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在某处名字前停留得久些,能隐约感觉到有不知何物在指尖细微地流淌,像微风一般捕捉不到。
“.......”
他闭上眼睛,屏息凝神。
这回感觉得更明显了。
从“沈摧玉”开始,他的手顺着气涌来的方向而去,停在一处字符上。
睁开眼,是“谷雁锦”。
他又换了几页试了几次,不光是谷雁锦,只要是配角和炮灰的名字,其上就不断有气流涌向沈摧玉。
但其中不包括他,也不包括之前就消失的容素和赐翎。
其他人名字上的气都在流向沈摧玉,却有一道走向格格不入。
是某个名字,居然在吸收沈摧玉的气运。
指尖游走,他顺着那道微不可闻的气流而行,居然落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作为一个炮灰,他居然能从主角身上攥获些什么。
“系统,你刚才说规则不能恶意篡改剧情?”
问泽遗心中涌起惊涛骇浪,电光石火间也有了考量。
【没错,祂只能破坏,绝对不能篡改。】
系统这次倒是非常笃定。
信息权限属于他们系统,不属于世界意识。
【否则祂之前也不会看着您删除赐翎的戏份,对祂产生影响之后,依旧放任剧本改写。】
所以说这套乱码的剧本之中,一切能透露出的信息虽然破碎,却都是真实的。
配角的气涌向沈摧玉不难理解,他因为扰乱剧情,夺走属于沈摧玉的什么东西。
或许是气运,或许是戏份。
————你只能狼狈地东奔西跑,去解救那群蝼蚁,夺取那点微薄的气运。
在秘境那日,这是规则在被他激怒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问泽遗收回手,看着看似已经无用的剧本缓慢合拢。
剧情看似崩坏,可他的任务还没结束。
规则依旧会带给所有没被剔除戏份的“炮灰”和“配角”以伤害,用他们供养沈摧玉。
他必须要想办法,让所有因被迫和沈摧玉捆绑,而变得不幸的名字离开这本糟糕的狗血文,夺走沈摧玉的气运。
等到炮灰和配角全部消失,沈摧玉名字变灰的那一日,失去一切依仗的他就将不再是气运之子。
原本因为规则出现而变得朦胧的目标,再次清晰鲜明。
识海之外,他感觉到兰山远抱得更紧了,像是有些不安。
他不彻底睡着,兰山远是一定不会安心睡下的。
“不用担心。”问泽遗宽慰系统,“你继续试着修复,有情况及时和我说就行。”
444号就同它的名字一般胆小莽撞,像个炮灰一样傻乎乎的没有大志向。
可它却愿意在魔域中抵挡规则入侵他的意识,平日虽然嘴很零碎,却也没真起过坏心思,就是有点八卦。
对问泽遗来说,444号也算他的半个朋友。
【好!】
听到他的话,系统松了口气。
它犹豫了下,神秘兮兮压低声音。
【那个,宿主,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问泽遗急着睡觉,不解反问。
托兰山远的福,他最近瞧见欲言又止的人就害怕。
而系统在说惊世骇俗的话上的能力,不比兰山远差。
系统嘿嘿笑了笑。
【宿主,我知道您这么厉害,肯定是到哪都厉害。】
“说人话。”
问泽遗被兰山远缠得紧,丝毫没有弯弯绕绕的心思。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隔壁恋爱系统的宿主好多是下面那个被男的搞的不要不要的哭唧唧但是您这么高这么帅这么美一定是上面那个吧!】
本来它觉得没什么异议,可还是很好奇嘛。
既然宿主都被主角拱了,问问怎么了。
系统一口气说完,震得问泽遗脑袋嗡嗡作响,花了几秒才消化完一长串的话。
看着系统的豆豆眼希冀,问泽遗搂住兰山远,起了坏心思。
兰山远见不到他的识海,懵懂地握住他的手,不规矩地往他怀里钻。
问泽遗叹了口气:“怕是让你失望了。”
“他很热情,我一般在下面。”
【什么???】
系统一阵晴天霹雳,发出尖锐爆鸣,可问泽遗已经不再理它,心情极好地退出识海。
他也没说谎,今晚确实多数时候是兰山远在上面骑着,非常热情。
细节不能让外人听,系统爱怎么理解,就是它自己的事了。
“小泽,睡觉。”
兰山远感受到他胸膛起伏像是忍笑,不明所以地低声劝:”你需要休息。”
问泽遗的身体很差,需要一点点拼好,他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知道了。”
被系统一闹,困意反扑更加汹涌。
这一觉,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问泽遗醒来时,床边已经空空荡荡,没了兰山远的温度。
兰山远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
因为问泽遗体寒,他屋内光暖炉就有好几个,导致兰山远只能穿一层薄薄的单衣。
脖颈处的痕迹依旧没消散,锁骨处尤其多,直直延伸到衣服里。
“醒了?”他很快注意到床上的动静。
“我在处理宗务,先把床头的药喝下。”
问泽遗慢吞吞穿着衣服,没敢看兰山远的脖子:“师兄,你醒来多久了?”
