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命运来信[西幻]——认知失常

时间:2024-05-26 08:53:01  作者:认知失常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我仿佛与世界脱了节,我好像沉浸在某个梦中。
  它应该这么顺利。
  它也应该这么顺利。
  我知道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而我也在等待着它的来到,不论是中央帝国出兵征讨卡斯道尔,还是圣行教的三位大主教召唤“原罪”合一,只要风吹起来,雨就要落地了。
  杰勒米,我已经看到了天上正在酝酿的恐怖,我听到了它的呼声,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它,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它交手,想要燃烧我的生命。
  如果他们之中谁都不愿意都不动手,我就会去当最凛冽的狂风,把云层积蓄的雨珠全部吹落下来。如果他们之中谁都不愿意抢占先机,我会推着他们,帮他们走出第一步。
  ……
  至于我的罪恶,我现在已经不再去想活着的未来了。
  ……
  杰勒米,我突然有些庆幸,你与我生在不同的时代。
  一个没有中央帝国,一个不知道圣行教的时代。
  那会是多么美好的时代,那会是多么自由的时代,我能活到——不,不对,那个时代的历史里,会有我这么一个人吗?
  4月27日,雨。
  ——你的摩西
  ***
  --------------------
 
 
第34章 TO 杰勒米:
  ***
  TO 杰勒米:
  弗里德里希的两位法圣真是有趣的人。
  “解构术士”卡佳,擅长净化、移除、分解相关魔法;“元素导师”阿比诺尔,擅长基础元素魔法和阵地魔法。
  他们请我享用了一顿午饭。
  我到达弗里德里希的时候,天上正下着雨。我拿了点钱和商队里的人换了一把伞,然后就去了弗里德里希的中央公园,参观那座传说中的钟塔,弗里德里希的圣物,“闲置的时间”。
  我压着自己内心的急躁,压住自己稍快的步伐,稍微控制一下腿部施力程度和角度,就能模仿出普通人行走的模样。
  我和来往的人群一起走进这座大型的观光场所。
  当时,我的内心居然滋生出了一种古怪至极的安逸感。
  也不能说古怪,我确实是在雨天里撑着伞,于弗里德里希中央公园里散步的。
  我顺着人潮前进,缓慢的脚步和急切的内心交织在一起,让我得到了空前的冷静和安宁。而我就在这片刻的安宁之中,走到了那座钟塔面前。
  “闲置的时间”,那不就是再说现在的我?
  我站在那座传说中的钟塔面前,看到了我预感中会出现的那个启示。
  我在它那里看到了我的一切。
  我的过去如同流水一般从我脑子里滑过,它居然比我还清楚。
  这么说也不对,它给我看的并不是我的过去,而是“命运”的剪影,一段曾经可能会发生的未来。
  这本是我有所预料的。
  原来,在它那里,我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普通人。按照“命运”的解释,我本来就没有任何特殊的使命,我本来可以给圣行教当一辈子的狗,和我的家人——母亲、继父、卡罗琳、劳拉,一起活到老死。不至于有多么的幸福,但绝不会有现在这种苦难。
  如果我没有在伊波利特召唤“生之原罪”的话。
  它告诉我,我所经历的这一切并非因我生来与众不同,而是因为我做出了让我成为“特殊”的事情。
  ……
  多么荒唐啊,多么荒谬啊。
  它又让我觉得乏善可陈,因为它说的这些故事我都毫不意外。
  我在杀死卡罗琳的那天晚上,就想过所有能够逃避现实结果的可能。我想过它给我看的一切,想过是否只要我跪在地上,就有和家人在一起的未来。
  这句话我已经写过无数次,我现在还要写出来,如果忍气吞声就能活着,我为什么不忍?
  都是做梦。杰勒米,那都是做梦!
  我写出这句话,就忍不住想要大笑几声。
  因为我向“生之原罪”许了愿,因为我在伊波利特向祂献出了眼睛。
  这都是因为我!
  “圣躯”需要眼睛来点亮身体,只要是圣行教教众,只要沾染了“命运”的气息,用自己的眼睛为祭品,向“生之原罪”献祭,就会变成“特殊”的那个存在。
  是我毁了我拥有的一切。是我?
  倘若它给我看的,就是“命运”的分流,是只要在某一时刻做出其他的选择,就会实现的未来。那我摩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苟且偷生一辈子的人?一个对我的母亲百般顺从的人?一个对圣行教死心塌地的人?
