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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穿越重生)——一轮满月

时间:2024-05-13 09:58:33  作者:一轮满月
  范秋恩女士正站在傅今铺得平整毫无褶皱的床前发呆,心道这看起来也不像睡过人的样子……
  嗯?看起来像是很久没睡过人了啊?
  听到傅今开腔,沉思着刚缓缓转身带着笑准备回答,就听见阳台外面传来“咚”的一声。
  有点沉重的一声,估计掉下来的东西重量不算轻,范女士有些疑惑,立马转身,没注意身后傅今的表情已经可以称得上崩坏。
  阳台,被冷到了的安逸正缩着脖子踏着忿忿的脚步往傅今卧室里边走,眼睛还闭着,嘴巴已经开始嚷嚷:“哥,好冷,你怎么还不回——”
  傅今掩着额角,狠狠咳了一声:“咳咳!”
  安逸终于睁开了眼,说话声还有点黏糊:“感冒了?”
  看清屋内情形的那一刻,他凝固了。
  站在屋中间的范秋恩女士:“……呃?”
  “小逸?”她伸出手晃了晃:“早?”
  安逸立马站定原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个:“早。”
  他还穿着睡衣,一套他哥在网上买的纯白宽松睡衣,领口开得不小,至少能让眼睛不瞎的人看到安逸脖颈间的几处红痕。
  安逸自己还没发觉呢,站在原地僵硬地扮演一尊雕像。
  范女士一双眼睛已经一大一小睁了好一会儿,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指尖前后左右地指,像是找不到方向。
  傅今默默吸了口气,怕安逸冻着了,于是率先打破寂静,从床上拎了几斤重的被子,直接上前去把安逸严丝合缝裹住蒽怀里了。
  安逸一怔,下意识想挣,被他哥不费吹灰之力地摁住了。
  傅今抬眼去看大脑尚在飞速运转的范女士,其实语气已经有些不耐:“没事的话,可以晚一些过来。”
  范女士加载了半天,比划的手终于伸像了两个少年,开口有点磕巴:“你……你们?晚上住一屋啊?”
  安逸这会儿CPU都快烧了,还是傅今开了口:“怕他冷,在他屋打了个地铺陪着。”
  男生盯着范女士,嘴角平直,黑眸里已经露出一些细微的敌意。
  “哦哦……地铺啊。”范女士心下呐喊,打地铺跟他冷有个毛的关系啊,但是面上照旧笑着:“照顾病人嘛,是苦了点哈……”
  她完全看得懂脸色,已经慢慢转身往外走:“那个,傅今啊,本来今天是真的有事想跟你说——”
  范女士已经慢腾腾挪到了门外,声音还坚强地传递着:“但是我来的似乎不太巧,那咱们下次再说。”
  说完,客厅那边传来几声急促些的脚步,范女士已经下了楼去。
  傅今才终于从安逸背后转过来,双手还按着安逸身上的被子,伸了条腿去关了卧室门,扶着安逸叹了口气,有点无奈:“过来干什么?这么冷的天。
  ”
  安逸自己还没意识到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对,尚且懵着:“你走了,我就醒了,过来了。”
  他抿着唇角朝门那边看了一眼,猜测道:“不过,问题不大吧?”
  刚才也没有说些奇怪的话。
  兄弟俩睡一屋不挺正常的嘛。
  正想呢,他哥又叹口气,伸出已经冻得有些凉的指尖拨了拨安逸胸前的被角,示意他低头看。
  得,都不用看,安逸本来就僵硬的身体瞬间石化。
  他是真忘了,自己脖子上还留着他哥啃的痕迹。
  安逸:“……”
  这会儿大冬天的,总不能说屋子里有蚊子,何况范医生多聪明一人,光看他俩这相处模式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安逸愣了好一会儿,才凄凄地抬眼看傅今:“那,怎么办啊?”
  毕竟也才十六七,安逸这下是真慌了,满脑子都是万一傅叔叔知道了就完了,脸色都被吓得惨白,睫毛颤啊颤。
  傅今观察着人的神色,见状立马隔着被子把安逸搂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没事,没事。”
  “她毕竟是外人,不会管我俩的是非的。”
  “你也知道范医生的为人?”傅今捧起安逸苍白的脸,拿鼻尖顶了顶人的脸颊:“她不会乱说的。”
  “嗯?”
