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姐的身体怎么样了,就这么出来没事吗?”
外界传闻,左巧人得了很严重的病,今日这小丫头就大摇大摆的来了谢作的别院,也不知左夫人和左丞相辛苦运作的声势有没有影响。
左巧人客气的笑了笑,说道:“我早几日便没事了,是我爹爹和娘亲担心我的身体,才让我在家里多休养了几日。”
陈商衽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那不知左小姐今日登门所谓何事?”
“自然是来向两位公子道谢的。”
左巧人正了正神色,言辞郑重地道:“我父亲和母亲已经和我说了事情的缘由,我之所以能够脱险,还要多亏谢公子和陈公子。”
她站起身,向着陈商衽福了福身:“赵嬷嬷曾于我言,是陈公子出手拦下了那登徒子,这才让我保住了清白,所以巧人特此登门一谢。”
“左小姐不必这么客气,不过是些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陈商衽笑着扶起左巧人,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
忽然觉得,左巧人这个小丫头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至少本性不坏,是个直来直往性子机敏的姑娘。
陈商衽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左巧人,怎么看都不觉得她是原世界线里描写的那种人。
再吃了那么多苦头,又失去孩子的情况下,还会和舒晨墨在一起。
只这短短几次相处下来,陈商衽觉得,左巧人并不像原著事里写的那样,是个为爱痴狂可以忘却一切的女人。
陈商衽皱了皱眉,暂时将这个疑惑压在了心底。
另一边,谢作去了灶房,将灶台上陈商衽做好的点心端了出来。
陈商衽这次做的是水晶豆沙糕,蒸的晶剔透的糯米里包裹着红红的豆沙,外面撒了一层雪白的糯米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精美的艺术品,味道也非常诱人。
谢作看了一眼,而后将盘子从蒸屉里端出来,放在案板上晾晾,自己却背靠着灶台,放空了思绪。
为什么发现陈商衽盯着左巧人看,他就会觉得心堵呢?
谢作抬手摸了**口,眼神有些发怔。
想了很久,他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心堵的感觉反而因为回想起了陈商衽看向左巧人时的画面,越来越重了。
谢作嘴唇紧抿着,眼底透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
当他端着点心回到院子里,看到陈商衽和左巧人两个人相谈甚欢的场景时,这种情绪直接达到了顶峰。
谢作快步走到了石桌前,突兀的将点心盘子放在了两人面前隔着的石桌上。
盘子里原本摆放整齐的点心震动了一下,变得有些凌乱。
左巧人和陈商衽一同疑惑的望向了谢作,察觉到他们的眼神,谢作才突然清醒了过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说:“点心来了,左小姐快尝尝。”
左巧人脸上瞬间弥漫上一股红晕,连忙点了点头:“多谢谢公子。”
她说完,拿起点心送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惊讶的说:“真好吃,这竟然是陈公子自己做的,实在是令我惊讶,没想到谢公子竟然会做这么好吃的点心!”
左巧人又咬了一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商衽说:“这点心的味道比玉琉斋卖的还要好吃呢,陈公子真是手艺了得!”
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厨艺,陈商衽自然觉得与有荣焉,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多谢左小姐的称赞,我会的还有很多呢,以后有机会也做给左小姐尝尝。”
“好啊好啊,那就谢谢陈公子了。”
左巧人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她一边喝着谢作泡的茶,一边吃着陈商衽做的点心,脸上洋溢着喜悦又幸福的笑容,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蝴蝶。
谢作看着这一幕,却没办法维持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垂下了眉眼。
陈商衽注意到谢作的情况,起身牵住谢作的手,担忧地问:“媳妇儿,你怎么了?”
谢作恍惚的回过神,扯着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摇着头说:“我没事,就是心口有些不舒服。”
“怎么会心口不舒服?”
陈商衽紧张的翻过谢作的身子,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焦急的问:“是哪种疼?是钻心的疼还是一阵一阵的疼?有没有头晕?”
