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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森林(近代现代)——乌筝

时间:2024-06-06 07:25:09  作者:乌筝
  周舒宴笑笑:“这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那咱俩干一个吧。”
  小疯子在旁边笑得不行:“我周老师多敞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杯子里那甜水水是二锅头呢。快放下让我替一个吧。”
  晚上有演出的几位不能喝酒,都喝的饮料,桌上就小疯子、古意、陆长淮和明明喝的酒。至于陈毓,周舒宴非得让他演一个。反正是内部的,拉得好或不好不是最重要的,陈毓也就没有推辞。
  这杯酒喝完,周舒宴跟小疯子说:“那我还想跟陆老板喝一个呢,你也替吗?”
  “替呗,我这么多年家属白当的?”
  陆长淮笑着举杯:“你俩一块儿吧,酒和饮料都一样。”
  “行,那允许我今天先喝饮料,改天找个时间咱们再喝酒。”
  周舒宴其实还有几句话想说,斟酌半天又笑了:“说什么好像都挺多余。现在回想起来,两年前古原跟我们咨询怎么追人的时候,我其实还是挺惊讶的。”
  古原咳嗽一声:“这段儿可以省略掉。”
  “行,省略掉”,周舒宴笑着说,“后来他回来那个状态我挺上火的,也怕你俩就这么走散了。他这个人在座的都了解,冷冷清清的,能迈出这一步非常不容易。我就怕他那个拧巴劲儿上来,拖着自己拽着你,把两个人都弄得满身泥泞。还好,你们走过来了。不容易,真是不容易。”
  小疯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行了大哥,我俩这还举着杯呢,您怎么搞得跟婚礼致辞一样?”
  他看向陆长淮:“陆哥,我给你翻译翻译。他就两个意思,感谢你,祝福你们。”
  “没错”,周舒宴又笑了起来,“翻译得很准确。来,我以饮料代酒。”
  三人碰了一杯,陆长淮喝完又给自己倒上了。
  “要说感谢,在座的每一位我都应该感谢。这两年我没能做什么,多亏你们在古原身边,帮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其实用不着我来说这个话,但哪怕只是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如果没有你们,古原可能再也不能回到我身边,所以允许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
  这杯酒大家都喝了。南川虽然有点儿状况外,但总不至于这时候扫兴说一句——您谢我干什么?跟着喝就得了。
  听完陆长淮这番话,古原也很感慨。他也提了一杯:“确实,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们都还没好好坐下来一起吃顿饭,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们。一开始是我忙着回家,后来是你们忙着工作,忙着演出,大家凑到一起确实不容易。其实相比感谢,我更想说抱歉。我相信你们明白我的愧疚。我的一意孤行伤害了你们,我知道。从我出事到现在,咱们都没有聊过这个话题。我没有什么可为自己辩解的,让你们跟着担惊受怕了,真的很抱歉。”
  杜梨那双大眼睛眼看着就红了。她从小胆子就小,除了爱过几个渣男,几乎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更没经历过什么重大的变故。那天听说古原出了事,她确实被吓得腿都哆嗦了。
  “太烦人了你,打住啊,别招我。我再哭上一通上不了台我看你晚上上哪儿找我这么牛逼的中提去。”
  “就是的”,小疯子赶紧活跃氛围,“你还没见识够我姐姐那个哭功啊?那地动山摇的,我可太害怕了。”
  “我是母老虎啊?我哭两声儿还能吓死你?”
  “哎呦我的姐姐,您可比母老虎可怕多了。”
  “嘿,周舒宴你管不管他?”
  再聊下去这俩人得打起来了,古原赶紧说:“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吃菜。尝尝我俩的手艺。”
  古意冷不丁来了一句:“你真好意思,这一大桌菜就那条鱼是你蒸的,还你俩的手艺。”
  周舒宴笑着说:“你不强调我们也知道古原几斤几两,不会把功劳算他头上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毓这会儿说:“这我得给古原证明一下,我帮他买过好多次鱼的,他确实经常做,我觉得应该不能难吃。”
  南川问:“你就光买鱼了没吃过啊?”
  “嗐,人家也没邀请过我,我还能腆着脸去蹭饭吗?”
