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玉碎长宁(古代架空)——圣人皆孩之

时间:2024-05-18 08:37:16  作者:圣人皆孩之
  他只咬牙忍下,躬身接过了此剑,道:“谢太子殿下赏赐。”
 
 
第二十章 生分
  “殿下,楚晏殿下来了。”墨旗通传道。
  帐中众人正宴饮,除了顾长宁以外,还有谢北轩和副将等人。
  看到顾长宁点了头,墨旗才让墨岩领着楚晏进来。
  几日不见,楚晏似乎又憔悴了几分,只随意地束发,着一件天青色的外袍,本是件窄袖的袍子,但袖口却多出一寸空荡,反倒衬得人更加瘦弱了。
  他一进来,乐师就识趣地停了演奏,一向话多的谢北轩也安静了下来。
  “怎么,肯服软了?”顾长宁盯着底下的楚晏,大概也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一手撑着下巴,嘲弄地问。
  楚晏平静地抬眸望了他一眼,没有像之前一样沉默,道:“是,我来此,有两件事相求,除了劝降书以外,任何条件都可以。”
  好一句任何条件都可以。
  “求人可没有站着的。”
  楚晏闻言,徐徐欠身,天青色的衣摆接了地,压在膝下。
  顾长宁看到这一幕,眸光暗了暗。
  一旁的谢北轩惊讶地张了张嘴,但没敢说话。
  “其一我想求你,派人去医治红蕊。”楚晏声音不大,轻飘飘的,没什么气力一般,却又格外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
  顾长宁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不以为意地应允:“可以是可以,但如果我要你夜夜来我帐中相陪呢?”
  他还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使不明了,也都心中有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倒要看看楚晏能为了那些人妥协到什么地步。
  “好,我答应。”楚晏淡然应下。
  周遭的议论乍起,被顾长宁一记横扫的眼刀又压了下去。
  他从未想过楚晏能答应得如此洒脱,有些吃瘪地皱起来眉,又问:“还有呢?”
  楚晏朝他的位置伏身一拜,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二求殿下送归使团众人。”
  殿下...楚晏还从未这样叫过他。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声称谓还是这一拜,他们的之间突然就生分了,好似四目相对之间却隔着隐隐遥山。
  他的心里骤然一阵酸意,冷笑几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把他们都送回去了,难道那些杂活你来给我干吗?”
  “可以,我来做,只要你放他们回去。”
  顾长宁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圆滑的金杯捏紧了也会如此硌手,他的视线扫过堂下的楚晏,后者一副心若寒灰的模样,着实让人窝火。
  他还盼着楚晏认个错,服个软,像从前一样说几句好听的话,或许他的恨意也能减淡几分。红蕊病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碍于军中还有太多父皇的眼线,所以才闭口不提,背地里却也嘱咐人去送药了,今天知晓她发烧,还打算让人偷偷去瞧。
  他没想到楚晏也会如此不信他。
  在楚晏眼里,他顾长宁就那么狠毒吗?
  “好,好得很,”他的吐字被怒气沾染,每个字都砸在心头,“那明日,不,就今晚吧,我让人护送他们回去。红蕊就等病好了再走,你可满意?”
  楚晏佯装听不懂他的怒意和嘲讽,又是一拜,“多谢殿下,军中诸位都在,也做个见证,还请殿下不要食言。”
  顾长宁切齿愤盈地望着楚晏自顾自起身离开的背影,连墨旗刚添上来的茶水也扫落在地,瓷碗的碎片在毯上滚了滚,最后到了楚晏脚边。
  但后者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径直出去。
  当晚,雨停了,难得也没有起风。
  楚晏原本想出来为赵仁送行,但被侍卫拦下了,只能透过狭窄的门远远看着使团的随员被马队护送离开,走向黑夜的尽头。
  那群人里有人甩开了马队,绕回来,披挂着月色朝他的方向一遍一遍地行大礼。
  他不用看清也知道那是赵仁。
  但他随后就被马队抓了回去,赶上马背,带着离开。
