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把宫千亿绐除掉,绝不会容许他再出来妨碍他!
就在柳怜兮思索对策的时候,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低沉邪魅的笑声。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怎么,难道是你那小情儿伺候得你不周到,让你欲求不了?”
伴随着这声音出现的,是一个长相邪魅俊美的男子。
他走到柳怜兮身边,抬手暧昧拂过柳怜兮的脸颊,惹得柳怜兮身子猛地一颤。
“不,我只是……”
“我知道,是因为那个段清言,对么?真叫人吃惊啊,死掉的人竟然能死而复生,还变得更加勾人了。莫说是你,便是你那小情儿见了,也是把持不住吧。你猜猜,他现在人在哪儿呢?”
听到裴之衍这样说,柳怜兮眼中划过一丝嫉恨。
“不会的,师兄早就厌弃了宫千亿,绝不会再对他有什么想法!”
“呵呵,可是来的那个人不是宫千亿,而是魔域的‘段清言’啊。上次你找本座讨要禁药,说是要把宫千亿送给本座享用,结果弄巧成拙,反倒便了不知道哪个野男人。”
裴之衍俯下身,在柳怜兮后颈上吹了一口气。
感觉到柳怜兮身子颤抖个不停,整个人都如惊弓之鸟般恐惧,血红眸子眯起来,满意地笑了。
“本座倒是不介意他是不是第一次,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你那点小心思,瞒着本座偷偷处置了我的猎物。你说,这笔账,本座要怎么跟你算才好?”
柳怜兮恐惧地睁大眼,颤抖道:“请、请您恕罪,怜兮绝不是故意要违逆您的意思......”
裴之衍含笑盯着柳怜兮瞧了一会儿,总算是移开了那魄力十足的视线。柳怜兮立刻松了口气,心脏狂跳不止。
“也罢,宫千亿那件事暂且放下,你该庆幸,在本座还没决定要如何处置你的时候,正好出现了个对本座胃口的段清言。
本座不管那段清言到底是宫千亿复生,还是确实纯属巧合。只要你将那段清言送上来,本座便不与你计较,你擅作主张之事。”
“但、但是那段清言是魔物,我怎么可能……”
“嘘。”
裴之衍伸指轻轻按在柳怜兮嘴边,血红色的眸子紧紧盯住他的双眼,像残忍的猎食者那般,冷酷而危险。
“本座的话,照做便是,其余的你敢不听。记得你的命还在本座手里,你没有跟本座讨价还价的资本。”
柳怜兮睁大眼,颤颤地点了下头。
第87章 惺惺作态
“好孩子。”
裴之衍直起身,施施然走到门边,似是不经意般回头说道:“对了,这次你可别再‘不小心’把人给弄没了。若本座得不到我想要的人,那你便跟着你亲爱的宫师兄一起,到地底下作伴去吧。”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裴之衍消失了。
柳怜兮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椅子上,半晌发狠咬牙地扭曲了表情。
宫、千、亿!
要不是因为他,他怎么会招惹上那个人!
柳怜兮想到身体里被种下的勾魂引,嘴里便是一阵阵发苦。
他在一次历练时,无意间认识这个神秘强大的邪修。
当时他已经跟孟子期勾搭上了,正是看宫千亿不顺眼,想着要怎么能把他给除掉的时候。
正巧裴之衍也看上了宫千亿的美貌,两人一拍即合,便约定裴之衍帮他顺理成章地上位,而柳怜兮则把宫千亿给送给裴之衍享用。
只是没想到后来计划出了差错,宫千亿没‘死’在荒山上,还被人发现他的淫乱行为。
柳怜兮见状生出一计,借着这个机会叫宫千亿身败名裂,彻底翻不了身。
宫千亿被关入地牢的时候,他还很是得意,也没在意交易对象裴之衍会怎么想。
等到裴之衍找上门来,像捏住一只蝼蚁般轻而易举地在他身上种下勾魂引,用带着嘲讽和轻蔑的声音笑着说,他的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的时候,柳怜兮才开始害怕起来。
只是,为时已晚,想起勾魂引发作时那生不如死的痛苦,柳怜兮的身子便打颤,睁大的眸中透出浓浓的恐惧。
那妖藤深深植入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肆意啃食血肉的痛楚,让他恨不得能当场昏厥过去。
可是他连昏迷都做不到,只能意识清醒地感知自己在地上翻滚挣扎,发出不似活人的凄厉哀嚎。
那恐怖的记忆再一次在脑海里浮现,柳怜兮抱住自己颤抖的肩膀。
好可怕……好可怕……谁来救救我……不,不要!