  那我的家族早就该死了。那我家里的祖辈,我的父亲,我的外婆,我家里的先烈,他们为了家族做出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因为他们子孙是一条永远不会咬人的死狗,他们留下的血脉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继承他们的信念和野性。
  我母亲的固执和疯狂,加上我父亲的敏锐和理性,才生出了我这么一个人。只要我还是摩西,那么不论有多少次选择的机会,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权力握在我自己的手里,我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论多少次。
  除非我不再是我。
  这是它给我的启示?
  这是它给我的启示。
  我在那座钟塔下站了一个上午。无数游人从我身边来去,没有人与我搭话,我也没有和别人搭话。
  我撑着伞,在雨天里,一个人站了一上午。
  我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更遑论嘶吼大叫。
  我只是看着它,看着它将有可能出现的“未来”展现在我的面前。
  ……
  杰勒米,命运究竟有什么用?
  这弗里德里希传说中的圣物没能阻止“生之原罪”的降临,也没能给圣行教带来一丁点麻烦,便是预警的作用,都微乎其微。它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仰仗别人。
  它也不过如此。
  要问我从它那里究竟得到了什么启示,那就是我从此不再会相信有什么“命运”。
  “命运的抉择之地”,是的。
  我站在弗里德里希的土地上,倘若有谁给予我命运的启示,那应该是你。
  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圣行教和中央帝国注定死去的未来,你说给我听的现实生活,和我想要的未来不谋而合。如果没有这些,我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决心。
  我心里的火燃烧得越发炽烈,我的思维就越发冷静,而理智一旦到达极点,便是另外一种疯狂。
  我就是在这种疯狂里,撑着雨伞,顺着人潮,离开了弗里德里希的中央公园。
  在公园的大门口,我遇到了你们国家的两位法圣。“元素导师”阿比诺尔,“解构术士”卡佳。
  我与他们点头致敬,他们便和我轻声问好。
  动手就是在这点头问好的一瞬间。我穿过了他们布置的阵列魔法的间隙,走到了他们面前。
  猎人本来就擅长观察,耐心、敏锐、伪装、基础知识储备,我样样不缺。而我只是一介无名之辈——卡斯道尔的征战法师或许告诉了他们我的存在,可他们对我依旧缺乏应有的戒备和警惕,才让我抓住了空隙。我在他们的法术完全施展开之前,沿着那些被魔力扭曲的空间边缘,轻巧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这只是一起小小的试探,这个试探让我们双方都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他们邀请我享用了一顿午饭。
  用餐期间,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关于卡斯道尔的,关于“闲置的时间”的,关于中央帝国和圣行教的,以及我们之后的打算。
  饭后,卡佳给了我一粒种子。阿比诺尔对我说,“生之原罪”本身并没有预言的能力,祂无法触碰“时间”和“命运”。虚空之中,有另外的神存在,圣行教此前宣扬的“生之原罪”的另外一面,预言之神卡尔特罗便是其中之一。祂们存在于更高层次的世界中,偶尔予我们的宇宙一份注视,便能改变我们宇宙的进化过程。
  “生之原罪”的本体早已死去,祂要复活重生,要降临于我们的世界,首先便要得到足够的“时间”和“命运”,借此来扭曲模糊祂早已陨落的事实。因此,圣行教才将预言之神卡尔特罗奉为神明,他们故意混淆两者的概念,灌输给大陆上的生灵,通过扭曲群众的认知,获得异常的信仰,以此让“生之原罪”能够触碰“命运”和“时间”。
  我同你说这些,到时候你又要和我抱怨说听不懂我讲的东西了。
  卡佳给了我一粒种子。阿比诺尔说,这是他们的在卡斯道尔看到“圣躯”的马蒂斯后,研究出来的成果。
  他们叫它的成体为冥想树,是用来吸取“生之原罪”的力量、祛除环境中的负面污染、帮助人们净化内心、沟通虚空的神奇造物。目前只停留在理论上,它现在还只是一些种子。
  卡佳直言不讳,说他们对于我能否在“生之原罪”的影响下保持理智,仍持有怀疑的态度。因此,即便利益相仿,目的相同,他们也不愿意直接和我签订结盟的协议。
  阿尔比诺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让我想办法让这些种子发芽。
  这才是“命运”,杰勒米。你之前跟我说,法师们都有着自己的冥想树,想必这些种子的子孙已经在后世的土地上落地生根。
  我们目前为了对抗“生之原罪”计划的一切,在未来都是有痕迹的。
  那第一株冥想树,会是我种下的吗?
  我究竟是被命运捉弄的愚人,还是成就世界的伟人?