  在这压抑的氛围里他也终于能得片刻喘息。
  他望着马队走远,最后目之所及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夜,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那句「海清河晏,永世长宁」,如今看来这句话,是没有再见天日的机会了,就像他似乎也无缘故土一样。
  也再回不去了。
  到了亥时,他沐浴完起身,墨旗把送来的衣裳搭在了架上。
  “殿下,还请着此衣。”
  那是件用上好的绸缎做的衣服,在月色下透着淡淡的光华,衣摆和袖口还有松绿色的花纹。让他记起了来这的第一晚,那夜红蕊也给他准备了顾长宁最爱的松绿色,庆平为他着衣,笑谈间还说起花草定情的习俗。
  如今庆平不在了,红蕊也病倒了,明明才过去月余,却已然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他轻叹一声,兀自穿上了那件衣服。
  随后他穿过军中众人的白眼,进了顾长宁的帐子。
  帐中的西北面挂了几副雪景图,正是那日谢北轩邀他同赏的画作,看来是送给了顾长宁。
  后者肩上随便搭了件外衣,端坐在书案前,这个时辰了似乎还很忙,见他来了,眸中掠过一抹惊讶,但旋即想起了白日的约定。
  顾长宁揉了揉眉心,又指了指床榻,“你睡吧,我还有事忙。”
  他的余光瞥见楚晏应声坐到了榻上。他便尽力让自己不去分心注意楚晏,认真批阅这些文书。
  文书上报的军中杂事繁多,但更多的是来自梧都的情报,说是定安侯近日总在朝堂上提起婚约一事,看来也是坐不住了。
  蜡烛越烧越短,他本已无心去理会楚晏。但偏偏文书里夹杂了一封姜国密探的信,他拆开,上面说徐锦逢在御前屡次上书要接回楚晏,但被驳回,前阵子楚毓还在大殿上赐了一把剑给他。
  一个个的,都只会让人不快。
  他瞥了一眼楚晏,才发现后者并没有听他的话,先行睡下,反而是在榻边静坐。
  也难为他这么良久都没弄出一点声响。
  他收起这些信件,走过去,目光落在楚晏被折起的袖边。
  “折起来不冷么?”他说罢,伸手去帮他撇下来,却触及那袖口的松绿。
  他的手一顿,撤回来。
  楚晏的脸上仍旧平淡,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惊慌,见他要躺上来,也只是不着痕迹地让了让。
  “睡吧。”顾长宁往里一躺,甩了一床被子过来。
  楚晏才动了起来,吹了灯,宽衣躺下。
  次日,顾长宁起来时,却楚晏已然不在身边了,他立即起身。
  “殿下,怎么了?”墨岩听到帐中动静,立刻进来,问。
  “楚晏呢?”他坐起来,匆匆披上外袍。
  墨岩愣了片刻,搭手替他整理衣袍,又系上那挂着同心佩的宫绦,道:“殿下您忘了?您昨日让楚晏殿下干活来着,所以楚晏殿下一早就起来了。”
  “他去做什么活了?”
  “回殿下,他去...劈柴了...”
 
 
第二十一章 在意
  楚晏换了身窄袖的衣裳,一早上将厨房需要的木柴劈完,手已经酸得很了,平日劈柴的活似乎是赵仁与使团其他随员几个人干的,他一个人,做起来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那边的!去打两桶水!”
  厨房的人颐指气使地放过来两只木桶,又朝他翻了个白眼才走开。
  楚晏提过木桶,虽然路上清了积雪,但前日下了雨,一结冰滑得很,提两个空桶还好,水满时,就步履维艰了。
  他小心翼翼地来回了三趟,才打满了这两桶水,中间差点摔了,好在反应快,稳住了脚下。
  打完水送去厨房,又被叫去喂马,再之后是浣衣。
  这些杂活从前三年也曾多多少少跟着红蕊做过一些,那时还有脚铐,行动多有不便,红蕊也不怎么肯让他亲力亲为。但也幸亏有之前的经验,做起来才不觉得无从上手。
  他抱着衣篓回来,手被冰冷的河水冻得通红,缩在袖口里。
  “楚晏哥哥。”面前的人拦路而出,叫住他。
  他光是垂眸看到腕间两只金镯便知晓是谁,也不再抬头,只顿首,道:“谢公子有何事?”
  “你这些还习惯吗?”谢北轩过来扶他,碰到他冰凉的手又立刻缩了回去。
  楚晏朝前走了一步,“多谢关心,但谢公子不必如此。”
  “楚晏哥哥生我的气了吗?”
  “霞珠为何会无故丢失,谢公子要比我清楚。”楚晏稍稍欠身行了礼,将衣篓往怀里揽了揽,道。
  他虽然愚笨,却也不至于到了这个份上都看不出来。
  以赏画为由支开他也好,归还的霞珠无端失窃也好,应当都是他的手笔。之前只以为谢北轩是个金玉堆里长大的单纯孩子,但经此一事,才知他也并非是纯良之人。
  楚晏只恨自己没能早些戒备,这样也许庆平就不会...
