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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长宁(古代架空)——圣人皆孩之

时间:2024-05-18 08:37:16  作者:圣人皆孩之
  吃了饭,庆平又收拾了碗筷,准备去煎药,楚晏瞥见他从袖口里拿出了小小一包东西,便问:“这是什么?”
  庆平摸了摸脑袋,一副憨厚的样子,老实回答:“这是我从厨房要来的糖,放进药里,就不苦了。”
  “他们怎么会给你?”
  “我上午多洗了些菜,他们见我干活利索,所以就给了。怎么样?殿下,中午的药苦吗?”
  看着庆平满眼期待的样子,楚晏摇了摇头,“不苦。”
  庆平乐得眯起眼,挽起袖子拿着糖包就往外走。
  等喝了药已经是该入睡的时辰了。
  “庆平啊,”楚晏叫住要回去的庆平,跟门前回头的他对上视线,尽量露出笑容,道,“我不是小孩子,不怕药苦,你手上冻疮都还未好全,不必多做那些事,好好休息吧。”
  庆平垂着脑袋,点了点,应下一声退了出去。
  熄了灯,就更衬得外头未尽的喧闹恼人,就像是心头有顽猫抓挠,不疼,但足够让人无眠。
  看来顾长宁这个生辰应当过得尽兴吧。
  楚晏不知道枕着风到了几时,只听见外面的欢闹将歇未歇,他却还仍无困意。
  渐渐地,外头只剩下风声,外面的光亮也逐一落下,只有帐前守哨的营火还亮着。
  风声里隐约夹杂了几声脚步,起先还以为是喝醉了的宾客,但随着距离的拉近,也越发熟悉,直到从门口迈入,那人慢慢到了他跟前。
  他起身点灯。
  微弱的烛光映着顾长宁醉红的两颊,眼神也有些迷离。
  “长宁?”他听得出他的脚步,所以才不慌张,甚至心中有几分宽慰。
  顾长宁的身上尽是酒气,楚晏的印象里,他的酒量一向不错,不知这是喝了多少才成了这副样子。
  顾长宁看清了他的脸,抬手抚过来,眸中尽是惋惜,“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要留下的事我没有骗你,那布防图也不是我画的,是旁人加害。”他解释道,但似乎跟眼前喝醉了的顾长宁解释这些也没有什么用,跟重逢时那股冷静无波完全不同,现在的顾长宁就像掉进了情绪的陷阱里,借着酒劲就一味地发疯。
  “不,你骗我,你从前就骗了我,你说你我两心同,却转头抛下狱中的我,当了什么太子。”顾长宁眼中的惋惜变得愈来愈淡,最后却骤然成了愤恨,好似恨不得要从他身上撕咬一块肉下来。
  “我是为了救你,若非答应做这个太子,父皇就要将你问斩。”他伸手覆在顾长宁的手背。
  “既然说是为了救我,那为何你成了太子之后,尽是你骄奢淫逸的传言?”顾长宁拂开他的手,带着酒气逼近,将重逢时所谓「不计较」的事一一细数起来,“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救我,你只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你跟那皇帝一起陷害我,好让你摇身一变做了那穷奢极侈的太子,而我做了阶下囚,你们姜国做了正义之师!”
  “我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我此前说过,传言并非事实,那些不过是父皇为了让旁人以为我无能荒淫才捏造的,我从来没有属意过旁人。”楚晏揪着心口处的衣服,字字恳切。
  顾长宁凑得很近,跟他鼻尖相抵,但语气却远比这动作来得淡漠疏离,“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他的心口一紧,好不容易强忍下的病症又冒了出来,偏过头剧烈地咳了一阵,但喘息之间,扯住抽身要走的顾长宁。
  “我不曾害你...你相信我...”他又止不住咳了起来,却死死抓着顾长宁的袖口。
  顾长宁俯下身,冷漠地看着他,就像是他们之间再无情分一般,“我说过,你我之间,到此为止,你那些解释去说给你的徐郎听吧。”
  “不是...”他摇头,但咳嗽比解释先一步出口。
  顾长宁身上的酒气有些熏人,他轻抚地撑着床榻,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可他的回信里字字都是牵念,甚至听闻你离京时,他以跪礼拜别,还是说你跟他之间早已狐绥鸨合,才让他对你这般情深义重?”
  “啪!”
  火光也被这一记耳光声扇得晃了晃。
  这些话听得楚晏耳根发烫,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怒涛般汹涌起来,也不知道从哪就冒出了这股气力,等动了手之后,掌心火辣辣的痛感才又让他清醒了些许。
  他张口克制地喘息,别开脸,解释:“我与徐锦逢之间是挚友亲朋,并无任何苟且,你不要口无遮拦...今日是你生辰,我不想与你闹得这般不愉快...”
