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皱眉,“那这个事情怎么弄?我们也来搞一场舆论?”
这舆论得要全国性的,否则效果也不明显,而且这舆论,要用什么信息去传播,也是重点。
晏云澈轻笑,他家年年确实是太爱操心了。
“且先不必有心,齐鲁州府,自然也有大儒家,真正的儒家,郑丰虽是嫡系,但看着他一贬再贬,郑家没有作为,就该有数了。”
那郑丰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祁秋年啧了一声,“晏云耀这个狗东西,还真是百足之虫。”
没把晏云耀彻底弄死,他还是不能彻底地安心。
“阿澈,你说我派人去暗杀晏云耀,这有实施的可能性不?”
晏云澈,“倒是没有这个必要,说到底他还是个皇子,除非天灾,若是发生意外,都会有人彻查。”
如果没有收尾干净,到时候还给自己惹一身骚。
不管他是不是废了,总归是皇子。
祁秋年暗骂了一句脏话。
晏云澈握住他的手腕儿,将人拢在了自己的怀里,“年年,其实我一直没问,你和晏云耀究竟有什么仇怨?”
那晏云耀固然是作恶多端,但他家年年对晏云耀的恨意,确实是太没由来了。
祁秋年没说话,但晏云澈很敏锐地感受到他家年年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晏云澈叹息,他家年年的秘密,除了他的凭空取物和治疗的能力,恐怕还有他不曾触及到的领域。
他不想问,但是这个事情关乎年年的安全问题,毕竟晏云耀还是个皇子,年年如此心善的人,方才都想派人去暗杀晏云耀了。
可见,这仇怨绝对不轻。
他缓缓道:“年年,其实我读不到的部分,除了关于你家乡,还有很多关于晏云耀的。”
祁秋年沉默了一下,“不是我不说,真相太过于骇人。”
而且,说到底,也是他的糗事,要是说出来,他都觉得丢脸。
晏云澈也沉默了一下,“年年,不论如何,你要复仇,要是有什么行动,尽可能地让我知晓。”
祁秋年心底温暖又柔软,“就是有点儿丢人。”
晏云澈扑哧就笑了,“年年,你说得丢脸,比前两日你从床上滚下来更丢人吗?”
祁秋年一秒恼怒,“说了不准提了。”
那天就是睡在床边,他玩着手机,然后没注意,一下翻身就翻床底下去了。
都是成年人了,从床上滚下去,是有点儿丢人。
他揉着晏云澈的脸颊,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模样,“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他们关上门的糗事,那是情趣,但是哎,他识人不清,找错靠山,就是真的大问题了。
少不得,得说他一句眼盲心瞎了。
晏云澈搂着他细细亲吻,是爱恋,也是安慰。
他家年年一定是委屈极了。
祁秋年的心境恍然平静,一吻过后,他声如蚊蝇,“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晏云澈愣了一下,“自然是信的,念了十几年的佛,虽是为大晋祈福,但也是修来世。”
祁秋年靠着他,用着极其平淡的声音,“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第二世了。”
搂在他身上的双手,紧了一下。
祁秋年凑过去亲了亲他,继续说,“上辈子,我也是被县令抓进了地牢,用一个漱口杯赎回了自己,然后意识到自己一个商户,没有背景,没有靠山,那太难了。”
后面的话,都不需要多说。
前几年,晏云耀在民间的威望,名声都十分不错。
若非是他会读心,也会被晏云耀的表象所迷惑。
若非不是时机不合适,也没有恰到好处的契机,恐怕陛下早就颁发了立太子的圣旨。
而他的年年,上辈子刚来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又是远在南安县那边,消息自然也比较滞后。
当一个人夸奖晏云耀贤德,或许只是道听途说,当一群人,甚至是绝大多数的百姓都这么认为,那就是三人成众了。
年年,想要给自己找一个靠山,晏云耀表面上确实是很不错的选择。
再后面的事情,晏云澈联想到他和年年这些时日的接触,已经猜得差不多了,他家年年大概是有大运的人,才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否则……
吃斋念佛的还俗佛子,眼神里的恨意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祁秋年叹息了一声,捂住了他家阿澈的眼睛,“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是为了让你帮我复仇,我不想你的心里有仇恨,这是我的事情。”
晏云澈,“年年说这话,便是要伤我的心。”
声音有点儿冷淡。
祁秋年凑过去亲了亲他,当作安抚,“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情,我想自己解决,你们佛教不是讲究一个因果关系吗?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晏云澈神色缓和了不少,“年年,因果也不是这样算的。”
他现在有些好奇,“年年,我们上一世,可有交集?”
