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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穿越重生)——折桃问酒

时间:2024-07-20 08:14:25  作者:折桃问酒
  他靠在问泽遗身上,眼中还有没消退的欲望。
  “小泽是想要我杀了他,还是留着他玩?”
  持明宗西边,一处修士的居所内。
  “嗬......咳咳咳.....”
  殷红的鲜血流了满地,跪在地上的修士目呲欲裂,拼命地钳着脖子。
  他干净的衣衫被鲜血染红,浑身沾染着血,看起来颇为恐怖。
  半截舌头被生生咬断落在血泊中,他看向属于自己的舌头,目光中露出恐惧和饥饿。
  他想要求救,可松开嗓子就感觉到饥饿,残缺的舌头也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仿佛这截带血的舌头是什么美味珍馐,必须要落入腹中。
  膝行着在屋里摸索,修士好不容易找到求救的符咒,却又回过神来,绝望地闭上眼。
  他的师尊还在药寮内,想必是管不着他的。
  口水滴滴答答落下,混杂着粘稠的血丝。
  好想吃下去。
  吃下去。
 
 
第99章 清白
  “先留下尘堰,我还有用。”
  问泽遗思忖片刻,有了考量。
  “好。”
  兰山远也不过问问泽遗留着尘堰是要做什么,只是点点头。
  “我把他关起来,免得让师弟心烦。”
  “好。”
  提起尘堰,不得不让问泽遗想起另个人:“最近姓沈的怎样?”
  他没法监控沈摧玉,可兰山远一定不会放松警惕。
  兰山远不愿提和沈摧玉有关的事,只是言简意赅回了四个字。
  “苟延残喘。”
  他转开话题,手心出现一团墨色的元神:“明日我需离开小筑。”
  “若是师弟遇到任何事,告知我的元神即可。”
  “好,我等师兄回家。”问泽遗并不意外。
  所有人都知道兰山远归宗,他自然不能继续窝在小筑埋头处理宗务。
  元神爬到问泽遗的肩头,靠着他的脖颈,缓慢散发温柔的灵气。
  兰山远离开得很早,而且悄无声息。
  清晨时,是元神把问泽遗喊醒喝药。
  小小的光球费劲拱着药碗,问泽遗将药一饮而尽,再把元神揣回怀里揉搓。
  兰山远不光留下了元神,还在桌上留下了面灵镜。
  用拥有灵力的元神驱动灵镜,就可以窥得宗内各处的景象。
  问泽遗虽然看不清楚,但听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有能掌握宗内消息的法器,问泽遗自然闲不住,和元神一起捯饬着切换宗门各处的画面。
  修士们说说笑笑走过各处,今日阳光明媚,他们说的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玩笑和八卦。
  什么北穹剑阁的修士喜欢哪个小师妹,自家师兄前些天脑袋破了洞,是因为手贱被山里的灵鸟啄的。
  其中夹杂着说谷长老神出鬼没像幽灵,莫长老怕虫子一类的风言风语。
  问泽遗没细听,又让元神换了几处修士多的地方。
  “今天药寮里头,发生件怪事。”
  听到灵境内传出的声音,问泽遗的手停在半空,元神也默契地落下,将画面留在持明宗一隅。
  他眼睛畏光,眯着眼只能看到模模糊糊几个人影,像是聚集在一起说闲话。
  说话的是个药修,他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刚送来了几个人,齐刷刷地咬断自己的舌头。”
  “啊,咬断舌头?”
  一个胆小的女修惊叫,旁边其他修士也倒吸口凉气。
  “是啊,不光是咬断舌头,听我师姐说他们还把自己舌头给吃......”
  药修干呕一声,说不下去了。
  旁边的剑修好奇:“谁这般倒霉?”
  药修语调嫌恶又同情:“是尘长老的弟子。”
  “他们平日仗着有靠山,就爱拿鼻孔看人。”
  听到是尘堰的人,小弟子们面上都是不虞。
  “会不会是中咒了?”
  女修小声问:“这不像是生病。”
  “猜对了,就是中咒!”药修叹了口气。
  “还好宗主回来得及时,给他们解了咒,否则他们命都保不住。”
  他啧啧几声:“不过这咒是解了,舌头也回不来了。”
  几人唏嘘不已。
  “太邪乎了,居然有人能在持明宗下这般阴毒的咒。”
  “他们不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我看,肯定是有人挑衅咱们持明宗呢。”
  药修义愤填膺:“偏偏挑着宗主回来前下咒,保不准真还有邪修藏在宗门内!”
