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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古代架空)——迟归鹤

时间:2024-06-16 08:16:56  作者:迟归鹤
  曹瑛此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口气叹了又叹,在仔细打量了下确定周遭无人后,他方鼓起勇气开口劝道:“我等虽身在末流,可近来朝中的事多少也都听了一耳朵。在朝为官,谁没有个起落的,雍王爷虽一时失了圣心,但到底是陛下的亲弟弟,陛下还是会顾念手足之情的。拜高踩低本就是人之本性,往后你若是听到什么难听话,全然不必吃心,只顾好你自己就是。”
  曹瑛既无家世倚仗也没投靠朝中哪位权贵,完全是靠真才实学做到如今的位置。官职虽不高,却是朝中少有的踏实做事的纯臣。也因此,曹瑛才能如此坦然地劝告裴玉戈这一番话。
  “多谢大人。”
  “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可你心智坚定、做事细致周到,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想你我是一类人。不过雍王爷出身尊贵,又是从没经历过挫折的,想来确实需要人多开解陪伴,左右近来大伙都忙着春猎的事,今日只需将整理好的文书账簿呈交给陈大人即可,稍后办完这桩事,你便赶紧回去罢。”
  “谢大人。”曹瑛进来时是看到裴玉戈烧信了,不过他一向不理会那些争权夺利的事,猜得便不太准。不过裴玉戈对此倒是没什么偏见,反倒因为对方的坦率诚恳而多出几分好感来。
  工部四司改制到如今,他们司主理的便不再是农耕相关的事了,而变成是替皇帝修建陵寝的苦差事。四司工匠定额及钱粮事务都由他们来商定呈报,面上听着是与钱粮相关的肥差,实则只是个定数额的文书活计,一概实际钱粮对接都是旁人去办,而他们定多定少都会惹到一撮人不快,更要紧的是修建皇帝陵寝还事关皇家颜面,面上还不能出什么差错,一不小心就是不敬的罪过。
  而如今,不仅外面事事为难,便是还没出工部,麻烦便一样寻上来了。
  工部侍郎将呈交的簿子合上,一脸不赞同道:“本官知裴郎才华斐然,可咱们工部要的是妥帖细致,何况这是事关皇家的大事。”
  陈交是去年京中流言四起时被拉下水的一个,虽说他并不止去年之事与雍王府有关,但他这样的人,惯是会见风使舵的。萧璨他不敢踩,可一个被天子刻意磋磨的貌美男妻,他还是有几分贼胆的。
  如今朝中形势尚不明朗,陈交不敢得罪狠了,可鸡蛋挑骨头、刻意下绊子这种事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同来的曹瑛也觉察出来了,立刻开口回护道:“大人,这份账簿是下官依着从前旧例让裴员外郎改的,若有不妥之处,下官身为他的上司,亦有疏忽不察之过,还望大人莫要苛责于他。”
  “曹郎中是在指责本官刻意为难你们了?”
  面对没有根基的曹瑛,陈交显然就少了那些顾忌,登时拉下脸不悦质问。
  “下官不敢,只是……”
  陈交并未住口,而是打断对方,阴阳怪气道:“既是入朝为官,便该尽心竭力为陛下办好每一桩差事。你我都是寒窗苦读只为报效君王,又不是内廷的美人娘娘们,只要一副皮囊讨得恩宠便能高枕无忧的,没有真才实学,便没资格立足朝堂!”