我绝不要再经历一次那种折磨!
我会做到的……不管是段清言还是裴之衍,谁都不能再折辱欺负我!
就在柳怜兮陷入恐慌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声响,房门被推开,孟子期的身影走了进来。
柳怜兮瞬间将外露的情绪收拾好,换上孟子期最喜欢的柔弱笑容,抬头盈盈地笑道:“师兄,你回来……啊!师兄,你的脸怎么了?”
孟子期闻言脚步一顿,手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颊。
他方才被气劲所伤,五脏六腑都受了损害,脸色煞白得很。
他只顾着赶紧回屋调息疗伤,忘了自己脸上那道被魔气所伤的伤痕仍在不停地流着血。
孟子期讪讪地放下手。
若是如实告诉柳怜兮实情,那势必要说出为何与魔域之人发生争执,而孟子期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也会暴露在柳怜兮面前。
虽说孟子期自诩对柳怜兮情痴一片,对‘段清言’’只有敬重,并无非分之想,但他到底还是心虚的。
因此,他瞧见柳怜兮疑惑的眼神,便含糊其辞道:“没什么,方才路上遇见有弟子在争执斗殴,我上去劝阻,不小心被误伤了。”
孟子期一边找借口敷衍,一边暗中运起治愈术要给自己治疗,可法术落在脸上,却没起半点作用,反而好像把伤口弄得更严重了。
难道是因为感染了魔气,寻常治愈术没有效果?
孟子期思索着,没发现柳怜兮暗下去的眼神。
误伤?
若是被门下弟子误伤,怎么会有魔气附着在上面?
想到裴秀说过的那些挑拨之语,柳怜兮狠狠绞紧了手中的衣袖,面上却顺着孟子期的意思装作不知,温顺道:“伤得这样厉害,应该很疼吧?怜兮去给师兄拿些药来。”
说完,不顾孟子期的阻止,柳怜兮起身到屋里拿了药,一点一点细心地给他敷了上去。
孟期见他眼睫低垂,温柔笑意的柔弱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也不管那药抹在脸上隐隐刺痛,动情叹道:“怜儿,你对我真好。有了你,此生夫复何求。”
柳怜兮听了这话心里甜蜜,羞赧地红了脸:“等过了明日,师兄便是怜儿的夫君了,怜儿不对师兄好,又能对谁好呢?”
孟子期见他含羞带怯的模样心森·晚·头一热,抓着他的手腕一扯,柳怜兮歪倒在孟子期怀里,两人好生歪腻了一番。
事毕,孟子期抱着两颊绯红的柳怜兮,想起了今天在山门见到的那一幕,原本被遗忘了的那一丝疑虑又浮现心头,忍不住问道:“我认识怜儿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你跟上清宗的老祖还是亲戚关系。”
孟子期只知柳怜兮家道中落,同时被青云宫掌门好心收留,这才成了他和宫千亿的小师弟。
孟子期本来就是怜他孤弱可怜,惜他无依靠,能让他生出无尽的保护欲和正义感,进而由同情演变成爱意,不惜背叛宫千亿也要跟柳怜兮搅和在一起。
柳怜兮也知道他喜欢自己什么,平日里亦是做足了可怜无辜的姿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未语先带三分哀愁,好像眨眨眼便能落下泪来似的。
和盂子期说话时,话里话外都暗示他从前过得有多不好,在青云宫又多么受人排挤,委曲求全,直把孟子期说得心疼不已,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娇弱单纯的人儿。
这样孤苦无依的小师弟,突然之间就有了靠山,不再需要他庇护了。
孟子期不知怎的,心里便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原先对柳怜兮的那些怜惜爱护也消减了几分。
孟子期本以为,有了向东望给他撑腰,柳怜兮会喜不自胜,欢欣雀跃,可谁知柳怜兮听了他的话,却忽然红了眼眶,难过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师兄不说,是……只是怜儿实在是……”
孟子期一下子慌了,忙哄着他道:“怎么了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柳怜兮不言不语,只默默垂泪。
被孟子期哄好久,才开口道:“师兄不知,我实在是过怕了从前那些苦日子,每每想起都忍不住伤心,这才不愿再次提及过往。
父母亡故后,我跟着大伯伯生活了一段时间,可那段日子却好似地狱一般,每日每夜都是煎熬折磨。我虽是大伯伯的亲侄,可大伯伯却不喜欢我,从来就没把我当人看,处处刻薄我。
上清宗的下人也欺负我没了爹娘动辄对我打骂呵斥,大伯伯明明知道这些事却放任下人们作恶,从不替我出头。
那时候当真是生不如死,我甚至还想过,干脆一了百了,就这么死了还更干脆,免得再受人折磨。若不是师父心善,将我带回了青云宫,恐怕我早就被折磨致死,到地下去见我已故的父母了……”
柳怜兮嘤嘤哭了起来,孟子期心疼地抱紧他:“别哭,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害你又想起了那段伤心往事。”
他一边哄着柳怜兮,一边义愤填膺地怒骂:“那向东望真不是东西,枉他还是德高望重的仙门前辈,竟纵容下人这般为非作歹,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当真没人性!”
