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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明月画心头(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4-07-14 09:32:50  作者:默山
  “别走,”傅徵忙站起身拉住他,“我有事。”
  祁禛之只得站定。
  “那个……”傅徵顿了顿,“我听白银说,你现在是孟寰帐下的参谋?”
  “是。”祁禛之一点头。
  “那你可知,他递给朝廷的奏疏有没有送出去?”傅徵问道。
  祁禛之眉梢微抬:“这我不清楚,将军可以直接去问孟少帅。”
  傅徵有些为难,他犹豫了片刻,说道:“祁二公子能帮我去打探一下吗?”
  祁禛之笑了笑:“傅将军,这恐怕不妥。今日我来见你,若是被少帅知道了,也免不了责骂,我若是帮你做事,他恐怕……饶不了我。”
  傅徵缓缓皱起了眉,他有些疑惑地问道:“祁二公子,你难道也觉得,我是刻意隐瞒毕月乌一事的吗?”
  祁禛之对答如流:“将军是不是刻意的,有将军你的道理。”
  “可是……”
  “我只知道,若是将军不为了自己的继子徇私,或许很多不该死的人,就不会死。”祁禛之的下一句话狠狠砸在了傅徵的心上。
  傅徵和傅荣到底是不是一条线上的?
  如今傅荣已死,再无可查。
  而对于北塞的将士们而言,南朔城下,那把架在傅徵脖颈上的剑却恰恰证实了,傅徵绝不是傅荣的同谋。
  可是,流言总会捕风捉影。
  不少人开始觉得,若不是小郡王与敦王撕破了脸,将当今皇帝的身世之谜抖出,毕月乌事变时,胡漠人没有南下,那么最大的受益者依旧是傅徵。
  而孟寰那隐晦不明的态度,也同样令人浮想联翩。
  傅徵坐在帐中,甚至能听到帐外的喁喁私语声,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傅徵,明里暗里地试探傅徵,无所顾忌地议论傅徵。
  因此如今,听到祁禛之这么说,傅徵的第一反应竟是,杭六害死了白娘一事该不会传到了他的耳中?
  但还好,祁禛之的下一句话证明,他并不知道。
  “杭六杭七还有王雍,你当真没有一点愧疚吗?”祁禛之反问。
  “祁二公子,”傅徵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
  “你只是无能为力。”祁禛之无情地接道。
  “我……”
  “所以你为什么要瞒下毕月乌意图谋逆之事?是为了小郡王,还是真的担心胡漠人会趁虚而入?”祁禛之反问。
  傅徵望着他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这就是当初你把我私下会见敦王一事告知孟伯宇的原因吗?”
  听到这话,祁禛之先是一怔,随后展开笑颜:“傅将军,既然你已经猜到了,又何必问我那么多?”
  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等!”傅徵叫道,“祁二公子,不论如何,请你去劝劝孟伯宇,让他不要把奏疏递上去,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我不能回京梁!”
  不能回?为什么?我又该知道什么?
  祁禛之懒得问,也不想知道。他掀开帐帘,对守在外面的白银一点头:“我走了。”
  白银隐隐听到帐内的争执声,却不敢上前,他见祁禛之离开,忙追上去问道:“二哥,你怎么和傅将军吵架了?”
  “没有。”祁禛之回答。
  “将军身体不好,你多让让他。”白银又说。
  祁禛之停下脚步,低头看向白银:“你看上他了?”
  “不,不不是!”白银被祁禛之这话吓得脸一白。
  祁禛之笑了,他一拍白银的后脑勺:“开玩笑呢。”
  白银肩膀扭了扭,觑了一眼祁禛之的脸色,小声说道:“二哥,我感觉,将军好像很喜欢你。”
  祁禛之轻笑一声:“我知道。”
  “那你还跟他吵架?”
  “他喜欢我,和我跟他吵架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他。”祁禛之觉得这小孩讲话有趣得很。
  “可是,可是……”白银“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所以然来,他垂头丧气道,“我只是觉得将军人挺好的。”
  “那你好好照顾他,或许过不了多久,你还能随他去京梁呢。”祁禛之说道。
  “京梁?”白银瞪大了眼睛,他当即叫道,“我不要去京梁,我要在这里陪着二哥!”
