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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秦澈也配合地放轻了声音, “应该不会吧？”
***
与此同时，奥森学院, 后山。
夕阳的余晖落在黑底金纹的斗篷披风上, 莫名为那图纹反复的斗篷披风衬出了几分庄重。山间的风穿过林叶而来来, 两件黑底金纹的斗篷披风随之扬起。
波罗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如往常一样懒洋洋地跟在靳魇身后。他移动起来就仿佛没力气一样晃晃悠悠, 却意外地总是能跟上靳魇的步伐。
“首席, 还要走多久？”波罗抬起眼看了周围一圈，无精打采地说道：“再走下去, 我们就要进到后山深处了。”
闻言，靳魇的脚步顿了顿，淡声道：“那今天就先到这。”
“结束了？好哇。”波罗又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娜塔莉学姐晚上会不会让我准备W区实训资料……算了，还是直接回宿舍睡觉吧。”
波罗头也不回地走远，黑底金纹的披风斗篷隐没在茂密的林叶之中。靳魇望着波罗的背影渐渐远去，问道：“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就是感觉很奇怪。」答案之书从靳魇那黑底金纹的斗篷披风下飘了出来，「太奇怪了，答案之书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不……答案之书也不知道，以前有过这种感觉吗？」
“如果后山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先带你回图书室。”靳魇伸出手，让答案之书能够落回他的手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靳魇先带答案之书回图书室吧，答案之书现在真的感觉很不舒服，至于是什么样的感觉……」答案之书蔫蔫地落进靳魇的手中，罕见地有几分可怜巴巴地浮现出字迹道：「就像是……有什么答案之书应该注意到的东西，却被答案之书忽略了一样。」
「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已经发生了。」
***
一个小时后，奥森学院主楼，图书室。
靳魇坐在窗旁，面容平静地翻看着一本《夏尔历》。夕阳的余晖洒进，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辉光。
答案之书一回来就一言不发地扎进了书堆里，大概是想埋在里面休息。这一个小时内，靳魇一直坐在这安静地等待它缓和好状态。
当然，安静地坐在图书室里并不妨碍靳魇确认秦澈那边的情况——早在刚回到图书室时，靳魇就使用了‘天赋’，通过一只小碧鸟的眼睛去‘看’了秦澈。当时秦澈正和亚尔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平淡又带着笑闹的日常。
‘哗啦——’书堆那边传来了动静。
“答案之书。”靳魇抬眼看向书堆的方向，“感觉好些了吗。”
「没有，答案之书还是感觉很糟糕，完全没有好转。」答案之书垂头丧气地飘了过来，沮丧道：「答案之书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确实奇怪。”靳魇说道，“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
「不知道，不知道了……不是啊，不知道才是最糟糕的！」答案之书崩溃又抓狂，「作为无所不在的答案之书，怎么能说出‘不知道’这三个字！」
「到底是什么——答案之书到底忽略了什么啊！」答案之书气得一头撞向桌面。
‘哐——’是厚重的书皮和实木桌面碰撞的闷响。
见状，靳魇神情平静，语气不变地淡淡道：“很高兴看到你恢复活力。”
「恢复活力？靳魇这话是什么意思——算了，宽宏大量的答案之书不和靳魇计较！」答案之书不满，「对了对了对了，靳魇你确认过小主人那边的情况没有？」
「答案之书是‘时间之神’家族所拥有的物品，答案之书感觉不舒服，会不会和小主人有联系——」
“一个小时前就确认过。”靳魇放下手中的《夏尔历》，“但现在再去看看也无妨。”