  古原笑而不语。
  事实上,过去两年,他俩虽然住楼上楼下,但陈毓除非有事否则几乎不进他家门,简直有分寸地过了头。
  其实古原了解他。一个生生把自己从泥潭里拔出来洗干净的人,不缺朋友,不缺爱人,缺的是安全感。跟任何人都保持距离,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可人总得往前走不是吗?所以古原选择把他拉到自己的朋友圈,选择带他一起上台。
  时光荏苒,当年的两位神童如今都已三十而立。人群的吵闹声中,陈毓淡淡地笑着,朝古原和陆长淮举了举杯。
 
 
第93章 小小花蕾
  晚上的演出很随意。因为是内部跨年音乐会的关系,大家都放得很开,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周舒宴不得不充当临时主持人:“下一个谁来?”
  “我来我来,给你们唱首歌”,有人举手站了起来。
  旁边的人赶紧拉他:“你五音不全的唱什么歌啊大哥,大过年的放过我们吧。”
  后面又有人喊:“来来来,我给你们吹段萨克斯小曲儿。”
  这人是吹圆号的,也算没有跨界。
  古原和陆长淮一样,也是第一次知道音乐会还能这么玩儿。它没有规矩,不被束缚。与其说是音乐会,其实更像一帮爱音乐的人开了个大Party。这种形式的跨年他们已经办了很多年。以前碍于古原不想公开露面,周舒宴和杜梨都没有邀请过他,今年总算有了机会。
  氛围太好,以至于古原有些感慨:“哥,你说我要是像他们一样,毕业了就进乐团,身边有这么一大帮闹哄哄的同事,我会不会早几年就想通了?”
  陆长淮捏捏他的手,笑着说:“你要是早几年就想通了恐怕就不会认识我了。”
  “那不会”,古原说得特别笃定,“我如果来了这儿一定会更开朗,可能也不会那么忙。那样的话,朋友们的聚会我一定会经常参加。轮到我找地儿的时候我肯定还是会想去避世森林,肯定还是可以偶遇你。”
  “那么肯定吗?”陆长淮笑着问。
  “嗯,反正咱俩命中注定。”
  这话可够酸的,古意都有点儿后悔坐他俩旁边了。
  “你俩还能不能背着点儿人了?这众目睽睽之下干什么呢?”
  古原理所当然地说:“牵个手都不许啊?小屁孩儿别管哥哥们的事儿。”
  话音刚落,杜梨带着她的几个小姐妹过来了。
  “古原,粉丝服务安排吗?”
  “来”,古原马上站了起来。
  他们坐在边儿上,不会影响到别人,所以为什么不呢?
  古意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古原,低声跟陆长淮说:“以前跟人拍张照跟要他命似的,现在竟然还眉开眼笑的,这还是我哥吗?”
  陆长淮也看着古原,笑笑没说话。
  那边杜梨忙着给大家拍照。一帮小姐妹一个一个拍完,她忽然跟古原说:“一会儿咱们几个也拍一张吧。毕业这么多年好像再也没一块儿拍过照了。”
  可不是吗?古原笑着摇摇头:“这些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他们几个,别说能想起来一块儿拍张照了,就连一块儿吃顿饭都得专门约时间,更别提一块儿演出。
  古原忽然意识到,他已经想不起来他们三个上次一起公开演出是什么时候了。
  回到座位上,他攥了一下陆长淮的手:“忽然紧张了。”
  陆长淮捏着他的手问:“怎么了这是?怎么还紧张得出汗了?”
  “很久没跟他们一块儿公开演出了。”
  “怕自己表现不好?”
  古原摇摇头。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为什么紧张。
  陆长淮看了他一会儿,低声说:“别害怕,你还是你。”
  古原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笑了。
  是啊,他不是怕自己拉得不好,他知道自己不比任何人差。也不是怕自己会在这么多同行面前出错。他的舞台经验那么足,又怎么会在这么放松的氛围中出错。他怕的是摘掉面具之后,他依然回不到大学时候那种纯粹的状态。
  周舒宴也好、杜梨也好,他们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可古原忍不住要问自己,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中浸染了这么多年,你变了吗?你还像当初一样纯粹吗?你还有资格跟他们同台演出吗?
  陆长淮给了他答案——你还是你。
  他一眼看穿了他的不安,给出了最温柔也最有力量的回答。
  古原跟他十指相扣,笑着问:“你怎么那么厉害?”
  陆长淮挑了下眉:“我这家属也不是白当的。”
  ……
  台上的人换过一拨又一拨,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周舒宴再次上台的时候,拿着话筒说:“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我和我的朋友们吧。时间不早了,我家那位睡不够先生都困了。我们演完你们换个主持,我就先溜了。”
  台下有人喊:“哪有主持人半场先溜的?”