他想起在山门空地时伯侄俩见面的场景,那向东望确实自视甚高,连正眼都没看过柳怜兮一回,便更坚信了柳怜兮饱受苛待的说法。
“不行!我要去找他说理!我要替你讨回公道,问问他,他凭什么这么虐待你!”
“师兄别这么说!大伯伯……他毕竟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不管他怎么待我,我也不能因此就不认他呀。只盼……只盼师兄能为了我忍耐几日,别在明面上露出端倪,叫外人看了笑话。”
“怜儿……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好歹大伯伯也愿意上门贺喜,只这一点,我也就满足了。”
柳怜兮这样懂事,叫孟子期感动不已。
他郑重承诺,一定不会去找向东望质问,还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尊敬,换来了柳怜兮欣喜感动的目光。
唉,怜儿就是太过善良,才会被人欺负。
也罢,看在怜儿的份上,这次便不与那向东望计较,绝不是我孟子期怕了他!
孟子期享受着柳怜兮对自己的崇拜感激,全然忘了方才在放下狠话后,心里一瞬间升起的后悔和退缩。
“师兄,还有一件事……”
柳怜兮提了个开头,又支支吾吾不肯往下说了。
孟子期愣了一下,看着柳怜兮为难犹豫的脸色,慢慢也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那位魔域来的段魔君吧?”
“是……”
“怜兮非是要背后说人是非,只是那位……长得实在是太像……”
太像谁,柳怜兮没说,孟子期心知肚明。
“别想了,师弟他、他早已去了,那段清言不过是跟他恰好有几分相似罢了。”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只是看着他的脸,便不由得想起宫师兄,想到他至今仍曝尸荒野,无人收殓,心里便十分不安。”
柳怜兮声带哽咽,孟子期听了一阵沉默。
要不是柳怜兮今天提起,他早就忘了宫千亿的尸骸还在荒山里晾着。
此时想起,便觉得很是愧疚,半晌,沉重道:“是我对不起师弟,若非我……”
“别这么说,要说对不起,我也得负起责任。宫师兄他虽然淫乱不贞,可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师兄,怜兮在这里求你,就让我亲自去荒山,替宫师兄收硷了尸首,起坟下葬吧。”
柳怜兮说得十分动人,孟子期被他感动,加上心里本也有几分愧疚,便顺势同意了。
“那好吧,可要我陪你一道前去?”
“不必了,怜兮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要是让孟子期去了,看见宫千亿尸体上受过刑的痕迹,岂不是自露马脚?
再说,那宫千亿的尸体若还在当然最好,若当真不在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瞒下来,决不能让孟子期知道!。柳怜兮心中已定,面上不动声色地柔声道。
“宫师兄毕竟做了那样的事……怜兮怕师兄见了会触景伤情,若是因此生气伤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孟子期一想,也是,便不坚持了:“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些,荒山是禁地,里面凶险莫测,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怜兮晓得。”
第88章 被宫千亿吓到
“我说,你不是一心想着要报复你的旧情人嘛,现在人都在你跟前了,怎么还不动手了解了他们?”
龙潭恩看着宫千亿气定神闲坐在窗边,托腮摆弄着案几上摆放的几条嫩枝,怎么也搞不懂这凡人到底在想什么。
先前倒是要死要活的闹着要复仇,当真出来人间了,又什么都不干,光坐在屋子里看风景,一点也没个着急样。
难不成当真是见了老情人心软了,不愿意对他下手了?
龙潭恩心里腹诽,就那孟子期虚情假意的伪善样,被他坑害了一回还不醒悟,巴巴的临到头又犹豫心软,那不叫善良,那叫找死。
“我自有打算。”
“哼,随便你,反正不关我的事。”
龙潭恩撇撇嘴。
要他说,那种负心汉,直接一剑割了脑袋就完事了,费那么多功夫劲儿干嘛,费时费力,还容易不小心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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