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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古代架空)——迟归鹤

时间:2024-06-16 08:16:56  作者:迟归鹤
  正言听了却不赞同。他并不清楚裴玉戈与萧璨私下达成的约定,加上年纪还小,裴玉戈也有意隐瞒,所以正言真的只以为萧璨是图他家公子的‘色’,才不管不顾将人娶进王府的。
  “小的知道公子不喜欢这桩婚事。不过您是王爷明媒正娶进王府的,便是正经王妃,如何说话不算话?!”
  不论如何,他家公子现在都是王府正儿八经的王妃,如何就不能做主了?!
  半大少年心里没有那些弯弯绕,人情世故虽懂一些可也不多,裴玉戈拿正言无法,只能耐心劝道:“我们都是男子,这姻亲本就与世间其他人不同,况且他是君、我是臣,有些话你不可随意胡说。”
  “…是,小的记下了。”
  正言虽不明白到底有何不同,但公子说的话他还是听的,说了便干脆应下来。
  “那小的去给公子要今日的药去!”
  “药且不急,你只一会儿出去同侍女说了便是,我另有件事要你去办。”
  “公子吩咐,小的这次一定办好!”正言听了立刻来了精神。
  “你可能找到正礼人?”
  “公子问大哥?”正言想了想道,“大哥没能进这个院子,不过王府的女官昨夜同小的说了许多,小的应该能找到大哥。”
  “你若寻得到正礼,便告知他。王爷已允了他在我身边行走,王府管事可能过会儿会去寻他,让他一定谨慎些应对。”
  “是!小的立刻就去!”
  “切记谨慎行事,若是找不到正礼便直接回来,不可勉强行事。”
  “是!”
  虽然正言答应得干脆,但裴玉戈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正言出去后,不多时一名侍女手捧铜盆走进内室。
  “春寒姐姐去给王妃传药了。王妃身边的小厮不在,婢子春怜,伺候王妃更衣洗漱。”
  “劳烦春怜姑娘将水放在架子上便可,我自己来便是。”
  非是裴玉戈逞强,而是自幼他身边便是小厮伺候,从前是正礼,身边人大了后便换成了半大小子正言,鲜少让侍女近身伺候。便是有那么几次,也是他还小时,由年长的嬷嬷来。
  眼前的侍女瞧着年岁不大,长相也是清丽可人,正是花一般的女儿家,洗脸擦汗倒也罢了,这更衣实在没办法让小姑娘伺候着。
  王府的侍女都是一等一的机灵伶俐,不需多说也明白话中含义。只见那春怜掩唇轻笑道:“王妃天人之姿,婢子见多了府中美人,也不见哪位姐姐能媲美王妃半分!能近身服侍王妃,反倒是婢子占了王妃的便宜去,王妃不必害羞!”
  裴玉戈没遇到过这般口齿伶俐的侍女,待那双纤纤玉手直接去解自己腰带时,他才慌了神,连忙用力将人推开。
  情急之下,一口气没倒上来,也顾不上推拒人,身子歪到一边捂着心口,当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春怜也没成想王妃身子这样弱,心知自己惹了麻烦,忙跪在床边不敢再冒犯。
  “婢子越矩,王妃可有大碍?”见裴玉戈没有回应,更是着急了,“婢子这就去寻良医正!”
  说罢也顾不得裴玉戈回些什么,慌忙提起裙摆站起身就往外跑。一开屋门,险些与门外的人撞个满怀,所幸门外的人反应快些把她按住了。
  春怜一抬头,吓得魂儿都飞了。
  门外的人正是洗漱更衣后折返回来的萧璨,她双腿一软,立刻就跪了下去,颤巍巍唤了声王爷。
  萧璨看一眼就察觉到不对,也不多问那侍女,抬脚便往里走。跟在他身后的人也往屋里进,有年长的随侍走在后面将人扶起来让到一边去。
  “这是怎么了?又难受了?”萧璨疾步走到床边,看一眼裴玉戈闭目皱眉的模样,心中不由着急,回头便喊了声,“余默!快过来瞧瞧!”
  “啧。别喊,我耳朵不聋。”余默稳如泰山,走过来擒了裴玉戈的腕子,又伸出两指去探人的鼻息,末了淡定说道,“着急了,肺岔了口气。听我的,别用力喘,平稳得小口慢慢吸气再吐气,想咳就咳出来,没大碍。”
  萧璨坐在一边双手扶着人,也不敢乱动乱碰,见人脸色好些了,才敢上手轻抚后背帮忙顺顺气。
  余默在旁毫不留情说道:“不过一日功夫就折腾了两次小病,你这娶回来的怕不是娇弱病美人,而是个玉雕,一点磕碰都要命!”
  余默的话看似在说裴玉戈娇弱,实则是拿话损刚刚紧张到不行的萧璨,俩人面上好似水火不容,但彼此心里都有数。
  是而萧璨毫不在意,反而顺着余默的话道:“玉戈…不正应了他名里的玉字?玉自然都是宝贝,还是说你这神医当真是浪得虚名,玉美人便救不得了?”
