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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狗血情节中一心搞钱(近代现代)——绛鱼鱼/枕上

时间:2024-05-13 09:57:15  作者:绛鱼鱼/枕上
  他手上的血珠子沿着手腕滑落,一串嫣红刺目。
  香水与血液,如富贵与贫穷。
  楚恒冬步伐意外的急躁,他大步流星走向许尧,弯下身将他抱起来。
  许尧歪歪斜斜,意识不清,恼恨又委屈地嘟囔:“闻不出来…”
  杨森去准备医药箱,楚恒冬将他抱回楼上。
  许尧掀开过于沉重的眼帘,头顶的灯晃得他头晕眼花,他坐卧在床头,睁着眼睛发了足足三秒的呆。
  手被人抬起来,上药的动作还算温柔,没有太刺着他,药膏抹得很慢,感受得到对方的细致。
  许尧一瞬间陷入错觉,小时候和隔壁班混混打架,受了伤,回到家里,王梨花也这么给他抹药。
  药,许尧想起来,他从小就闻着药的气味长大。
  母亲吃过中药,喝过西药,她总是生病,许尧也总是去给她买药。
  把钱递给柜台的姐姐,踮起脚,等着对方把药塞进他爪子里。
  许尧蓦然回头。
  米白灯光映在楚恒冬白皙漂亮的脸上,如羊脂膏玉抹了一层珍珠粉,西方人的基因带来更加立体深邃的轮廓,从眉骨到鼻梁,无一不是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
  他薄唇微抿,看似专注地给许尧上纱布。
  “……”说不惊讶是假的,就像财神爷纡尊降贵来给他送钱,多少有点叫人震惊了。
  许尧收手,结巴:“楚、楚先生。”
  当面直呼财神爷名讳,当然是不可能的,许尧就像苏跃那样叫他,反正他俩干一类活儿。
  楚先生这个称呼,合情合理。
  楚恒冬并不在意这些,掀了眼帘望向他。
  近在迟尺的美貌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难以想象世界上真有这么漂亮的男性。
  许尧汗颜,略显惊慌:“那个,香水瓶。”
  楚恒冬伸手,杨森颇有眼力见地上前,将一张黑卡奉进他手里。
  楚恒冬又送给许尧:“信.用卡,你花了的,我结账。”
  许尧懵逼,楚恒冬不像在开玩笑。
  难以想象天上会掉馅饼,而且许尧也没陪过他。
  啊这,许尧扭曲了:“楚先生,这是,多少钱?”
  “十万,额度。”楚恒冬说。
  许尧捏着卡,说不出话,也许他该表达一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还什么都没做,拿钱不办事,心里不安宁。
  许尧认命了:“那我今晚回去洗屁股。”
  楚恒冬:“……随便你。”
  杨森把许尧送回他和安洋的出租屋,顺便通知他:“明天开始,你可以来上班了。”
  “上班?”许尧错愕:“什么班?”
  杨森说:“试香。有些香味,老板现在不敏感,闻不出来,就要有人帮他试。”
  “哦…”许尧挠头:“那就是说,我、不用陪床了?”
  杨森踩刹车,惯性作用下,许尧往前撞到头。
  “兼顾。”杨森冷酷道:“如果他要叫别人,你可以休息。”
  许尧放下心,楚恒冬看上去,一时半会儿不会要他。
  毕竟也是,像他这样的老黄瓜,远不如男大学生青春活力,大佬能看上他才有鬼。
  果然楚恒冬留着他,有别的用意。
  然鹅许尧想错了,这天晚上,杨森就给他打电话:“现在到Cris酒吧楼上,十七楼,老板在等你。”
  “干、干什么?”许尧浑身颤抖。
  杨森还挺幽默:“老板翻你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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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许尧不打车,坐公交省钱。
  公交车摇摇晃晃,装了满罐子人,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七拐八绕。
  十分钟,杨森就call他了:“为什么还没到?”
  许尧紧张,如果楚恒冬是大老板,那么杨森就是二老板,他干巴巴地解释:“我还在路上,快了。”
  前面有人闯红灯,司机师傅踩了一脚刹车。
  许尧撞到前面胖胖的妇女,对方回头瞪了他一眼,许尧连忙道歉。
  杨森问:“交通工具?”