  “闲置的时间”只能告诉我与过去相关的不同选择下的某个可能,“生之原罪”只能向我展示与现在相关的某个片段。
  我已经不需要谁来告诉我了,只要我继续走下去,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未来。
  ……
  我决定先去玻利瓦尔对付那几个瘟疫术士。卡佳说冥想树有净化污秽的能力,它会是我玻利瓦尔之行的好帮手。写完这封信后,我要去法师协会领几个任务,去弗里德里希的市场购置一些配制火药、解毒剂和杀虫剂的材料。我要提着瘟疫术士的头颅,去找萨沃纳的大萨满谈判。
  听说萨沃纳的大萨满能够在梦境中穿梭,他们能够在我的梦中看到“生之原罪”吗?
  祝我好运吧,朋友。
  5月2日,晴。
  ——你的摩西
  ***
  --------------------
 
 
第35章 TO 杰勒米:
  ***
  TO 杰勒米:
  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到过玻利瓦尔。从弗里德里希一直往南走,经过作为缓冲带的絮语平原,再穿过布满瘴气的沼泽区,就会到达大陆南方人烟最为稀少的国家,玻利瓦尔。
  玻利瓦尔曾经是大陆南边最为繁荣的国家。因为气候宜人,风调雨顺,昼夜温差均衡,且土地肥沃,这里的农作物生长旺盛,不论是作为主食的谷物和豆类,还是瓜果蔬菜,一年都比别处要多熟几次。作为丰收之国的玻利瓦尔负责了大陆半数国家的粮食供给,直到大瘟疫之前,都被誉为世界粮仓。
  而大瘟疫改变了一切。那是从动物传到人身上的传染病,有着可怕的传染性和极高的致死率,让玻利瓦尔的人民几乎死绝,让繁荣喧闹的城市变成了寂静的死地。暂且不说缺乏农民的种植生产和其他相关劳动力进行出口对于玻利瓦尔自身的影响。只说其他国家不能进口玻利瓦尔的粮食,因为供应的减少,直接影响到了世界粮价的问题。后来,还是圣行教的三大主教之一“圣行”的德里安、法师协会的大魔导师、炼金术师协会的高级炼金术师和各个国家的农学家一起解决了粮食短缺的问题,并且改善选育出来了新的粮种,才有了现在的粮价。
  这些都是史书上的故事。高级职业者大多长寿,我也不知道圣行教现在的“圣行”是书上的“圣行”,还是继承了过去的“圣行”记忆的那个存在。
  我只知道,不论是“圣行”的德里安,还是“圣言”的查拉斯,都不是永生不死的“圣躯”。
  来到玻利瓦尔之前,我拜托弗里德里希的两位法圣帮我检查了一下“生之原罪”留在我身上的印记,他们说查拉斯对那个印记的处理再稳定不过,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随后,我找他们调配了好些解毒剂和净化类的药物,伤药和火药倒是我自己的配方。
  自从大瘟疫之后,玻利瓦尔的人口骤减,很多田地变成了荒地,而瘟疫术士的诞生使这里瘴气横生,毒虫猛兽遍地,给玻利瓦尔的一切雪上加霜。
  他们生来就是罪人。在圣行教传播“生之原罪”的典籍里,这些瘟疫术士和我们的洛伦佐皇帝一样,从出生起就背负了大瘟疫的原罪。我们的洛伦佐皇帝因为这个罪名,为他所统治的群众所质疑,败给了圣行教率领的联军;瘟疫术士们则因为这个罪名,成了圣行教忠实的走狗。背负瘟疫之罪的人,因为瘟疫,成了高阶职业者。
  而我呢?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
  我伪装成行脚商进入了玻利瓦尔境内。比起当世的其他几位赫赫有名的高级职业者,瘟疫术士们比他们多了一层渠道来知道我这么一个人,他们和圣行教的教堂骑士团团长平级,能够知道圣行教内部的诸多秘密。
  我不知道他们对我的了解有多少,只要想到查拉斯——那个在我求人无门的时候,告诉我要直接去求“圣行”的德里安的查拉斯;那个在我从伊波利特逃出生天的第一天,就写信祝贺我的查拉斯;那个在我被关入罗季昂监狱里,一直派遣信使与我通讯,大大方方地接受我的辱骂与憎恶的查拉斯;那个将我全家当成惊喜礼物送给我的查拉斯——只要想到他,我止不住心里的愤怒,也止不住心中的怀疑。
  假如查拉斯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在圣行教里,也只是一个死人。而一旦他欺骗了我,那又会是什么模样?
  我拿不准究竟是敌明我暗,还是敌暗我明,因为我拿不准查拉斯的态度,我一直都不了解他。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