  余默被一激,立刻便认真起来。
  “贫嘴!你这玉美人不过是身娇体弱了些,还砸不了我的招牌!短则三年,长则七年,我必让他如常人一般!”
  此时,萧璨嘴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余默当然知道萧璨是故意的,可话已出口。君子重诺,最是不可能反悔的,便只能硬气再应一次。
  “回头那些灵丹妙药吃垮了你这雍王府,可别哭啊!”
  萧璨则回以自信一笑。
  “便是举天下养,又有何妨?!”
 
 
第11章 忠言逆耳
  贵胄云集的京城向来不缺热闹宴席,从开春以来,各家赏春宴、寿宴、婚宴便是轮番不停,今年夏日更是热闹非凡。
  先是雍亲王与襄阳侯府结亲,再是雍亲王二十加冠的生辰喜宴,天子又有意扶持胞弟,这生辰宴更是准备得比那些公府老寿星的寿宴还要气派,自然这银子也如流水般花了出去。众人跟着沾些喜庆热闹之余,少不得要给萧璨这纨绔‘罪状’上再记下这一笔。
  裴玉戈虽说不在意萧璨在外名声如何,可这生辰宴兴师动众的,用的还是国库银子,他如何也不能当做没瞧见。
  所幸这几日萧璨为了做给外人看,每日用膳都会摆在他院子里,裴玉戈寻着机会便同对方提起这事。
  “美人在御史台待久了,饭桌上还不忘谏言。不过嘛…你心思虽好,却未免不太了解皇兄了,他是个顺毛驴,你越逆着他来,他越要把这事办成。”萧璨并为因裴玉戈的‘扫兴’之言而不悦,只是随口同对方打趣。末了抢先一句,将裴玉戈后面的话堵了回去,“也罢,午后我进宫一趟想想办法便是。”
  “臣非是要逼迫王爷一定做什么。只不过手足情深虽固然难得,但想来皇家兄弟情分原比寻常百姓人家更难维系。王爷心中明镜一般,不然也不会同臣这样微末之人做此交易。”
  裴玉戈虽素来体弱,但到底入仕多年,在御史台做官久了,又历经两代帝王,耳濡目染了不少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来。而久在数月之前,他的老师便以己之死再次向他证明了这一条。萧璨如今得蒙圣眷不假,可谁也不能保证一个人的情感不会因外物影响而改变,更不用说这个人是皇帝,而萧璨要做的事本身就是忤逆了他的皇帝兄长。
  萧璨放下银筷,偏头去看身边人,末了吐出两个字,“继续。”
  裴玉戈跟着放了筷,抬头直视萧璨,语气平静反问了一句:“王爷看起来并不想听臣说下去。”
  “哦?美人何以得出此论?”
  裴玉戈未答,只轻摇头接着问道:“恕臣直言,王爷出身尊贵,先帝宽厚、今上又极为看重您,想来王爷此前从不曾遇到真正令您愤怒之事?老师身故,您心中不忍此案草草了结,却也并未因此恨谁,对么?”
  “是也罢、不是也罢,这与美人你方才说的又有何干系?”
  裴玉戈略垂眸,缓了几口气将喉中咳意压下去后方缓缓开口道:“王爷得天下养,不必事事看旁人眼色,自然不曾在人前竭力掩饰心中压抑情感。也许您自己也不曾发觉,虽然同是笑着,可方才臣提及您与陛下兄弟情分时,您脸上的不悦并未能遮掩过去。”
  萧璨听得愣住,片刻后咧开嘴笑出了声,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
  “美人生得娇弱可人,只不过这双眼睛实在凌厉了些,倒不愧是御史台颇有些名声的‘鬼见愁’。”萧璨这话似夸非夸,可其中责问的口气已经几乎不掩藏了。
  显然,裴玉戈方才句句言中,戳到了萧璨最不愿提的事情上来了。而年轻的王爷城府并不算太深,他甚至没有打算在裴玉戈面前隐藏凶相,上身端正直起,和最开始随性懒散的坐姿完全不同,可以说是拿出了上位者的姿态来压裴玉戈。
  面对萧璨暴露出来的凶相,尽管身体还有诸多不适,裴玉戈仍撑着同样板正了腰背,面对萧璨不卑不亢说道:“臣并非故意要触王爷的逆鳞,亦不是想恶意揣测陛下与您的手足之情。只是帝王之尊…高不胜寒,越是深处高位,越容易被权欲洪流裹挟着前行。昔日手足,今日君臣,王爷尚且为了不让自己的婚事成为权贵算计的筹码而多年游历在外,那无法从这个难题中抽身的陛下又如何呢?倘若您真的不般想也不信,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隐瞒自己,宁可让世人诟病您是玩世不恭的浪荡子?”
  “说够了?”
  萧璨再开口,语气已是冷了几分。
  裴玉戈只淡淡回应道:“臣无指摘之意,只是身为年长者,多些对世道人心的拙见罢了。况且臣观王爷本非顽劣难教之辈,纵然声名于您并不重要,可又何必故意令世人对您多加非议指责?这天下悠悠之口难堵,说得多了,白变黑、假成真。人言可畏,流言伤人,王爷莫要低估了这些话。”
  传谣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可若想证明谣言是假,却需要付出更多心力。一人一口或许不碍,可就怕三人成虎,假的变成真的,而一旦事态严重到动摇朝纲,那么当今天子是否还能如今时今日一般偏爱胞弟?江山与手足,又孰轻孰重?