  “好一个挚友亲朋,为了他都舍得打我了...”顾长宁动了动下颚,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讥讽地重复了一遍。
  楚晏的目光缓和了些许,最后甚至带着关切,犹豫着投向被打红的脸颊,“很疼吗?抱歉——”
  但还没说完,喝醉了的顾长宁就彻底失去了理智,欺身压上来,打断了他的话:“你既知道今日是我生辰,那我今日是不是可以随心所欲?”
  “什么?!”
  “你不是说跟徐锦逢只是挚友亲朋吗?那你跟我,我们之间是不是就能越界了?”
  顾长宁沉着脸道,像在攀比,也不顾楚晏的反抗,直接扯开了他的衣裳。
  楚晏意识到了他的用意,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锈腥味从嘴角滴落。
  顾长宁任由他咬着,吃了疼也不撒手,只是用宛如铁钉一般的视线盯着他,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楚晏不肯松口,脸上沾着血渍,死死地瞪着与记忆中判若两人的顾长宁。
  或许是看到了他的怒意,顾长宁缓缓直起身,甩开手。
  “罢了,我对你这种虚伪之人,也不见得有多少兴致。”
  顾长宁这一句说得不轻不重的话,却让楚晏如坠冰窟,浑身冰冷,再也动弹不得。
  “你来找我,难道只为这个吗?”他盯着顾长宁欲走的身影,问。
  “不然呢?你又不肯写劝降信,难道你对我还有别的价值吗?”
  价值...
  从前说着两心同,如今他们之间却只剩下利欲价值。
  楚晏苦笑,只觉得心口堵得慌,任他爱意再翻腾,也是彩云易散,不得长久。
  反正都虚伪,也不差这一回。
  他无望地开口:“你先答应我放了红蕊。”
  顾长宁停下步子,回头轻蔑地看向他,“你连这种时候都不忘跟我谈条件。好啊,我答应你,那你是愿意了?”
  然后迎着楚晏的目光移步回到床前,又伏身上来,将刚刚没有扯落的衣服都扒了个干净,那些碎布条了无生机地垂落榻上,就像楚晏本人一样。
  “顾长宁...”他的咬字还用着方才咬人的力度,可接下来要说什么却毫无头绪,只爱恨交织地念着他的名字。
  离京时他也曾欢喜,还以为是顾长宁信守承诺,来接他逃离囚笼,如今才知,顾长宁指名他出使,不过是为了清算这糊涂账。
  他想起往年顾长宁的生辰,总是三五好友共聚,到筵席散尽,他与顾长宁挑灯赏画,不问风雪人归时。
  哪能想,今日会是如此境地。
  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脸上的血渍里混入了几滴清泪,稀释开那抹扎眼的红艳。
  「我讨厌你」...
  他昏睡之前,多想就这么说出口,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将苦楚与疼痛吞入腹中,藏进黑夜。
  「不求共白首,但求两心同」,如今种种,当真还能两心同吗?
 
 
第十五章 病骨难支
  “殿下?殿下!”
  顾长宁从墨旗的呼唤中回过神来,皱着眉投过去目光。
  墨旗被这有些寒意的目光瞪得不敢多动,只指着放在案边的文书,“殿下,我方才说这是宫中来信,请您尽快阅览。”
  顾长宁将信封扫了过来,打开,里面又是父皇催促攻下溁城的旨意,让他不要对楚晏留情,尽快利用他攻城,否则便一杀了之。
  他放下信,揉了揉眉心。
  “殿下是没休息好吗?”墨旗端了杯茶呈上来。
  “嗯。”
  “您昨夜是去哪吹风散心了?听说半夜才回帐中。”
  “不要多问。”
  他不是不记得昨夜去了哪,恰恰是记得太清楚了,哪怕醉得厉害,早上在自己帐里醒来的时候,眼前也总是闪过昨夜楚晏泫然的神情,连带着一整天都不舒坦。
  他的目光落在手背上的咬痕上,皱起了眉,道:“午膳不要别的,就随便一碗甜粥吧,吃不下。”
  “是,我去吩咐厨房。”
  墨旗领了命,出门正好撞见庆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求你给长宁殿下通报一声,我们殿下今日从醒来到现在都高烧不退,恐怕是昨夜着了风寒,还请派个太医过去看看吧。”庆平喘息未定,就开口恳求道。
  墨旗听了这话,眸光一转,便又有了心思。他先安抚住急得快要冲入帐中的庆平:“你先别急,我进去通传。”
  顾长宁见他回来了,抬眸便问:“还有何事?”
  “并无什么,只是外头楚晏殿下差人过来说腿又有些疼,可能还有些风寒,想叫个太医过去,您看需要叫军中的哪位太医过去呢?”墨旗瞒下其中关键,垂手问。
  顾长宁闻言不再抬头,今天一早已经让人去放了红蕊,安置了住处,楚晏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演一出苦肉计吗?
