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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古代架空)——迟归鹤

时间:2024-06-16 08:16:56  作者:迟归鹤
  “属下在。”
  “自即日起,你与秋典仪、还有沈娘子三人带人排查府内所有可能接触到明珠日常起居饮食的人,必要时借今日这出的由头,震慑府内一番也罢。只是将来明珠所有饮食汤药,须得让信得过的自己人查验过了再递上来。”
  裴玉戈的声音不算大,甚至因为弱症而有些中气不足,可他说的每一个字在场之人却无人敢不认真听。雍王府势必将要走上夺位之路,那么阖府上下就须比从前更加严谨细致才是。
  众人领命后,柯慈才开口道:“王妃,那下官二人?”
  “二位长史…咳咳!”沈娘子主动上前用手托住裴玉戈头颈,一手轻抚后背帮着顺气。裴玉戈转头道谢后才接着道,“诸位都是明珠信任之人,应当能揣摩到未来咱们府会面对什么。明珠多年可以避世,在朝中人脉人望都有欠缺、民间名声更是不佳。在外,襄阳侯府会全力为明珠将来奔走,在内,不管是两位长史、还是府内其他几位管事,今后须得竭力辅佐。雍王府及明珠在朝野民间的名声如何,未来便要靠二位长史尽力维护了。”
  “下官明白,自当尽力!”
  “王妃,那今日走漏消息的人还要不要查?另外就是宫里送来的那位乔姑娘,您?”
  名义上的后院是沈娘子在管,她自然没忘记还有个麻烦在。
  “东江王位更迭,此女若当真是先东江王安排的,此刻便如断线风筝,倒是不足为惧了。”
  “是。妾身不懂国政,只是出了今日的事,怕人不只是面上那么单纯,毕竟……是宫里硬赏赐来的。”
  裴玉戈抬手拍了拍沈娘子搀扶自己的手,后者会意,欠身行礼后退回到几位管事之侧。裴玉戈虽然体弱多病,可骨子里到底是有些傲的,除了面对萧璨及血亲时,他并不愿在人前示弱。
  “将人……调到我身边来。”
  郭纵等人俱是一惊,还未及开口便见裴玉戈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开口,并主动说明道:“我身边向来不留侍女侍奉,也就只是在府里歇着时留春怜春寒几个大丫鬟打点琐事,除此之外都是正礼、狄群一众年长汉子,暗处还有死士跟着,不必担忧我的安危。再则,不论那女子是谁的人,比起女眷扎堆的王府后院,她在我身边一举一动都会格外扎眼,即便真有异心,想来也便于察觉。若她真与宫里通气,我将人带在身边,也可以做给人看。”
  “属下只怕爷知道要发脾气的。”
  郭纵代众人委婉提醒,裴玉戈看向他们,却是直言不讳道:“诸位大多虚长明珠几岁,也算是伴着他长大的‘功臣’了。往日情分不假,可莫忘了明珠将来有一日或许要登临那至高之位的,可别真将他一直看做重情的孩童!”
  这话说得有些无情,却扎扎实实是句大实话,如锤般落在每个人心头。
  “臣…定拼死效忠!”几人之中一向爱与人唱反调的柯慈此时此刻倒是与裴玉戈生出了些心意相通之感,他比其他人反应都快,是第一个主动向裴玉戈跪下行礼的。当然,他跪的并不是裴玉戈这个人,他跪的是裴玉戈代表的萧璨,跪的是对方直言的那条帝王之路,所以他自称‘臣’,而非‘下官’。
  跟着是郭纵与师小南,而如沈娘子、秋浓二人本就是专心内宅之人,今日乍一听裴玉戈这番近乎‘狂悖’之言,一时震撼,慢了一步才跟着跪下去。
  裴玉戈出言示意他们起身,手撑着榻边缓缓站起身道:“取官服来替我换上,我去接明珠。”
  众人无人反对,毕竟萧璨今日入宫,身边一个掌事的亲信都没带,只那两三个亲卫也必会在宫门外就被拦下,他们几个没人能放心在府里等着。
  御书房内,萧栋伏于案前,桌上的奏折落了好几摞,几乎将这位年轻帝王埋进去。
  他执笔埋头批阅奏折,整个御书房内无人敢出声置喙此刻心情不佳的帝王。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小跑的脚步声,原本埋首奏折的萧栋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随即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抽空半转头扫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大太监赵园,不悦问道:“何事?”