“不久。”
问泽遗瞄了眼堆叠的宗务。
他又不是没办过宗务,已经办完的叠了这么厚,兰山远怕是醒了至少有两个时辰。
喝过药,他拉把凳子坐在兰山远身边:“这也太多了,我替师兄看些。”
“不必。”兰山远难得目不斜视,只专注手头的宗务。
“你去调息,等到午时双修。”
“我们昨晚......才做过。”问泽遗愣了下,不好意思地压低声,“而且为何要午时?”
白日宣淫,好像不太好。
他之前实在没好意思多看双修的内容,也是第一次知道做//爱要挑时间。
有点像封建迷信。
他暗自腹诽。
“要快些好,就须得谨遵宜忌。”兰山远忙起来素来认真,此刻开口,严肃得像探讨学术。
“午时阳气充足,适合双修抑制魔性。”
“好吧。”问泽遗坐得歪歪斜斜,枕在兰山远肩上,勉强冲淡了学术氛围。
“那双修过后呢。”
“我需同北穹剑阁长老会面,你注意调理心肺附近的经脉和灵气,等到亥时再接着双修。”
一天两次?
“亥时是晚上,总不能也是阳气足够。”问泽遗咋舌,“师兄你当真不是故意的?”
兰山远语调淡淡:“晚上阴气重,需防止魔性趁虚而入。”
他掏出一本书,递给问泽遗,以表明自己没有瞎说。
问泽遗颤抖着接过书,看了两页面红耳赤。
居然各个注意事项还有配图。
他想象力足够丰富,轻松地能把他们的脸给带入其中。
想到兰山远坐在床上,趴着枕.....
他啪地合上书:“我不看了,师兄记得就好。”
兰山远接过书藏进纳戒,像是没看出问泽遗的窘迫:“一次把时长控制在一到五个时辰,更方便调息,昨晚那般刚好。”
问泽遗被他说得浑身燥热。
本就是刚开荤经不住刺激,兰山远又身上薄得和没穿一样,只要扯一层布就能进去。
兰山远将宗务摆到一旁:“午时跪姿最佳,可以进得......”
他很快说不出话了,因为问泽遗在他唇边惩罚似地轻咬了下。
轻薄的衣衫遮挡不住什么秘密,能明显看到兰山远身体的变化。
他舒服地眯起眼,揽住问泽遗的腰,主动亲了回去。
“这才巳时,不想着午时双修了?”
问泽遗被亲得心猿意马,早起的反应一发不可收拾。
兰山远解开衣服,露出里头斑驳的痕迹,有些原本没那么严重,因为他执意要留着,已经开始变紫发青。
“我信师弟撑得到午时。”
问泽遗心底暗暗骂了句。
“依照师兄刚才的意思,今日是想用跪姿?”
为了不殃及宗务,他把兰山远扯回床上。
兰山远含糊地嗯了声,趴在翻滚如浪的被子上。
.......
“疼吗?”
