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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哪有不弯的(近代现代)——况巡

时间:2024-05-15 09:41:32  作者:况巡
  夜深人静,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些乱糟糟的想法好像来到了更利于生长的环境,在脑中兴奋活跃,压都压不下去。
  心乱如麻。
  说不上来的焦虑和烦躁。
  不知道叹了多少声气,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身,梁星灼终于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一大早被楼下鞭炮声吵醒,梁星灼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八点。
  睡了几个小时感觉没睡一样,脑子没消停过,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都不是什么可以回味的美梦。
  梁星灼头疼得很,拿过静音耳塞戴好,被子盖过半个头,翻身又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中午了。
  饥肠辘辘,口干舌燥。
  梁星灼翻身下床,一打开房间门,扑面而来的炖牛肉香味馋得他肚子狂叫。
  梁星灼揉着肚子往香味源头走去。
  厨房推拉门没关,周归与在里面忙碌。
  家里有暖气,周归与穿着款式简单的白t和黑裤,弓着背切菜的时候,肩胛骨在T恤上顶出好看的弧度,窄腰长腿。
  灶上的炖牛肉缓缓升腾热气,飘在厨房半空中,玻璃窗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比起昨晚推杯换盏的热闹年夜饭,此时此刻,一个平淡平凡的正午,更让梁星灼深刻感受到什么是年味,什么叫幸福。
  梁星灼很想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周归与,双手环住他的腰,埋头贴在他的后背,狠狠吸几口他身上的气息,黏黏糊糊叫哥,说哥,我饿了,问他给自己做了什么好吃的。
  平时做惯了事,今天头一次变得难为情。
  梁星灼摸摸鼻子,走上前,叫了周归与一声哥,然后问:“在做什么好吃的?”
  周归与停下切菜的动作,回头看他:“你醒了,洗漱没?”
  “我做了白萝卜红烧牛肉,再炒两个菜煮个汤就能吃饭了。”
  “没呢。”梁星灼走到灶台,打开砂锅盖子闻了闻,眯眼称赞,“哇,好香呀。”
  因为他们要回老家待好几天,食材放那么久等回来再吃都不新鲜了,
  邹姨除夕前两天就着手清空冰箱,昨天离开的时候,冰箱里除了鸡蛋调料和一些速食品什么都没了。
  眼下,厨房台面上放满了新鲜的蔬菜瓜果,一看就是周归与早上去现买的。
  虽说最近的商超走路也只需要几分钟,可是买这么多一个人也够难拎的。
  梁星灼把盖子放回去,愧疚地说:“你买菜应该叫我一起去的。”
  周归与不以为然:“没多少东西,我自己就去买了。”
  他的手切了菜,不好直接摸梁星灼,周归与只能用手肘碰了碰梁星灼的胳膊:“去洗漱吧,饿了的话,茶几上我买了零食,你吃两口垫垫。”
  梁星灼回答:“好。”不过,“我才不吃零食浪费肚子,这么多好吃的,我中午要吃两碗饭!”
  周归与笑了笑:“你最好真的吃得下。”
  梁星灼超捧场:“我没问题!”
  说完一溜烟儿跑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周归与加快了做饭的速度,梁星灼洗漱完到厨房帮忙拿碗筷,盛牛肉盛饭。
  “饭先别盛了,碗给我。”周归与炒好青菜,扭头对梁星灼说。
  梁星灼一头雾水把碗递过去。
  周归与拿起汤勺,给他盛了一碗刚煮好的番茄鸡蛋汤。
  “十几个小时没正经吃饭了,先喝汤胃比较舒服。”周归与解释。
  梁星灼伸手要去接,周归与没让:“烫。”
  周归与直接把碗放到了外面餐桌上,放完又回厨房拿了小勺子给梁星灼:“你先吃,我端菜。”
  恍惚之间,梁星灼觉得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周归与还是那个无微不至照顾他的好哥哥,细心,妥帖,不求回报。
  自己还是享受这一切,将哥哥视为全世界的不太成熟的小孩儿,黏人,没安全感,恋哥癖,无可救药的兄控。
  可惜那晚发生的事情又是如此真实,一个画面晃过,自欺欺人的滤镜就会立刻被击碎。
  梁星灼又想叹气了。
  他拉开椅子坐下,用勺子舀了点汤,走神忘记这是刚煮好的汤,吹都不吹就往嘴里送。
  周归与在厨房刚把菜端起来,外面餐厅就传来梁星灼“啊啊啊”的尖叫,勺子掉在地上,又是清脆的一声。
  陶瓷制品,勺和把分了家,地板上还洒了心些勺子上的汤水、鸡蛋花、番茄粒粒,以及零星的小碎瓷片。
  周归与放下盘子冲出去,看见梁星灼伸着舌头用手直扇风,眉心一蹙,问:“烫着了?”