  大太监下意识扫了眼一言不发跪在御案前的人,才低头忙回禀道:“禀陛下,是……雍王妃在宫门外求见。”
  萧栋听到是裴玉戈来,显然更是不悦,他丢开朱笔看向沉默的弟弟,忍不住讽道:“明珠,你这倔脾气便是跟裴玉戈学的?!”
  裴玉戈从前便敢为温燕燕的事犯犟,萧栋如何不清楚这是个倔的。尽管因殷绰死前之言而对这个弟弟没有先前那般坚信不疑,可到底还是有些偏向的,便下意识将过错都怪罪到了裴玉戈身上。
  “臣弟只是不想倔,并非不会。”
  “好、好、好!”萧栋被弟弟呛了句,冷笑着连说了几声好,随即一掌拍在御案上,皱眉斥道,“看来还是朕从前太惯着你了,竟让你连欺瞒君上的荒唐事也敢去做!”
  “皇兄,臣弟说过了,殷绰父子为逼问温御史当日查找的罪证,不惜私设刑堂,对一个弱女子以酷刑相逼,难道没救回人来也算欺瞒君上么?臣弟不知府上还有能人,竟能面见皇兄禀事,只不过这人眼神实在是差,竟将臣弟后院美妾看作是先帝近侧女官,臣弟实在委屈。”
  萧栋此时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线传回的消息,可作为帝王,他也不能就这么直白顺着认下在弟弟府里安排眼线的事。萧璨说得言之凿凿,好似真是被冤枉了一般,萧栋拿他一时没有办法,按着太阳穴不耐质问道:“那好。明珠,朕问你,殷绪疯了是否与你有关?”
  萧璨毫不示弱,不答反问道:“皇兄宁愿相信乱臣贼子死前胡乱攀咬的话么?!”
  “你说那离宫女官是从殷家父子手下救回的,而那前后殷绪便忽然失了踪影。京兆府、千牛卫及禁军奉朕之命在京城内外四处搜寻半月有余仍然一无所获,他们唯一不敢问的便是你府上,后来殷绪疯了之后现身也是恰巧拦了你回京的马车,你倒是给朕说一说这几桩事是否太过巧合了些?!”
  其实萧栋掌握的不止这些,但是刑部及内阁呈禀的那些证据口供中都有佐证亲弟弟曾参与了各个环节,并最终推动了太师一派倒台。在听了殷绰死前‘陈情’,身为帝王的他无法再认为弟弟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在无人时一人细想,竟深觉弟弟如今陌生。而一旦心中有了这个疑影,便会本能地寻着这个想法去反推此前种种,更觉萧璨参与推动了每一步。
  萧栋说不清此刻对亲弟弟是什么心思。
  猜忌?失望?还是后怕?他说不清,但总归无法再如从前那般推心置腹,最重要的是他没办法不去想萧璨究竟是否知晓当年旧事。
  事关这至尊龙椅,他无法真正安心。
  “你这脾气被朕惯得越发犟了,既有报效朝廷之心,又不是早年无知孩童了,便该收心敛性。御史台为朝廷耳目,须得平和公正之人方能统领服众。去年你既嚷嚷着不愿接这苦差事,那朕便不再勉强你,明日便免了你身上这累赘去。你性子过于急躁,日后还是跟着宗亲多磨磨性子,正巧近来礼部和宗正寺正一同筹备着历年春猎的事宜,朕会发道明知给瞿获他们,让你跟着几位卿家耐心学学,少被那些不知进退的武蛮子带着学坏。”
  “皇兄当真觉得朝中武将尽是粗蛮之人么?”