看着兰山远一层层穿好繁重的衣服,问泽遗的视线从他胸口处变多的斑驳痕迹移开。
进去的深自然想想都疼,可兰山远像是喜欢痛,反倒是更加兴奋,纠缠着不肯让他出去。
“不疼。”兰山远的心情从内到外地极好,他坐在问泽遗旁边,任由他替他梳发。
问泽遗忍住编个花里胡哨发型的冲动,乖乖给他挽起玉冠。
“我会认真调息修炼,师兄也早些回来。”
这节骨眼上北穹剑阁过来,无非是为了感谢。
可兰山远处理宗务,本就已经够累了。
“好。”
兰山远推门而出。
他的脖子上光洁白皙,只有问泽遗知道,被衣服遮盖的地方全是暧昧痕迹。
按下心猿意马,他闭眼开始调息。
不知道沈摧玉何事再有动作,得尽快压住魔性,能够让师兄放心放他离开才行。
用信件安抚好赐翎和莫且行后风平浪静了几日,也不知兰山远用了什么手段,居然秘密来了持明宗。
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双修,问泽遗的心脉已经稳固了许多,他终于得以在兰山远的陪同下见着了讼夜。
“问副宗主真是金贵。”
议事堂内,讼夜的嘴还是吐不出好话:“兰宗主说你身子不好,连个去北境的传送阵都不让你用,非得本尊亲自来。”
问泽遗把茶盏推到他跟前,笑吟吟道:“毕竟是北境落下的伤,师兄担心我也是难免。”
“呵。”
讼夜想到被人族追着骂那几日就没好气,不依不挠道:“当日你和兰宗主一起失踪,害的我被一顿好骂。”
“后边他们又被说你委以重任,暂时回不去宗门。”
“什么回不去宗门,原来是被金屋藏娇了。”
他喝了口茶,被烫得直皱眉。
这才几天过去,问泽遗这气场就不像雏儿了,身上魔性也压得彻底,还隐隐冒出兰山远的灵气。
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两人把对方滋润了彻底。
偏偏他们举手投足都没纵欲过度的意思,问泽遗被调养得很好,兰山远坐在他旁边,看他的眼神都要拉出丝了。
“消息是我让师兄放的,方便我躲清静养病。”问泽遗也不恼。
最近和兰山远亲热多了,他在这方面脸皮能稍微厚些,面对讼夜能不改辞色。
“言归正传。”他正色,“沈摧玉是个祸害,你我收容着都不妥帖,不如放归西寰乡野。”
要破开沈摧玉和其他角色的因果,就得给沈摧玉行动的机会,再将他的行动扼杀。
把他逼得太紧,保不准规则会不会再弄出一次大范围的骚乱,重演北境悲剧。
“放归?”讼夜十分不解,腾地站起身。
“这恐怕不妥。”
他算是见识过沈摧玉的厉害之处,不明白一向谨慎的问泽遗怎么能提出放归。
“请魔尊殿下听我一言。”
问泽遗脸上露出淡笑。
一刻钟后。
“倒也有几分道理。”讼夜笑着坐下,“我这就去找处最荒凉的沙漠给他丢进去,保证他不好过。”
“作乱的魔已当众处斩,北境和魔域几乎没有伤亡。”他冲着问泽遗抱拳,“此次人魔两族的合作,结果称得上圆满,其中问副宗主功不可没。”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副宗主的滔天贡献,但我永远记着副宗主的恩情,我欠你一次人情。”
他拿出一块血玉:“我不会将副宗主的秘密说出去,若是副宗主往后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问泽遗赶忙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兰山远。
想帮忙压根不用信物,讼夜非得给块血玉,就是故意挑事。
“多谢魔尊,我替我师弟收着。”
兰山远收到他的暗示,将血玉接下。
“我送魔尊殿下离开。”
讼夜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早听说你们人族是长兄如父,没成想师兄也一样,像亲爹一样牵挂师弟。”
“宗主,请。”
问泽遗没好气:“咸吃萝卜淡操心,魔尊殿下还是早些回魔族种地去更好。”
兰山远带着讼夜离开,不消多时便重新回来。
“随我去药寮找师妹。”
今日出来不光是见魔尊,还是要去谷雁锦处查身体。
“好。”问泽遗早就觉得议事堂热,松了松衣领。
“双修后体热是常事,切记不可贪凉。”他刚松开的衣领,又被兰山远掖紧。
“行,那从谷师姐那回去后,师兄能不能换个地方关我。”问泽遗不自在地拍了拍脖颈,“我想去师兄家里。”
他的居所挨着水,可他有旧疾又不喜欢沾水汽,有时候兴致上来,手或者地板贴着墙边地面还是湿乎乎的。
兰山远并不赞同:“冬季水灵力本就匮乏,唯镜泊水灵力充沛,对修复你的心脉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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