  许尧答:“公交。”
  “……还要多久。”
  许尧算了算:“十多分钟。”
  调香师也是艺术家,艺术家注重灵感,而灵感转瞬即逝。
  十分钟,足够楚恒冬的灵感消散殆尽。
  杨森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尽职尽责的工作,为老板服务,为老板着想,没成想还有许尧这样拿大钱办差事的员工。
  “你失职了,”杨森批评,“老板传召,你应该在十分钟内赶到。”
  许尧改不了狡辩的臭毛病:“您给我买架直升机,我肯定十分钟。”
  杨森:“……”
  他把电话挂了。
  杨森生气了,许尧以为楚恒冬也生气了。
  嘴是硬的一比,心里忐忑得不行。
  他想起家里供奉在财神爷面前那张信用卡,他是一分都没敢花。
  楚恒冬也没给他别的现金,只有那张卡。
  许尧战战兢兢,到了“锦上华庭”大楼,这是卓家的产业,一到五楼娱乐会所,六到十八楼酒店。
  从下至上,主打一个泡妹玩乐上床一条龙。
  许尧在外表低调的大楼前驻足,心道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工作场所了。
  上夜班,楚老板能不能给他加钱啊?
  许尧挠头,进去后跟前台通报。
  前台有专人带他进电梯,刷卡,让他上十七楼总统层。
  杨森不在。
  许尧谨小慎微地敲了敲门:“楚先生?”
  楚恒冬亲自来开的门。
  许尧在门口,眨巴眼睛,并不诚心实意地道歉:“对不起,我来迟了。”
  楚恒冬没说什么,转身进屋。
  许尧犹豫片刻,跟进去,顺便关上门。
  “我先洗澡?”许尧在玄关踌躇。
  楚恒冬在纱橱后看什么东西,没搭理他。
  许尧在偌大的套房里晕头转向,终于找到了浴室,他钻进去洗澡。
  柜子里有浴衣,许尧犹豫了很久,还是穿浴衣,没有换回自己的衣服。
  浴衣很薄,楚恒冬没开空调,初春多少有点冷,许尧刚踏出浴室门就打喷嚏。
  楚恒冬说:“遥控器在电视旁边。”
  许尧没听清,踩着小碎步过去,弓背哈腰聆听指示:“您说。”
  楚恒冬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次。
  许尧没有得到回应,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浴衣。
  楚恒冬面前有四个玻璃橱柜,像四根及腰高的立柱,每个橱柜里都有一枚精致玻璃瓶,盛放没有颜色的香水。
  “四家公司制同一种茶香,分辨。”楚恒冬言简意赅。
  许尧指了指自己:“我?”
  楚恒冬回头看他,满脸都写着:难道是我?
  许尧咽口唾沫,点头哈腰:“是,是。”
  他上前,从左至右开始。
  第一个柜子,许尧小心翼翼取出来,他在鼻子跟前嗅嗅嗅,剩下三个如法炮制。
  他的辨香手法毫无技术可言,楚恒冬也没有给他准备试香纸。
  许尧忽然觉得,楚恒冬也许不是想请他试香,而是想逗他玩儿。
  他真没嗅出来差别。
  许尧头皮发麻,实话实说:“楚先生,我觉得,是同一种,没有区别。”
  楚恒冬眼神意味不明,他伸手。
  许尧把香水瓶双手奉上。
  “脱衣服。”楚恒冬命令。
  许尧一哆嗦,两条腿夹紧,浑身僵硬,干巴巴地说:“这,要不,还是,去床上。”
  楚恒冬微蹙眉心。
  许尧牙一咬心一横,满脸视死如归,刷一下掀了浴衣上半部分,露出上半身。
  因为紧张,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粉色。
  楚恒冬:“……露肩膀就可以了。”
  许尧:“……你不早说。”
  他又把衣服穿回去,露出了半边肩膀和一条胳膊。
  楚恒冬笑了下,可能觉得许尧有点好笑。
  许尧扭头。
  楚恒冬伸手,冰凉的香水滴在他颈窝,然后因为重力作用,香水珠子沿锁骨滑落,沿路抹上一缕茶香。
  “白茶,”楚恒冬说,“最常见的茶香。”
  许尧被他吸引了注意,转头去嗅那味道,起初很浓,然后越来越淡。
  楚恒冬伸手,许尧不明所以。
  “过来。”楚恒冬道。
  许尧硬着头皮靠近他,楚恒冬忽然揽住他的腰,就像要将他抱进怀里。
  而许尧在他面前像个小鸡崽,他的脑袋也才到他下巴。
  楚恒冬俯身,闻他颈窝附着的茶香。
  距离太近,呼吸就像羽毛,在裸.露的皮肤上不轻不重的游移,像微风拂过,热雾缭绕。
  许尧从来没想过自己可能喜欢同性,虽然他也看过安洋的活春宫,并且没有感觉厌恶。
