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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穿越重生)——折桃问酒

时间:2024-07-20 08:14:25  作者:折桃问酒
  面对不配合的伤患,谷雁锦态度素来不好,哪怕此人是自己的同门师兄。
  刚下床就趁着药修不备到处乱跑,问泽遗都没尘堰能捯饬。
  她疾言厉色,尘堰的声音戛然而止。
  “师妹。”尘堰和她赔笑。
  “你别急,我是想着替师兄分忧。”
  “分忧?”谷雁锦语带怀疑。
  尘堰叹了口气:“我看问师弟不踏实,又到处乱跑没踪迹,之前宗务都是宗主裂了元神操持。”
  “可元神到底比不过本尊,我实在担心宗主过于操劳。”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末了还重重咳嗽。
  “所以我想着问过宗主的元神,能否让我先代四师弟,为宗门尽心。”
  问泽遗听得险些笑出来:”成。”
  “我又不是个东西了。”
  宗内清闲的时候他管的都是些琐事,没了他宗门照样能转。
  没了尘堰也一样。
  兰山远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此刻变得更差。
  “四师弟的宗务是他的事,宗主要是不满意,会亲自找人代他。”
  屋外,谷雁锦丝毫不买账:“你昏迷方醒,现在身体亏虚得厉害,养病才是要事。”
  “否则若是落下顽疾病根,医圣转世也帮不了你。”
  “可我就算身处病中,也该鞠躬尽瘁,负起掌事的责任。”
  尘堰声声泣血。
  谷雁锦颇为无语,拳头捏了又松。
  “二师兄,你已不是掌事。”
  她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提醒。
  “眼下有修士行你之职责。”
  尘堰瞬间哑火。
  “你少给宗主添麻烦,就算是帮宗内分忧。”
  她重重咬着最后四个字,只剩下最后一点耐心。
  刚看完丹炉回来就知道尘堰仗着没人敢拦乱跑,她没直接找人打晕尘堰,还亲自来请,已经是仁至义尽。
  元神处理宗务本就劳心,哪有余力分给尘堰。
  况且尘堰之前胡来暗算同门,她还没忘记,只是不想提起。
  两人的声音渐渐变小,像是在远离小筑。
  “幸亏师姐明事理。”
  问泽遗嗤笑:“躺了两年,二师兄身上没药味,茶香味倒是重了许多。”
  不过是装可怜,谁不会。
  “哥哥。”他托着腮看向兰山远,蒙着层雾的眼睛潋滟。
  “他要抢我的位置,还嫌我身体不好,扛不起责任。”
  说着说着险些笑场,问泽遗咬住腮肉才忍住。
  “怎么办呢?”
 
 
第98章 选择
  一块盈润的玉放在他手中,四四方方,像是印章。
  问泽遗摸了下花纹,确认过手中之物为何后险些没拿稳。
  是宗主的玉印。
  “属于你的一切,谁也不能夺走。”
  兰山远的声音轻柔,将玉印往他手心推去:“就算宗主的位置,也配得上师弟。”
  “师弟想要,我也愿意给。”
  “我才不要。”
  问泽遗把玉印还给他,被直白的情话说得一阵脸热。
  他嘀咕道:“师兄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在人前说这种话。”
  他分明只是想让尘堰安分,怎么莫名变成兰山远让他篡位了。
  “那小泽想怎么做?”
  兰山远收下玉印,手却没离开问泽遗的手。
  问泽遗冷静下来,空出来的手指敲敲桌子:“师姐把他盯得紧,现在找他麻烦容易引火上身,不妨再让他蹦几天。”
  他也想看看尘堰有什么后招。
  “可惜我身子不好,也不能盯着尘堰。”他粲然一笑,“只能麻烦师兄了。”
  “好。”兰山远眼中划过晦暗,轻飘飘应下。
  又过去三日。
  因为问泽遗情况再度转好,眼下已经不能光靠着喝粥吃药维持清醒。
  为了方便找来热乎的吃食,不会做饭的兰山远才不紧不慢,放出自己回宗的消息。
  闻到鸡汤的香味,问泽遗险些落下泪来。
  问泽遗的眼睛还是看不清,可习惯了黑暗,自己吃饭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他小口小口喝着汤,鸡汤刺激迟钝的味蕾,又划入胃中,发冷的身体瞬间暖了起来。
  为了他能吃上口热饭,兰山远作出的牺牲不可谓不大。原本还能神隐几天的他,被迫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
  他想招呼兰山远也吃点,外头好巧不巧传来敲门的声音。
  兰山远本尊回宗,来找他的修士自然会变多,连带着会带些麻烦事。
  可问泽遗也没想到,有人动作这般快。
  他感受不到灵力,只能好奇问兰山远:“外边是谁?”