  多说无益,他迈步离开。
  谢北轩却意犹未尽地追了上来,帮着在一旁托起他怀里的衣篓,“楚晏哥哥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楚晏扯着竹篓往回收了收,提了一口气,偏过头,道:
  “既然听不明白,就不必再跟上来看我笑话了。”
  谢北轩又拽上来,“我并非想看笑话,只是想来告诉楚晏哥哥,昨日长宁哥哥已经回信答应了婚约之事,若是攻不下溁城,恐怕之后就要回梧都成亲了。”
  听到这话,楚晏的手在半空一僵。
  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个可能,毕竟如今的顾长宁执意皇位,必然需要依附定安侯的势力。
  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差点喘不上气。
  他强忍下心中苦涩,轻轻拂开谢北轩的手,恢复了平常的淡漠,“你们二人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言罢,抱着衣篓便快步走开。
  谢北轩无趣地擦了擦手,也回了帐中。他刚坐下不久,墨旗后脚就到了,进来呈上一盘新做的点心。
  点心造型是荷花模样,虽不时宜,但却新鲜。他抬手拿了一个,高兴得左瞧右瞧。
  墨旗顺势行礼,道:“公子,姜国废了楚晏的太子之位,立了四子楚毓。”
  “跟长宁哥哥说了吗?”
  “不曾说过,密信被属下压下来了。”
  他这才咬了一口糕点,“那就不必说了。”
  “是。”
  “那天交代你的事办得不错,我还没来得及赏你呢。”谢北轩从袖口拿出一块金锭,放进墨旗手里。
  “多谢公子,那日也多亏了公子支开楚晏去赏画。”
  他嚼着糕点笑了笑,“茶还有吗?”
  “还有些,等用完了我再来找公子。”墨旗行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谢北轩拿过桌上的朱漆盒子,打开,里头的霞珠还完好无损地躺在其中。他一向无忧无虑地脸上也蒙上了愁云。
  若非是他自幼体弱无法立下军功,他也不必要靠与顾长宁联姻,才能保全侯府荣光。更何况顾长宁若是攻下溁城,就成了目前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子,他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夜间——
  顾长宁忙完了手头的事,坐到床边。
  楚晏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坐着等他,反而先解衣躺下,到这会儿已经双眼紧闭,旁人见了大概只以为他已然熟睡。
  “装睡的本事一点儿也不见长。”他吹了灯,和衣躺在楚晏身侧,出声道。
  楚晏闻言也不再装,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答应跟谢北轩的婚约了?”
  “你在意了?”
  “你与旁人成亲,与我何干?”
  顾长宁在心里复述了一遍这话,酸意就从齿间不经意地投了出来,“若是换做徐锦逢,便与你有关了?”
  他静静等着楚晏的反驳,可谁知道等了半晌,身前的楚晏也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他急躁地翻身压上来,掰过楚晏的脸,“你当真这么在意他?”
  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话醋溜溜的,又暗恼自己不争气。
  楚晏缓缓睁开眼和他对视,映着夜色的眸子深邃不可知,但顾长宁很确定,那里头没有半分他的影子。
  他怅然躺回原处,可耳边总不自觉地回想楚晏这挑衅一般的沉默,翻来覆去还是觉得难以咽下心中苦闷,干脆又转过来,一把扯过木头似的楚晏,揽进怀里。
  后者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的吻落下,就算是咬得重了几分也没什么回应,在黑夜里睁着的眼睛,就像是棋盘上的两颗墨玉,随着目光悄然落在交界处。
  “我答应婚约,是想借助侯府的势力,谢北轩也清楚这一点,不是你想得那样。”他松开楚晏,听着自己几近紊乱的心跳声,有如鼓点一般催促着他解释。
  楚晏偏过头,将脸埋进软枕里,眼帘遮住黑玉一般的瞳孔。
  顾长宁试探地抱过去,只默默牵过楚晏窝在被中的手。
  那双手上,有了一层薄茧,虚握在掌心里摩挲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明天不必干活,留在帐中多睡一会儿吧。”
  “多谢殿下好意,但既然约定在先,楚晏不敢违背。”
  心头被这话钝钝地锤了一下,顾长宁不再言语,只在他颈间恶犬一般咬了一口,然后抱紧怀里的人,恨不得就这么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让他仔细看看楚晏的这颗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顺势扯掉他的里衣,心中的怒火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缝隙,胡乱地涌了出来,最后折腾到楚晏昏睡过去才作罢。
  他揉着眉心坐起来,看着满床狼藉,说不出话。
  后面的几日,天气都很好,冬日的晴天不怎么暖和,但是见见日头,总归是精神些。
  让楚晏最欣喜的是,红蕊的病已经好多了,不仅退了烧,这两日也能下地走走了。前几天楚晏忙得很少来探望,但这几日适应了起早贪黑的生活,也能稍稍挤出些时间过来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