  祁禛之乐不可支,他摆了摆手,对白银这话不置可否。
  本以为这事就此揭过,谁知当天晚上,孟寰急匆匆地冲进祁禛之的营帐,告诉他,傅徵失踪了。
  跟着一起失踪的,是被祁禛之丢去伺候他的白银。
  傅徵丢了,是孟寰的事,可他带着白银一起跑了,那就是祁禛之的事。
  大半个四象营都知道那位长得像个大姑娘的小子是祁禛之的堂弟,如今堂弟带着四境兵马总帅傅大将军失踪,将来论起罪来,少不了祁禛之。
  祁禛之顶着一头官司,连夜把总塞周围的大小村镇转了一个遍,直至天亮,也没找到两人的踪迹。
  最后,闻简怯怯地提了一嘴,说道,将军不会是回天奎了吧?
  也对,天奎是他家,傅徵宁愿窝在天奎那穷乡僻壤里,也不愿在京梁享荣华富贵。或许他并非是逃走了,只是回家了。
  想到这,祁禛之稍稍松了口气,他对孟寰道:“既然如此,那我去天奎一趟,想办法把他带回来。”
  从总塞到天奎不过四天,傅徵病没好,白银不会骑马,自然不可能比一路快马加鞭的祁禛之快。
  区区半天时间,祁二郎就在官道上的一处小驿舍找到了两人。
  傅徵完全没有“逃命”时该有惊慌失措,他从容不迫地坐在驿舍外的小肆里喝茶,反倒是白银,抱着问疆,左顾右盼,一副生怕别人不知他在做贼的模样。
  祁禛之松了口气,他下了马,走到傅徵身前恭恭敬敬地一抱拳:“将军,孟少帅让我请您回去。”
  傅徵不理他。
  祁禛之继续躬身而立,重复道:“将军,孟少帅让我请您回去。”
  “将军……”白银忍不住了,拉了拉傅徵,“二哥说,他要您跟他回去。”
  “哦,”傅徵目不斜视,“那你跟他说,我要回天奎。”
  “啊?”白银看了看祁禛之,又看了看傅徵,确定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将军,二哥他就在旁边。”
  傅徵充耳不闻。
  祁禛之直起身,索性一撩衣摆,坐到了白银身边:“将军,您这身体不宜长途奔波,不如先回总塞,等养好些了,我送你回天奎。”
  傅徵还是不说话。
  祁禛之耐着性子:“师父,跟我回去吧。”
  说完,他冲白银使了使眼色。
  白银赶紧直勾勾地盯着傅徵:“将军,还是回四象营吧,您今早不是还不舒服呢吗?”
  “回来吧,”祁禛之好言劝道,“江先生还在四象营呢,回去让他给你瞧瞧,好不好?”
  傅徵终于舍得给祁禛之的一个正眼了,他问道:“是孟伯宇让你来的?”
  祁禛之本想张口答是,可此时此刻,他忽然福至心灵,回答道:“不是,是我发现你不见了,所以偷偷跑出来寻的。”
  傅徵笑了:“你日日跟在孟伯宇身边,居然还能发现我不见了?”
  “那是自然,”祁禛之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白银,“我每日都会找白银问你的情况,昨日他没来,我有些担心,所以去找你,这才发现你不见了。”
  白银听了这话,赶紧抿住嘴,生怕自己说漏了,让祁禛之功亏一篑。
  可傅徵竟还真信了,他眨了眨眼睛,神色微动。
  “回来吧,总归……不能让一直守着你的那些将士为难,若是你不回去,少帅怕是要重重责罚他们。”祁禛之说道。
  傅徵放下茶盏,垂下了眼睛:“我没打算走。”
  祁禛之一抬眉梢。
  “我只是……在生你的气。”傅徵盯着自己的指尖,“气你为什么连我说的话都不肯好好听。”
  祁禛之张了张嘴,断没料到这竟是傅徵离开的理由。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傅徵瞥了祁禛之一眼,“若是孟伯宇来,我才不跟他走呢。”
  祁禛之失笑,他只能不厌其烦地问道:“那现在,能回去了吗?”
  傅徵利索地起身,从白银怀里拽走问疆:“把茶钱付了。”
  祁禛之摸了摸鼻尖,摸出几个铜板,心里念着破财消灾。
  只是自从这事之后,傅徵似乎觉得他与祁禛之之间就算冰释雪融,言归于好了,隔三差五就要凑到祁禛之身边,说些好听话。
  到最后,目的无外乎两个:劝孟伯宇不要把弹劾他的奏疏递上京梁,求祁禛之陪他回一趟天奎。
  祁禛之被烦得受不住,随口应下了第一个请求,却没料傅徵满心欢喜地信了。
  他进而“得寸进尺”起来:“那你什么时候能和我回一趟天奎?”
