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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石头的赵富贵(近代现代)——禾起

时间:2024-05-25 07:30:29  作者:禾起
  沈敬年明白赵启的意思,这是在与他划清关系,一如当初赵束坚持要把别墅过户给他。
  “启哥,我和麦麦不是这种关系,我们俩.....我们俩.....”
  他想说我们俩正在谈恋爱,就连他昨晚说出的话都实打实以枕边人的角度在羞辱赵束,所以此刻他真的没脸对着人家哥哥说出这句“我们俩是恋人 ”。
  赵启也没给他说出这句话的机会,他沉声道:“你以后不要再联系阿束了,没别的事也不要再联系我了。”
  沈敬年察觉出赵启要挂电话,马上对着话筒喊:“启哥,启哥,先别挂....”,赵束拉黑了他,现在赵启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
  ……
  “启哥,我昨天喝多了,对麦麦说了难听的话,但是我对他是真心的。我知道你肯定联系上麦麦了,我不多问,你告诉我他现在是否安全就行。”
  沈敬年的声音里是明晃晃的卑微,他太害怕了,害怕就此与赵束死生不复相见。
  赵启望向天际,站在窗前闭眼感受瓦城全年带着湿意的闷热,静息凝目良久,才道:“阿束还在北京。”
  赵启的话如同礼花,“嘭”的一声在沈敬年耳畔爆开,他提了一整天的心随漫天细碎的硫磺落于地面,赵束没走!!!
  沈敬年压下心中窃喜,急促追问,“他在北京哪里?”,顿了半秒突然提高音调:“是不是‘路安一号’那个房子!!”
  他回想起当初第二次遇到赵束时,两人在酒吧吃完果盘,他送赵束回家,赵束回的就是离这儿就差一个路口的“路安一号”。
  他早该想到的!!!
  赵启迎着夕阳站在窗框后,笔直的细长条阴影正好落在鼻梁,将左右脸切割得如同阴阳两隔。他脸上晦涩不明,表情变了几变终于吐出一个“嗯”。
  “启哥,告诉我门牌号吧,我去找他”
  赵启喉结上下滚动,纤瘦的小臂上青筋根根暴起。他习惯了掩饰情绪,无数的痛苦与难过仿佛生生不息的寄生虫,周而复始生长于他的血液中。
  但此时,在无人的房间内,这些寄生虫撕咬开他的皮肤,如同割破大动脉后喷薄而出的血液一般,怒吼着钻出来,伸出血糊糊一样四肢的站在他面前。
  沈敬年逐步加码,“启哥,马上过年了,我不想麦麦一个人孤零零的”。
  长时间的沉默后,赵启声线明显颤抖,“8号楼2单元27层1。”
  十分钟后,沈敬年拎着一大袋厚衣服,敲响了这间房门。
  巧的是赵束刚定完外卖,听见敲门顺理成章以为自己点的炸鸡和披萨到了。
  厚重的房门大喇喇打开,而后光速关上,门板撞击出的灰尘呛得门里和门外同时咳嗽。
  沈敬年揪着的心在亲眼看到赵束的那一秒才算是真正落回肚子里,他接着敲门,边敲边喊:“麦麦,开门,听话。”
  赵束当然不会给他开门,不仅不开门,甚至还开了一听可乐。
  不幸的是伴随着沈敬年的敲门声,真正的炸鸡和披萨到了。
  外卖小哥疑惑地看了一眼单子,又疑惑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沈敬年。
  沈敬年心说“天助我也”,他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微笑示意您请。外卖小哥秉承着高尚的职业精神,“咣咣咣”敲了三下,中气十足念出台词:“您好,渴了么蓝骑士为您送货!”
  赵束心里卧了个大槽,马上趴猫眼上往外看。视线范围内只有带着蓝色兔耳朵头盔的外卖小哥,他猜应该是沈敬年觉得丢人就先走了。
  赵束在心里冷笑两声,推门的瞬间不知怎么感觉阴嗖嗖的,最终只把门推开一个五公分的小缝,然后他的手就被另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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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赵束在有限的空间内上下左右挥手挣扎,试图摆脱猫腰蹲守在门外的沈敬年......未果。
  沈敬年牢牢握住赵束的手,并且用另一只手捏住了赵束的外卖袋子,偏头示意小哥撤。
  外卖小哥火速点击“确认到达”,连电梯都没等,顺着消防楼梯“噔噔蹬蹬”一溜烟往下跑。
  外人走了之后,沈敬年更加不要脸,把赵束冰凉的手掌捏成鸡爪子,侧身卡着门框挤进屋内并回身关门。
  “定的什么呀?挺香”,沈敬年伸手把墨绿色的袋子往前递。
  赵束接过外卖袋,下一秒狠砸在沈敬年胸前,厉声喝道:“滚出去!”
