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做平民的生意了,没指望赚大钱。
祁秋年让大源去找个院子,偏远点也没关系,装修风格,等院子选好了再说,他亲自来画设计图。
别的不说,他这点审美还是有的,他现在在京城里的几家店,无论哪个店的装修都是被百姓称赞的。
即便是相对来说简陋的纸铺,还有自行车专卖店,风格都是独一无二的。
特别是食之禅。和玻璃专卖店,一个充满了仙气,一个琳琅满目。
这自助烤肉,装修风格先不说,内里还是分成大堂和包间,大堂里的烤肉得自己烤,包间里可以自己烤,也能安排一个店小二伺候在一旁帮忙烤。
这次靠‘随便吃’来营销。
赚大钱是肯定不能了,赚点小钱还是不错的。
大源听命,又匆匆跑去办事了。
祁秋年又在琢磨,“这气泡水,也得要想办法做出来了。”
用松针就能做原始的气泡水,要做可乐也行,他知道一个配方,做出来跟他们现在喝的也差不了多少。
至少糊弄一下这些没喝过可乐的古代人是没有问题的。
晏承安就听他说着,“那祁哥,你那自助烤肉店,按照人头收费,收多少钱一个人比较划算?”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京城里的消费,“一百文吧,十岁以下的小孩儿半价,不赚大钱,就是让百姓们习惯吃猪肉。”
晏承安却不解,“祁哥,若是只有猪肉的话,市面上猪肉约莫二三十文左右一斤,即便是再能吃的,两斤肉也顶天了,可这可乐,也是糖水的一种了,糖的价格可不便宜呢。”
这可乐喝起来很甜,用的糖肯定不少。
那顾客多喝几杯糖水,那就回本了,都不消吃肉,他怎么算都是亏本生意。
这还是因为他出宫立府了,父皇虽然给他安排了管家,但管家也会让他过目一下家里的账本,前几日他还看了账本里有一项开销不低,那就是糖。
祁秋年其实也琢磨过这个问题。
因为张莫的镖局会定时从南安县给他送物资,除了一些易保存的海产,基本上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但是别人不知道,所以他都偷偷从空间里偷渡一些出来,毕竟他空间里的糖还多着呢,就他们现在的用量,再用三五十年都没有问题。
这事情,张莫的镖局不知道,唯一可能觉得有些奇怪的,那就只能是大源,但大源并没有问过。
但这会儿小承安却提醒他了。
“这事情,我再琢磨琢磨。”
晏云澈:“若是要降低成本,普通茶水亦可。”
祁秋年摇摇头,“光是茶水不够,而且吃肉的时候喝茶,也解腻。”
所以各种糖水饮料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这糖,还真得想想办法,至少要让他空间里的那些过个明路。
如今市面上,大抵分为三类糖,红糖,糖霜,还有麦芽糖。
麦芽糖先不说,就说红糖和糖霜。
制糖的原材料,基本上也只有两种,一种是甘蔗,一种是甜菜。
大晋如今还只停留在用甘蔗榨汁熬糖的阶段,而且多是红糖,红糖的价格算是普通人能接受的,偶尔能买来补补身体,甜甜嘴的。
贵的是糖霜,这纯纯的就是贵人们享用的奢侈品了。
可是糖霜熬制困难,一百斤糖都未必能出一斤糖霜,这也就导致糖霜的价格居高不下。
但白砂糖却简单多了,品质不比糖霜差,后世的市面上,也多是白砂糖,如今市面上还没有,他可以钻这个空子。
要说两者的区别,糖霜和白砂糖有些相似,糖霜是粉末状的,白砂糖却是颗粒状的。
京城的气候条件,不适合种植甘蔗,所以市面上的糖,大多都是外地运过来的。
他这里倒是有甜菜的种子,而且是快熟的品种,两个多月就能收获。
他可以改天让王程把种子带回去,种出来,以后自己制糖,除了供给自己的日常所需,还能多一门的生意。
不过,要做糖的生意,还得要出去打听一下,京城是哪些人在做。
这不,说来也是巧了。
祁秋年刚琢磨完这件事儿没两天,这段时间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暗一就回来了。
家长里短的,哪家官老爷又纳了一房小妾,哪家小寡妇半夜偷偷开门放了个男的过去……
又或者是哪家大臣又密会了另外的大臣,哪家和哪家的走动看起来有些异常,哪家和哪家突然要准备联姻了。
其中还有人琢磨起战家要给战霜引招赘婿的事情。
祁秋年一边喝茶,一边听得津津有味,八卦嘛,现在又不能刷微博,只能听暗一去打听的消息了。
稍微整理整理,也能找出对他有用的消息。
直到暗一提起了一家专门卖糕点以及糖霜的商户,深夜去了三皇子府。
还是趁着夜黑风高,从下人进出的小门里,偷偷进去的。
这消息让祁秋年眼前一亮。
他之前琢磨这个制糖的生意,还要考虑正常营业赚钱的商家。
毕竟他那算是降维打击了,总不能一点生路都不给人留,到时候把其他商户逼急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不过这糖霜的生意跟晏云耀那个狗东西有关,按照晏云耀那个狗东西的尿性,这京城里的糖生意,也多半被他垄断了大半。
这就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了。
呵呵。
祁秋年眼中燃起了斗志。
他找人叫来了大源。
“侯爷,有什么吩咐?自助烤肉的院子的位置选了好几家,都在谈了。”
祁秋年点点头,“从今天开始,你去市面上大量收购红糖,要悄悄的,别让人知道是我在收购。”
大源似懂非懂,“日后自助烤肉店的饮子都用红糖吗?”