  梁星灼烫得说不出话,一个劲儿点头。
  周归与转身给他倒了杯凉水出来,梁星灼接过,仰头咕噜咕噜狂喝,一杯水很快见了底。
  水喝完,周归与又递过来一个装着冰块的碟子,梁星灼往嘴里扔了两块,含着。
  如此才缓了过来。
  这一通折腾,梁星灼眼睛和脸都红了。
  他皮肤白,绯红衬得明显,双眼被烫出眼泪,湿漉漉的。
  仰着一张脸望着人,有种脆弱的破碎感,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周归与不自然地偏了偏头,轻咳两声,问:“好点没?”
  梁星灼“嗯”了一声,把冰块嚼碎咽下去,声音哑哑的:“好点了,不过舌头和喉咙好痛噢,好像烫掉皮了。”
  周归与神情又严肃起来,顾不上别的,拉着梁星灼的手,走到光线更好阳台。
  周归与单手捏住梁星灼的下巴,正色道:“张嘴,我看看。”
  梁星灼熟练地张嘴,像平时感冒了给周归与看扁桃体一样,还配合地“啊”了一声。
  周归与低头细瞧。
  “上颚烫破了一点皮,其他地方没事,等吃了饭弄个口腔溃疡贴敷上。”
  梁星灼张着嘴说不了话,只能从嗓子眼发出一声怪怪的“好”。
  粉嫩的舌头动了动,舌尖打卷儿,扫过唇瓣,扫过的地方也变得水润,刚被烫过,唇瓣的血色比平时明显。
  梁星灼很轻地眨了眨眼睛,睫毛扫到周归与高挺的鼻梁,余光里,周归与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
  周归与抬眸,正正撞上梁星灼的视线。
  呼吸交缠,空气升温。
  离得太近了。
  梁星灼心跳加速,忽然,周归与的指腹轻轻抹了一下他的唇角。
  梁星灼大脑仿佛停滞,被周归与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神经像触电了一样。
  周归与松开梁星灼的下巴,梁星灼下意识抿了抿唇。
  一低头看见周归与指腹上粘的淡黄色小鸡蛋花时,梁星灼脸“歘”地一下涨红,臊得别开了眼。
  周归与留意到梁星灼的微妙变化,轻笑一声,转身拧开洗衣盆的水龙头,冲了冲手。
  “十八岁了吃饭还吃到脸上。”
  被嘲笑了!
  梁星灼本来就不好意思,周归与一说直接恼羞成怒了,不满地拍了下他的背:“烦人!我都被烫破皮了还笑话我!”
  周归与关掉水龙头,哄他:“好,我不对,不笑你了。”
  梁星灼扭头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先进屋了。
  周归与后脚跟上去,不忘提醒:“我来收拾,你别动,一会儿划伤手。”
  梁星灼反驳:“我哪有那么笨。”
  周归与揉揉他头,动作和语气一样温柔:“不是你笨,是我多虑,我来吧。”
  梁星灼这下感觉心都跟着麻了,不止是被周归与碰过的唇角。
  他不再跟周归与抢活儿,自己去药箱找口腔溃疡贴。
  周归与抽了两张厨房湿巾,先把摔碎的勺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再用湿巾将弄脏的地板擦干净。
  收拾完,周归与回厨房洗了个手,拿出一个新勺子放在梁星灼的碗边,再次:“可以了,来吃饭吧。”
  “来了。”
  梁星灼收好药箱,顺手把口腔溃疡贴放在了茶几上,方便一会儿吃完饭就贴。
  烫破一点皮怪疼,梁星灼又怕疼,哪怕是舌头不小心扫过,他都会“嘶”一声,眉头紧锁。
  一顿饭吃得比平时费劲儿,梁星灼餐前承诺的两碗饭,周归与一碗都吃完了,他半碗还没进肚子里。
  不过幸好周归与做的饭菜很好吃,对梁星灼胃口,哪怕吃着费劲儿,他也还在坚持吃。
  周归与已经饱了,饭是吃不下第二碗了,汤还可以来点儿,他盛了半碗汤陪梁星灼,时不时喝一口。
  一没人说话家里就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微妙。
  梁星灼咽下牛肉,提议:“哥,你去把电视打开吧,我想看。”
  有别的声音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周归与起身去开电视。
  家里电视好久不开,遥控器摆在茶几上都沾灰了,周归与看不过眼,用湿巾擦干净后才用。
  电视随便调了个频道,音量适中,周归与放下遥控器,坐回餐桌。
  喝了一口汤,周归与也尝试找话题:“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早上我起床后去你房间看了眼,你戴着耳塞睡的。”
  梁星灼点点头。
  “是没怎么睡好,一直能听见鞭炮声,早上被吵醒一次后我就戴上了。”
  半真半假,没睡好的理由稍微撒了那么一点谎。
  周归与没有马上搭腔。
  梁星灼夹了几根青菜,就着米饭,低头往嘴里送了一口。
  沉默片刻,周归与反问梁星灼:“只是因为鞭炮声吗?”