「怎么‘看’？又是使用‘天赋’操控鸟类吗，还是靳魇这次要换成操控松鼠？」答案之书有点嫌弃，「太笨了，真的太笨了。」
「小主人房间里就有一只捡来的黑猫，直接操控那只黑色的小猫多好。」答案之书转身飘回书堆，「靳魇快点借用那只小黑猫的眼睛‘看看’小主人的情况，答案之书要再去书堆里休息一会。」
刚说完，答案之书就直接把自己砸进了书堆里。
“嗯。”靳魇深邃的眼底亮起了黑紫色的淡光，“好好休息。”
也许是因为答案之书今天的状态实在不佳，靳魇难得没有和它呛声。
‘天赋’发动，感官分离。一年级宿舍楼的某间宿舍内，一只黑色小猫的眼底蓦地掠过淡紫的荧光——是靳魇。
下一秒，一股力道让小黑猫忽地腾空而起。正当它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上方响起：“森林，不要闹了。”
是秦澈。
小黑猫刚准备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去看一看他，就突然被按进了水里——等等，哪来的水？
“这么小一只猫咪，还真能折腾。”秦澈按着小黑猫的后脖，“泼了我一身水。”
“好了，森林乖。”看着小黑猫因迷茫而瞪圆的双眼，秦澈放软了语气，轻声哄道：“不闹了，洗完澡我们就吃零食。”
“把森林洗得香香的，好吗？”秦澈熟练地扭开沐浴香波。
温水浸湿皮毛，鼻间被沐浴香波散发的青柠味所充斥。小黑猫从迷茫变成震惊，双眼瞪得更大更圆。
秦澈正在和小森林一起洗澡——他怎么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第62章
作为一只柔软稚嫩、体型尚小的毛茸茸, 被浴室里这位黑发蓝眼的少年带着洗澡并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
小黑猫仪态端正地趴在水盆里，圆溜溜的眼底里却透着一股仿佛被玩*坏*一般的疲惫与茫然。
祂是谁，祂在哪。
祂来这只黑猫身上, 是要做什么来着？
不过, 对秦澈来说，此次给毛茸茸洗澡的体验十分良好。
“抬起爪子。”秦澈放轻了嗓音，手上抹着泡沫呼噜毛的动作却半分也没轻。“换左边，对, 就是这样。”
看着小黑猫睁着碧绿的猫眼、努力保持端庄却又不得不配合自己的模样，秦澈心底升起几分满意。
瞧瞧, 他把小森林教得多好，多乖。
以前是长得像个灰扑扑的小马驹的阿梦，现在是被他养得皮毛黑亮如绸缎的森林。每个毛茸茸都被他养得优雅高贵又漂亮，聪明且乖巧……这样看来，他以外地很会养毛茸茸？
“衣服没怎么湿。”秦澈单手脱下T恤, “倒是不用和你一起洗了。”
最开始小黑猫挣扎得起劲，扑腾着胡乱挥舞爪子，把水溅得到处都是。因为森林的不配合, 秦澈原本已经做好了直接把自己和猫一起洗了的打算。不过，在把小森林按进水里后没多久, 这只倔强的小黑猫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不仅不再嗷嗷叫地反抗, 还会乖乖地抬脑袋伸爪子配合。要不是森林一脸的生无可恋, 秦澈都怀疑它是爱上洗澡的过程了。
听到“一起洗”三个字, 小黑猫的身体一僵, 姿态十分不自然地换了换交叠在身前的爪子。
一起洗……咳, 还是算了。不适合，不合适。
幸好祂来得及时, 如果是在秦澈被小黑猫彻底泼湿了衣服后他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再来……
……
那还真是……无法想象……
“森林？”注意到小黑猫不甚自然的姿态，秦澈疑惑地思考了片刻，随即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秦森林，你不想和我一起洗澡？”秦澈‘哗’地一下把小黑猫从毛巾上捞了起来，“你居然不乐意和我一起洗澡？”
小黑猫睁着碧绿的猫眼与秦澈对视，一幅冷静的模样，仿佛根本没听懂忽然秦澈在说什么。
但祂忘了，这只被祂暂时操控了意识到小黑猫的性格里，完全就没有“冷静”这两个字。
“没发嗲着喵喵叫，也没缠着我贴上
来撒娇。”秦澈的瞳孔微微震动，明显是受了打击。“秦森林，你是真的不想和我一起洗澡。”
为什么，凭什么？
小森林平常那么黏他，嗲得像没有骨头一样，和他撒娇起来就仿佛呼吸一样自然——这么亲近他的小猫，居然不愿意和他一起洗澡？
“秦森林。”秦澈严肃了语气，眼神坚定地说道：“在小时候，我养过一匹灰色的小马，名字叫阿梦。”
听到自己的昵称，小黑猫的耳朵下意识抖了抖，碧绿的猫眼也圆溜了几分。