这红糖有色,很多饮子用红糖,变了色,就跟原本的饮子不同了,而且红糖里还有一股特殊的蔗糖的味道。
不是所有人都喝得习惯的。
祁秋年笑得神秘,“等你把红糖收回来就知道了。”
大源见自己主子的表情,就知道主子又要搞事情了,连忙想要转身去办事。
祁秋年却叫住了他,“你先等等,最近你妹子小莲那边怎么样?”
祁秋年这话,让大源十分暖心。
侯爷这么忙呢,却还能分出心思去关心他的小妹。
大源脸上的笑意真诚且欢乐,“都好着呢,苏家嫂子也挺好的,她们胭脂铺的生意,一直都还不错,如今都雇用了好几个员工了。”
要不然都忙不过来,跟不上市场需求,这还是侯爷给的配方好啊,不光是彩妆,还能美容养颜呢。
他妹子小莲,如今脸上也褪去了在村里时的怯懦,待人接物都大方了不少。
他琢磨着,再过个一年半载,或许可以请侯爷帮忙相看一个合适男子,不求什么王公贵族,普通的商户庶子都可以。
他手里也有点钱,到时候可以让妹妹风光大嫁了。
至于他家里那边,确实是让他和小妹伤透了心,进京快一年了,他也只是偶尔托张莫的镖局送一点银钱过去。
算是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了。
祁秋年点点头,“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去她们店转转,去露个脸。”
大源立马明白侯爷的深意,他如今是侯爷的管家,在京城里多少还是有几分脸面的。
毕竟他妹子和肖苏家嫂嫂都是两个弱女子,有人撑腰,她们的日子才会更顺畅一些,没有宵小敢去捣乱。
祁秋年挥了挥手,“你先去忙吧。”
他问小莲的情况,同样也是在过问苏寻安的妻子,他毕竟是外男,直接过问,也有失体统。
虽然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别人听去了,对苏寻安的妻子不好。
苏寻安作业在电报机中来信,说是已经和先前有冤屈的那位大臣的儿子取得了联系。
正在初步的接触当中。
那男的二十多岁了,确实和祁秋年说的一样,改名叫仇恩,如今正在建渝州府当地的书院读书呢。
还是因为他们修补水利,引起了那仇恩的注意,仇恩主动来接触了他。
祁秋年也给他回了信,让他先不要打草惊蛇,慢慢接触,适当透露那水利工程有问题,也适当透露一下他们的身份即可。
到时候那仇恩自然会自己打听,也会有自己的考量。
另外的,就是那之前劫盗的山匪了,陛下又暗中派了人过去,叫他不要再管这件事情。
苏寻安也明白,当真不再过问,一门心思地培育水稻。
祁秋年很满意,苏寻安是个聪明人,办事他向来放心,又嘱托了几句,今年雨水多,建渝州府本就多雨水,让他们躲在注意水患。
他不能直接说建渝州府今年有特大暴雨,但提醒他们几句,总能让他们多几分警惕。
大源这边,正在紧锣密鼓地收购红糖。
市面上的红糖多是糖块儿,切得四四方方的,不是后世那种红糖的糖粉。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都是要先溶化的。
这红糖要变成价格更高的白糖,最简单有效,而且成本最低廉的方式,那便是黄泥脱色法了。
祁秋年又让人挖了几箩筐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黄泥。
去掉里面的小石子,又经过几次反复的蒸煮杀菌,消灭掉了泥土里的细菌。
祁秋年想了想,准备叫晏云澈和晏承安过来一同见证奇迹。
总是喜欢卖弄一下的。
可没想到,一同过来的还有战国公爷。
“嚯嚯嚯哈哈哈哈哈……”
还是那样,人没到,震耳欲聋的笑声先到了。
祁秋年赶紧过去迎接,“国公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战国公大手拍在祁秋年的肩膀上,差点没把他在小身板给拍碎了。
他脸色有点儿臭,抱怨似地说道,“那日回了京,与你们一同进宫见了陛下,被陛下给留了下来,结果陛下就给老夫安排了七八个御医,要给老夫调理身体。”
他一边说,还一边哼哼,“这几天,日日都龟缩在府里,可把老夫给憋坏了,还有那些汤药,又臭又苦的。”
祁秋年理解,武将嘛,驰骋疆场,自然是闲不住的。
不过他也多关心了几句,“那国公爷的伤情如何了?严重吗?”
