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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古代架空)——红赝

时间:2024-06-13 08:13:33  作者:红赝
  所有的步骤由君雪翎和楚情再三确定,并跟三人说得尽量详细,然后他们等李凤迤用餐过后一个时辰左右,开始着手进行,而在此期间,店门关闭,谢绝见客,由王雨艳和白棋守在院外。
  房内,李凤迤褪下上半身的衣衫,露出瘦削过分的轮廓来,他的身上有纵横交错的伤痕,有指印和掌印,更有鞭伤,看的使人心惊,在场的人除了荆天狱以外,倒是都见过,不过这些伤是从何而来,李凤迤自己却是从未说起过。
  虽说这些伤痕到了如今皆只剩下浅浅的印记,可这毕竟都是李凤迤曾经生受过的,他自己早不放在心上,但看见的人仍是忍不住心中一疼,尤其是君雪翎和楚情,木成舟与李凤迤住在小木屋时曾远远瞥见过一眼,现在才真正看清楚,也不免心中暗惊,而在场的荆天狱神情一贯淡漠,却也免不了蹙起双眉,床上的李凤迤已径自闭上双目,调整好呼吸,道了一声:“开始吧。”
  众人凝神收摄,由楚情下针,君雪翎配合取血,取骨血需沿着整条脊椎下十针,针入骨,引出骨血,另一边,木成舟和荆天狱分别坐于李凤迤左右两侧,分别自天府穴导入内力,随着一针一针下去,李凤迤额头的冷汗也一分一分增多,他的脸色本就苍白,可神色却一如往常,若非有些微的攒眉和细细密密的汗水,几乎看不出来他正在忍受针尖入骨的痛楚。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见盛血的碗里已差不多到了预计的用量,楚情便立刻止血收针,但也因为骨血的流失,导致毒势再也压不住,李凤迤在针撤下的同时,便已脱了力,他双目紧闭,尽管毫无力气,却仍是不得不咬牙承受蓦然袭卷而来的痛楚,木成舟和荆天狱想要再施以内力相助,也因毒势太过凶猛而无从下手,李凤迤咬着牙关,他连坐都坐不住,整个人颤抖着摇摇欲坠,木成舟和荆天狱收手的同时连忙帮他躺下来,李凤迤勉强睁开双眼,那双眼睛写满了疲惫,雾蒙蒙一片,根本也看不清谁是谁。
  “……没事……我忍一忍……就好……你们……离开吧……”
  他说着就又闭上了眼睛,四人无奈之极,这种时候谁都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看着,李凤迤自己也清楚,所以每每这种时候,他宁愿一个人待着,也好过一旁有人照看却让那人无所适从。
  君雪翎忍不住拿出手帕替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但又哪里擦得完,李凤迤疼得说不出话来,连摆手的动作也做不了,只能摇头又将脸埋入了枕头,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努力忍住呻吟,早已将嘴唇都咬破了。
  “我们先离开吧。”那么多天下来楚情最清楚毒发的时长和必要的忍耐,疼到昏过去已是常态,所以才非取骨血不可,也是在这种时刻来临,楚情最是痛恨自己作为“鬼医”,却一点用都没有。
  在场四人都知道李凤迤的脾气,也清楚他们在反而是一种压力,所以楚情说罢,木成舟和荆天狱便相继离开,楚情将骨血收好,君雪翎却兀自留在屋外,她摇摇头示意楚情先走,她要守在这里。
  楚情看了君雪翎一眼,听见自己状似若无其事地对君雪翎说:“也好,万一他一会儿陷入昏迷,你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君雪翎待三人都离开后,独自抱膝坐在门外,屋内偶尔会传出来李凤迤细碎的呻吟声,君雪翎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时间如此难熬,她连自己什么时候流泪了都不知道,过了不知多久,声音彻底消失,君雪翎急急忙忙起身推门冲进去,果然李凤迤已经没了声息,君雪翎小心翼翼地把李凤迤的头转过来,就见他唇边点点血迹,汗水濡湿了发丝,脸色如纸一般白。
 
 
第51章 昔四十六 小楼夜话
  夜色轻倦,如钩的弯月悬挂在屋檐一角,却又被高出屋檐的枝条打碎了一些,看起来若隐若现,光影缱绻。
  院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院中央放置了一张四方木桌,桌上摆满了茶点,李凤迤是被人抬出来的,另他有些哭笑不得。
  “楼主应该早就想出来透透气了,今晚我们特地安排了清淡的小菜和药膳,顺便替楼主补一补。”王雨艳一面说,一面倒了一杯茶递到李凤迤的手中。
  李凤迤此时身在一顶宽大的轿子里,两根木杠已经卸下,轿身经过特别布置,三面皆挡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面对着桌子,里面的李凤迤拥被而坐,跟躺在屋里倒是没什么分别,眼下茶也是被递到手中,他连动都不用动,看来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雨艳,我这一趟算是被你们惯坏了,下次可不敢来了。”李凤迤捧着茶杯,轻啜杯中的热茶,打趣着道。
  “楼主多虑了,只要有楚情和雪翎姑娘在,您到哪儿估计都是一个样。”王雨艳笑着言道,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您的病完全好了。”
  李凤迤闻言苦笑,又问:“他们人呢?”
