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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穿越重生)——折桃问酒

时间:2024-07-20 08:14:25  作者:折桃问酒
  他们兴致不高,周遭气氛不焦灼,但有些沉闷。
  当时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冷静下来什么线索也没有,自然不愿空口无据去指认自己的朝夕相处的同族。
  几个嫌疑大的苍雀身形大多高大,但也完全能够钻入密道。而且他们身上多少都有烧伤的痕迹,压根无法凭此判断谁进过火中。
  问泽遗觉得蹊跷。
  若是不铤而走险入魔,他都难闯入业火,那内鬼是怎么进入失火严重的族祠,开启禁制的?
  “族长,其中有人频繁出入外界,接触外人吗?”
  四下沉默,问泽遗出言提醒燊烨。
  燊烨瞬间了然,环视了一圈。
  “几人都多年待在族内,鲜少外出。”
  这就奇怪了。
  当内鬼至少得能够接触外界,可能接触外界的却没能力催动大阵。
  问泽遗思忖了会,突然想到什么。
  燊烨的排除法算是非常明智,但还是忽略了细节。
  只是他现在讲出来还为时尚早,既然内鬼敢放火烧山,打开禁制,想必也已做过准备。
  “族长,我想要和其他在山下的苍雀和修士打听些事。”
  怀疑的恐慌弥漫,眼见着调查凝滞不前,问泽遗主动提议:“兴许他们会有线索。”
  “若您担心还有人纵火,让所有人留在附近互相监视即可。”
  “也好。”
  有嫌疑的几位都是族内的中流砥柱,燊烨不想冤枉了谁,便采纳了问泽遗的建议。
  “破开禁制还需要时间,请二位也先行歇息。”
  为了不引起怀疑,两人自觉地没走远,只是找了处安静的角落。
  这处地方好在离苍雀们不远,又不容易被人打扰。
  问泽遗用袍子铺在地上,勉强擦拭干净墙面。
  等到两人坐下,他才小声道:“师兄,你还好吗?”
  他的状态在慢慢转好,可兰山远的面色却越来越差。
  兰山远平时就安静,若非他时不时关注兰山远的状态,甚至可能察觉不出来。
  如果今夜就彻查内鬼,苍雀们肯定要借用兰山远的能力。和燊烨提出缓兵之计,就是怕兰山远撑不住。
  一阵雷声响起,问泽遗自知要遭雷劈,赶忙坐得离兰山远远了些。
  虽然看起来雷劫只会劈渡劫的人,但他不敢冒这风险。
  闪电直直落在他身上,仍旧不痛不痒。
  可他却分明看到兰山远的睫毛发抖,接着昏黄的火光,他的脖颈处隐约有汗滴滑落。
  问泽遗心下一沉。
  在林中时遭雷劫,兰山远碰在他额头上的手也是突然发抖。
  当时的他神智不清楚,现在想想,那会兰山远的脸色还没现在这么白。
  可再看向兰山远时,兰山远除掉脸色发白,已经没有其他异常之处。
  正想下一步求证,远处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确切来说,是奎洛单方面地和丹阳吵。
  奎烙冷着脸大声说着,丹阳全程面色还算平和。
  其他苍雀上去劝架,可奎烙越说越激动。
  听得多了,问泽遗只能听懂他频繁说出的“火”这字眼,勉强能猜到他们是在争执火灾的事。
  奎烙讲了不知什么,一直都好脾气的丹阳突然着急了。
  他指着身后的苍雀涨红了脸,越说,刚才激动的奎烙越气虚。
  丹阳的嘴都要打结了,末了,他忿忿补了句骂人的话。
  “娘的!”
  奎烙一脸懵,显然是压根没听懂。
  问泽遗:.......