秦澈义正言辞道：“阿梦就很喜欢和我一起洗澡。”
……
空气，忽然陷入了寂静。
小黑猫歪了歪脑袋，犹豫着发出声音：“……喵？”
什么？
有这回事吗？
“你不相信？”见小森林完全没被吸引，秦澈受到的冲击进一步加深：“秦森林，你真的不信？”
小黑猫：“喵——”这是造谣——
“好吧。”秦澈正色道，“你现在就进去和我一起洗澡。”
“立刻。”
“喵？”随着周身的景色从卧室变为于是，小黑猫发出震惊的叫声：“喵——！”
“别闹腾。”花洒下，秦澈利用体型优势武力压制住扑腾的小黑猫，神情严肃道：“乖乖陪我洗澡。”
“喵——”不，到底为什么——
水汽蒸腾之中，一人一猫的影子渐渐朦胧。镜头拉高，银白的月光从云中洒下，为一年级宿舍楼镀上一层冷光。镜头拉远，奥森的校园内有学生正笑闹着走过广场，也有学生带着卷轴与书籍走进图书馆。喧闹与宁静各自存在，平凡中有着细碎的乐趣。
也许，这就是那个声音所说的，秦澈应该有的平静却快乐的校园生活。虽然没人记得那个声音曾经出现，没人知道‘时空回溯’前发生了什么，但事情似乎已经回到了那个声音所希望的轨道上。
没错，无人知晓那个声音曾经出现，除非——
「【夏尔历******月***日，检测到‘间之神’量波。经判定，记录为‘时空回溯’】……‘时空回溯’！？」答案之书念着书页深处那烫金烙刻般的字体，震惊如海浪般铺天盖地。「这是什么，为什么答案之书会有这样的记录——」
「靳魇，出大事了！！！」
第63章
“‘时间之神’的能量波动, ‘时空回溯’？”靳魇将答案之书拿在手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记录。”
「你——答案之书要是知道，还需要问你吗！」答案之书暴跳如雷, 「你这个愚蠢的靳魇, 蒙昧！浅陋！无知！」
“记录里的日期无法看清。”靳魇垂着眼，目光落在那模糊的‘夏尔历***年***月***日’上。“有什么办法能恢复？”
「对哦，日期！」答案之书瞬间来了精神，「靳魇的意思是, 也许这条记录所记载的事发生在夏尔历初，‘时间之神’家族被联邦排斥之前？」
「没错, 距离联邦进入夏尔历，已经过去了上百年。如果能看清记录中的日期，这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答案之书‘呼啦呼啦’地翻动起书页，「这条记录只是刚刚才被答案之书发现，不一定是新生成的记录。如果是发生在夏尔历初期的旧记录, 那就和现在的小主人没有关系——」
“不。”靳魇的嗓音打破了答案之书的期待，“这是最近新出现记录。”
「不会的，可能就是以前的记录, 记录的是另一位‘时间之神’在几十年前使用‘天赋’的事——」
“如果这是几十年前的旧记录，你不会对它毫无印象。”靳魇的语气平静, “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这条记录和秦澈有关而已, 答案之书。”
「答案之书才没有！才不是这样……」答案之书只逞强了一秒就蔫了下来, 「才不是……不愿意承认它和小主人有关……」
靳魇伸出手, 示意答案之书可以落回他手上来。
答案之书漂浮在半空中, 看着靳魇向它伸出手的手停顿了十几秒, 似乎有些顺不过气。但很快，答案之书便猛地冲向了靳魇, 厚实的书体重重地砸入靳魇手中。
「这可是‘时间回溯’，就算是在‘时间之神’家族最鼎盛的时期，也没有多少‘时间之神’能拥有这样的‘天赋’具现形式。」答案之书书页上冒出的字迹都挤成了一团，可见它此刻内心的矛盾。「蒙昧浅陋无知的靳魇，你凭什么就认定这个‘时间回溯’和小主人有关系！这可是‘时间回溯’，答案之书才不要、才不要……」
“还没有证据能够证实这个‘时间回溯’来自秦澈。”靳魇淡声道，“截至几天前，秦澈还只能使用‘时间之神’暂停时间。”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时间之神’了。」答案之书有些被绕晕了，「这是新的记录，那就只可能和小主人有关。如果小主人不可能使出‘时间回溯’，那这条记录又怎么会出现？」
“所以才需要判断记录里的日期。”靳魇的指尖点在那行模糊的‘夏尔历***年***月***日’上，“知道‘时间回溯’的时间点，才能探究这位‘时间之神’使用‘天赋’重置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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