  沈敬年一股邪火窜上来,他两步迈到赵束面前,单手扣住眼前人的后颈,一猛劲把牙磕上了赵束的鼻梁……
  随后在尴尬中迅速调整角度,千分之一秒内让二人的唇瓣相贴。
  赵束的第一反应是想哭,来自鼻梁的生理性酸楚逼得他眼圈通红。然后就愣住了,沈敬年在亲他,不是往常在额头上的蜻蜓点水,而是接吻。
  温柔的,细致的,略带讨好的一厘一厘沿着唇线。直到沈敬年恋恋不舍地放开时,他依然傻愣愣的。
  沈敬年讶异,“初吻?”
  赵束在三秒内从脚趾头红到脑瓜顶,他的生理反应极大程度上刺激了沈敬年的雄性本能,沈敬年眼珠子冒火,控制不住地兴奋道:“这是你的初吻?!你从来没谈过恋爱?”
  赵束习惯性抬脚就踹,腿抬起来才发现根本踹不出去,两条腿软的跟沈元宝刚洗完澡的胸毛似的。
  “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你!!!”,屋内两人连同赵束自己在内,都听出了这几个字的气息有多不稳。
  沈敬年打横抱起赵束,两人叠着坐到沙发上,他双手搂紧怀中人,“麦麦,我昨晚喝多了,脑袋不好使,你别生我气,我错了”。
  赵束低头一言不发。
  沈敬年剜心一样,“麦麦,我当时气昏头了,不应该怀疑你,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说完哄孩子一样左右晃怀里的人,哑着嗓子低声认错。
  赵束不抬头也不说话,双腿微微蜷在身侧。
  脸颊一阵麻痒,沈敬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泪了,他仰头深呼吸数次压下鼻腔的苦楚,忍着一阵高过一阵的心悸,道:“麦麦,我真的错了,你别走,求你了,你走了我都不知道要上哪找你,求你了别走.....我特别喜欢你......”
  “瞎了你的狗眼”
  毫无杀伤力的怒骂从怀中闷闷传来。
  沈敬年释然笑开,“嗯,瞎了我的狗眼,竟然对着这么好的麦麦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我真该死”。
  赵束撑着沙发起身一口咬在沈敬年肩头,两颗虎牙咬穿了羊绒衫和丝质衬衫,直接刺进皮肉。
  赵束一点力都没留,咬不动了还要使劲,双手双脚二十根指头都攥得紧紧的。沈敬年闷哼数声,却一动没动。
  赵束松嘴后低头检查战果,米白色的羊绒衫肩头一片浅红,这才“哼”了一声算是撒气了。他对着沈敬年的脸“呸”了一口,然后飞速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瞎了你的狗眼瞎了你的狗眼瞎了你的狗眼.....”
  沈敬年哈哈大笑,抱住赵束劈头盖脸接着亲。亲到一半正浓情蜜意呢,肩膀的痛感却越来越明显,活生生把沈敬年从情欲中拽了出来。
  “嘶”,沈敬年懊恼松开赵束,“你这下嘴也太狠了!”
  伤在肩头,沈敬年不得不把上半身的衣服全脱了才能看到伤口。最里层的衬衫脱掉后,肩头两个随动作汩汩流血的小血窟窿展现在二人眼前。
  赵束有两颗小虎牙,沈敬年一直很喜欢,他甚至觉得赵束看起来显小这两颗牙功不可没。
  但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两颗尖尖的小牙不仅好看,还好使。“我是不是得打个破伤风啊?”
  赵束趴在沈敬年肩头凑近看,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矫情的,这种程度的伤在见惯了矿难事故中残肢断骸的他看来跟划个口子没区别。
  他的一脸不在乎让沈敬年不满,“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心疼我,要是你受这么严重的伤,我肯定马上带你去医院”。
  赵束龇牙咧嘴咂摸着“严重”二字,一瞬间拿不准是他不正常还是沈敬年不正常。
  沈敬年强烈要求赵束陪他去医院打破伤风针,赵束不去,沈敬年按了一下自己血滋滋的肩头,本来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开始淌血。
  沈敬年本意是赵束能心疼,哪怕是心虚也行,只要能跟他走就行。
  没想到赵束盯着伤口琢磨两秒,真诚发问:“你是不凝血功能有障碍啊?”
  沈敬年:........
