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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古代架空)——迟归鹤

时间:2024-06-16 08:16:56  作者:迟归鹤
  薛捕头低头听着,心里念头转得飞快,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县里的那些长辈耆老。
  单雪也并不抗拒萧璨这番刻意的引导。在看到萧璨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她便欣然接受了对方的示好。模糊不清的谎言或许对京中那些八百个心眼的老狐狸来说没什么用处,可唬住下雍的那些老顽固却是足够了,明里暗里可为来日更快掌握主动权有着莫大的助益。
  利大于弊,单雪不是个一心理想、不懂党争权谋的纯臣,所以她不会拒绝。
  “也罢。本王就知道单大人是这个性子。左右今夜我们还要在下雍留宿一宿,明日才会回京……不急。”
  不急二字萧璨是特意顿了顿说的,单雪行了礼、撸袖子又要折回去继续忙正事,临走前才同一直弯着腰不抬头的薛捕头道:“薛捕头,你一会儿便为王爷领路,先回府衙待本官招待一二,切不可怠慢。”
  “是,卑职明白!”
  薛捕头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又仔细想了想、确认方才一路过来自己并无错处。萧璨已回了马车上,他不得不凑近最早问话搭话的那名亲卫,稍带着些讨好的口气,试探着问道:“这位…大人?”
  那人只说:“我等皆为王府亲卫,称不上是大人。”
  “都一样、都一样。”薛捕头笑笑,直说那亲卫客气了。老话都说丞相门前七品官,何况眼前还是王爷的侍卫,不论怎么样都比自己一个穷县的捕头地位高不少。这般想着,便连带着同那亲卫搭话都不由客气了几分,“那咱们这便回府衙?”
  那亲卫嗯了一声,态度虽不算热络,却没有无视对方。
  回县衙这一路,薛捕头比方才走时更恭敬周到。刚刚跟着他的一个小捕快被打发先跑回来报信,没有马匹,那捕快的脚力也没比马车快多少,以至于王府的马车靠近县衙门口时,还能瞧见县丞指挥着衙役清扫门庭。
  见没弄完人便到了,那县丞只得一脸尴尬喝退拿着大扫把的衙役,自己理了理身上匆忙换好的青色官服迎上去。
  人还离马车远远的便站定了,朝着马车恭恭敬敬行了一套跪迎的全礼,口中高声道:“下官下雍县丞薛汉参见王爷千岁!”
  薛捕头也招呼着捕快绕过去到县丞身后跪下来,这一连串喊下来,便是周围不知发生什么事的百姓也都稀里糊涂跟着跪了下来。
  “起来吧。”
  一道人声传来,县丞顺着声抬眼偷瞧,视线之内恰好是一双镶有翠玉的皂靴,紧跟着便是绛紫衮金边的衣袍下摆。他收敛心神,口中谢恩后才拎着官袍起身,这回倒是能多看一些了。
  好巧不巧,正好偷瞧到裴玉戈扶着萧璨的手走下马车。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任谁头一回见都很难不看呆了,更不用说这些一辈子都在下雍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了。
  都不需萧璨开口,左右亲卫的拔刀之声便足够将这些胆大妄为之人的三魂七魄吓回来。
  那县丞和捕头都是薛姓,同辈人多少沾亲带故,这会儿也就他俩见识多些急忙反应过来。薛捕头直接回身抬手招呼,打得身后两个年轻小子都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巴掌声足够响亮,自然再不敢有好奇的人。
  萧璨始终没开口,毕竟对方的身份还不配让他浪费口舌。
  县丞和捕头恭恭敬敬将二人迎进正堂去,让出县令大人的主位给贵人坐,还从库房里翻出了他们县里能拿出的最好的茶叶。
  “雍王千岁。”
  茶是县丞亲自奉上的,即使萧璨全无去碰那茶的意思,而他此时开口,却是准确叫出了萧璨的封号,难得换来了上位者一瞥。
  “没成想雍县这等穷乡僻壤竟也能有人懂得这么多。”
  萧璨的语气听不出褒贬,薛县丞脸上挂着笑,主动回道:“下官曾有幸在京城当过几月差,又结交了些朋友,断断续续听了些京中事,这才侥幸认出殿下和您的…王妃。”
  “果然还是因着玉哥才认出来的,不过也算你有几分眼力。”
  “殿下谬赞。”
  京中皇室宗亲不少,郡王亲王都是王爷,可要说哪位娶了个貌胜天仙的男人,那便不难猜了。
  萧璨斜睨了那县丞一眼,才道:“下雍去年曾上报京兆尹,发觉县里少了人,当时单大人还不是下雍县令,倒是县丞那时应该是在的。”
  薛县丞答道:“回殿下,是有这么回事。还是之前的尹县令带领下官等挨家挨户查问才知道的。”
  萧璨状似无意随口问道:“哦?那位尹县令人呢?单大人既替了他的职务,他总得有其他的去处?”