这个问题,让祁秋年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瞬。
晏云澈挑眉,“我们上辈子有矛盾?”
祁秋年尴尬,“这倒是没有,上辈子我们的交集并不深,也没见过几次,每次见你,我都觉得你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所以……所以……”
“所以你便远离我?”
祁秋年尴尬,“是有几分这个原因在里面。”
晏云澈也明白了,他有读心术,如果按照现在的设定,他应该是读不到年年原本的世界的事情,自然会有几分探究。
再则,他家年年这辈子刚开始和他接触的时候,也是满脑子的不可言说。
他作为一个出家人,自然会有想法。
晏云澈轻笑了一声,“我的眼神奇怪,难道不是年年的心里话太过分了吗?”
祁秋年理直气壮,“哪里过分了?”
晏云澈面不改色,“男妈妈,嘬嘬嘬,腿玩年,盘包浆,妖僧,腹肌上爬楼梯,把我弄脏,想看我深。陷。情。欲的模样……”
祁秋年捂住他的嘴,“上辈子绝对没有。”
“年年,容我提醒你一句,你这辈子第一次见我,就在心里喊我妖僧。”
祁秋年哼唧一声,“那我上辈子,也顶多是在心里喊你一声妖僧,绝对不可能会有别的想法。”
【额,好吧,好像还是有的,毕竟是母胎单身,阿澈也实在是我的天菜。】
晏云澈把人抱起,一路往卧房走去,“年年不妨解释一下,什么是天菜?腿玩年是要怎么玩?腹肌上要如何爬楼梯?把我弄脏,是要怎么个脏?”
祁秋年的脸色爆红,他明白他自己的心,现在急切地需要一场激烈的性。爱,才能把刚才因坦白而纷乱心绪给打散。
晏云澈懂他。
即便是没有读心,晏云澈都会懂他。
于是,他这一晚上就不停地在跟晏云澈掰扯,是我要玩你,不是你来玩我。
“什么你你我我的?年年,我们不分彼此。”
“不,不行,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
“停一下,你等等,你弄我脸上了。”
“你也可以弄我脸上。”
祁秋年:“……”
一整夜的荒唐,异能都没能带走他的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晏云澈墨色般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的疲惫,等到他家年年睡熟了,他才换了身衣裳,离开了卧房。
一直到祁秋年快要醒来的时候,晏云澈才一身寒霜回了卧房。
“你去哪儿了?”祁秋年迷迷糊糊的。
晏云澈,“这都下午了,方才去处理了一些政务,年年可以再睡一会儿。”
祁秋年哼唧一声,“就你有政务,我就不能有工作了?”
