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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古代架空)——迟归鹤

时间:2024-06-16 08:16:56  作者:迟归鹤
  从始至终,萧璨对于裴玉戈的话都没有提半个不字。刑部尚书自然乐得将这两尊大佛送走,不然宫里一旦来人,那么他即便再不愿意,也会莫名背上与雍王有私的错处来。
  余默跟着回来了,只给那两个郎中留下了副祛毒的方子、又指点了施针祛毒的穴位。
  他们回府时,除夕夜已过了阖家吃饺子的好时辰。王府灯火通明,留在王府的郭纵与秋浓带着一众人来迎,拥着裴玉戈和萧璨正往主院里走,顺口问是否要让厨房煮些饺子。
  萧璨扭头正欲询问裴玉戈,见对方叫住了余默,似乎打算单独说些什么,便扭头吩咐道:“嗯,煮些饺子,只是无需多。另外再熬上两碗驱寒的姜汤来,无关之人今夜便让他们各自散去歇着好了。”
  郭纵眼看萧璨径自往主屋走,不由看了眼独自留下的裴玉戈,只是他什么都没说,只在院中挥了挥手,示意原本在院子四周戒备的暗卫散去。
  “有事?”余默抱臂瞥了眼离开的萧璨,眼中虽有意外,却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后面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若是你们那套谢来谢去的客套话便免了,我说能治就会尽力。”
  裴玉戈轻摇摇头。
  他裹着大氅站在风中,衣摆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可他人却始终站得笔直,余默对上他的目光才恍然察觉眼前人已换下了平日淡漠如水的神情。一双黑眸此刻竟显得尤为深邃,似是藏着什么余默看不懂的情绪在。
  余默不懂,可他本能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不由搓了搓胳膊。
  “自古医毒不分家,裴某想向余医正求一副……惑人心智却不害命的方子。”
 
 
第98章 疯子!
  叶虞夫妇在除夕夜被毒害这事一处,注定所有相关之人这个年都过不安生。
  所幸事态如萧璨所说那般发展,叶将军求到了天子跟前,虽说儿子儿媳仍是戴罪之身,可好歹人是平安接回将军府里养着了。
  所有人都知道天子大正月里发了火,许尚书正月初一就被传进宫,挨了一顿训斥,刑部自尚书以下全都被罚了俸禄,更甚者连官职都被撤了。一时之间,朝野内外人心惶惶,生怕做错什么触怒天子。
  裴玉戈除夕夜熬了小半夜,后面只睡了两个时辰便起了。
  出了叶虞的事,他和萧璨自然不便按昨夜商量好的那般今日白天回去侯府。
  裴玉戈起来用过早膳后便独自来到了书阁,此刻狄群和徐正礼侍立在小书房内,如实将昨夜奉命传信的细枝末节一一禀报清楚。
  裴玉戈仔细听了,偶尔插话询问两句,确认诸事顺利后停笔抬眸道:“有了昨夜的事,我与明珠近几日都不便回侯府了。狄群,稍后你去郭管事那儿领了先前备好给父亲母亲的节礼,借着送礼的名头今日便回一趟侯府告知父亲他们,无需说太多,只说近来事多,我与明珠不便回去,请父母亲保重身子。”
  “是,卑职明白。”
  裴玉戈颔首,扭头又看向徐正礼问道:“余医正给的方子可已配齐送过来了?”
  徐正礼答道:“回大公子,东西都已配齐,还是秋典仪帮忙将香末铺好。公子若要用随时可以点上。”
  “丸药也配齐了?”