  “是三师妹。”
  “那师兄快去,别让师姐等急了。”听闻来者,问泽遗更好奇了。
  谷雁锦怕麻烦,刚听到师兄回来就急急来找,怕是有要紧事相告。
  “能不能让她进院子里说,我也想听听。”他拽拽兰山远的袖子。
  “行,你当心烫手。”
  兰山远犹豫了下,终究是也不放心走太远。
  他替他搅了搅鸡汤,这才快步推门离开。
  问泽遗费劲挪着凳子,让自己靠得离窗更近,方便偷听。
  院子里有石桌,方便同来客落座商谈。
  谷雁锦坐下时还有些不自在。
  “大师兄神魂归位,当真是喜事一桩。”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宗主的小筑鲜少接待外人,谷雁锦本以为宗主会让她去议事亭内说事。
  “多谢师妹。”
  兰山远礼数得体,只是不经意瞄了眼窗户的方向,又收回目光。
  “不知师妹突然前来寻我,是有何事?”
  谷雁锦不擅客套,犹豫了下,道:“我此次来,其实是为二师兄。”
  问泽遗喝了口汤,听得更加仔细。
  “为二师弟?”
  兰山远疑惑。
  “正是。”谷雁锦喝了口茶,“昏迷两年,他倒是捡回来一条命,可修为从分神跌到元婴后期,一时半会补不回来。”
  “唉。”
  听闻此,兰山远语带惋惜:“二师弟修行不易,当真可惜了。”
  屋里,问泽遗险些呛着汤。
  他刚才真是多虑,居然还怕兰山远在人前语出惊人。
  几月过去,兰山远依旧比他能装得多,沉稳可靠宗主的形象屹立不倒。
  “修为没了还能再练,我说的要紧事倒不是他的修为。”谷雁锦叹息。
  “是二师兄最近心思不太对,怕是因为病了太久,在钻牛角尖。”
  兰山远眸色微动,示意她往下说。
  “我昨夜研药没离开丹房,瞧见有二师兄的弟子进出药寮。”
  “想着二师兄最近总来宗主这胡闹,还和总和我问四师弟的近况,我就留了个心眼。”谷雁锦重重放下茶杯。
  “我听见二师兄的屋里反复说什么......他要让他的弟子把四师弟的消息传出去。”
  谷雁锦蹙眉:“我怕他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想着还是同宗主说一声。”
  兰山远若有所思:“我会多留意。”
  “辛苦师妹了。”
  “应当的。”见他重视,谷雁锦松了口气。
  “最近难得安稳,我实在是不想宗内再有麻烦事。”
  同门一场,若是尘堰眼红权力眼红到不惜用腌臜手段,她希望能在尘堰犯下弥天大错之前制止。
  “四师弟去秘境历练,当真无事?”
  临走前,她忍不住问兰山远。
  “最近宗内总有些风言风语,说他是受伤昏迷了。”谷雁锦压低声音,语调变冷。
  “更有事多的,还说四师弟已经死在了外边,是被长老们压着消息才没传出来。”
  “他从秘境出来后,还是得快些回宗报平安。”
  就算问泽遗最混账的时候,也不会毫无声息消失数月,她实在放不下心。
  可放眼宗门上下,只有兰山远能掌握持明宗内每个修士的动向。
  兰山远温声道:“四师弟无性命之忧,目前身体也康健,请师妹放心。”
  他将她送到门口,轻轻掩上屋门。
  “师兄以为,他能散播出去什么消息?”
  问泽遗身上盖了毯子,躺在椅子上喝着汤,连说话都懒懒散散。
  兰山远坐回他身边,替他卷好毛毯的边缘处:“自然是你的谣言。”
  “我想也是。”
  问泽遗夹了块肉,执拗地喂给兰山远:“可他要是有脑子,就不好和前些天来找师兄时那般,接着传我争功诿过、行事莽撞。”
  尘堰是昏迷了两年,可他手底下的弟子都醒着,他们会告诉他两年中发生的一切。
  现在的问泽遗,已经不是尘堰光靠抹黑行事作风就能扳倒的存在。
  问泽遗思忖:“我若是他,怕是会用更合理的谣言来抹黑......”
