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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穿越重生)——一轮满月

时间:2024-05-13 09:58:33  作者:一轮满月
  不过某人乐在其中就是了。
  至于安逸,傅今起床后,他自认为自己是安稳睡到自然醒,随后才慢慢往游爷爷家去,去老人家家里蹭个早饭。
  然后陪老人一天。
  这天依旧如此。
  安逸出门的时间大概是早上九点半,钰市的太阳已经罢工好几天,灰蒙蒙的雾气里,安逸低着头走路,快到小楼前才抬了头,在没散开的雾气里远远看到一个穿着大衣的女人。
  他眨了眨眼,以为是莫行远的妈妈回来探望了,走进了却发现雾气里那个一头黑长直的女人有些眼熟。
  那位女士一身黑色大衣,脚下踩着黑色高跟,手边拖了个黑色的行李箱,隐没在迷雾里有些瘆人,但是安逸睁大了眼,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朝雾中的女人喊了一声:“范医生?”
  雾后面的女人一顿,随即推着行李箱朝安逸这边走了两步,看清人后也有些意外:“小逸?”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安逸先反应过来,答道:“我家就在这边。”
  范秋恩女士点头:“噢,我受人所托来照顾一下从前的长辈。”
  安逸缓慢眨眼:“游爷爷吗?”
  “yes。”
  “范医生,您是龙脊镇人?”
  “是啊,看不出来?”
  安逸心道这哪儿能看出来,诚实摇头。
  范医生笑了声,奇道:“诶,不是,你也住这儿?我不记得龙脊镇哪户人家姓安啊?”
  “说来话长。”
  安逸长话短说:“总之,我现在住前面傅家。”
  范女士一愣,结结实实冒出来一个“啊”字,说话都有点磕巴:“傅行畏?你是他儿子?”
  安逸:“……”
  “不是。”
  范女士莫名松口气,半晌又低声问了句:“他家有儿子吗?”
  安逸:“?”
  “有。”
  范女士一乐:“你跟他儿子熟吗?”
  安逸:“……熟。”
  “怎么了?”
  范女士又不吭声了,俩人在游老爷子家门口站老半天也没进去,最后还是老人家听见门口有些动静走出来看才把两人迎进了屋。
  游老爷子显然是认识范女士,笑得特乐呵,伸手握住范女士的双手,珍而重之:“小秋秋!你回来啦?”
  范女士也笑,认真地答:“嗯,回来啦!”
  “回来照顾您!”
  老爷子一听,不乐意了:“不需要你们照顾,我和行远两个人,没问题。”
  范女士于是很顺遂地改了话头:“好好,那我偶尔来看看您,总没问题吧?”
  “那好啊!好啊!哈哈哈哈……”老爷子笑着,转头去叫安逸:“这位,是范秋恩,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安逸:“嗯,好。”
  两人陪着老人聊天,范女士的到来又触发了老人一大段年轻的回忆,于是这天,范女士一边给老人把脉,一边和安逸一块儿听老人忆往昔,直到晚上傅今来接安逸了,老人都还意犹未尽。
  傅今站在木楼门口的小灯下面,面色有些无奈地喊:“安逸。”
  这一声,屋子里仨人一齐转头。
  安逸首先站起身,走到了傅今身边,转身欲和老人说再见,却发现范女士神色有些激动,人已经站了起来。
  傅今不认识范女士,但大概猜得到是傅行畏叫来的医生,于是朝她点头示意后准备揽着安逸离开,却听见身后的女人低声道:“长得太像了……”
  “你是傅行畏的儿子吗?”她音量略高了些,定定看着傅今。
  傅今转身,点头道“是”,又问:“有什么事吗?”
  范女士似乎呆住了,眼眶里不知为什么有些泪水,半晌,她才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只是差点把你认成傅行畏……”
  安逸:“?”
  不至于吧?好歹也小了十八岁。
  他仰头打量他哥的脸,被有些无语的傅今一兜帽盖住眼睛,半拥半抱着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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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话闲
  因着范秋恩女士的到来,看顾游爷爷的队伍又壮大了一点,正好傅今也快期末考了,安逸便抽了些时间去关心傅今的学习情况。
  他毕竟只走了不到俩月的时间,一回学校竟然倒不上生分,相反,大家似乎都很激动。
  安逸在这个清晨,跟着傅今走进教室里,收获了全班的无数视线。
  尹玥最先开始嚎叫:“安逸!!!”
