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浑浊的灵气变得清澈,里面冒出的黑气也消失不见。
眼中褪去赤红色,意识也逐渐清明。
一通忙活之后,他的修为甚至都有略微上涨。
两人紧密地联系着,回过神的问泽遗煞风景地又咳嗽几声。
残存的魔性清除之后,他整个人神清气爽。
刚才的他不受控制,却也是有记忆的。
清楚记得各处触感,也记得自己气血上头,加上身体抱恙,动作非常不得章法,甚至能算粗暴。
光是找对门路就用了很久,也不知兰山远是否被弄得难受。
长明灯骤然亮起。
问泽遗的眼睛不适应光照,眯了眯眼。
嘴角处有血腥味,不知道是谁欲//望上来亲得急,咬破了对方的嘴唇。
兰山远舔了舔唇角的血渍,清雅声音带了懒散的情//欲:“现在可还难受?”
他背后的抓痕正在快速愈合,脖颈处淡淡的吻痕却怎么也没消除,颜色反倒还随着时间推移加深。
是刻意为之,明目张胆的炫耀。
“关灯。”
看到那些自己弄出来的痕迹,问泽遗一阵脸热。
他居然有这般欲求不满。
“可以不关吗?”兰山远贪恋地吻着他的脸,“想看小泽,小泽的眼睛很漂亮。”
稀里糊涂就被亲得没了原则,问泽遗胡乱地点点头。
分开时,他看到兰山远的眼中映照出他的面容。
脸红得可怕,连眼角都染着春意和绯色,一副被满足过的模样。
问泽遗头一次这般恨自己容易上脸,倒显得像在发痴。
“我存这般久清白算没了。”他小声抗议着,脸上却带着笑,“你可要对我负责。”
迎接他的是一阵沉默的吻。
虽然没得到正面回答,但这亲吻也算是侧面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可直觉作祟,问泽遗没来由地对兰山远的态度上火。
想到兰山远不明不白把他关起来,什么都不解释,问泽遗又起了气。
他索性闭上眼,干巴巴道:“兰山远,我身上疼。”
他没说谎,本身身上就疼,魔性褪去后,仅剩下的痛觉还更明显。
但比痛觉更明显的,是身上丝丝缕缕的快意。
萌生出的恶劣想法滋生蔓延,问泽遗轻轻咬了下兰山远的耳垂,引得兰山远身体颤栗。
“麻烦师兄自己来了。”
他进去费的时间太久,中途兰山远已经去过一次,眼下应当正处在没什么心思的时候。
可兰山远好似没不应期。
听到问泽遗的话,他喉结滚动,热切地缠了上来。
原本清俊脱俗的长相,可眉间钿艳得满是情//欲,无辜的杏眼也全是危险魅意。
男人在某些能给自己寻乐子的事上,向来是无师自通的天才。
“......你真是第一次?”
问泽遗还是头次遇到这种听觉视觉的双重刺激。
看到兰山远都成这样了还能避着他身上的伤,本来也在临界的问泽遗压根持不住。
“之前见过,但我没和其他人做过这事。”
本来只是问泽遗的闲话,可兰山远突然变得惶恐不安,紧紧抱住他:“只和小泽做。”
那间研究所的实验体和研究员,还有后面他的两个下属。
在文明不存在的时候,对性//的开放程度变得极高。
承受的一方总要遭受虐待,也更痛苦。
他之前很难理解热衷于此的人,现在却也沉溺于此。
若是结合得有一方痛苦,痛苦应由他来承受。
可问泽遗让他很舒服,他一点也不疼。
只是看到问泽遗的脸,都让他觉得满足。
“山远,我没别的意思。”突然被绞紧,问泽遗倒吸凉气。
“就是......你悠着点,我要不行了。”他讨好地蹭蹭兰山远的脖颈,任由他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
之前留了些他太快的印象给兰山远,总归不能再丢人了。
“放松。”
兰山远手臂上紧绷的肌肉这才放松。
两人浑身是汗,磨蹭了好久才完事。
精虫下脑,问泽遗慌忙揭了掉在地上的被子把两人遮住。
躲在暖呼呼的被窝里,灵力趋于平稳,他终于有余力去思考这混乱的几日。
已经是半夜了,兰山远静静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许意犹未尽。
“师兄。”
好不容易严肃起来,问泽遗直直看向兰山远:“之前我做梦,还有在寻烟坊那次,遇着的你都是真的吧?”