  陈交这番话面上是训斥曹瑛,实则是冲着裴玉戈去的。从前雍王恩宠无人能及,裴玉戈身为他的王妃,旁人对他的美貌自然多是赞赏吹捧,可雍王一朝失宠、裴玉戈被贬至微末,他的美貌便成了旁人审判羞辱的由头。
  这些人将裴玉戈视作弱者,弱者的美貌变成了他的‘罪’。
  不过陈交显然是想当然得将裴玉戈和别的以色侍人的娈宠混作一谈,忘记了眼前这个柔弱漂亮的男子是前不久连天子和太师都敢直谏的硬骨头。
  “陈大人此言差矣。”在曹瑛还有些担忧地看过来时,裴玉戈忽得开口,愣是把原本还志得意满的陈交听得一激灵,“内廷娘娘无论出身如何,俱是受陛下青睐得以承雨露的贵人,亦代表天家颜面。陈大人耿直不讳,却也须牢记祸从口出的道理,宫中娘娘们不论因何获宠,君臣尊卑在上,都不该是你我臣子能够妄议的。”
  陈交被怼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先前那抹得意的笑僵在嘴角,一个字都辩不出来,让人看了十分滑稽。
  裴玉戈没容得那人辩驳什么,直接跳过刚刚的话题,态度谦逊道:“下官初来乍到,自知有诸多不通不解之处,今日文书有何不妥之处还请陈大人一一解惑,下官即刻便可以改,改到大人满意为止。”
  陈交的脸色更难看了,似乎是没想到裴玉戈被贬了官仍是没有半分收敛。本是用惯了的挑刺手段,这会儿竟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可他却不愿在几个下属面前露怯,强撑着面子说道:“今日改完怕是为难你了。方才粗略翻了一眼,便瞧见许多错处,还需细细改过。本官便将你这文书带回去批改,过两日再一一说给你听。”
  曹瑛率先代为行礼道:“多谢大人,那下官儿女便先告退了。”
  “嗯。”
  陈交心虚地应了一声,挥挥手赶忙让曹瑛带着这尊大佛离开。
  除了侍郎的屋子,二人结伴回到办公的处所,裴玉戈拱手向曹瑛致谢,后者连忙摆摆手道:“拜高踩低的事谁都经历过,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到底也是没帮到你什么,末了还是你一番话将陈侍郎的嘴堵了。过一遭是一遭,今日的事你便别想了,快些回府去罢!”
  曹瑛又与他闲聊了几句,见裴玉戈没有动身回府的意思,又忙说自己也要回府,拉着人便往府衙外面走。
  离得近了,忽然见府衙门口有些乱糟糟的。
  二人走近些才瞧见是有两人堵在工部府衙门口,似是言语上有些不合,原本要回府去的其他工部官员不敢越过他们去,便只能聚在一起观望。
  有人见裴玉戈过来,便赶忙求告他帮忙。
  裴玉戈出言宽慰几名同僚,又给了曹瑛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提步走到府衙门口。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他不由叹了口气。
  “明珠、重华,别闹了。”
 
 
第138章 两情缱绻
  为着裴玉戈的缘故,叶虞对萧璨是一直没什么好脸的。
  这阵子原是在家中养病、陪伴妻儿,得知殷家倒台的喜讯不久,他那股高兴劲儿还没过就接连听说了裴玉戈被连贬数级、以及萧璨被夺去所有权柄的消息,不过他气的是萧璨无能。
  今日来寻裴玉戈,也是心中实在放不下这一挚友,不曾想却遇到了萧璨,三句话不对付登时便在府衙门口不对付上了。
  王府侍女奉来茶水,裴玉戈挥手示意闲杂人等都退出去,随即冷下脸,不赞同道:“重华,你不该固执跟我们回来的。你这样,叶将军将来如何自处?”