  “是,余医正与药童赶着制了几颗出来。”
  “差人都送过来,稍后你带着东西随我走一趟。”
  徐正礼低头称是,同狄群一道领命出去。至于稍后要去哪里、又做什么,他虽全然不知,却没有直愣愣地问出来。
  不多时,徐正礼一人端着东西回来,香盘上放着一樽青玉兽纹香炉以及一个不大的缎面锦匣。
  打开锦匣盖子,里面盛着总共六枚小指指甲大小的深褐色丸药。裴玉戈取了一颗直接放入口中,嚼了两三下,那丸药的苦涩味道便溢满口中,好在裴玉戈这么多年各种苦汤药都尝了个遍,除了舌头有些麻,并没有其他不适。
  待口中苦味消散得差不多了,裴玉戈才又捻起一颗,抬手递给站在他面前的徐正礼。
  “大公子,小的也要吃?”
  “香炉里是我向余医正特意求的方子,焚烧之时可惑人神智,这是解药。”
  徐正礼看着手中的丸药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倒不是因为怕药太苦,而是隐隐感觉自家公子让他跟着去做的事不是什么小事。
  “正礼,我知你此刻心中应是有诸多疑问。”似是猜透了徐正礼此刻的心思一般,裴玉戈主动开口解释,“我如今处境如何,你想来也能感知一二。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我如今躲不了、也不想躲。说句发自肺腑的话,眼下我身边可用之人不多,既值得信赖又有些本事的唯有你,所以有些事,我想让你历练着去办。”
  徐正礼迟疑了下问道:“大公子是让小的变成王府那几位管事那样……”
  裴玉戈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他道:“是…也不是。接下新差事,你日后所见所闻乃至交际之人都会与从前天差地别,是要放开些胆子去做的,只不过我与明珠身份立场皆不同,在我这儿,无需你与郭纵、柯慈他们比肩,你自有你的长处。”
  “小的先前只怕自己本事不够,耽误了公子的大事。如今得蒙公子器重,必定尽心尽力去学。”
  徐正礼看着手中丸药,似是要彰显自己决心一般放入口中,嚼了两三下就生往下咽,此刻只觉舌头和牙花子都麻掉了一般。
  “这解药是有些苦,喝口水。”
  眼前推来一只杯盏,徐正礼嘴中发麻,大着舌头含糊道谢后拿起杯盏一饮而尽,只是那药丸的苦味在口中许久难以散去。
  裴玉戈拎起壶又倒满一碗清水道:“你素日不怎么吃汤药,会觉苦得厉害也是寻常,且多喝些水缓一缓。”
  药是苦药,只是待口舌发麻的感觉缓和了些后,徐正礼只觉得头脑无比清明。
  裴玉戈撑着起身往书阁连通地牢的隐蔽入口去了。
  “王妃。”
  守在入口处的亲卫共两人,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食盒。因着入口处连接王府主院的书阁,平日里亲卫并不守在地牢下面,只有每日送饭时才会下去人。
  之所以敢如此安排,也是他们笃定了殷绪不会自尽。
  地牢修在书阁之下,终日不见日光,只在靠近下来的梯子旁有几个连着排水渠的气口通气,不至于将人憋死,可也着实不足以令人大口喘气。人在下面待得久了,便会渐渐失去反抗叫骂的力气。
  自然了,似这吃喝拉撒皆在一处的憋屈地方,气味着实不太好闻。
  一行人下来时,徐正礼便按照自家公子吩咐将解药递给两名亲卫,他们是萧璨的亲信,自然不会对裴玉戈给的东西多加怀疑,接过二话不说便丢到口中嚼吧嚼吧咽了。
  自殷绪被萧璨带人弄回来之后,这还是裴玉戈头回正经来见他,只是人此刻已不见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那身衣裳已在身上穿了不下十天,书阁暗室之内又无热汤新衣供殷绪洗漱更换,闷了这些日子,周身味道着实令人退避。
  暗室之内不见天日,昼夜更替更是失了判断,初时殷绪还能靠王府亲卫一日三趟送饭的间隔约莫猜测过了几日,可随着被晾着的时日久了,他也渐渐没了那个算计的心力,身体的疲乏之感一日比一日重。
  殷绪很清楚,即便萧璨并未指使人滥用私刑,可这样漫无边际、不知昼夜的日子过长了,他自己也会先一步失陷。无力感消磨着殷绪的心力,以至于裴玉戈一行四人来到他跟前,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日又来了人。
  殷绪的目光顺着放在手边的食盒一步步挪到了端坐在一旁的裴玉戈脸上。短暂的呆滞了一瞬后,方才还如一团死水的人忽得直直做起,似是又找回力气般盯着裴玉戈一字一句道:“怎么是你来?!”