  是想到什么,他面色微冷。
  “我知道了。”
  谷雁锦刚才也提起过,宗内最近在传他受伤昏迷,这恐怕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尘堰的手笔。
  问泽遗身上除去原主曾经犯下的劣迹,还有个致命的缺陷,而尘堰恰好也清楚。
  ————就算没有规则作梗,他的体质依旧远差于其他修士。
  所以昏迷导致无法见人放在其他大能身上少见,在他身上却合理。
  尘堰在用这一点做文章,让自家弟子不经意散播出去谣言,足以勾起持明宗修士们心中的不安。
  谣言散播开后,问泽遗会处在两难境地。
  他要是出现不了,就算坐实谣言昏迷不醒;而安然无恙出现,也会被扣个身为副宗主目无宗门到处跑,让师兄师姐担忧的高帽。
  尘堰想必不清楚他的行踪,本意应当是为了逼他出现,好进行弹劾。
  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让他蒙对了。
  问泽遗现在身体抱恙,这才刚能走几步路。
  若是急着去找尘堰算账,更像是给尘堰留下话柄。
  “谷师姐不太和人打交道,谣言能传到她耳朵里,怕是知道的人已经不少。”
  问泽遗感觉自己的头隐隐作痛。
  不是因为束手无策,而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就算真的废了,副宗主的位置也远非尘堰能企及。
  嘴里塞着吃食,兰山远只能点了点头,连动作却不急不缓。
  “胡来。”
  问泽遗蹙眉:“流言蜚语宗内传也就罢了,可等传到宗门外去,丢的是持明宗上下的脸面。”
  尘堰只想着拿回曾经属于自己的权力,压根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兰山远咽下肉,又盛了一小碗汤递给问泽遗:“别担心,身体要紧。”
  问泽遗抬起头,恰好看到眼前模糊的身影。
  兰山远的态度很从容,身上残存的不虞,仅仅是因为尘堰造谣他身死。
  问泽遗怔愣片刻,眉头舒展。
  “我多虑了。”
  他笃定道:“师兄早就知道。”
  光顾着想尘堰的小动作,他险些忘了就尘堰那点本事,谷雁锦能知道,消息灵通的兰山远自然也能知道。
  所以兰山远刚才没问和尘堰勾结的人是谁,也自始至终没太多讶异情绪。
  兰山远没正面回答,只道:“造谣生事之人,已经不能再害师弟了。”
  看起来兰山远不光是知道,甚至是赶在谷雁锦开口之前,早把麻烦给解决了。
  设想好的四五个计划瞬间消失在问泽遗的脑海,碗里的鸡汤突然又变香了。
  “师兄真厉害。”
  他在兰山远脸上亲了下,调笑道:“倒显得我在家里头无所事事,也没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他得快些好起来,不能单独让兰山远去扛。
  “师弟能在我身边,已是帮我的忙。”
  兰山远心情好了不少,不满足于刚才浅尝辄止的亲吻,小心和问泽遗索吻。
  “我一直都会在师兄身边。”
  险些失去他的恐惧从始至终笼罩着兰山远,只是兰山远现在才敢提起。
  问泽遗压住心头的苦涩,大方地遂了兰山远的愿。
  他因为虚弱欲望寡淡,却能更清楚地捕捉到兰山远身上的变化。
  “师兄。”他喘着气和兰山远拉开距离。
  ”你......你想要吗?”
  直白说出这话,他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再做,那就是单纯的交欢,和双修无关了。
  兰山远沉默片刻,压抑住声音:“再过几日。”
  “好。”
  一个轻吻,准确落在他额头的红钿上。
  “对了,你对造谣生事的做了什么?”
  两人黏糊好一会,问泽遗才后知后觉地问。
  “没什么。”兰山远闭眼忍着欲念,心猿意马地回应。
  ”他们自己说的话,自然要吃回去。”
  把话吃回去?
  问泽遗越想越不妙,总觉得兰山远话里有话。
  他看了眼碗里的鸡汤,为了还能吃下饭,识趣地没有再问。
  “但尘堰我还没处置,想听师弟的意见。”
  白衣修士声音的温柔,语调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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