多少带了点个人情绪。
晏云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我传膳了,年年起床吃一些。”
祁秋年就差没翻白眼儿了,“我要吃火锅,这个天就是要吃火锅。”
晏云澈居然还考虑了一下,然后出去吩咐了。
祁秋年诧异,直到他看到了番茄锅。
他泄愤似的嗷呜嗷呜吃了不少。
冬日里,不算豪华的卧房里,温馨又充满了乐趣。
可远在北方边境的两千北宜将士,却遇到了难题。
本就是边境巡查,往年也有这么一遭,基本上就在各处哨点,驻扎一段时日,然后注意境外的情况。
往年也都平平安安,顶多是会遇到那些蛮夷的百姓,自发组织,想要跨越界限,去边境的城镇抢一些吃的。
第134章 演练
今年似乎有所不同。
两千人的小队,才去没多久,就遭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了。
起初,他们也以为是蛮夷的普通百姓,冬天没吃的,来抢粮食的,但接触过几回,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普通老百姓,不论是在哪个国家,大部分都不会过于强壮,即便是吃肉的蛮夷,也是一样的。
特别是北方关外,那边没有多少能够种植的土地,都是靠牧羊牧马,冬天更是吃不饱。
但是他们遭遇的那些’百姓‘,却各个孔武有力,而且居然还有武器。
这就不对劲了。
再则,那边虽然有武器,却不会跟他们硬碰硬,交过几次手,双方各有负伤,但是没有闹出人命。
有个千夫长意识到这些都可能是蛮夷的士兵,假扮成了普通百姓,而他们的举动,更像是对大晋的一种试探。
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但他还是给边军报了信过去。
但一直都没等到李家军的回复。
甚至也没有派人过来。
千夫长等了一个多月,坐不住了,又赶紧派人去给刘猛送了信。
虽然他们也算得上是李家军,但刘猛现在才是他们的将军。
刘猛收到信之后,也急得不行。
可他是北宜的守将,不能随便离开北宜,更不可能直接带兵去支援。
几番思量过后,他找到了祁秋年和晏云澈。
祁秋年最近这几日都没去参与训练了,反正也不难,交给小队长和刘猛就差不多了。
刘猛突然间找来,直来直往说明了缘由。
祁秋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同样也眉头紧皱,对李家的厌恶,几乎到了巅峰。
身为边关守将,人家敌人都到家门口,完全不作为?
祁秋年都怀疑李国公是不是和蛮夷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要不然为什么完全不作为?哪怕派个人去看看情况也好啊。
晏云澈想了想,“此事,或许需要刘将军跑一趟,边境亲自去见一下李将军。”
李国公,还被陛下扣留在京城呢,现在驻边的将领,还是李家的人。
如果情况好,那边好说话,得到请示,那么刘猛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带兵去支援。
但若是那位小李将军不作为,那就可以直接一本奏疏,参他一本了。
刘猛有些着急,“可是,那些人若真是蛮夷士兵假扮的,我担心我的兵会有危险。”
只有两千人,如何抵挡?
祁秋年一直没说话,到现在才开口,“听刘将军所言,那边人似乎只是一种试探,暂时性的应该不至于直接打起来,你现在让传令兵回去,告诉那千夫长,尽量和他们周旋,不要正面交锋,拖延时间。”
刘猛听了他的话,心里稳定了不少,当即就点头。
离开府衙,那刘猛连行李都没收拾,这数九寒天的,直接骑着马就往边境去了。
祁秋年一直都有些沉默,没想到,关外这么早就有行动了。
晏云澈似有所感,“年年,此事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祁秋年点点头,“算算时间,北方蛮夷还有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就要打过来了。”
晏云澈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年年此话当真?”
祁秋年垂着头,那日他们从坦白过后,两颗心又更近了一些,但是晏云澈却体恤他的委屈,心疼他,后来也没有再问细节。
关于他上辈子究竟是如何死的,阿澈都不知晓。
阿澈只知道肯定和晏云耀脱不开关系,但却不知道他是死在了北方的战争里。
此刻晏云澈问起,祁秋年垂着头,“上辈子便是北方打起来了,李国公连失几城,退守到北宜,后来晏云耀请命,替父挂帅出征,我就像个钱袋子一样,被他一起带过来了。”
说到这里就够了,晏云澈几乎就是什么都明白了,他心疼地摸着祁秋年的脸颊。
“是因为火药是吗?”
祁秋年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晏云澈藏在袖子里的拳头都紧了。
祁秋年垂着头,并没有注意到晏云澈眼眸中的风云。
晏云澈蹲下,仰视坐在椅子上的祁秋年,“年年,此事,你不许再管了,这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的义务。”
祁秋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晏云澈拉着他的手,“我知晓,你是不忍百姓生灵涂炭,我知晓你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是在这个世界,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背后还有父皇母妃,外祖父他们,即便是那李国公最后惨败,我们还有几十万的大军。”
无论如何,战场上的事情,都轮不到他家年年去操这个心。
说到这里,他也沉默了,之前他便猜测过,年年应当是死在晏云耀卸磨杀驴的手段之下。
可没想到会是因为火药。
难怪年年当初和那个黑人阿普谈话的时候,偶尔会有一点点的指向性,能够让阿普可以有新的思路。
如今那黑。火。药早就研究完成了,只是还在保密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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