  嘶,这下他听懂了。
  果然学某个语言,最先学会的是脏话。
  他们在吵什么,明天让赐翎去问问就行。
  他相信就这点事,就凭两人交情,赐翎还是乐意帮忙的。
  眼下,他实在是顾不上苍雀们搭的戏台子。
  若不是暂时出不去,他倒希望现在就带着兰山远离开。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佯装什么都没发现,只是静静等着雷落下。
  越等,他心中越烦躁。
  又希望能证实他的猜想,又希望这要是真的,天雷能够不落下。
  雨又大了起来。
  问泽遗摆出副发呆的架势,实则偷偷观察着兰山远。
  师兄一直是好看的,只是现在瞧着太憔悴了。
  他平时瞧着斯文温和,是种不带病相的风雅气质。
  为了能让他摔得足够惨,狗血文作者在剧情正式开始前,将他捧得足够高。
  书里热衷写兰山远被折磨到憔悴,甚至崩溃的模样。可从一开始,问泽遗就很讨厌看到兰山远被摧残,被拉下神坛。
  兰山远在书里最好的模样,永远停留在前三章中。
  沈摧玉狼狈跪在地上仰头看着,白衣谪仙衣阙翻飞,俯视着他。
  两人云泥之别。
  和师兄比起来,沈摧玉就是条恶狗。
  他往兰山远身边靠了靠。
  突然,狂风卷起碎成百十段的枝。
  一道天雷落下。
  几乎同时,问泽遗紧紧盯住兰山远的一举一动。
  他看得分明,雷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兰山远的手抽搐了下。
  顶上遮风挡雨的屏障似是开了口,竟然有绵绵雨丝飘落进来,还伴随着淡淡的浮灰味。
  问泽遗浑身麻木,疼痛却从胸口处炸开,流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结界因为兰山远的异常失效片刻,突然被风一吹,他捂着嘴连连咳嗽,睁不开眼睛。
  “师弟。”
  睁开眼,兰山远正担忧地看着他:“你......”
  他还没说完,突然被问泽遗重重地拥住。
  他们从未这般紧密地相拥过,作为师兄弟,这显然是出格了。
  胸腔受到挤压,问泽遗咳嗽得愈发剧烈,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红晕从耳根连到眼尾,他艰难地深吸了几口气,依旧感觉肺部缺氧,濒临窒息。
  周围声音嘈杂,心大的苍雀们吵吵嚷嚷地忙着,居然没人发现角落中的插曲。
  “不疼吗?”
  他咳得眼角带了眼泪,边喘着气边问。
  他得是有多蠢,才能接着当兰山远的痛苦和他的天劫是巧合。
  兰山远的手僵住了,只是沉默。
  “兰山远,你不疼吗?”
  他追问,越抱越紧。
  兰山远依旧不说话。
  “换回来。”问泽遗咬牙道。
  他不敢看兰山远的脸,怕从上面看到一丝憔悴。
  对兰山远,他从未这般愧疚过。
  兰山远这才轻声开口:“你受不.......”
  “换回来!”
  问泽遗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
  “你要是不换,下回你渡劫的时候,我也去和你换痛觉。”
  “你不会术法。”兰山远实话实说。
  “.......”
  “我现在就去学!”
 
 
第55章 分桃
  “你想和谁学置换的术法?”兰山远的语气和缓。
  比起商量,更像在哄人。
  问泽遗噎了下。
  “当然是师兄来教。”
  被他紧紧抱住,兰山远无奈:“我可以选择不教。”
  “不教也得换回来。”
  问泽遗渐渐冷静,中气没刚才那般足。
  “我换就是。”
  兰山远眼中带了笑意:“你先起来,我动弹不得了。”
  问泽遗早察觉到这姿势太过暧昧,顺理成章走了兰山远递来的台阶,缓缓松开手。
  他的身体刚和兰山远分开,一阵噬骨的剧痛顺着脊柱充斥全身。
  疼痛来得太突然,他眼前发花,四肢也开始不听使唤地瘫软。
  雷劫已经过去一会,只是刚才残存的疼痛,就足以让意志不坚定的人当场崩溃。
  这叫不疼?
  兰山远究竟怎么做到在凄风苦雨的苍巽山中,面不改色承受非人疼痛,问泽遗不得而知。
  刚受过魔性摧残的身体经不住折腾,他险些失去平衡往后栽倒。
  兰山远眼疾手快,稳稳地拉住他。
  刚才分开的两人,又重新靠到了一起。
  因为疼痛散大的瞳孔逐渐聚焦,问泽遗咬着舌尖逼自己不露丑态,默默承受着一切。
  舌尖被咬破,可他却察觉不到疼痛,更没感知到唇齿间的血腥气。
  兰山远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身体逐渐适应疼痛,继而变得麻木。
  手分明撑着粗粝的地面,可问泽遗已经没了知觉。
  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他极慢抬起手,收拢手指,活动僵硬的关节。
  “四师弟可还好?”
  兰山远的声音像隔了层雾,混在水泡里。
  “......还行。”问泽遗垂落下右手,将抽筋的左手藏进衣袖。
  由于动弹起来困难,他只能暂且先靠着兰山远回神。
  “师兄,你不疼了吧?”