  萧璨当然也明白,只是这些事他先前刻意不去想罢了,如今被裴玉戈点破,有些事让他不得不面对。故而裴玉戈说完后两人对视许久,却都没有开口。
  而裴玉戈并不意外于萧璨的表现,或者说这才是这位年轻王爷笑容下最真实的模样,他并不怕得罪名义上的‘丈夫’,因为他很笃定萧璨并非殷绰之流,即使气也不会用那些卑鄙法子折磨人心。得益于他这副破烂身子和襄阳侯府的出身,自出仕以来,裴玉戈见过形形色色的真情假意,从见到萧璨的头一面他就已经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萧璨并非因此责骂发落,只是过了良久后半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这是不是就叫忠言逆耳?”萧璨扭头盯着裴玉戈似是自问说了一句,未等回答,便又带了些气同对方说道,“可惜…我不爱听!”
  说罢,便像个堵气的孩子般拂袖而去。
  得以在内院行走的侍从徐正礼在闲杂人离开后关切道:“公子客居王府,何必引火烧身,若有万一,只怕侯爷鞭长莫及、护不得公子周全。”
  裴玉戈面上并无惧意,听到正礼用了客居二字,便知他比他弟弟要明白其中关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转头同一旁布菜的正言道:“吃不下了,去帮我把这几天常看的书搬到院中小亭里,再抱个毯子过去垫着罢,我稍后过去院子里歇着。”
  正言知道这是公子打发他离开的意思,他自然也想为公子尽些力,刚要张口却被大哥看破。徐正礼在旁插话道:“公子午后看书是素日习惯,你且去办就是,这里有我。”
  半大少年张了张口,最终抵不过自家公子和大哥,只得把话憋了回去,行礼后出了摆饭的屋子,往裴玉戈如今住的卧房去了。
  裴玉戈此时才轻叹了口气同一同长大的侍从说道:“我知你是为我担忧,不过且宽心便是。雍亲王并非心胸狭窄的跋扈之辈,他既能以纨绔假相迷惑世人多年,便不会轻易挟私报复……不过是个半大孩子,闹些小孩子脾气罢了。”
  “公子不怕他是故意做给您看的么?皇族子弟向来多疑多思,公子瞧着他小,我倒觉得他既如公子所言这般能忍,恐非心无城府之人,更是不得不防!”
  裴玉戈笃定地摇了摇头道:“不,先帝与他生父褚王都是性情平和之人,他们兄弟能如此情深便佐证了这一点。若雍亲王真的心思阴沉到预料到我此时想法,还假借被我看穿而做什么事,那他心思未免过于深沉了些。可那种人…不会将臣子视为盟友,更不会不惜自污,宁愿被世人诟病,也只想做个…咳、咳咳!”
  徐正礼一个箭步上前,一边帮忙轻拍后背,一边取了怀中的药瓶打开置于裴玉戈鼻下。
  “公子今日同王爷说了许多,难免伤了些元气,还是多歇着。您说的,正礼都明白。”
  裴玉戈咳了一会儿方才缓过来些,他攥紧拳,低声喃喃自语。
  “我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撑上多久…”
  徐正礼听得心一惊,忙半跪下去,扶着自家公子的肩臂,急道:“公子莫再说这些丧气话,太医院多的是杏林圣手,您如今名分上是雍亲王妃,自然能比从前好些。”
  裴玉戈长舒一口气,神情却难掩消沉。
  “但愿如此。”
 
 
第12章 敲打
  大婚三日按说该是回门的正日子,只不过裴玉戈本为男子,未曾想过有一日自己竟会‘嫁’入他人府中。又赶上成婚第二日接连病了好几日,这进宫谢恩和回门的正事便一拖再拖。好在萧璨二十生辰之前,裴玉戈身子总算养好了一些,余默也说了出门一日无碍,萧璨这才命人将诸事都打点妥当。
  只是回襄阳侯府之前,他俩还需进宫一趟谢恩。
  萧璨让人套了车,可不敢再让裴玉戈一路骑马呛风。
  因早使人递了请见的折子,皇宫偏门早有大太监赵园安排的伶俐内侍在外等候,见雍亲王府的马车到了,忙领了随行小内侍一道迎上去。萧璨先一步下了马车,回身朝后面出马车的裴玉戈伸出了手,轻声细语、极近体贴温柔之举。
  不说这本与萧璨以往狷狂的秉性实不相符,光是瞧见裴玉戈那张远胜于宫中娘娘的倾国之貌便不由痴痴望着。
  京城上下并非没听过襄阳侯府大公子男生女相、有绝色姿容,可裴玉戈从前身子孱弱,先后任校书郎与侍御史时便被两任皇帝破例免了早朝的规矩,是而真正见过他真容的人并不多。此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方知传言非虚,饶是宫中见识多的内侍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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