  叶虞之父是当今天子最为信赖的武将之一,掌管着数万禁军,先前叶家虽有波澜,但随着晏氏父子一案尘埃落定,皇帝对叶家便只有安抚和补偿。没了殷绰,叶飞林便是皇帝身边第一任,裴玉戈清楚如今他和萧璨在皇帝眼里是什么身份,这才不赞同叶虞为着往日故友情分执着往他这儿跑。
  “玉郎,我是担心你。”
  叶虞只答了这几个字,眼神如刀直往萧璨身上飞。
  萧璨原本懒得和叶虞斗嘴,可听到那声颇为亲昵的‘玉郎’,登时便来了劲头。
  这二人,一个是禁军统领之子、一个是天子胞弟,如今在裴玉戈跟前却像是两只炸了毛的小猫儿似的互相哈气,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一个忍不住伸爪子的。
  “你俩…差不多得了。”
  裴玉戈有些头疼,他是真的被搅得有些不舒服。
  “玉哥!”萧璨立刻丢下叶虞,凑过去伸手摸了摸裴玉戈的额头,“还好没有热症。我那日进宫,回来倒是好不容易才从郭纵嘴里听说玉哥那日不舒服,回头却给他们都下了封口令,不许同我说……”
  一旁的叶虞冷哼一声道:“同你说你能替玉郎担了这病痛,还是能让他官复原职,免得被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磋磨?!”
  “行了,重华。”
  萧璨没还嘴,倒是裴玉戈一边将萧璨的手扒拉下来按着,一面出声让叶虞住口,“贬官一事是我刻意为之,与明珠无关。”
  叶虞面上一僵,却还是坚持道:“玉郎,你…!唉,你应当清楚朝中多的是些拜高踩低的人,你身子好不容易养得比从前好些,作何要折腾自己啊!”
  裴玉戈只淡淡道:“最大的蛀虫已除,眼下朝廷百废待兴,只要贤明之士多起来,那些不良风气便会不攻自溃。只不过……现在还有一桩要紧事没做完。”
  “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么?”
  裴玉戈轻摇了摇头,甚至没有多一句解释,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萧璨这会儿得意,赖在裴玉戈身边,抽空还对着叶虞扬了扬下巴。
  “玉郎!”叶虞被他这样气得够呛,执着地唤了声道,“现在的我能帮你更多。”
  叶虞所言不假,殷绰被赐死,天子如今最信任的莫过于他一手提拔的禁卫统领。叶虞又因为先前晏氏的案子无端受害,天子如今正是急于补偿笼络叶家的时候。
  可裴玉戈却没应,他仍是摇头说起旁的来。
  “重华,回你府上去。你的身子我问过余兄,虽不能完全养回从前那般强健体魄,可只要仔细养着,你还是能拿得起刀剑,所以别拿自己的身子胡来。”
  “玉郎,你这口吻实在是……如果没记错,我比你要年长。”
  见叶虞还能同自己说笑两句,裴玉戈便没有方才那般担忧,也跟着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揶揄道:“你跟明珠较劲的时候,心智可跟个三岁孩童没什么区别了,他是性子使然,你怎么也跟着耍起孩子脾气来了?”
  “我是……真的担心你!”
  “我知道,自然格外珍惜你我之间的情谊。只是正因重视,才要劝你赶紧回去,别掺和进这趟浑水里。”
  叶虞对裴玉戈要做什么其实是有一些了解的,正因如此,他才会对萧璨的毫无作感到不满,被劝了才稍稍安分下来,只是瞧着他此刻神情,便知道心里的坎儿还是没迈过去,临走了还要裴玉戈单独去送。
  安抚了吃醋的萧璨,裴玉戈主动屏退旁人送好友出王府东侧门,却没急着返回,而是格外郑重问道:“明珠方才没看出来,重华有什么话这会儿说便是。”
  叶虞眉头微蹙,表情亦是十分凝重道:“圣意难测,作为挚友,我是真的不希望玉郎你同雍王走得太近。”