  裴玉戈未立刻答话,而是抬袖轻掩住口鼻,似乎是被暗室内的异味熏到了。
  拿捏人心这一道,裴玉戈原也是在行的,只是他从前不喜争执淡漠如水才没显出来这分本事,而他此刻越是轻描淡写用一个简单的动作表达轻蔑,对殷绪的刺激反而更大。
  殷绪的身上没有镣铐,也没有被圈在笼子里,可跟着下来的亲卫自然不可能让她碰到裴玉戈。被按倒在满是泥灰的地面上时,殷绪尽力伸长的指尖距离裴玉戈衣袍的下摆仍有咫尺之隔。
  徐正礼强压下刚刚的担忧,转过身去讲香炉中的香点燃,随便拉了个小凳放在殷绪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那香虽掺了些不寻常的药渣子,可香气调得却极温和,遮掩了从殷绪身上飘出来的霉味与臭气、却不会过于浓烈呛鼻子。
  单闻香气也知是个中能人精心调配的好香……只可惜,它注定只是伤人神智的毒物。
  裴玉戈看了一眼那袅袅升起的青烟,此时方幽幽开口道:“殷侍郎质问为何是我来见你,只是你在问这句话前可有掂量清楚自己的轻重?”
  “你这话什么意思?!”
  殷绪目光顿时警惕起来,他的筹码是礼王府,而他的倚靠则是太师府,似乎是裴玉戈全然不将之放在眼里的态度让他心底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裴玉戈轻抚着冻得有些疼的手背,凤目微抬,留给了殷绪一个极‘轻视’的眼神。
  “裴某忘记告诉殷侍郎。令尊虽知你被困雍王府,却并无营救你的意图,近来他亲自请旨为你那过继的二弟求了职位……”
  殷绪自然是不信的,他冷哼一声道:“裴玉戈,你这挑拨离间的本事未免太拙劣了些!”
  “挑拨离间?呵!”
  裴玉戈忽得笑了一声,他人本就生得极美,那笑虽是满含讥讽,可仍旧美得勾魂摄魄。
  嘲笑得足够了,裴玉戈才幽幽开口道:“殷侍郎不妨动动你那脑袋猜一猜,明珠为何会知晓那处小院的存在?这京城之中,知晓这些事且期望你消失的可不是我与明珠。”
  殷绪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知晓那处院子关了什么人,又是谁去管的,除了他和父亲及少数亲信之外,便唯有殷岫可能有机会探知,而他坚信父亲的人不会出卖自己,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裴玉戈偏又在殷绪心思慌乱时再添一刀。
  “那殷侍郎不妨再猜猜,你们兄弟都知道的事,我与明珠为何要放着一个绝不会与我们为敌的殷二公子不选,而选你?礼王府如何……如今真的还能成为你挟制雍王府的筹码?”
  殷绪面上浮现挣扎之色,不过片刻,他忽得又换上了一副凶狠模样冷声道:“裴玉戈,你不必唬我!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容易,那你还特意跑下来见我作甚?!直接杀了我,震慑我父亲岂不更干脆?!”