兰山远避而不答,无辜地看着他,身上暧昧痕迹招摇。
“我就知道。”问泽遗没好气地靠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下兰山远。
“下回不许这样。”
得亏他对兰山远也有意思,否则这就是骚扰。
“不会了。”兰山远小声道。
“我最近只会和师弟双修,稳固师弟的心脉,不需要入梦。”
“你!”
眼见他偷换概念,问泽遗没好气地闭了闭眼:“算了,说别的要紧事。”
“该做的也做了,我们关系不清不白的,你是不是也该和我交代些什么?”
问泽遗含蓄道。
比如规则和兰山远说了何事,实在是没法说,至少也透个底。
该说何事?
兰山远思索了下。
他对情爱之事也没经验,只是见过完事的人经常说某几句话。
他今日确实没说,兴许是小泽想听。
思及此处,兰山远靠近问泽遗,殷切地亲了亲他。
他面上带着平日称得上如沐春风,此刻却让问泽遗浑身发冷的笑,开口真诚又惊世骇俗。
“师弟很厉害,我很舒服。”
问:......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你换一句!”
他的耳根红得厉害,皱着眉显得凶巴巴,像是只发怒又色厉内茬的大猫。
他厉不厉害暂且不说,他到觉得兰山远挺厉害,居然能想歪得这般厉害。
化神期的修士身强体壮,兰山远长得斯斯文文,论精神头比谁都足。
他兴致上来挠的那几下全没了,兰山远现在瞧着也只是脸上还有淡淡红意,倒是比他都从容。
兰山远表情欲言又止,小心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问泽遗顿感不妙。
能让兰山远都觉得不好说出口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可没等他阻止,兰山远沉吟片刻,轻声道:“我会全部都含......”
他的嘴被问泽遗的手死死捂住,接二连三的惊吓之下,问泽遗脆弱的肺开始隐隐作痛。
“你.....咳咳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凤目中满是无可奈何的怒意。
“你别说了!”
兰山远面上露出浅淡的委屈,却也安静下来。
第83章 体热
喝了水,咳嗽声才渐渐平息。
不知道兰山远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完事后脑子真不聪明。
侧目看去,兰山远小心地看着他。
怕他继续口出狂言,问泽遗只得选择放弃追问,和他耳鬓厮磨。
两人又温存了会,问泽遗愈发睡不着。
他抓着兰山远披散开的一缕长发,有一搭没一搭编着小辫子。
兰山远低下头,配合他不规划的动作。
“师兄究竟打算关我到几时。”
问泽遗松开小辫,兰山远原本规矩服帖的乌发打了个卷。
“沈摧玉还被讼夜扣着,赐翎和莫且行还没从北境回来,我总该给他们个交代。”
他身上魔性已经暂时散了,头脑是这几日前所未有地清明。
可显然,兰山远不喜欢他不合时宜又煞风景的清醒。
“你的身体不适合去北境,我和他们去说。”
轻吻落在问泽遗脸颊边,兰山远温柔道:“师弟先安稳养病,还想要些什么,我都替师弟寻来。”
“那我也得给他们发个信。”
问泽遗饶有兴趣观察着兰山远的反应。
兰山远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问泽遗失笑:“其他人不见也成,可沈摧玉总得要回来。”
魔族境内危险,秘境却又在魔域中分布密集,让沈摧玉久留魔域,就像把耗子丢到米缸边上。
他不信规则真能抛弃沈摧玉,沈摧玉的命,必须攥在他们手里。
“我让讼夜到持明宗来,把他交给你处置。”
兰山远经不住求,还是松了口,可心情显然没方才好。
“也行,我瞧见讼夜就心烦,正好让师兄陪我去。”问泽遗揽过他的肩。
“吃醋啦?”
他的手指戳了戳兰山远的嘴角,往上轻轻一挑,兰山远脸上被迫多出个僵硬的笑。
“不要吃他的醋,我可一点也不喜欢他,讼夜之前还笑话我。”
“他笑你什么?”