  “回殿下,尹县令早些时候害了重病,是辞官了。新的县令大人到任前,那位尹县令便病故了。”
  病故。
  还是在下雍呈报了白水山匪隐匿踪迹后便辞官、紧接着便病死了,是个人就听出不对劲来了。裴玉戈坐在萧璨左下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开始思考前任县令之死与整件事的关联了。
  而萧璨在听到县丞禀报说前代县令辞官病死后亦是全无反应,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只问了句不相关的事。
  “噢?那还真是不巧。说起来,下雍有好几个村子的人都是姓尹的吧?尹县令也是下雍本地人?”
  尹县令的死不是什么能说清楚的事,那县丞自然愿意萧璨说旁的,想了想这问题不要紧,便干脆答道:“是。不过尹县令打小便是村里的神童,十七便考进了京城,前些年才回来下雍当父母官的。”
  “是嘛…那倒是可惜了。”
  “王爷说什么可惜?”一道清亮女声自外面传来,很快,单雪便大步踏进县衙正堂。她身上还穿着那身灰扑扑的布衣,眉宇间略有疲惫之色却掩不住她周身凌厉干练。
  “闲聊罢了。”萧璨将薛县丞刚才奉上的那杯茶往身侧的空位推了推,抬手示意。
  单雪没去坐那个位子,只端走了那碗晾好的茶,坐到了裴玉戈正对面那侧的位子去。
  萧璨抬手,亲卫会意,将无关之人都清出了正堂。
  单雪这时才朝裴玉戈拱手行礼道:“裴中丞,久违了。”
  “单大人客气。”裴玉戈也客气回礼,单雪也曾受过温燕燕的恩惠援手,他二人虽无私交,却并不似萧璨那般是今日头次见到真人。
  单雪摇头笑笑道:“什么大人,我现在是从五品县令,按规矩,也该是我喊裴中丞一声大人。”
  “单大人提及被贬之事时全无介怀,实令裴某感慨。”见单雪有些好奇地挑眉,裴玉戈叹了口气道,“说来…单大人受流言所累被迫离京,这其中还有裴某的责任。虽非有心,却是经由我手让那些人寻到了加害你的由头。”
  单雪没答,她眨了眨眼,似乎在认真思考裴玉戈的话。
  片刻后她忽得轻笑出声,转而看向主位沉默不语的萧璨道:“我起初还纳闷王爷为何这时候要来下雍,二话不说便出手抬了我一回,原来是打着让我欠了人情,好给裴中丞当解心结的药引的主意。”
  “玉哥是君子,执拗得很,到底解铃还须系铃人。”萧璨食指轻叩手边桌案,话说得倒是直白,当着裴玉戈的面也没有遮掩隐瞒的意思,“对单大人来说,左右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你我互利互惠,何乐不为呢?”
 
 
第111章 骗子
  裴玉戈左右看了看人。
  单雪噗嗤笑了一声,随后看向裴玉戈道:“裴中丞,你方才说我是受流言所累才被贬出京,其实这一条倒也不对。”
  “此言何意?”见单雪抿了口茶没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萧璨身上,裴玉戈注意到了,立刻明白单雪贬官这件事里萧璨也掺和进去了,“原来……单大人一早便知道自己会被贬官?”
  “釜底抽薪罢了。原本到贬官出京这一步,我与王爷的交易便完成了,只是没成想今日二位会来。”
  裴玉戈微微蹙眉,脑中飞快思考着单雪此举真正的用意。他虽并不擅长党争权谋,却也并非对此一窍不通,细想了想便开口,略带着些不确定问道:“单大人所求……是想日后再进一步?”
  温燕燕死后,单雪自然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这时候急流勇退,给一个假相也能为自己赚一线生机。
  不过若只如此,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便都会如此取舍,可裴玉戈今日知晓单雪与萧璨事先便有合作,便猜到单雪所求绝非仅仅自保。
  文官不比武将,不能靠军功封爵得赏,想要露头升迁不仅仅朝中要有人帮,还要自身能做出政绩来,而这是从前身处通政司的单雪做不到的。
  单雪没回答裴玉戈,而是转头同萧璨道:“王爷,依臣看…裴中丞也没您说得那么耿直,他还是能想明白不是么?”
  裴玉戈能想猜到单雪真正所求,自然也明白所谓流言和贬官不过都是他们商量好的计划,自然就不会再纠结于此。萧璨也笑笑道:“这些事终究还要单大人亲口说出来才有用。我在玉哥跟前经常油嘴滑舌的,怕他以为我是哄他,心里头憋着事再把自己折腾病了。”
  “说到病……裴中丞脸色瞧着比早些年好上太多了。这么看,还是皇家底子深厚,不必拿自己的俸禄贴补军中,落得滋补的好药都吃不起。”
  单雪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是带着些阴阳怪气的口气,不过裴玉戈听了还是颇感意外的,虽说历来武将拿自己的俸禄补贴军中并非是什么稀罕事,可单雪一介文官,又与武将不甚相熟,竟也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萧璨知晓单雪这番阴阳怪气的话不是真冲着自己来的,便也不生半点气,只苦笑了下道:“皇祖母继位时,我们强邻环伺,幸得朝中良将辈出,王师荡平四方,方得如今大齐盛世。只是没了强敌,远在京城的公卿权贵便更不知战争残酷,不记得将士为江山社稷流过的血泪……有些人恨不得连灾民的救命钱都昧,哪里还会记得盛世时无仗可打的边关将士?”