他还是很佩服这样的老将的,有勇有谋。不是四肢发达的莽夫。
又是晏云澈的外公,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要关心一下,看自己能不能帮得上忙。
战国公大手一挥,“哪有那么多伤情?压根就没事,就是那帮白胡子御医喜欢小题大做,老夫觉得自己身体强壮着呢。”
晏承安却不满地噘嘴,“外祖父,人家御医都说了,您是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必须要好好静养了。”
战国公一直在疆场上厮杀,身上的大小伤无数,从前更是差点被人下毒暗杀,给身体的健康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如今到底是年岁已经不轻了,比不得年轻人了,要是再过几年,恐怕是有的罪要受了。
也多亏得他的自幼便日日习武锻炼,身体的底子好,要是换了寻常人,就战国公如今的身体情况,早就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了。
祁秋年默了默,“既然国公爷需要静养,去别处也不合适,不妨有空的时候来我府上,我陪国公爷一起喝茶下棋,或者国公爷要是不介意,教我两套拳脚功夫吧。”
他也好顺便给国公爷喂养一些异能,不说能彻底修复国公爷受损的五脏六腑,至少能让他晚年的时候,能够轻松一些。
战国公痛快地就答应了,他们战家,受了祁秋年如此多的恩情,别说是教他两套强身健体的拳法了,就是说把他们战家的刀法,教给祁秋年,他战天涯也义不容辞的。
不过说到祁秋年习武的事情,战国公顿时便吹了个口哨,瞬间两个黑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嚯,这暗卫的身手可真不错。
祁秋年都被这两人给吓了一跳。
战国公笑满脸笑意,看着祁秋年,“侯爷觉得我这俩暗卫怎么样?”
祁秋年自然说好,“这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了得。”
战国公点点头,“这俩暗卫,确实算得上是精锐了,先前听云澈说,你这里三番两次遭遇暗杀,府里侍卫也不大顶用,我这俩暗卫便交托于你了,侯爷觉得如何?”
祁秋年有些惊喜,目光落在了晏云澈的身上。
因为暗一愿意留下,且最近的事情都办得不错,所以国公爷回来之后,他也没再提想要找战家借用两个暗卫的事情。
毕竟他就一个人,身上也有秘密,还是不希望乌泱泱的一帮人跟着自己,觉得有暗一就已经不错了。
可没想到晏云澈还是帮他考虑到了。
就在这时,暗一也一闪身出现,如鹰隼般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两个暗卫,带着些许的敌意。
祁秋年恍恍惚惚,这怎么有一种别人给他送小妾,结果被正宫逮到的错觉?
他清了清嗓子,“国公爷,这是我的暗卫暗一,我很感谢您给我送来两位暗卫兄弟,我也知晓,想培养一名暗卫有多么的不容易,客套的话,我也不与国公爷多说了,不过这两位暗卫兄弟若是想要留下,要先经过暗一同意才可以。”
暗一猛的一抬头,盯着祁秋年,似乎是不可置信。
祁秋年笑着,看着他,“他们能不能留下,全凭你自己做主吧。”
战国公也没有意见,毕竟他们不是一同训练的暗卫。少了些情分,而异主的暗卫相见,也总是你死我活的。
如果战国公送来的这两个暗卫和暗一不对付,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可能会导致家宅不宁,不能做到同心同德,尽心保护主子。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战国公大手一挥,“先前,我也问了你二人是否愿意跟着小侯爷,你二人皆是愿意的,现如今侯爷要考一考你们的本事,你们能留不?能不能留下来,全看你们自己的了。”
那两个暗卫拱手,“但凭侯爷吩咐。”
祁秋年却看着暗一。
暗一抿了抿唇,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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