  梁星灼握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
  过了几秒,梁星灼往碗里夹了块萝卜,干笑道:“对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过年就是这一点不好,不过没人放鞭炮又感觉差点意思了哈哈哈哈哈,挺矛盾的是吧。”
  周归与听出梁星灼有意说一些有的没的打岔,但他并没有满足梁星灼转移话题的诉求,而是再次把话题拉回去。
  “不是因为做噩梦吗?”
  梁星灼笑意凝固。
  否认的话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梁星灼埋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萝卜,含糊道:“过两天就好了,没什么。”
  周归与没说话,而是拿过一旁的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再把手机递给梁星灼:“你先看看这个。”
  梁星灼不明所以接过来,屏幕上是周归与跟别人的微信聊天界面。
  周归与一大早发了条消息给这人,拜托人有空帮自己看一个酿酒方子。
  这人上午九点多回复周归与。
  [嚯,这是壮阳酒的方子啊]
  [有几味用料剂量不合理,别照着这个弄,喝了劲儿大得搞不好要上医院,尤其是酒量不行的]
  后面那两条就比较揶揄了。
  [归与,你不是吧,对象都没谈一个都需要大补了啊]
  [回头我给你开个好方子/doge]
  “除夕那晚舅公不是给你喝了他的自酿酒吗?我把方子要来问了我一个在中医院上班的同学。”周归与简单说明完前情,继续,“结果你也看到了。”
  梁星灼意识到周归与是想跟他说开那晚的事情,他把手机还回去,低着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周归与拿回手机,息了屏,停顿片刻,明说:“所以你不用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也不必羞耻,那只是……药物作祟的结果。”
  梁星灼瞳孔微张。
  周归与明明向他递来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台阶,他只要顺着台阶走下去就好了,走下去他就没有心理负担了,走下去就轻松了。
  可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梁星灼心里堵得慌。
  他失神地重复某几个字眼:“……只是药物作祟……吗……”
  这个说法对周归与来说有撇清自己之嫌,但他也只能这么说。
  谁叫他的私心不是能放在台面上的东西,稍稍失控就把梁星灼吓到接连做噩梦。
  周归与再次:“是的,那晚如果我不帮你纾解,只能送你去医院了。”
  很容易变成颜色玩笑的话,经周归与这个医生的嘴巴说出来,自然而然携带看病问诊的正经感。
  梁星灼确实没那么难为情了,但心里越来越堵,堵得他没过脑子就问出一句:“那你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呢?”
  原本被电视音冲淡的微妙氛围又卷土重来。
  梁星灼说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不合时宜的话,但他不想打岔,也不后悔问了。
  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周归与全然不知道梁星灼的想法,往下追问的这份执拗,在周归与看来倾向于一种……责怪?
  毕竟事情一步一步发展到现在,追溯源头都在那晚。
  他那晚如果选择送梁星灼去医院,梁星灼也就不会做噩梦了吧。
  周归与无意为自己找借口,说了一部分实话:“是我色欲熏心,没有守住底线。”
  “对不起,星星。”
  梁星灼怔怔,有些理解不了周归与的话,更贴切的是,不太能接受这个话:“色欲熏心?”
  周归与轻“嗯”一声,难以启齿道:“你知道的,我是同性恋。”
  梁星灼好笑地放下筷子,顿生出一股无名火:“你们同性恋是个男的都行啊,还真不挑食。”
  周归与的心被梁星灼这话狠狠刺了一下,他抿了抿唇,低声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梁星灼的无名火越烧越旺:“都不反驳我一下吗?这么难听的话,你不反驳一下?”
  周归与沉默。
  梁星灼瞪着他。
  周归与抬眸看他,脸上难得流露出无措,这节骨眼上,梁星灼明摆着生了大气,他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让梁星灼消气。
  可能他存在本身就让梁星灼感觉火大。
  周归与尝试开口:“我知道道歉没什么用,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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