  单雪也跟着冷笑一声道:“是啊…远的不说,臣在通政司便曾阅过不下十几封京城及临州官员奏折,皆言要裁撤西境与北境之军。”
  “也是寻常,我打赌单大人从没见一封要裁撤州府屯田军的折子。”
  单雪没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算是回应。
  裴玉戈出身襄阳侯府,对他二人说的这些再清楚不过了,而且那本就是他亲身经历过的。知晓单雪与他们同样对此抱有不满,内心还是为朝中尚有良臣而感到丝丝欣慰的。
  “说了那么多臣的事,也来说说王爷吧!”单雪忽得将话题引到了萧璨身上,她神色坦然,话说得毫不犹豫,“前次臣问王爷,王爷说没有。如今臣再问,您是否也有更进一步的心思,不知王爷的答复是什么?”
  “天子易位,举国动荡,其中牵扯颇多更是难以估计。单大人此时问我,我还是同样答复,有些事我尚未弄清,不会仅仅因为皇兄固执己见便去谋夺皇位。”
  单雪垂眸,放下手中茶盏,冷声道:“既如此,二位此间事了便自行离去,恕不远送。”
  逐客令已下,单雪甚至直接起身,拱手行礼后转身离去,甚至不打算多说什么。
  裴玉戈虽也跟着站起了身,却只是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而没有出言挽留。
  单雪虽然下了逐客令,可倒不至于真的驱赶萧璨他们,只是一下午忙于公务不见人影。倒是那薛县丞,主动帮忙在县衙拾掇出来一处还算干净的院子,小是小了些,可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跟着来的亲卫也有个歇息的地方,毕竟跟着来的人可不只是随行护卫这么简单。
  下午的时候裴玉戈与萧璨便窝在屋子里研究前往雍县的地形图纸,并与这次带队的孙连青共同商议人手调配以及各项细则。裴玉戈也是今日才又一次知晓,萧璨面上好似整日游手好闲什么都没做,实际私下早将雍县所有与殷家父子有利益牵连、且有可能便于行使的官吏都摸透了。
  按说这种事不该萧璨这个亲王亲自参与,未免折了自己的身份,可萧璨对此只是说:“倒不是我要事事亲自周全,只是这些人与皇兄有关。玉哥……说实话,我真的不愿相信皇兄参与了那些事,可我又无法自欺欺人,所以我想亲口问、亲耳听。”
  裴玉戈握住了萧璨的手,果然感受到了他手在颤抖。虽然面上完全瞧不出什么,可裴玉戈懂他。知道与天子有关的事时刻牵动萧璨的心,那到底是他的亲哥哥。
  “我懂你。雍县又非龙潭虎穴,没谁是去不得的,你想去便尽管去,我会一直陪你。”
  萧璨任裴玉戈攥着,嘴角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来。
  约莫到了晚膳的时候,此刻外面的天还未黑,有亲卫拎着在外面食肆买来的饭菜回来。
  下雍是个穷县,虽有酒肆食肆这样的地方,可菜色平平,瞧着也是没什么食欲的样子。不过这等穷乡僻壤,确实挑剔不得,好在裴玉戈和萧璨都不是口味挑剔的人,家常菜也能入口。因着晚上有要紧的安排,所有人滴酒未沾,只沏了好几大壶茶,全当解渴解腻用了。
  “什么时候动身?”
  裴玉戈饭后换了身利落些的暗色以上,出来时坐在了还研究图纸的萧璨身边,随口问了句。
  “一个时辰,天暗了之后。”
  萧璨老实答了,却没有继续看那份图纸,而是卷起来放到一边。扭头看到裴玉戈这一身便于晚上行动的衣裳,不由摇头轻笑出声道:“玉哥这身打扮更俊了!瞧得我心痒难耐~”
  他人原本是侧对着裴玉戈坐着的,说话的功夫,人便站起来面对着裴玉戈了。
  盯着瞧了一会儿,忽得俯身抱住裴玉戈,二人耳鬓相贴,萧璨竟真的变现出了一副亲近暧昧的模样。
  不知怎的,裴玉戈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萧璨并非真的风流好色,相反的,他人极有分寸,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觉无差错。所以断不该在今晚行动前说出如此孟浪之语,更不要说这事还关乎天子名声。一个不久前还为兄长的事心烦意乱的人,此刻又怎会生出什么旖旎心思来。
  “玉哥。”
  萧璨退开,与裴玉戈四目相对,那双眼中满是骗不了人的神情。平心而论,萧璨年轻俊朗,虽称不上是绝无仅有的美男子,可容貌也属于看着很周正养眼的那一类,一双桃花眼更是灵动勾人,让旁人不自觉被深深吸引住,一时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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