  安逸点点头,还是有些慌神。
  傅今就抱着人很有耐心地哄,说的话缓慢又温柔。
  “就算傅行畏知道了,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傅今在安逸耳边笑着道:“顶多打死我。”
  安逸于是终于回神,隔着被子踢了傅今一脚:“哥。”
  傅今:“好好。”
  他拍了拍安逸:“没事的。”
  “怎样我都不会放手。”
  他的小逸,吃了那么多苦才来到他身边。
  傅今低头亲了一下安逸的嘴角,凝视着安逸的眼,珍重而郑重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护好你。”
  哪怕用我的命去换。
  男生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只给了一个人,这么多的感情,这么宠溺的模样,足以让一个自小依赖着他的人心脏都融化。
  安逸望着自家哥哥的眼神,没忍住踮起脚尖,回吻傅今。
  傅今一怔,随即眼角带上笑意,慢慢加深了这个吻,温柔得像是冬日的暖阳。
  两人终于分开的时候,安逸的脸已经红得像番茄,眼里都蓄了一些水光,闭着眼赖在傅今身上,脸皮子薄得又不乐意看傅今了。
  傅今失笑,低头吻了吻人的发顶,问他:“还困吗?”
  哪儿还能困,被吓得差点魂飞当场,安逸摇摇头,低声道:“又不是猪。”
  “那就去换衣服。”
  “当心又着凉。”
  “待会儿去游爷爷家炕腊肉烤红薯,再磨蹭就晚了。”
  安逸点点头,这次没翻阳台,从正门出去了。
  傅今注视着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半晌,拿出手机来同通讯录里的范医生敲了几行字。
  而那边,走到院子里老半天了,范医生还傻着呢,坐在秋千上逗狗的傅行畏迎上去,伸手在范女士脸前晃了晃,皱着眉有点担心:“怎么?那小子说了什么?”
  范医生抬手示意他闭嘴,开口声儿都是飘的:“没,我还没告诉他,所以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傅行畏依旧皱着眉:“那你这是?”
  范女士挠了挠头,抬眼真挚询问:“小逸和傅今……感情真好啊?”
  傅行畏:“……”
  虽然不太明白这个话题的跳跃性,但是他一板一眼答道:“我知道。”
  范女士:“……”
  她朝傅大木头翻了个白眼,评价道:“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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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年
  多雾冰冷的十多天过去,年终于要来了。
  这是除夕夜,晚上十一点,平日寂静的老街此刻却是人声鼎沸,家家户户都开着门前的灯,暖黄或五光十色,院子里摆满了烟花爆竹。
  华国人的传统,爆竹声中一岁除。
  迎接新年的那瞬间,炸得越响亮,未来越坦荡,越红火。
  哪怕是淡漠如傅家人,这天也花了大几千买上了满院子的爆竹烟花。
  傅行畏的父母早早故去,傅家只剩下傅氏父子俩和安逸,如今还多了一个范秋恩。
  严格来说,自从上次安逸在傅今卧室见到过范医生后,往后的每天都能在傅家见到范医生。
  一开始还只是白天,范医生来家里坐一坐,同俩少年唠唠嗑,给安逸把把脉,后来某个夜里,安逸去厕所时见到了二楼客厅阳台上并肩站着的傅行畏和范秋恩。
  两人都穿着睡衣,一人一杯热饮,低声又带笑地聊天,在阳台暖黄的小灯串映照下,氛围很好,好到安逸一个厕所上得偷鸡摸狗。
  安逸和傅今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能理解,毕竟傅行畏也才三十五,算来而立之年,何况条件不差,能找到一个陪伴余生的人在意料之内。
  只是鉴于范女士估计猜到了他俩的关系,安逸在她面前不太能抬得起头来。
  好在范女士啥也没说,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一己之力把关系处得很和煦。
  此刻,安逸正拿着手机里的倒计时,裹得球似的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神色隐隐激动:“哥,还有五分钟。”
  “准备好。”
  那边傅今和傅行畏一人守半个院子的烟花爆竹,零点一到,挨个放完。
  傅今朝他点头,举起打火机问了声:“不来点一个?”
  安逸摇摇头:“冷。”
  他怀里还揣了个热水袋,根本离不得热源。
  范女士也拉了根长凳坐在安逸身边,怀里抱着瑟瑟发抖的阿黄。
  阿黄天不怕地不怕一条英雄汉,这会儿抖得糠筛似的,成功吸引了团着的安逸的注意力。
  “范姨,不然把阿黄抱屋里去吧?”
  傅行畏远远答了一声:“没用,对它来说屋里屋外一样吵。”
  傅今:“倒是有人抱着会好些。”
  安逸若有所思,从秋千上下来,把手从暖水袋里拿出来,捂到了狗耳朵上。
  范女士两手得抱着狗,防止它乱窜,安逸这手一来,算是给阿黄打了剂强心针,狗子终于不抖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安逸的脸,逗得安逸直笑。
  范女士打趣他:“不嫌冷啦?”