  “都在准备呢,应该马上就好了,他们让我先带楼主出来,怕您闷坏了。”王雨艳除了倒茶,又将一块栗子糕放在小碟子里递了进去:“这是桂花楼的栗子糕,楼主尝一尝。”
  轿子里还设有专门的小桌,王雨艳将碟子放在了桌上。
  “楚情和君雪翎要准备我能想得到,那荆公子和阿舟他们呢?”李凤迤不禁要问。
  “他们也被雪翎姑娘拉去做帮手了。”王雨艳道。
  李凤迤颇为好奇:“雪翎到底要做什么?”
  “楼主若是无聊可以猜猜看,不过一会儿楼主就知道了。”王雨艳故意卖着关子道。
  李凤迤托着腮,百无聊赖地道:“她刚从皇宫回来,你刚才又说了是药膳,说不定是弄到了皇宫里的秘方,不过皇宫里有人时时刻刻盯着,可以熬煮相当久的时间,她找了荆公子和阿舟帮忙,说不定是想用内力御火,让熬煮的效果事半功倍……”
  他这么说着,却见王雨艳渐渐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来,便知自己说中了,王雨艳很快也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只因她不是第一次领教自家楼主的玲珑心思,被他猜中其实也是一件相当平常的事,但每每被他这样随随便便说出来,好像念头形成之前就已在嘴边,所以王雨艳仍是会觉得吃惊罢了。
  “我看这世上真没什么事能难得倒楼主。”王雨艳这么说着,廊下便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带着药味的食物香气也传到了院子里,就见君雪翎、楚情、荆天狱、木成舟和白棋各自端着餐盘往木桌的方向走来,五人的餐盘上皆是一口锅,各自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当他们将之一一端到桌上,君雪翎就一品一品替李凤迤介绍道:“龙骨冬瓜瑶柱汤,双雪炖瘦肉,萝卜天麻豆酱汤,牛蒡鲜淮山排骨汤,还有银杏桂花圆子汤。”
  “这里面都是加了几味药的,每一品你都必须吃一点才行。”楚情跟在君雪翎之后道。
  “我去拿药酒。”君雪翎说着收拾了餐盘,又去取酒,其他人便各自坐了下来,王雨艳则跟在君雪翎之后去拿还缺少的碗筷、小碟和酱料。
  “酒是黑蛇胆酿的,五年了,一会儿你喝雪翎拿来的那一壶,我们喝这一坛。”楚情将本就放在一旁业已开封的酒坛端起来,为在座的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顿时一整个院子都溢满了浓浓的酒香,也就倒酒的工夫,君雪翎和王雨艳再度回转院子,她们二人一人一边靠着李凤迤坐,君雪翎将酒壶和酒杯递给李凤迤,王雨艳则收拾了方才的茶杯和小碟。
  “我们先来干一杯吧。”李凤迤也不再多说什么,这本就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他收下便是,于是向众人举杯道。
  在座之人同时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禁纷纷叹道:“好酒!”
  “真不愧是楚情。”李凤迤笑着道。
  “来,先喝下这碗汤。”君雪翎适时递上一个盛了半碗汤的小碗给李凤迤,笑眯眯地道。
  李凤迤舀了一勺,在君雪翎的“小心烫”这三个字中轻轻吹了吹,便送入口中,闭眼尝了尝,道:“唔……里面有一种味道很特别。”
  不止李凤迤在品尝,其他人也都舀了一碗来尝,君雪翎倒也不卖关子,道:“这里面有我在宫中发现的一种配方,是用五种药草调配而成的,不仅能发挥足够的药效,而且加在汤中味道特别鲜美。”
  “虽说是不得已,不过看起来仍算是有收获。”李凤迤说着又尝了一口。
  “说来话长,一会儿我们慢慢聊,先趁热吃。”君雪翎说着,就去舀另外一个锅里的汤。
  显然这些都是为了替李凤迤补身子才煮的,经过取骨血这一遭,也只能靠每天食补和药疗才能将元气一点一点补回来,这段日子李凤迤几乎都没有修练内力,他的内力本就特殊,心疾的复发加上毒势沉重,动用内力不仅对复原没有好处,而且会形成恶性的循环,最终将导致气空力竭而衰亡,再也无从逆转,是以毒发再是频繁,也只能硬抗过去,至于心疾,唯有不动念,不动心,暂且先养一阵,等毒势稳定下来,再辅以内力才能真正稳固。
  “荆公子,阿舟,我要敬你们一杯,多谢你们把雪翎带回来。”李凤迤这时向对面二人举起酒杯道。
  荆天狱也不多言,收下李凤迤的谢意,道了一句:“总算不负所托。”便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
  木成舟却冷不丁叮嘱李凤迤道:“你可别喝多了。”
  “放心,这一盅应该要喝完才是正确的,不信你问雪翎和楚情。”李凤迤笑着道。
  木成舟闻言便道:“那你就慢慢喝,别喝太快,我先干为敬。”说着,他将杯中酒一口喝了下去。
  李凤迤小酌了一口,又把酒杯放下。
  “我们也该敬楼主一杯,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愿楼主早日康复。”王雨艳和白棋这时也举起酒杯来,对李凤迤道。
  “嗯。”李凤迤举杯回应,唇角笑意只显得温暖之极。
  “我也敬你。”君雪翎注视李凤迤,眼中泛起一丝心疼,以及难掩的情意。
  一旁楚情垂眸,手握着酒杯,却一动不动。