  他蹙起眉,喝了口手边的茶,不知为何,温热的茶水反倒让他心中更加烦闷了。
  “上次太医不是说腿已经好全了吗?而且治风寒的药墨岩昨日就送过去了,他又想耍什么花招?不必叫人去看了,打发来人回去吧。”
  “是。”
  一见他出来,庆平便迎了过来,“怎么样?我们赶紧找太医一起过去吧?”
  他轻轻拨开庆平攀上来的手,将他推给不远处的侍卫,道:“殿下说,楚晏如今是军中囚犯,不便请太医看诊,你且回去吧。”
  庆平听到这话,气得攥紧了手心,挣开侍卫的钳制,道:“什么叫囚犯?!现在不是你们主子在姜国被我们殿下护着的时候了?你们怎么能这样无情!”
  “还请慎言。”墨旗说罢,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便又有人上前来拖拽住他。
  庆平这回手脚并用也没能反抗得了,一直被人拖到远处,扔到路边,吃了一嘴雪泥。
  但他根本没时间为自己这副狼狈样子委屈,一想到帐中不省人事的楚晏,就难以心安。
  早上他端着药去看了一趟,发现楚晏有些发烧,服了药之后又用湿帕敷在额上,方才他又去了一趟,可楚晏并没有退烧,反而昏在榻上,身上像是炭炉一般,碰都碰不得。
  早知来此会是这样,他当初就该抢过那道圣旨从楼台上跳下去的。
  白白让殿下受这么一遭累。
  他一边想着一边艰难地爬起来。
  却觉得身后的衣摆蓦地一重。
  愕然回头,身后站着一个半人高的孩童扯着他的衣服,正是菱生。
  “怎么了?”孩童的声音要比他这个大人还冷静。
  “我们殿下病了,我想请个随军太医过去瞧瞧,但是被轰回来了,说什么因为殿下是囚犯,也太过分了...”他怨愤地看着中军帐的方向,抹开脸上的泥渍,“罢了,我们殿下还在发烧,我得先回去了。”
  菱生不松手,追到他身旁,“我有办法,你先回去等等。”
  说完之后,就在庆平困惑的目光中跑远了。
  翌日——
  榻上的楚晏眼睫轻颤。
  他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好像自己在湖中泅渡,直到最后筋疲力尽,被无边的湖水淹没。
  他疲惫地睁开眼,喉口像是吞刀一般的疼,目光轻移,先跃入眼中的床侧之人却是个陌生的老头。
  “殿下!”一旁的庆平出声唤他,过来将他扶起来喝药,看上去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您饿不饿?还有没有哪里不适的?”
  他被扶着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头晕,但面对庆平的问题还是摇了摇脑袋。
  床边的老先生把碗递给他,道:“醒了就自己喝吧。”
  他伸手接过热乎的瓷碗,有些吃力,开口问庆平:“这位是?”
  “这位是菱生请来给您瞧病的郎中吴虞老先生,您烧得厉害,怎么都退不下,我去中军帐求请太医的时候被赶出来了,幸好这位前辈肯帮忙过来瞧瞧。”庆平解释了一番。
  楚晏先道了谢,又将碗中的汤药喝尽。
  “红蕊呢?”他放下瓷碗,便又关切地问。
  庆平脸上稍稍露出了喜色,“昨日就放出来了,只是还在原先的帐子里养伤,墨岩在照顾呢,您别担心。”
  楚晏松了口气,看来顾长宁也没有食言。
  “看你烧也退了,药也喝了,人可还清醒?”老头给他把完脉,捋了捋胡子,问。
  “嗯,多亏先生妙手回春。”
  这问题听起来有些古怪,楚晏稍稍坐直了身子,审慎地看着这个白发白须的老人。
  吴虞沧桑的双眸对上了他的目光,但此中并无慌乱,反而有如深谭,宁静悲悯。
  他一边拿过一个捣药臼,一边摆手让庆平再去舀半桶雪,还说要在外头等雪化成水再拿进来。
  一向不听外人吩咐的庆平竟然二话不说就拿着木桶出去了。
  虽说已然退了烧,但楚晏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坐直还没一会儿就又只能倚在床头的枕上,偏头看向衣衫破旧的老郎中。
  “您...要和我说什么?”他问。
  老头停下手上捣药的动作,抬头,道:“你挺聪慧。”
  “是前辈支开人的意图太过明显。”楚晏说完又咳了咳。
  老头继续捣鼓那些药粉,不再看过来,只是问:“你可有顽疾?幼时可否体弱?心口处是否常常闷痛?是否偶尔觉得身体不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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