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揉了揉太阳穴:“好,知道就好。”
晚间,长琴帮着苏淮安洗漱完后,就抱着他躺回了床上。
淮安说他今晚很困,他也就没有再多留。
但即使只有苏淮安一个人,他却也睡不着。
他在等泽祀,可他今天回来的好晚,以往亥时之前他就会回来,但今天,亥时的钟声已过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回来。
苏淮安有些坐不住了。
他披上外衣,就有些踉跄地走出门。
门口的守卫见此吓了一跳,慌忙扶住他:“苏公子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去做。”
苏淮安摇了摇头:“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只是想去门口等他回来。”
守卫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连忙道:“尊上回来的话定然也会直接来找苏公子,苏公子何必要过去一趟。夜间寒凉,苏公子体弱,万一染上了风寒......”
“不会的,”苏淮安说着拉了拉自己的外衣,“我的衣服很厚,不会着凉。万一他真的怪罪,我也会说是我想出来,不会牵连你们的。”
他都这么说了,守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您先等一下。”
然后便安排着轿撵带着苏淮安去了大门口。
正在门口守门的骞岩见此吃了一惊,慌忙上前问道:“苏公子怎么来了?”
“我想在这里等他,他是从这个门进来吗?”
骞岩愣了一下转眼看向了那个守卫,守卫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骞岩便也明白了,答道:“是。”
苏淮安就扶着轿撵走了下来:“那我就在这等一下。”
守卫慌张地看向骞岩,想要他劝劝苏淮安。
但骞岩只是道:“好。”
便去让人搬来了软椅,被子和斗篷,将苏淮安裹得密不透风。
苏淮安拉着被子蜷缩在椅子上:“麻烦你们了。”
“这是属下该做的,苏公子若是困了,或者想回去,知会我们一声便好。”
“谢谢。”
“苏公子客气了。”
苏淮安便靠在椅子上,因为中午没有午睡,早已有了困意。
他强打精神坐直了身体。
但很快就又靠回了椅子上。
旁边的骞岩有些看不下去,轻声道:“苏公子,不然还是回去吧。”
苏淮安瞬间又精神了,摇摇头:“不用。”
骞岩便也没再劝了。
过了一会,苏淮安突然问道:“他带了多少人过去?”
骞岩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道:“尊上没带人。”
苏淮安一惊:“他一个人不要紧吗?”
“还有仙界的人,陆吾神君也在,尊上不会有事的。而且即使要让我们出人,我们也分不出来了。”
“我记得宅子里的守卫应该有近两千人。怎么就分不出了?”
“有一部分去了南方制衡梼杌的手下并保护着印光法师,一部分在交界地,余下的人,尊上也交代了,要时刻保证苏公子的安全。”
苏淮安有些疑惑地指着自己:“我?”
“是。一方面防着仙界的人,另一方面防着下落不明的梼杌上君。”
苏淮安明白了:“但是梼杌自顾不暇,过来抢魔心既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也不一定抢得到。风险这么大,他应该不会来吧?”
“以防万一。尊上是真的不想苏公子再有任何闪失了。”
苏淮安闻言沉默了,心里怪怪的。但这种感觉,却有些奇妙。
两人说完后,便没再聊什么了。
苏淮安靠在椅背上,刚刚和骞岩聊天时还好,但一个人的时候,又有了困意。
没多久,他的头就又靠在了软椅上,模模糊糊的将要睡着。
这时,却感觉一个人正在靠近,将他抱了起来。
他以为是他们要强行将他送回去,在困倦中挣扎地道:“我就在这等他。”
耳边却传来了一个温腻的声音:“等谁?”
苏淮安的困意瞬间消散,他摇了摇头,强打精神道:“你回来了。”
泽祀笑了一下:“嗯。”
他有些生气:“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泽祀闻言凑着自己的衣领闻了闻:“那些妖魔身上的吧。我洗漱一下就不会有味道了。”
“你今天受伤吗?”
“没有。”
“你总不对我说实话。”
泽祀亲了亲他的唇:“真的没有。不信,等一下在床上让你摸摸。哪里都摸到。”
他的声音亲昵,又带着调笑的意味,苏淮安脸忍不住泛红,慌忙偏开了头。
泽祀笑了笑,又问道:“怎么在这里等我?都这么困了,怎么不先睡?”
“我一个人害怕。”他说着又连忙道,“是我自己要在那等你的,骞岩他们也让我回去,但我不想回去。别怪他们。”
泽祀闻言亲了亲他的额头:“好。不怪。”
泽祀将苏淮安抱进房间后,就去洗漱了。
苏淮安困倦的靠在床头等他。
等泽祀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淮安乖乖的模样。
他忍不住亲了亲淮安的唇:“真可爱。”
苏淮安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额头靠在他的肩上:“睡觉。好困。”
“好。”
泽祀抱着他躺了下来,透过月光看着淮安。
在长琴的照顾下,他的伤口好得很快。
除了小腹上撕裂严重的几道伤口外,其他的伤口都已愈合。
脸上的伤口好得最快,疤痕都在慢慢变淡。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淮安的伤疤,他当时多疼啊。
苏淮安在他的肩上蹭了蹭:“痒。”
“抱歉,不弄你了。”
苏淮安的额头抵在他的肩上,突然道:“我,想见一见秦玖。”
“为什么突然想见他?”
泽祀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了起伏,也正因为如此,苏淮安心里愈发没底:“我就觉得我应该见见他。”
“往事不可追。淮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苏淮安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抿着唇没有说话了。
泽祀怕他生气,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但你要见的话便见。等我找到了他,就安排。”
苏淮安没想到他会同意,激动地抬头亲了亲他的唇:“谢谢。”
“我们之间,不说这个。”
第一百零六章
混乱的战场,魔兽与天兵兵戎相见,火焰燃烧,映照着地上无数魔兽与神灵的尸体。
苏淮安惊慌地走在这片大地上,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人。
但他还未走几步,就却被他们的战争裹胁得不知方位。
他踉跄地四处逃窜。
终于,在不远处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泽......”