  “这些天还是谨慎些为好。”
  旁边的修士将信将疑,却也明面上表示赞同。
  “你做的?”
  问泽遗摸了摸元神,得到肯定的答复。
  下咒的时间看似在兰山远回来前一夜,可只有问泽遗知道,兰山远早就在持明宗内了。
  他打了个时间差,让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成了救人的及时雨。
  怕是那群没舌头的修士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谁害了他们。
  原来吃回去是这意思。
  元神担心他听了觉得不适,讨好地蹭蹭他,软乎乎地咕踊。
  一点也不像会干血腥事的凶残模样。
  “做得好。”
  问泽遗捏捏光团,示意它切换灵镜画面。
  这群人一门心思盼着他跌落深渊,他为何要同情为虎作伥之人。
  知道兰山远不会留下把柄,问泽遗彻底放宽了心。
  原本是想偷听兰山远接待外宗修士,可问泽遗手一抖,元神切换了下个画面。
  他刚要让元神换地方,就听到声木箱落地的闷响。
  手缓缓收回。
  问泽遗看了半天,才分辨出眼前的画面是药寮,刚才被碰掉的东西,应该是某个倒霉药修的药匣。
  “有鬼,是真的有鬼!”
  躺在床上的人声嘶力竭,正是尘堰:“是我昏迷时遇到的鬼怪再度出现,才害得我徒儿咬舌受伤。”
  “那二师兄说的这鬼怪,究竟是何相貌?”谷雁锦的声音冷漠,夹杂着不耐和怒意。
  “我已经问过二师兄三次,可二师兄还是说不清楚。”
  尘堰支支吾吾,依旧说不出所以然。
  谷雁锦呼气:“三名修士咬舌一事大师兄已经派人去查,还请二师兄稍安勿躁。”
  换作平日,尘堰就算不服也该冷静下来,可一想到梦中可怖又无法形容的景象,理智瞬间化为乌有。
  “可他会害死整个持明宗!”
  他疑神疑鬼地抱着头,扯着嗓子喊得更凄厉。
  梦中光怪陆离的扭曲景象反复回跳,他甚至能闻到怪物身上腥臭的腐肉味。
  担心问泽遗不适,元神笼罩住灵镜,隔绝了一部分声音。
  尘堰还在继续喋喋不休,逐渐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举止疯癫:“现在宗内混进来不明之人,可四师弟身为剑修空有化神修为,还在外边瞎跑却不回来帮忙,简直是给害我们的人可乘之机!”
  真是冤枉。
  问泽遗也没想到尘堰恨他到如此地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七拐八拐,最后都能扣他脑袋上。
  只是但凡是正常人,都知道尘堰这说法中暗含的心思,只会觉得他像跳梁小丑。
  “他怎么不说天塌了也怪我。”
  问泽遗面上毫无波澜。
  元神无声安抚着问泽遗。
  毫无征兆,镜中突然传出一声脆响。
  问泽遗对这声音无比熟悉,是药碗摔碎的声音。
  混乱之中,隐约听见半大少女轻轻“啊”声,声音带着茫然和不安。
  “青藿!”
  谷雁锦顾不上管发疯的尘堰,赶紧将自己的徒弟护在身后。
  地上落满了碎瓷片,少女的手还沾着药渍,面上惊魂未定。
  谷雁锦脸色黑沉,终于忍不住爆发:“你要是不想治病就滚出去,别在药寮胡搅蛮缠。”
  “摔一个孩子递来的碗,尘堰,你还有半点剑修该有的风骨?”
  平素冷漠的药修拧着秀眉,气得声音都变了调:“要是你再对任何药修动手,就算大师兄拦着,我也不会放过你。”
  青藿被师伯发难,低下头忍住泪意。
  两个岁数大的药修一边安慰着,一边把她带了出去。
  没等尘堰有下步动作,谷雁锦一个眼神,他就被药修团团围住,施下针法昏睡。
  问泽遗脸上笑容消失,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不能让他继续住在药寮。”
  留着尘堰是想拿来对付沈摧玉,不是让他有命害人。
  得亏青藿没受伤,否则尘堰当个掣肘的工具都不够格。
  “师兄,帮个忙。”他戳了戳元神。
  .......
  “让他离开药寮?”