  他缓口气,看向兰山远。
  要是他疼成这样兰山远还得遭罪,也太亏了。
  “我不疼。”兰山远垂下眼睑,“倒是师弟看起来身体不佳。”
  雷劫会循序渐进劈落,由轻到重。
  他替问泽遗挡了前面的雷劫,导致眼下没有缓冲期,问泽遗得承受突然到来的疼痛。
  “我也不疼。”
  问泽遗额角直冒冷汗,依然嘴硬。
  得亏平日经常头疼脑热,压抑魔性也得忍痛,否则他真怕刚才直接昏过去。
  那可真就丢人了。
  兰山远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并未言语。
  “大师兄,下回别替我扛了。”问泽遗闭上眼,梳理着经脉中的灵气。
  对他这般好,真的很容易被他误会。
  问泽遗微挪身体,换了个让两人都更自若的角度,却依旧没和兰山远分开。
  难得有名正言顺靠在一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他半躺着,头枕在坐直的兰山远肩膀上。
  “......好。”
  兰山远的声音混在雨声中,听得愈发不真切。
  像是答应,又像是还说了什么。
  雷劫带来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过去越两刻时间,问泽遗已经基本恢复了知觉。
  他百无聊赖翻着自己的纳戒,从里头取出一包丹药。
  放了一颗在嘴里,清浅的甜味炸开,充满口腔。
  难怪师姐让他当糖豆吃,这增加渡劫成功率的清灵丹,确实味道甘甜。
  兰山远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如山地坐着。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侧目看向问泽遗。
  谷雁锦给问泽遗包了二三十粒清灵丹,说是吃着聊胜于无。
  嘎嘣一声,他咬碎丹药,幽怨地看向兰山远:“师兄,分明是我的劫难,怎么像是找你代我渡了。”
  虽说真正的劫难是苍雀族被烧的糟心事,可兰山远替他渡雷劫这事,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又没法替兰山远渡劫,恩情都不知该如何还。
  总不能真的以身相许。
  “我并未替你承下所有天雷。”兰山远认真道。
  “雷劫未尽,你仍需小心。”
  他是关心,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话题被兰山远越说越歪,问泽遗哭笑不得,只能暂时转开话茬。
  “我去到他们族祠内,发现种能引燃业火的粉末。”
  他压低声音。
  兰山远适时支起结界,安静地听着。
  “是紫红色的,被藏在族祠内各处。”
  问泽遗咽下清灵丹:“我瞧着邪性,就没敢碰。”
  族祠内早就进了水,要是现在进去,恐怕只能在地上残存的液体内发现残余粉末。
  兰山远思索片刻:“听你描述,我兴许知道紫红粉末是何物。”
  “魔域深处生业火之地,有顽石常年被业火灼烧,经过千万年后,顽石表面覆满紫红色的石粉,其为紫瑕晶。”
  “紫瑕晶原本无法燃烧,但若是其中加入业念与魔气,置于瓮中,便可生成业火。”
  问泽遗来了精神:“师兄,紫瑕晶是只有魔域有?”
  兰山远点点头:“除了魔域,再无别处产有紫瑕晶。”
  “此物极其危险,各仙家均会警惕魔域动向,寻常魔族无法将其带离魔域。”
  “确实很危险。”问泽遗冷声,“若放任紫瑕晶产生业火,整片山林都将沦为阿鼻地狱。”
  业火一出,无疑是为杀人灭口,遮掩证据。
  这让他非常疑惑。
  “师兄,我有一事不解。”
  “已知苍雀初羽是禁药药引,如果业火焚山是想要初羽的背后主使所致,那他的用意是什么?”问泽遗看向兰山远。
  “苍雀灭族,他们虽然能毁尸灭迹,却再也没办法得到药引。”
  “兴许是已找到替换药引的方子。”兰山远比他更懂医术,思忖片刻,倒是不意外。
  “若是能合理修改丹方,替换药引之后,也能达到近似的效果。”
  “还是师兄见多识广。”
  苍雀初羽极其稀有,如果依照兰山远所说,幕后者只是拿苍雀初羽打头做研究,而后找到比苍雀初羽更好获得的药引,那对没利用价值的苍雀族下狠手倒也可能。
  问泽遗思索着,试图将目前得到的线索串联。
  暴雨在此时大到顶峰,连四处收拾残局的苍雀们都无法行动,纷纷躲闪到屋檐下。
  猝不及防地,又是一道雷落下,伴随着轰隆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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