他匆忙地向他走去:“泽祀!”
对方也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淮安!”
苏淮安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忙向他跑去。
但泽祀的声音却极为惊慌:“等一下!淮安!”
苏淮安一愣,正这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向他飞了过来,他一时躲闪不及。
泽祀慌忙冲过来一把推开了苏淮安,与此同时,一把长枪冲了过来,刺穿了他的身体。
鲜血溅在了苏淮安脸上。
他一时呆住,慌忙抓着泽祀的手:“不要!不要!”
苏淮安挣扎着想要过去,却被战场上的人挤推着,离他越来越远。
......
“不要......不要......”
苏淮安的眉头紧锁,呼吸沉重,仿佛在努力挣脱某种束缚。
泽祀知他是又做了噩梦,一边帮他擦着冷汗,一边轻声呼唤道:“淮安。淮安。别害怕,我在。”
苏淮安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泽......泽祀......”
泽祀听到了在喊他的名字,连忙抱住了他:“淮安。我在,我在这。”
苏淮安木然的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才一把抱住了他。
“泽祀。”
“我在。”
“不要死。”
泽祀有些开心,他一醒来竟然就在叫他,他亲了亲他的额头:“不会的,淮安,我不会死的。”
“不要救我。”
泽祀一愣,表情也凝重了起来:“淮安。”
苏淮安坚持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就不要管我了。我不想害死你。答应我。”
泽祀认真地道:“我不会让事情到你担心的那一步。”
苏淮安抿着唇,突然有点想哭,他低下头,额头靠在他的肩上:“不要走。今天留在这里陪我。”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本以为自己任性的要求泽祀一定不会答应,却没想到泽祀却道:“好。我今天留在这陪你。”
苏淮安有一点没有反应过来:“真的?”
泽祀亲了亲他:“真的。”
可他又有些担心:“你不去,没关系吗?”
泽祀被他的模样逗笑了,故意逗他:“你既然如此担心那边的情况,那我还是去吧。”
苏淮安闻言却沉默了,他有一点纠结,他不想泽祀过去,因为那个梦让他害怕,他怕泽祀今天过去了会受伤。但若泽祀不过去,他也真的很怕只是自己的任性,会让那些魔兽有机会伤害更多生灵。
他纠结地咬着唇,几乎咬出了血。
泽祀见此忙道:“其实我本来就打算今天留下来的。昨晚回来的那么晚,就是因为安排了一些事情。
放心,陆吾比你想的可靠,他们不会再让那些魔物再有机会伤害生灵。”
苏淮安闻言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却觉得不对,他有些生气地推他:“你又骗我!你又骗我!”
泽祀握住了他的手,亲了亲他的脸颊:“对不起。因为你纠结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苏淮安异常恼怒,挣扎着要去打他。
但被泽祀抓着手腕,两人打闹着,打闹着,泽祀就一把将他按在了床上。
两人的距离一时间被拉得更近了,泽祀只略一低头,就能吻到他的唇。
“淮安。你饿不饿?”
苏淮安挣脱不开,赌气般的偏开了头不去理他。
泽祀笑了笑:“淮安,如果不饿的话,我们,做吧。”
苏淮安愣了一下,连忙道:“不要。现在是早上,师父等一下一定会给我送早饭的。肯定会被看到。”
泽祀抬了一下手,在门口施了一个咒:“这样他就进不来了。”
“师父知道会生气的。”
泽祀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地解着苏淮安的上衣:“管他做什么。”
“但是......”
苏淮安还想说什么,却被泽祀的吻堵了回去。
苏淮安开始还能挣扎,但很快,身体就在泽祀的手中软了下去。
......
长琴今天像以往一样去给苏淮安送早饭,但刚一靠近,就听到了淮安有些奇怪的呻吟声。
他以为是淮安哪里不舒服,连忙走到门边,来不及敲门就道:“淮安。”
声音陡然止住。
屋内,苏淮安害怕又恼怒地低吼道:“你没有隔断声音?”
泽祀在听到长琴的话后也愣了一下:“忘了。”
他说着也有些恼:“不过他也真是的,正经人听到了这动静不都会识相的默默离开么,他怎么还非得问一问。”
苏淮安生气地推他:“你为什么这都能忘!你下来!”
泽祀自然不肯下来,温软着声音道:“反正他也进不来,我们继续。”
苏淮安气恼地捶着他的肩:“你下来!下......唔!”
外面的长琴听到了他的声音,愈发担心:“淮安,我进去了。”
苏淮安慌忙道:“别!”
长琴一下子又停住了,有些担忧地问:“淮安,怎么了?”
苏淮安强忍着身上酥麻的感觉,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异样:“我......没事。”
长琴不怎么相信:“真的没事?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真没事。师父,您先走吧。”
“即使没事,也让我看一看,还有早饭也得吃呀。”
“我……不吃了。”
“怎么连早饭都不吃了?没胃口吗?是哪里不舒服?让我进去帮你看一看吧。”
泽祀低头看着苏淮安涨红的脸,终于“好心”地道:“不用。”
长琴又是一惊:“你怎么还在?”
“你觉得呢?我留在这里,还能做什么?”
苏淮安气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他嘶了一声:“我的淮安竟然还学会了咬人呢。”
长琴就算再迟钝,都这样了,自然也能猜出来他们在做什么。
他还是纠结了片刻,到底该不该提醒淮安吃早餐,但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直接离开。
直到长琴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苏淮安终于忍不住,气恼地吼道:“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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