  萧栋不悦道:“你质问朕?!”
  “臣弟不敢。只是朝中文武平衡方得平衡,哪怕如今四海升平,也是各州……”
  “萧璨!”萧栋这次是真怒了,他是帝王亦是兄长,此刻被做臣子的弟弟‘教训’,直接连名带姓训斥道,“这不是你该胡言乱语的!朕当日虽许了你的任性,让你娶了男子,可这终归是违逆阴阳大伦之举!裴玉戈生得一副妖媚模样,朕是念在他还有几分才学才不予计较,若你执迷不悟,那朕便不得不去猜测有人仗着一副好皮相蛊惑人心了!”
  这话由帝王之口说出,已是威胁。
  萧璨听出来了,或许是因为真真切切被亲兄长当面猜忌威胁,一时心绪激荡,眼中竟泛出些泪光来。
  萧栋也瞧得真切,不知怎的,他心里也跟着生出几分愧疚感来,只是帝王尊严让他无法放下身段,只板着脸别开头冷声道:“滚回去闭门自省!再有下次,朕绝不放过蛊惑你的罪魁祸首!”
  “皇兄……”
  “出去!”
  帝王砸了手边茶盏,御书房内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直呼陛下息怒,离得最近的大宫女被碎瓷片划到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来。
  “臣…告退。”萧璨原本直直跪着,闻得帝王发怒,只压下眼中泪水,俯身重重一磕。
  那一下磕得极响,再听得萧璨自称,众人亦是跟着心中一惊。
  雍王从来都是皇帝跟前最受宠的弟弟,何时规规矩矩行过大礼,更不用说这磕出不小声响的一下叩首。
  不过阖宫上下甚至朝野内外很快就都会知道一件事。
  雍王…要失宠了!
 
 
第137章 见风使舵
  一道明旨将萧璨此前所有职权尽数剥去,虽还有亲王的尊位在,但朝中人精都知道他这是失宠了。
  因为与这道明旨一同发下的,还有数道或赏或罚的口谕来,这其中所有督办官员都得到了晋升,甚至从一开就被踢出局的符礼都取萧璨而代之成为了新的御史大夫,这才显得萧璨被夺去职权之事格外惹眼。
  至于前楚王世子萧兴贤,则是被褫夺封号尊荣后赐死,最后虽说顾忌着宗室颜面没有公开行刑,但到底是给了甘州百姓和天下臣民一个交代。楚王是亲自押了不孝子进京请罪的。
  天子并未治他的罪,但楚王自愿退位让贤,转请封一同带进京的庶长子为新王,得帝王允准后,老楚王只将承袭王位的儿子送走,自己则主动陪着刚刚丧父的孙儿留在了京城。有他这般主动示弱示好,身为前世子之子的萧远英在京里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朝中出缺的那几处要职也很快提拔了官员补上,唯独到了吏部,大伙都犯了难。
  因受殷绰一案的牵连,吏部自尚书以下几乎都被革职撤换,要紧的职位上都出了缺,偏官员升迁填补等后续环节都需要吏部一一落实,找谁来补这个缺儿就显得尤为紧要。
  底下官员倒还好说,唯独这吏部尚书的人选令众人犯了难。
  原本最有可能登临丞相之位的殷绰到了台,中书令胡荣及这次办好了案子的侍郎于晁便成了朝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人,饶是萧栋不喜先帝朝留下的老臣,此刻也对持中立又默默无争多年的二人多了几分信任倚重。
  萧栋是属意于晁接任吏部尚书之位的,可在早朝上,于晁却婉拒道:“臣感念陛下如此信赖,只是臣自知才疏学浅,如今吏部诸事繁多,须得有位资历深厚且熟悉吏部事务的人来挑大梁!臣愿举荐原潮州刺史康老大人出任吏部尚书一职!”