  “你回来了!!”
  随即平日里熟稔些的同学全围了过来,问上问下的,大都在关心他拿来做借口的病情。
  他被围在中心,有些愣怔,心下蔓延着感动,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人群理所当然是被傅今驱散的,据周文志在安逸耳边碎碎念,他不在的日子,傅今在班上起到了纪律委员的作用,一张脸拉得比驴还长,他周遭半径五米的距离无人敢造次,好长一段时间都落针可闻。
  周文志面有凄凄:“幸好你回来了。”
  胡莹莹从后面探个脑袋:“不走了吧?”
  门外的红毛向鹤:“不走了吧?”
  安逸点点头,低声道:“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尹玥从前面回头,补充道:“以后会更好的,相信我。”
  少女一脸正气,手里还握着拳,一副必然如此的模样。
  傅今伸手勾了勾安逸放在桌下的手心,也道:“会的。”
  安逸深吸口气,轻叹:“嗯……”
  这天,安逸看着傅今上课,又检查了傅今最近的作业和卷子,也还行,虽然没进步,至少没退步。
  还是500分出头的样子。
  他陪着傅今上了一上午的课,下午又回了游爷爷家,同守在那儿的范女士一块儿照顾老人。
  范女士学的中医,似乎小有名气,不然也不至于能在国外看到她,她把着老人的脉,倒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只是写了方子拜托安逸去抓药,人临走前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的抓住安逸,给人一块诊了脉。
  范医生一边摸脉,一边问些与病无关的问题:“傅行畏那儿子,是叫傅今吧?”
  “嗯,对。”
  “傅今?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年前。”
  “他为什么叫傅今啊?”
  安逸一怔:“啊?”
  “不……不知道?”
  范女士也不在意,自顾自接着问:“噢这样,那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安逸歪着脑袋,心里大言不惭说了个“我”,面上没吭声,不太明白范医生为什么对他哥这么好奇,只猜测她估计和傅行畏关系不错,才对故人的儿子比较上心吧。
  摸脉摸了十来分钟,范医生一直在问,游老爷子时常在旁边添油加醋,说傅今这孩子稳重,这孩子重感情,帮镇上讨债,救了他家孙女,虽然看起来和傅行畏一样凶,但都是面冷心热的,对他这个老爷子也关心得很。
  游爷爷反正是喜欢傅今得紧,安逸和范女士都听得有些乐,半晌,范医生才对安逸道:“感觉这次心气倒是舒畅不少,人也要光亮些了。”
  她捏着安逸的腕子:“手脚冰凉吧?”
  安逸点头。
  “还是体虚,血亏,气不足。”
  范女士道:“不过给你开了这么贵的药,效果还是有。”
  “至少现在胃养得好些了。”
  “调理还是得慢慢来,长期坚持,去吧,抓药。”
  安逸起身,捏着两张方子晃去新街,一路上总听见路边有人在八卦。
  似乎是关于范女士。
  不过倒也正常,毕竟范女士太久没回来,一回来成为八卦中心,也是可以预料的。
  安逸本来没怎么上心,直到他听见了傅行畏的名字。
  于是驻足在一堆大妈旁边,支起了一只耳朵。
  某个瘦高老人:“哎哟,小范现在可是风光。”
  “那是,都走了快二十年了,不打拼出来个什么怎么敢回来。”
  “话说,她当年为啥走?”
  “好像是跟咱村小傅有关系吧?说是小傅当年为了另一个女人硬要和她分手,小范又一惯是个硬气的,当即就走了,头也没回。”那个大娘扬着眉毛,说的眉飞色舞。
  另一个老太接茬:“嗨哟!能不走吗?我听说,另一个女人当时可怀着小傅的孩子呐!”
  “啊!我的天!我咋没听过这茬?”
  那老太吐了两片瓜子皮,继续道:“你们当然不知道!我也是听医院小春说的,说是那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抱养给别人了,我们这些人当然晓不得啦!”
  “别就是小傅现在这个孩子吧?”