  李凤迤与君雪翎也对了一杯,忽然转向楚情:“楚情,这段时日,你也辛苦了。”
  对楚情,他并不说谢,只因他早已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了出去,也因和楚情之间的交情,没什么可谢的。
  楚情摇摇头,没说话,只是做了个举杯敬酒的动作,然后也不等李凤迤,自己一饮而尽。
  此刻烛火昏暗,只能见他冷若冰霜的脸,却没人注意到他有些发红的眼眶。
  气氛有些凝固,君雪翎不禁道:“今天不是应该也为庆祝我安然脱险嘛,来来来,我再敬荆公子和木公子,感谢他们对我的恩情。”
  “不错不错!这真是该好好庆祝一番。”王雨艳立刻在一旁附和:“我也要敬二位公子的大恩大德!”
  木成舟不禁笑说:“雪翎姑娘,王掌柜,这‘恩情’二字我可担当不起,不过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荆天狱亦道:“不错,酒要喝,‘恩德’就免了。”
  “那好,我们喝酒!”君雪翎喝起酒来也相当豪爽,这一来,众人你一杯我一杯纵情畅饮起来,李凤迤含笑看着这一幕,却也不忘把自己掺和进去。
  “对了,我们回来的路上听说藏龙卧虎山庄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问话的人是君雪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麻烦找上门,那就只好收拾一下了。”王雨艳轻描淡写地道。
  “我们从来不树敌,所有的事都低调处理。”李凤迤压根不需要问起究竟,龙钰莹的脾气他领教过,现在听君雪翎和王雨艳这样两句话,他就对来龙去脉了如指掌:“实际上,最好连‘江山风雨楼’这个名字都无需提及,只是做生意没有店名也着实不便。”
  “之前听你提过一些,难道这个名字是你所取?”木成舟疑惑地问,可刚刚问出口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必然会牵扯到李凤迤曾经提及的“义父”,想到当时那番话说完李凤迤就毒发的情形,他连忙道:“就当我没问,还是别说了,我们喝酒吧。”
  知道他担心什么,李凤迤摇头淡淡一笑道:“不用那么小心,我又不是瓷做的一碰就碎,江山风雨楼名义上的楼主是义父,但从最初开始,就是我在处理楼中的事务,后来义父想要除掉我,也是因为忌惮我这一点。”
  荆天狱端着酒杯看他,蹙眉似是想问什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李凤迤已又兀自开口道:“所以现在就不用奇怪为什么刚好我能救下你们俩了。”
  “倒也是,不过‘江山风雨楼’是二十年前出现的,你那时应该才离开婆罗山,而且年纪只有十岁左右吧?”木成舟疑惑地问。
  闻言,李凤迤笑得有一丝得意和戏谑,眨眨眼反问他道:“你想不到吧?”
  木成舟自叹不如道:“的确想不到。”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这件事。”李凤迤忽然又说出一句奇怪的话来,除了楚情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听懂,李凤迤的思绪似是飘远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时我也还小,什么都还不懂,只是从前在寺庙里看过一些人下棋,义父见我会下,便经常来陪我……”他这么说着,声音却逐渐低了下来,最后也没有说下去,而是直接跳过这段道:“不是有一句话叫‘山雨欲来风满楼’吗?江山之志,必将掀起满城风雨,于是就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谁有江山之志?
  这句话没有人问出来,只因在场的人都太过了解李凤迤,若是他真有江山之志,又岂会甘心守着这样一个小小的江山风雨楼?恐怕凭他的才智,凭他一个手下随随便便就能灭掉一座藏龙卧虎山庄的本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但他似乎小心翼翼保有着这江山风雨楼,谨守着本分,不愿越矩一步,纵然掌握再多情报,也不越雷池一步,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他并不愿过多插手江湖上的事,而只是想在其中立足罢了,所以有江山之志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有心掀起满城风雨,才会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恐怕也是那个人想完完全全控制江山风雨楼,才会狠心下毒残害自己的义子。
  “不说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们去参观我的机璜楼。”李凤迤这么说的时候,眼中有几分雀跃之色,就好像一个欲献宝的孩子那样,看的在座的人也随着他高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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