  萧栋仔细回想了下于晁所荐之人,硬是无甚印象,只道:“于卿所荐之人可还在朝中?”
  于晁答曰:“回陛下,康老大人是先肃帝朝时的探花郎,年少时被破格提拔任州府要职、后至京中任吏部尚书多年,约莫是中洲献降前两年,老大人辞官回乡养老。算算年岁,如今该是耄耋之年,这位康老大人为人沉稳、淡泊名利,不怪陛下不记得。”
  “既已是耄耋老人,吏部公务繁重,只怕难以胜任。”
  “陛下,于侍郎所荐,臣愿附议。”中书令胡荣此时出言对于晁所荐表示赞同,“康老大人虽年事已高,但放眼朝中,无人资历能胜过他。殷绰私掌吏部多年,以致吏部上下一团污秽,更该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担此重任。至于陛下所忧,臣以为,可请康老大人暂代尚书之职期间,悉心教导扶植,来日必能担此重任。”
  “两位爱卿所言有理,众卿可有异议?”
  满朝无人出声,天子思虑片刻,或许是于晁那句淡泊名利实在合他心意,在问过百官皆无异议后便当即决定下来。
  “既是如此,便准于卿所奏。胡爱卿今日便拟了旨来看,不出差错的话今日便将明旨一并发出去。”
  “陛下圣明!”胡荣和于晁率先叩首领旨,余下朝臣便纷纷跟着他俩高呼万岁。
  朝中空缺职位补齐之后便是即将到来的春猎。
  春蒐、夏苗、秋狝、冬狩俱是社稷要事,只不过大齐并不兴武,是而这一年四次的盛事便逐渐缩减到只有每年春天三四月份举行一次。今年也是早早便都准备好了,只是因为朝中接连出了好几桩大事才被迫耽搁下来,如今说话间便能打点好出京。
  于晁自宫门外与胡荣分开后便乘马车返回,只是途中拐去了闹市的一家铺子门前。
  他此刻一身官服十分点眼,便没有下马车,只掀了帘子吩咐了随行仆从一两句,那仆从拿了银钱便进了铺子,自有伙计迎过来招呼。
  于府仆从报了府上名号,点名要让那家铺子的掌柜按老规矩亲自为府中夫人挑选货品并送去府上,临走前更是十分豪气地丢出整包银钱给那伙计。
  京城之内达官贵人多如牛毛,那家铺子素日接待的更是不乏高门女眷,今日豪掷千金的这一出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宠臣夫妻的情深戏码,并不值得旁人揣测深究,自然也不会有人能知道那荷包里除了银子外,还有一份仓促写好的信;更猜不到那信兜兜转转竟入了裴玉戈之手。
  除去将近来朝廷大事简单说明之外,信上还有说天子有意以两位靖北王世子为筏子动靖北王及与其亲近的襄阳侯、平南侯等人。
  裴玉戈看完后扬手将信置于烛火之上,目光却逐渐冷了下来,他现在已经过了失望的那个劲儿了,或者更准确说,看到消息后他不仅不意外,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长安。”
  耳边忽闻得旁人唤了一声,裴玉戈回神看向来人,随即起身行礼道:“大人。”
  来人摆摆手,随和一笑道:“不必如此。我如今虽是你的上司,可你我官阶只差了一级、且年纪相仿,私下里无需这般多礼。”
  “公是公、私是私,下官不敢失了礼数,还望曹大人成全。”
  曹瑛摇头轻叹,却是依着对方的,只道:“府中有事?”
  裴玉戈知道曹瑛是瞧见他方才烧信的举动了,便不再刻意遮掩,坦然道:“劳大人挂怀,只是些小事,碍不着公务婻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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