  安逸就笑:“嗯。”
  手机放在地上,安逸蹲着读秒:“哥!还有十秒!准备!!!”
  范女士也跟着一块儿倒数,那一刻,整个老街响起了几乎称得上整齐的声音:“五!四!三!二!一!”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抢跑,倒数的时候已经有炮火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安逸和范女士合力才抱得住一只惊慌失措的狗子,两人都笑得开心,直到院子里也响起炸耳的轰鸣声,有烟火接二连三地拉着绚烂火光冲上云霄。
  这是安逸第一次站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见烟火,他就在炸开的伞形花火之下,满眼转瞬即逝却连绵不绝的灿烂。
  真美啊。
  虽然会有炸过的火药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人脑袋上,依旧阻挡不住安逸抬头望天的动作,似乎被砸也很开心。
  直到傅今点完自己那块地的引线,高大的少年跑到安逸身后将下巴抵在安逸头顶,自己带有温度的手盖住安逸冰冷的耳尖,替他挡去所有烦扰。
  身边,傅行畏的动作与他如出一辙。
  四个人,一家人,在这片绚烂璀璨的的烟火之下,在这个喧嚣美好的除夕夜里,靠得很近,笑得恣意。
  所有的顾虑与烦恼被炸得了无踪迹,只剩下身边的人和温暖。
  安逸抬眼看烟花的动作,到最后已经变成了看傅今,满眼都是他哥,他哥也垂了眼,扬起眉梢,少年的眼里只有彼此。
  不过,这幅和谐又温暖的画面没能维持多久,可能最多五秒钟。
  毕竟这场绵延老街新街堪比二战的轰炸下来,空气污染直接上好几个层次,安逸……被刺激的火药味儿熏得不停打喷嚏,眼泪都熏出来了。
  身边明显多年不放烟花的范女士也差不多,最后傅家父子俩一个捂一个,分工明确地带着人上了三楼。
  身后跟着惊魂未定的阿黄。
  虽然熏人,总体来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活动,安逸多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边打喷嚏边笑,被他哥带进了三楼门窗紧闭的房间,才终于觉得好了些。
  窗外的烟花仍在不断凋零绽放,傅今搂着安逸站在窗前,弯腰在他耳边道:“新年快乐,健康顺遂。”
  安逸笑着抬眼,一开口就是一练串拜年的四字成语,显然比他哥有文化得多,听得傅今哭笑不得。
  门外爆竹声不绝,把街道点得亮如白昼,在三楼的这间客卧里,透过黄色的窗帘,一片温橙。
  不知道是怎么吻到一起的,等安逸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傅今按在了床上,呼吸都不太通畅,只能顺从地接受,温驯地放纵。
  眼尾染上一片绯红,露在外面的瓷白肌肤在冷空气中被激起颤抖,傅今漆黑的眸子在某个瞬间瞥见安逸冻得有些泛青的指节,于是缓缓收了力,搂着一个无力的少年裹进了被子里。
  而后,被蒙住的床铺里,温度一点点攀升,有一双滚烫的手四处撩起火星,逼得被子里的人紧咬着唇,偶尔开口都是气都不太顺地骂人。
  傅今会在这个时候,笑着起身堵住人的唇,用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第二天的清晨,新年的第一天,四个人都没能很早醒来,安逸睡得正安稳,是被窗外不知谁扔的炮仗炸醒的。
  一醒,就觉得大腿根火辣辣的疼。
  肯定是肿了,只能祈求它没破皮。
  安逸想起昨晚上他哥欲/望沉沉的眼,脸红着暗骂,是真的不要脸,半晌没忍住伸手想去摸摸那块多灾多烂的皮肤,半道上被人截了胡。
  有一双更大更烫的手按上了那块地方,惊得安逸下意识夹紧了腿。
  傅今闷沉的笑声就从安逸背后传来:“放松。”
  昨夜安逸没抗住先睡了,傅今看过上过药才搂着人睡了,今早上安逸感觉火辣辣的,估计也是药物的作用。
  但是安逸不知道,这会儿脑袋都要冒烟了:“傅今!!!”
  “手拿开!!”
  都不叫哥了。
  傅今翘着唇角,把手重新搭回安逸腰间,按了按人平坦的小腹,换了个话题:“饿吗?”
  安逸没吭声,腿悄悄蜷起来远离了他哥。
  傅今憋着点笑意挑了挑眉,手上一使劲直接把安逸翻了个面,本来背朝傅今的少年这会儿和他哥面对面,浅灰的眸子瞪着,脸红得像番茄,偷偷摸摸把脸往他哥胸前埋,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傅今心里从昨晚上就炸开的花,直到现在依然盛放,心情好得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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