尔,双手抓住他有力的臂膀,如同溺水者遇上救命稻草,内心挣扎良久,终于艰难开口:“这件事……不关你的事。”
  要是在以前,奥尔一定会认为居伊又在排斥他,但他现在隐约觉得,居伊只是不想把他牵扯进他所面临的危险中。
  “你说我总是要求你,那你是否记得,我说过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奥尔抬手拢了拢居伊的衣领,郑重道:“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说完这话,等了很久也不见居伊有反应。
  奥尔抬起他的下巴,只见一绿一褐两只眼睛半阖着,迷离地盯着前方,看不出丝毫理智。
  “喝不了还要喝。”
  他们之间难得有融洽的谈话氛围,却被一杯酒打断,奥尔不满地咕哝了一句,就打横抱起他,往楼上冲。
  把居伊从浴缸里抱出来的时候,奥尔发现他自己也有些头晕。但他只喝了一杯,不存在喝醉的可能,或许是旅途劳顿还未消解。
  居伊全程迷瞪着眼,目光却紧紧追随着他,还乖顺地接受他的照顾,像换了个人一样。
  看着这样的居伊,奥尔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奇妙的暖流浸润着。
  他将居伊轻轻放在床上,俯身捏了捏他柔软的手掌。
  鉴于过往的失败经验,他不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心里犹豫着今晚要不要睡沙发。
  居伊的手掌不自然地发烫,奥尔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放心。
  刚准备离开卧室,居伊难受地呻唤了一声,奥尔赶紧低头看他,却被他用手指攥住衣襟拉向自己。
  没什么力气,但奥尔就是无法抗拒,然后居伊的嘴贴了上来……
  第二天上午,奥尔醒来看到身边趴着的人。
  居伊脸上泪痕干了,睡着了还皱着眉头,好像还在承受痛苦似的。
  奥尔的瞳孔几不可察地颤了颤,终于醒悟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套上衣服出了门。
  走出公寓之后也没走远,就在空荡荡的街区里一圈又一圈地转悠。
  初冬的冷风吹到身上,他打了几个哆嗦,敛了敛大衣的衣襟,向来引以为傲的头脑此刻根本转不起来。
  昨晚的记忆很模糊,居伊的吻是他最后还清晰记得的事。
  吹了一阵冷风,逐渐有些画面和声音回笼到脑海中。
  好像听到居伊说“还要”,也听到居伊说“停下”……
  好像看到居伊双脚缠上他的腰,又看到居伊试图推开他……
  那些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呓语,还有那些缥缈得犹如幻觉的触感,是真实还是虚幻,奥尔无法确定,但他应该没停下。
  一切都太诡异了。
  居伊那张嘴,喝醉酒不骂他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主动吻他,而他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杯酒就失去记忆。
  所以……酒有问题。
  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在街上闲逛,而是回去照顾居伊。
  他像只落单的鬣狗,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良久之后,终于找到了归巢的方向。
  奥尔朝着居伊的所在迈出步子,却听见身后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阴狠的叫嚣。
  “你说别让你等太久,我这就来了。”
  拉吉夫狞笑着靠近,身后带着三个手持木棍的男人。
  “昨晚你就不该出现在酒馆,”拉吉夫目露促狭,“那小鬼是朱利安看上的,我把他做成礼物送出去了,这会儿估计还在伺候着。”
  奥尔怒目圆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做了什么?”
  “这么激动啊?”拉吉夫见他发怒,更兴奋了,“我只是在两杯酒里都加了一点爱神箭羽,小鬼一杯,朱利安一杯,这会儿两人正被爱神眷顾呢……”
  话音未落,奥尔已经扯着他的衣领往墙上撞了。
  另外三人抡起棍子冲了上来……
  奥尔把四个人里的最后一个撂倒时,终于有人经过了。
  一名男生睁着惊恐的眼睛看向这个街角,地上躺着四个痛得直哼哼的男人,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缓缓起身。
  奥尔眼底的杀气未收敛,瞥了男生一眼,男生立刻捂着嘴掉头就跑。
  见他往警局方向跑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奥尔的心头。他迫切地想在警察来之前和居伊说几句话。
  他从裤袋里抽出手帕擦了擦手和脸,理了理凌乱的衣领和头发,衣服上的血污就没办法了。
  不管了,他跌跌撞撞扶着墙上了楼。
  门开着,里面却没人。
  白色枕头被泪水洇湿,留下一滩灰色印渍。床单扭曲变形,衬衣的碎片还留在地上。
  奥尔一下慌了神,连忙赶到居伊的卧室,里面也没人……
  居伊是听到关门声才敢睁眼的。
  那张脸会让他想起片刻清醒时的样子,那时的奥尔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而后他自己也沉沦了。
  居伊知道那是什么,卢修斯告诉过他,只是他没想到会那么——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很害怕,很震撼,还有些面红耳赤。
  似噩梦又似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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