  沈敬年说自己肩膀受伤写不了字,得有个人陪自己去医院签字。赵束说自己根本就看不清字,去了也白去。
  沈敬年说我给你口述,赵束说那你直接口述给大夫多好。沈敬年往地上一摊,说自己失血过多,你不跟我去我就打120,到时候需要家属陪护,还是得你跟着。
  赵束在心里用茶几上的大理石烟灰缸砸了沈敬年一万次之后,终于无声点头。
  五秒钟前还虚弱不已的那位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开始兴奋地参观赵束的家。
  赵束无奈问:“你不是着急去医院吗?!”,沈敬年摆摆手示意不差这一会儿,“我考察一下你的婚前个人财产。”
  这是一套精装修的小三居,房间格局、水电什么都没改过,房内极少的装饰品显示出业主是一位不挑细节拎包就住的省心糙汉子。
  让沈敬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赵束没想在这件房子久住。
  人类对于居所舒适与美观的追求是永恒的话题,连元谋人都会在山洞门口挂羽毛,对于自己即将长时间生活的房子,几乎所有灵长类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一二。
  这件房子毫无装饰痕迹,证明主人毫无久居欲望。
  沈敬年背手溜达进主卧,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上的四件套,深灰色菱格纹,最大众的男士款,在商场里买够2000块钱抽奖都会送的那种。
  他接着拉开床边的大衣柜,一分为二的衣柜左边全空着,右边也不过零零散散挂着几件四季衣物。唯一多一点的就是下层的内裤和袜子,不过同样黑压压一片。
  他关上衣柜门走出卧室回到客厅,把厚毛衣和加绒裤从自己拎来的大袋子里掏出来,一件一件往赵束身上套,赵束要自己穿,沈敬年不肯。
  他把赵束冰凉的脚丫子捧在怀里,低头亲了一口,问:“昨晚很冷吧?”
  沈病号进了急诊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年根底下医院竟然有这么多人,他牵着赵束的手坐在急诊室外等,脑海中反复回想半小时前赵启跟他说过的话。
  沈敬年:“启哥,启哥,先别挂....”
  赵启:“阿束没跟我说你们俩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阿束的事情。阿束跟你说过我父亲手指头的事吗?”
  “说过”,沈敬年如实答。
  “嗯,然后的事情,他讲了吗?”
  “然后?没有。”
  “几天之后他把自己反锁在原石库房里一天一夜,除了一瓶白水,什么都没带进去。一开始谁都没发现他不见了,后来是管仓库的负责人说阿束要走了钥匙,我们才知道他在里面。我让他出来,他说什么也不干。”
  赵启缓了口气,接着说:“那仓库里没有空调,连个风扇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一盏小灯。我和东子吓坏了,怕他中暑晕倒在里面,但是怎么劝他都不出来,非要看完100块石头。我当时被他气得直哭,就怕他死在里面,他就非说自己没事,还让我们别打扰他。”
  沈敬年闻言瞠目欲裂,他无法想象一个小小的孩子把自己反锁在40度的库房里,需要多决绝的勇气。
  “那是特制的铸铁门,寻常方法根本打不开。我和东子轮流守门口,隔半小时敲一次,阿束就在里面答一声。快到24小时的时候,东子敲门后里面没声音,我俩就开始反复敲。后来找来了七八个马仔,用三把电锯一把油锯把才门撬开,阿束果然晕倒在石头堆上,衣服上的汗渍都结成壳了,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赵启的声音还算平静,沈敬年猜这个故事的结局应该没有太大起伏,插在心头的刀锋这才稍稍往外拔出来一段。
  “阿束倒在石头堆里,手里还攥着几张纸,纸上按照原石的编号写满了他看出来的内部具体结构,整整5张A4纸,密密麻麻的文字加简图。”
  “麦麦....还好吗?”,沈敬年想问赵束晕过去之后出什么事了吗,又觉得这么问很蠢。
  沈敬年总觉得自己和赵束有缘,是那种命中注定的缘分,月老拿钢丝绳横跨千里给绑手腕子上的。
  他猜中过赵束不为人知的秘密,看穿过赵束未曾言说的喜好,这一切都给他一种错觉——他了解赵束。
  但在今天,在这通电话里,他才惊觉也许在他们俩中,成熟的那个其实一直都是赵束。
  “他整整晕了两天一夜,也不能说是晕吧,大夫看过说是心神消耗过大,算是深度睡眠”,赵启想起弟弟那几天抱着被子猛睡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我都要吓死了,他自己睡得跟小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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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沈敬年也跟着乐,赵束睡着之后非常可爱。他不想总用可爱来形容赵束,显得自己词汇量很匮乏,没什么文化似的,但是除了可爱他又实在找不到别的词。
  赵束的脸嫩,睡脸更嫩,熟睡状态下经常嘟个嘴,侧面看起来跟小孩儿一模一样,戳一下也不会醒。
  与憨态睡颜截然相反的是睡姿,赵束睡着之后极为不老实,胳膊腿满床乱飞,沈敬年偷摸亲的时候没少给人盖被子。
  赵启自然没有沈敬年的旖旎心思,轻声笑过后接着说:“因为提升的快,后来阿束就认准这条路了,隔三差五就进去呆一天,每次都脸色煞白捏着几张纸出来。我从他看过的石头中选一部分切,切开之后他又去明料室里泡着,就这么周而复始自己跟自己较劲。”
  那柄插在沈敬年心头的刀“噗呲”一声把心脏扎了个对穿,炙热的心痛融化为鲜血奔向五脏六腑,而后背露出的那一小截刀尖依然悠悠地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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