  还有人喊:“你可以走,把你的朋友们留下。”
  周舒宴笑笑:“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首先被请上台的是古原和南川。他俩共同演奏的那首《秋夜》这两年很受欢迎。演过很多次了,不过今天的感受一定是不一样的。
  对于古原来说,这是第一次,陪他一起欣赏秋夜的人就在台下,感触太多太多了。对于南川来说,他今天见过了陆长淮,见过了看着陆长淮的那个眉眼弯弯的古原,好像对曲子里的温柔和静谧理解得更透彻了。
  它写的是爱情、是陪伴、是锥心的思念、是无法言说的痛苦。
  古原站在台上,隔着人群、隔着灯光,隔着那两年的光阴看向陆长淮。他还是当初的样子,沉稳的、温柔的、坚定的、包容的。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人群中笑着看向他,眼睛里似乎容不下别的任何东西,像秋夜里最温柔的月光。
  拉琴的古原闭上了眼睛。月光拥抱他,抚过他的眼睫,轻揉他的头发,落在他跳动的指尖上。他知道自己再也不需要戴面具上台,再也不用害怕抬头去看月亮。
  他想起舒伯特的那句话:“世人最喜爱的音乐,正是我以最大的痛苦写成的”。这句话古原感触颇深,不过此时此刻,他忽然想:“如果月光永远照拂我,我想我会拥有无穷的演奏痛苦的力量。”
  ……
  南川换下来,陈毓站到古原身边。陈毓下了台,周舒宴、杜梨和一群人又闹哄哄地上去了。陆长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台上的古原,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后排的小疯子摇着头感慨:“堪比当年的我啊!”
  直到台上的人越来越多,陆长淮才忽然回了神:“这是干吗呢?”
  小疯子回答他:“周舒宴点了一堆人,要跟大家一起演《繁花盛开》。”
  古意问:“可以这么玩儿吗?”
  “不重要,跨年嘛。”
  跨年嘛,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把沉闷的变成欢快的,把冬天硬生生烘成夏天,把小桥流水演绎成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河。那又怎么样呢?热热闹闹、开开心心才是最重要的。
  古原头一次在台上笑得这么开,也是第一次知道繁花还能开得这么恣意洒脱。
  没有排练过,有的人连曲子都不太熟,自然演得乱七八糟。临时被叫上台的指挥罢了工,扔下指挥棒往台边一坐,面对着观众晃着胳膊,也不知道是在指挥谁。
  混乱中,周舒宴被人从座位上赶走,霸占了他的大提琴。杜梨跑到指挥旁边一坐,非要把自己的琴往人家手里塞。有人拎着曲子里并不存在的乐器上了台,还有人干脆跑到古原旁边比着耶拍上照了……
  台上的人一个比一个放飞,台下的人也没闲着。半晌,陆长淮终于动了动,回过身去找明明的位置。
  明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一趟,这会儿怀里捧着两束花坐在角落的位置。看到陆长淮回身找他,他跑过来把那两束花一束递给陆长淮,一束递给小疯子。
  陆长淮那束是淡雅的繁星白玫瑰,小疯子那束是炽热的高山红玫瑰。
  风格全然不同,不过都是玫瑰,都是要送另一半,都挺腻人。
  被这爱情的味道熏得够呛,古意可待不下去了:“你们腻歪着吧,我走了。”
  “没跨年呢你去哪儿?”陆长淮问。
  “这么有仪式感的事儿留给你们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要回家睡觉去了,古原家床我睡不惯。”
  “不跟他打个招呼了?”
  “不打了。我又不去哪儿,过两天无聊了还去找啃啃和蹦蹦玩儿呢。”
  他说着就往外走,陆长淮拦住他:“等会儿,把我电话存上,有什么事儿不想跟他说可以跟我说。”
  古意愣了一瞬,笑了:“行,谢谢哥。”
  他走了之后,小疯子“啧”了一声。
  陆长淮回头看他:“怎么?”
  小疯子没说话,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眼看着就要到零点了,台上的人却还没疯够。《繁花盛开》之后他们又玩儿上即兴了。陆长淮和小疯子挺默契地站了起来,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抱着花就往台上走。
  周舒宴先看到了他们。他笑着走到台边,直接跳了下来。反正他的琴也被抢了。
  半路拦下小疯子,周舒宴接下他手里的花,先吻他一下才说:“抱歉,忘记看时间了,新年快乐!”
  小疯子装出一副困得不得了的样子:“新年快乐!我真的困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周舒宴笑了。小疯子是真困还是假困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拍拍小疯子的胳膊说:“后台等我,我收了琴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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