  见祁禛之不说话,傅徵又理直气壮地补充道:“是你之前答应我的。”
  祁禛之只好答:“等我去问问少帅,若是他同意,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结果自然是孟寰不同意,可傅徵却不死心,他暗戳戳地说:“孟伯宇看重你,你可以向他请命去巡视要塞,每年这个时候,四帐之下的参谋都要代大营检查边防。”
  祁禛之正在擦枪:“四帐之下那么多参谋,我一个来历不明的新人,怎么好凑这种热闹?”
  “那你可以告假,然后偷偷带着我离开。”傅徵开始出些馊主意。
  “就像上次你和白银一起半夜溜走那样吗?”祁禛之叹气,“傅将军,我求你饶了我吧。”
  傅徵目光暗了暗,默默坐到了一旁。
  如今这四象营中,流言甚嚣尘上,傅徵不愿在这里待下去,也情有可原。
  祁禛之确实有想过,把人送回天奎再说,一来他不用每日都好声好气地应付傅徵,二来,傅徵自己的耳根也能清净些。
  放下枪,祁禛之看向坐在自己身边沉默不语的人,心里莫名有些过意不去,他问道:“收营的时候,我瞧外面天气不错,要不要让白银陪你去烽燧上转转?”
  “不去。”傅徵斩钉截铁地回答。
  哦,忘了,他不喜欢见人来着。
  祁禛之又想了想,问道:“我听说高将军从塞外弄来了一坛子好酒,你不如去找他尝尝?”
  傅徵静静地坐着,半晌没答话,就在祁禛之觉得他今晚要赖在这里不走时,傅徵忽然站起身:“那我走啦。”
  祁禛之急不可耐,似乎很好心地把人送去了门口。
  傅徵回身道:“你早点休息吧,我明日不来了。”
  看着人离开,祁禛之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他曾扪心自问,他恨傅徵吗?应当是不恨的。
  但他喜欢傅徵吗?这又很难说清。
  他只是次次在面对傅徵时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可一旦发现了这种想要亲近的迹象时,又下意识地回避。
  就好像……
  好像他在警告自己,永远都不要对这人产生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一样。
  于是祁禛之彻底忘了,当初,他也曾心心念念着一个叫傅小五的人。
  夜深了,白银蹑手蹑脚地钻进祁禛之的营帐,转了一圈,又蹑手蹑脚地钻了出去。
  就这么来回几趟过后,祁禛之终于忍不住坐起身了:“你有事吗?”
  白银缩着肩膀,十指交缠在胸前:“二哥,都子夜了,傅将军还没回来。”
  “什么?”祁禛之赶紧披衣下床,“他又跑了?”
  “应该没有……”白银嗫嚅道,“将军说他去找高将军了,而且,我见……将军的剑还在屋里头放着呢。”
  “高将军?”祁禛之说完,一拍额头,想起自己劝他去讨酒喝的话。
  就那人喝不了三口便会发疯的酒量,没人看着,还不知要游荡去何处。
  祁禛之顿时着急上火:“你问过高将军他去哪里了吗?在各处找遍了没有?”
  白银摇了摇头:“我已经把总塞找遍了,高将军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怎么回事?这人又在玩什么猫腻?
 
 
第52章 和你一起,过完此生
  祁禛之边系内袍,边琢磨道,非战时,整个总塞,上上下下,只有那座烽燧堡垒把守严密,白银没有通关手谕和口令上不去之外,其他地方都能畅行无阻。那也就是说,傅徵一个人跑去了烽燧。
  想到这,祁禛之不由无语凝噎,他说让傅徵去喝酒,傅徵就真的去喝酒,他说让傅徵去烽燧上吹风,他还真去烽燧上吹风。
  这人有什么毛病?
  忽然,祁禛之系衣带的手一滞,他想起,傅徵离开前对自己说,我走啦,明日不来了。
  明日不来了是什么意思?他哪天走之前会说这种话?他说明日不来了,还是说以后都不来了?
  祁禛之被自己突如其来冒出来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刻,他早忘了自己对傅徵的嫌恶和不厌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人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二哥,你怎么了?”白银见祁禛之一脸紧张,不禁问道,“将军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没事,”祁禛之忐忑不安,却还是要佯装镇定,“我带你上烽燧找找他。”
  白银紧紧跟在祁禛之身后,一路絮絮叨叨:“二哥,你说将军他会不会是听了那些人背地里的议论,心里难过想不开,所以一个人走了?这两日我总见他闷闷不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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