  殷绪当然不是真的求死,相反的,他这是以进为退。
  裴玉戈神色不变,不过心里对殷绪此时此刻还有余力去思考对方破绽有那么些许的肯定。
  “殷侍郎到底是为官多年,你的提议裴某会记下。不过若让你干脆死了,委实对昔日那些受你父子及同党迫害的那些人不太公平。明珠不来见你,便是已断定你没有用处了,裴某虽不擅那些酷刑折磨,可想让人活着赎罪却也不是全然不懂。”
  裴玉戈说这番话的时候格外平静,只是以他以往留给世人淡漠如水的印象,此刻用极轻柔的声音说完这一番话,仍然令听者不寒而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暗室阴冷,殷绪莫名打了个寒颤,他牙关紧咬,费力挤出两个字。
  “疯子!”
  【作者有话说】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当美人不能A!
 
 
第99章 攻心为上
  殷绪因裴玉戈一反常态的言行而内心慌乱,既是因为裴玉戈说得有理有据容不得他反驳、也是因为那袅袅青烟迷惑了些许心智。
  被关在王府地下暗示十来日通信全断,内心煎熬也比皮肉之苦要更磋磨人心一些,是而从头至尾,殷绪的目光都没有落在那香炉之上。
  “今日话已说罢,殷侍郎早些歇息吧。”
  裴玉戈施施然起身,原本伏倒在地的殷绪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愣是从两名禁锢他的亲卫手下挣脱了一下,往前扑了下,死命揪住了裴玉戈的衣袍下摆,大喊着别走。
  殷绪的一切举动原本就都在裴玉戈算计之内,包括连起身离开都是在给殷绪提醒,所以这一下他自然没被对方惊到。
  徐正礼抬眼快速瞅了眼自家大公子,见他凤目低垂、脸上毫无表情盯着地上的人,心中便已有了数,旋即放下刚端起的香炉,一脚踩在了殷绪手腕上还不着痕迹碾了下。换做从前,徐正礼绝做不出这等大胆之举。
  他这一脚力量其实不算大,还不至于伤了筋骨,不过逼退殷绪确是足够了。
  裴玉戈此刻并未出言褒贬,只浅浅颔首,算是认同了徐正礼‘大胆’护主的举动。
  “站住!不!裴玉戈,你等等!”殷绪捂着被踩疼的手腕,却顾不上计较身上那点疼痛,嘶哑出声再次喊住了裴玉戈,带着些口不择言的急切道,“你那老师的死……我知道是谁动的手,还有礼王府,这些事父亲都是避着殷岫的!说到底,他和皇后都是大伯的孩子,父亲无论如何也信不过,即使他投靠了雍王,你们也不可能从他口中知道一切,可我不一样!我还有价值!我们还能谈!”
  殷绪此刻心绪不清,却还能点出整件事的要害,为自己活命挣得一线生机。
  不仅如此,他到此刻说的还是‘谈’,而非‘求’,便说明了殷绪心里防线还未全然崩塌,纵使满身狼狈,仍留有城府余地,确实是有几分头脑的。
  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也错估了旁人。当日小院威胁萧璨是第一回,今日向裴玉戈翻底牌和谈是第二次,从头到尾,他都没试图揣摩过对方的心思。
  裴玉戈凤眸微敛,侧头留给殷绪一个略显讥讽的轻笑。
  打从殷绪说出殷绰最信任他、他什么都知道的时候,在裴玉戈这儿,他就注定和他父亲殷绰一样,没有任何无辜可言,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相信。”
  薄唇轻启,给了殷绪短暂的安心。不过很快,殷绪便笑不出来了,因为裴玉戈并不打算今日便给他趁热打铁的机会,只敛眸淡淡道:“诸事繁多,想必殷侍郎想一一想清楚也需要些时候,裴某…过几日再来。”
  过几日是多少日?殷绪笑容僵在脸上,他也顾不得从前名门贵公子的体面,手脚并用就要爬起来去追。可惜被磋磨了这些时日,他本就没什么气力留存,今日又被裴玉戈言语刺激,以致于心绪大起大落,那香他更是吸了不少进去,此刻哪里还能爬起来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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