  “重华,我明白你的好意。我与明珠是名正言顺的伴侣,在那位帝王眼中,我们已是一体,眼下疏远,别说天子不信,便是你去问朝中任何一人,答案都是一样的。”
  “不!还可以和离。你二人都是男子,没有子嗣牵绊,如果是襄阳侯府主动提出和离,虽说这样不可避免遭人非议,但总好过……”
  “重华!”裴玉戈厉声打断了叶虞的话,鲜少面对亲近之人还表现出愤怒来。
  叶虞被他这一喝,后面扫兴的话终是没再说下去,只别开脸低声道了句歉。
  裴玉戈目送好友乘上马车离开,不过心情并未因此轻松多少。相反的,此刻一个人静下来,那封烧掉的信上一字一句都牢牢记在他心头。
  事关重大,他此刻实在是轻松不起来。
  萧璨在前院小门口等他,二人相携回了主院。裴玉戈不说,萧璨便不问,只是挽着的手十指紧扣。
  寝殿内备好了润肺的甜汤和两三碟精致的糕点,只是伺候的人里多了张生面孔。
  人是裴玉戈安排在身边的,只是数月不曾见一面,今日乍一见到,他二人俱是冷了一下。
  那乔巧也是个有眼力价的,萧璨和裴玉戈不开口,她便一言不发,只学着春怜他们几个大丫鬟在旁安静伺候着。
  已经晋为一等丫鬟的冬月欠身行礼道:“听闻王妃近来身子不大安康,婢子特意备了润肺的甜汤,里面虽掺了些草药做底子,但保准令王妃尝不出药的苦味来。王爷,郭总管和秋典仪才告诫过婢子们,说您前些时日饮食不对付,一饮一食皆得细致查过才能入口。这药膳点心是婢子给王妃备下的,您可别都给王妃抢去了!”
  十几岁的丫头正是俏皮灵动的时候,加上她手艺出众、又是秋典仪举荐来的,伺候时日长了,便敢在两位主子跟前说些大胆的话来。
  萧璨和裴玉戈倒是并不在意冬月的‘口无遮拦’,同是大丫鬟的春寒春怜姐妹也是这样的性子,年长几岁也没稳重到哪里去,久而久之大伙便都习惯了。
  萧璨也不辩,只目光灼灼地盯着裴玉戈瞧,只把人看得无奈苦笑,主动捏了一块糕饼送到人嘴边去,半哄着道:“也罢,偶尔贪嘴不是什么大事。”
  冬月抬袖掩唇咯咯笑了两声,见主子们看过来,大着胆子打趣道:“王爷在王妃面前总跟个孩子似的讨宠爱呢!”
  萧璨是这雍王府的主人,在下人看来,他年纪虽不大,却是个宽严相济、颇有威严的主子。至于面对裴玉戈时的那副赖唧唧的模样,也便只有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才能瞧见,倒是有些新奇的。
  裴玉戈和萧璨相视一笑,都没有驳冬月的话。在央着裴玉戈喂了好几块糕饼后,萧璨才收起了方才那副小孩子心性。
  他目光如刀般扫了一眼有些战战兢兢地乔巧,忽得开口道:“乔巧是吧?可听清看清了?”
  乔巧头都不敢抬,内心挣扎几许后犹犹豫豫答道:“妾…什么都不知道。”
  这回答听得上首的萧璨发出一声轻笑。晾了乔巧一会儿后,萧璨才又开口。
  “玉哥要留你在身边伺候着,本王便不驳他的兴致。只是你到底是宫里赐下来的,又和东江王族有些瓜葛,如今东江有新王继位,与宫里的那位只是叔侄关系,你若是不想留下,本王也可放你离开。”
  乔巧双拳不自觉攥紧,看得出她十分犹豫。
  不过也正是这份犹豫,才在不知不觉中为她挣得一丝升级。
  “奴婢身单力薄,愿意留在王妃身边伺候洒扫,以求庇佑。”
  “那好。过两日百官要随天子前往滁州行宫举行春猎仪典,宫中高位分的嫔妃不多,你那故国的公主应当也会随圣驾一同前往,你便随侍王妃左右。”
  “是,奴婢遵命。”
  萧璨挥手示意丫鬟们出去,门关后,裴玉戈方开口道:“要么她是太会做戏,要么便是一颗弃子,与这次的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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