  安逸听得一头雾水,捏着手里的方子楞楞地走了,他哥,是他爸妈抱养的不错。
  据安静女士透露,她身体底子差,和贺晓峰结婚好几年了也没怀上,一次国内旅游到某个小镇时,她不小心在山上摔了一跤,进医院时正巧遇到俩失足少年,男的十八女的十六,看起来不像是能抚养孩子的类型,那对少男少女又都长得不错,安静女士和贺晓峰一合计,干脆就把傅今收养了,连福利院程序都省了。
  结果收养没多久,就怀上了安逸。
  安静女士当时还打趣呢,说贺锦西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一来就给家里添了个弟弟。
  倒是没想过退养傅今,毕竟安家家大业大,不至于养不起这一个孩子。
  安逸心里想着事,一边抓药一边走神,心说这也不对啊,要傅叔真负了范姨,以范姨那脾气,能这么轻易回来?还对傅今这么和颜悦色?
  不对劲。
  多想无益,总归范女士是个很不错的人,安逸不至于因为这点闲话就下个什么定论,只是回小木楼和范医生相处的时候,会有意无意提起一些傅今的事儿。
  他总觉得范女士是喜欢傅今的。
  毕竟每天傅今来接自己的时候,范女士看起来比自己还开心。
  这天,傅今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个傅行畏。
  通俗来讲,是一大一小两块木头。
  一个接走安逸带回家,一个接走范女士送回家。
  安逸一如既往被他哥牵着,很有些指向性地问傅今:“哥,傅叔和你说过他妻子吗?”
  傅今摇头:“怎么?”
  安逸:“哦没事,那傅叔说过为什么把你送走吗?”
  傅今:“没。”
  他和傅行畏,如非必要是不会交流的。
  何况这种追忆过往的煽情事儿,发生在俩门神似的脸上似乎也很诡异。
  安逸有些无语,遂放弃了询问。
  左右不急,时间久了自见分晓。
  日子平淡如水,冬日的寒风一天比一天刺骨,傅今总算是熬到了寒假,拿着一份勉强上了540的卷子回家,宽慰又感冒了的安逸。
  老君道观这句倒是灵验“病在秋冬”,没辙,安逸就没哪个秋冬是无灾无病的,有范医生随时的看顾,今年较往年已经好了不少,至少没再逢冬掉秤。
  安逸是第一次在村里边过寒假,也是第一次可以亲自燃放烟花爆竹。
  自打进了二月,老街肉眼可见地热闹起来,邻里街坊家人都回来了,街上小孩儿的数量火速上升,每天躺在卧室里都能听见街上扔的擦炮,甩的甩炮,还有小孩的尖笑和鬼嚎。
  好吵。
  安逸还赖着床,烦不胜烦地把脑袋往傅今怀里埋,傅今笑着弹了弹安逸耳朵尖:“安逸,十点了。”
  “不饿吗?”
  安逸摇头,抱着他哥腰不撒手。
  外面多冷啊,以往是被窝没温度才想起床,如今被窝大概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安逸本来精神不好就嗜睡犯困,俨然半个起床困难户了。
  傅今自是拿他毫无办法,只能伸了只手在外面刷手机,半晌却听见有人敲了隔壁的门。
  安逸还没清醒,傅今整个人一怔,忙晃了晃安逸:“安逸?”
  “有人敲门,我去隔壁看看。”
  说着已经翻身下床,从阳台跨过去,麻溜地开了自己房门。
  这边安逸半梦半醒,还以为敲的是自己房门,也骂骂咧咧爬起来开了门,于是这个点来敲门的范女士,敲一扇门,开了两扇门。
  她看着一头鸡窝的安逸,又看了看自己面前一身睡衣的傅今,转头同安逸道:“小逸,好巧?”
  安逸揉了揉睡眼,奇道:“范医生?”
  “你找我哥?”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范医生倒也清楚了安逸和傅家人的关系,此刻点点头:“啊,对。”
  她又转头看向傅今,笑着道:“你爸让我上来叫你们,说是准备准备去吃火锅。”
  “没想到两个都没起床。”
  安逸穿着单薄的睡衣,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道了声“好”,回屋收拾了一番,和傅今一块儿出了门。
  要走到新街去,范医生估计自己先过去了,这两天街上人多,他俩没牵手,傅今问他:“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今年在这边过?”
  安逸也不知道,他其实想在这边,但是留下来似乎又对安静女士不太尊重,回去又觉得真没意思。
  安家一大家子,他活了两世都没把人认全过,每次过年都能在把脸笑僵的同时得不到一丝喜悦,想来都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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