  谷雁锦诧异,极力克制语调中的欣喜。
  比起罔顾同门情谊的尘堰,她更在乎自己亲手养大的,乖巧活泼的徒弟。
  兰山远微微颔首,面露担忧。
  “二师弟的病根是难解之术法,而非沉疴旧疾。”
  “他险些伤着人,已经不适合同药修共处,所以我想寻一处清静的寝居,让二师弟住进去。”
  他的惋惜浮于表面,却能刚好掩饰住凉薄。
  “倒是个好办法,只是二师兄眼下行动不便,还需要有人照料。”
  谷雁锦巴不得直接把尘堰丢出去,却还是碍于医者的天职,尽心提醒兰山远。
  兰山远道:“我会让细心的剑修照看,师妹定期让人去诊脉即可。”
  让高阶剑修看管,听着怎么像是软禁?
  可兰山远光风霁月,理当干不出软禁来。
  谷雁锦也没细想,爽快地应下:“这好办,宗主有心了。”
  “还有一事。”
  兰山远拿出个包裹递给她,叮嘱了几句,起身打算离开。
  “一个时辰后,言卿会带人过来领走二师弟,我还有要紧事,就辛苦师妹接待了。”
  谷雁锦的面色缓和:“是,宗主慢走。”
  青藿无精打采地坐在角落里,盯着地面发呆。
  两年时间足够让她心性成熟许多,可面对同门师伯突然苛责,青藿仍然不知所措。
  她只是端着药过去,不知为何尘师伯会突然挥手打她的药碗。
  “还觉得怕?”
  “师尊。”
  青藿慌忙起身,强打着精神:“我不怕的,他是我师伯.....”
  “真是岁数大了,还有心思在我面前遮掩。”
  谷雁锦递给她个包裹,面上带着淡笑:“是他做的不地道,用不着你来替他找补。”
  “反正你不差那个师伯,看看小师叔给你寄的小玩意。”
  “小师叔?”青藿睁大眼。
  她好久没有问师叔的消息了。
  打开包裹,里面跳出来个藤编的胖老虎,是南疆的藤偶。
  老虎摇摇晃晃站直身体,咧嘴笑得憨态可掬。
  青藿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奇地碰了碰虎头。
  老虎打了个趔趄,又站得稳稳当当。
  “他真是离宗太久。”谷雁锦无奈,“还把你当孩子呢。”
  “小师叔什么时候回来?”
  青藿仰头看向谷雁锦。
  她就知道小师叔没有死,都是那些修士骗人的。
  “怕是只有宗主知道。”
  包裹里还有些药材,是问泽遗寄给她的。
  她方才听剑修说莫且行也收到了把短刃,同样是由兰山远转交给莫且行。
  连寄来的物件都要兰山远转手,这两人关系真是好得不一般。
  谷雁锦哼笑:“说走就走,他估计是已经忘记回宗的路了。”
  午后的骄阳洒落在树叶上,映照地面斑驳投影。
  兰山远提着食盒推开门时,问泽遗正坐在小院内晒太阳。
  太久不见光的皮肤被光衬得愈发苍白,问泽遗的眼睛被层层叠叠缠了布,表情却是惬意。
  有只麻雀蹲在他身边打盹,元神坐在他的膝盖上。
  听到声音,问泽遗抬起头,准确看向兰山远的方向。
  “师兄回来了。”
  他嘴唇上覆着淡淡血色,只是很浅的一层。
  “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妥。”
  兰山远瞧见他手腕上皮肤发红,语调严肃:“快进屋去。”
  问泽遗后知后觉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日头太好,我都忘了不能晒太久。”
  进屋后兰山远打开食盒,里面飘出羊肉汤的香气。
  “好香啊。”
  问泽遗稳稳当当盛了一碗汤,又强硬给兰山远塞了一碗。
  他不爱吃人参,凭借精准的把控力,还给兰山远碗里多扔了几片人参。
  “师兄,你也吃。”
  他端着理所应当的态度。
  兰山远拒绝不来,只能接过碗喝汤。
  问泽遗搅动着汤,心里算盘打得飞起。
  他喝的汤都是给病人补气血的,里面各种补阳的灵药不要钱似得加,要是没病的普通人喝了指定流鼻血。
  可兰山远作为修士体质特殊,整锅喝下去都起不了副作用,顶多会受刺激更容易起反应。
  他玩心大起,又捞到两片游泳的人参,塞到兰山远碗里:“我喝不完,你多喝点。”
  兰山远在某些方面意外地迟钝,一时间竟然没看出问泽遗的小心思。
  他略有些恹恹的,对问泽遗的话百依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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