  但有可能对同性动心这件事,许尧是想都不敢想。
  娶老婆就够困难了,和同性在一起,不得难上加难。
  但当楚恒冬靠近时,许尧心脏跳动十分剧烈,快到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心肌梗塞。
  大概率是因为紧张。
  许尧僵硬宛如石像。
  楚恒冬抱住他,胸口若即若离地贴着,裸露的皮肤似乎蹭到他柔软的白衬衣。
  许尧疯狂转移注意力,不着边际的想,这衣服这么软,肯定是纯棉。
  不像他二十块一件的地摊货。
  许尧眼珠子转来转去。
  楚恒冬一直没有动,他似乎深陷在气味中,眼帘微阖,陷入沉思。
  许尧保持一个姿势站立,两条腿又僵硬又酸涩。
  他伸手摁住楚恒冬的腰,试图稍微推那么一下下,至少让他紧张的心跳喘口气。
  “……”楚恒冬放开他:“你没有用过香水。”
  常用香的人,身上会有其他香味的残留。
  许尧忧伤:“没有闲钱买那些。”
  楚恒冬握住他的手,举起来看了看,划破的伤口沾了水,伤痕有溃烂迹象。
  残破的皮肤一点儿也不好看,就像浑身铜臭气的人,臭不可闻。
  楚恒冬牵着他,进了客厅。
  许尧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的步伐,其实楚恒冬走得不快,维持着许尧能跟上他的速度。
  但许尧太紧张了,以至于他慌乱的步子略显踉跄。
  楚恒冬把医药箱取下来,重新帮他上药,这回没包纱布,用消毒棉吸了水渍,就黏上创口贴了。
  许尧抬起眼睛看他。
  楚恒冬做事时特别专注,眼帘低垂,在他下眼睑投下一扇阴影,皮肤薄如蝉翼,映上了灯光暧昧朦胧的淡色。
  许尧感觉这人吧,美得就像女娲手里亘古长存的雕像,还是中西结合那款。
  “你知道古希腊掌管的美貌的神叫什么吗?”许尧没来由地想开他玩笑。
  楚恒冬愣住,掀了眼帘望向他,淡棕色的眼珠犹如剔透的琉璃,工艺精湛,价值连城。
  就像看到美丽的事物,人总想上手摸一摸,感受那份美好是否真实存在。
  许尧伸手,细碎伤痕密布手心,他就用那样的手轻轻触碰楚恒冬的侧颊。
  许尧有点着迷:“楚恒冬。”
  “……”楚恒冬低头,笑了。
  许尧猝然惊醒,把手收回来,不安地交握:“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他说手上的伤。
  楚恒冬轻轻嗯了声:“我让杨森准备一双手套。”
  “手套?”
  “洗澡,戴上。”
  许尧脸薄,耳朵发烫。
  楚恒冬站起来,在他对面的小沙发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低头玩手机。
  果然不管是什么阶层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玩手机。
  或许是经过刚才那一幕,楚恒冬在许尧心里,也没那么难接触了。
  他觉得楚恒冬也不是平白无故就为难他的人,思来想去,总觉得楚恒冬突然让他分辨碎玻璃瓶有蹊跷。
  许尧两条胳膊交叠搭在大腿上,上身前倾探向玩手机的楚恒冬:“楚先生。”
  楚恒冬撩了下眼皮,聊作回应。
  许尧鼓起勇气问道:“为什么让我捡碎玻璃片儿,你生气了?因为我之前反悔?”
  楚恒冬一边刷军备论坛,一边开口回应:“医院门口,你和刘威,我路过。”
  “啊…”惊天大雷劈下来,把许尧劈成两半,他僵在原地,尴尬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喜欢吗?”楚恒冬淡淡地问。
  “谁?”
  “刘威。”
  许尧吓得站起来,用尽浑身力气摆手否认:“他就是个流氓,找人打安洋。我喜欢他?我疯了!”
  “那…”楚恒冬放下手机,认真地询问他:“为什么?”
  许尧哽住,哑口无言,总不能明说刘威强行给他转钱了吧。
  他这个人信奉拿钱办事,反正都是卖,到哪里不是卖。
  许尧答不上来。
  楚恒冬等了他一会儿,没了耐性,说:“你走吧。”
  许尧站起来,同手同脚往外走,他又把楚恒冬给惹了。
  许尧走到门口,头脑发热,脚步一拐,他又折回来了:“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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