兰山远骤然警觉,扣紧问泽遗的手。
笑他是雏,做那事不行。
“没什么,反正有师兄在,他现在笑不了了。”
他现在很行了。
问泽遗心满意足。
打了个哈欠,问泽遗却依旧没睡意,靠着兰山远软下声撒娇:“师兄,我睡不着。”
“不急,明早可以起晚些。”
满室的灯光骤然熄灭,兰山远轻轻抱着他:“晚安。”
“师兄,留盏灯吧。”
问泽遗习惯了在昏暗环境中休息,可他和兰山远同宿过一间屋檐下,却也知道兰山远的屋里常年开着灯。
不知是兰山远喜光,还是单纯地厌恶黑暗。
“不必。”
兰山远闭上了眼。
有问泽遗在,再也不需要了。
得亏刚才昏天黑地做了半日,肌肤相贴也难点起火来。
问泽遗的手被捂热,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识海中突然传出鬼哭狼嚎。
【宿主,出事了宿主......】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欸,怎么我又黑屏了?】
问泽遗朝着兰山远身边拱了拱,这才懒散地接话:“你最好有要紧事。”
系统虽然蠢笨,却在健康模式没出来那段时间饱读口口文学,顿时听出了问泽遗的声音不对劲。
宿主该不会是在......
它心虚地讪笑两声。
【很要紧,很要紧!】
【我,是好像把剧本弄乱码了,现在不能正常显示。】
“什么?”
问泽遗骤然清醒过来:“给我看看。”
系统传出机械的吸鼻子声音,片刻不敢耽搁弹出狗血小说原文。
光看第一页,就能明显感觉不对劲。
主角栏中只有兰山远的名字能正常显示,本该在旁边的沈摧玉成了一串乱码的字符。
“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小时前,在您出秘境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
【当时还以为是我自己出bug,所以紧急把剧本送给主系统检修了,可检修回来还长这样。】
系统也是头次遇到这种情况,委屈巴巴。
【......我问了其他系统,说只可能是这本书的规则在故意捣乱,因为他不能恶意篡改剧情误导宿主,只能强制销毁剧情。】
问泽遗又翻了几页,确定剧情乱码得很彻底。
“莫名其妙搅乱我的任务。”
他挑眉:“规则这么做,难道就不会受惩罚?”
【会的,祂干预系统,一定会被惩罚的。】
系统笃定,却也无奈。
【可我不能修复剧本,后续剧情走向是否遵循原作,也没法从剧本之中透露。】
“你们这些系统也太不专业了。”
问泽遗无语。
早就知道规则要使绊子,没想到这么简单粗暴。眼下只要清楚规则也会遭罪,他就放心了。
只是规则消解他剧本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的报复,还是混淆视听?
【主系统分给每个系统的精力有限,有些系统权限很高,我只是最底层的系统。】
系统比他还要不安,语调透露着不自信。
【可宿主任务还没显示完成,剧情却突然消失崩坏,这该如何是好?】
“没事。”
问泽遗的面色渐渐缓和,顾不得着急,他开始快速翻阅起后续的剧情。
和封面一样,后续剧情也变成了整页整页的乱码,其中唯有各个角色的姓名能够正常显示。
在一堆乱码之中偶尔冒出的几个名字,显得格外诡异。
问泽遗很快发现了端倪。
他眯着眼,看向在同一页中的“兰山远”和“沈摧玉”。
他对颜色和光很敏感,文中每个名字的亮度都不同。
看了几个名字,问泽遗基本上能推断出来亮度和其在书中重要程度挂钩。
主角是金色,配角是银色,炮灰是灰白色 。
可同为主角,“沈摧玉”比其他配角和炮灰要亮,和“兰山远”相比却很黯淡。.
他凭借记忆翻到了自己的剧情。
原书中的师弟没有名字,但他在乱码之中,居然发现了“问泽遗”三个字。
出乎他的预料,他的名字不是炮灰该有的灰色,而是只比沈摧玉黯淡一点的淡金色。
可他是个炮灰,不该是这种配角都达不到的待遇。
修长的手指拂过形形色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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