谢作看着陈商衽紧张的模样,紧抿着嘴唇牵起了他的手。
陈商衽抬起头,眼神专注的望着谢作,等待着他开口。
谢作低着头,牢牢牵着陈商衽的手掌,良久才小小声的说:“我不是真的心脏不舒服,而是看到你和小姐说话的样子,心里不舒服。”
说完这些,他难堪的红了脸,脑袋也越来越低,都快埋到胸口里去了。
陈商衽稍微一想就想清楚了谢作话里的意思,他不禁莞尔一笑,直接牵着谢作的手,趁着左巧人不注意,离开了院子。
回到谢作的屋子,陈商衽直接将他抵在了门板上,手掌牢牢掐住他的腰,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眼里盈满了笑意。
“媳妇儿,我好开心!”
温热的呼吸彼此交融,喷洒在脸上,谢作的脸颊浮上一层薄红,眼角微微泛着粉色,眼底带着不知所措的神情,仿佛是一头寻不着道路的幼鹿。
陈商衽上弯着眉眼,嘴唇一点点凑近他,声音模糊地说:“我好高兴,高兴你也喜欢我,对我存在着占有欲。”
谢作红了耳朵,眼底渐渐弥漫上了水汽,手掌无措的紧抓着陈商衽的衣服,微微仰着脖子任他欺负。
陈商衽声音低沉的哼笑了一声,嗓音中充满了魅惑。
玉兰树下,左巧人吃完了点心,抬头一看,却没看到陈商衽和谢作的身影,顿时傻了眼,一个人坐在树下呆了良久。
刚刚两个人还在眼前站着,怎么一眨眼一个人也看不到了?
左巧人蹙起眉头,起身四下寻了寻,但是因为不熟悉院子,差点迷了路,还是遇到了买菜回来的孟厨娘,左巧人才找到了出府的路。
左巧人冲着孟厨娘福了福身,道了一声谢:“今日多谢孟娘子了!”
“左小姐客气,来接小姐的马车可到了,如若不然,奴才派人送小姐一程吧?”
左巧人扭头看了看,恰巧看到左府的小斯驾着马车过来了,便婉言说道:“家里的马车已经来了,如此便不劳烦孟娘子了。”
孟厨娘略微颔了颔首,浅笑着福身说:“那奴才恭送左小姐。”
左巧人抬头看了一眼孟厨娘的身后,敛下眼底的神色,提起裙角走下台阶,坐上马车离去了。
第132章 这个侍卫他以下犯上后以夫为贵了
陈商衽侧着身子,一手支着脑袋,满眼温柔的看着紧闭双眼、呼吸清浅的谢作。
他视线游走,不由自主就停留在了谢作痕迹斑斑的脖子上。
因着许久不曾做过亲密的事,陈商衽难免放纵孟浪了一些。
那些一点一点嗦出来的痕迹,有些已经变得青紫,在谢作雪白的脖颈间连绵成一片,看起来有些可怖。
陈商衽伸出手,略带着薄茧的手指摸索着他脖子上的皮肤。
他并未用力,就像是羽毛一样,轻轻上下游走着,没一会儿,谢作就不堪其扰,缓缓睁开了眼。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谢作脸颊红红的像是涂抹了胭脂一样,他骨节分明,血管清晰的手掌拉了拉被子,盖住半边脸颊,只露出一双眼尾绯红的眼睛,抬眼看向脸上带笑的陈商衽。
“我也刚醒没多久,瞧见你还在睡,便想看看你!”
陈商衽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你该叫醒我的!”
谢作羞怯的垂了垂眼,手掌更加拉紧了被子。
“就是因为叫醒你,看不到你熟睡时的样子,我才没有叫醒你。”
陈商衽伸手搂住他的腰,感受到掌下细腻的皮肤,眼里的笑意不禁加深了些许,嘴角也若有似无的勾起了一抹坏笑。
“你、你别,我还没有穿衣服呢。”
“不穿正好,省得一会儿还要脱。”
谢作根本无力反抗,只能被迫听之任之,又跟着胡闹了许久。
两人起床时,早已到了正午,他们生生错过了早食,直接吃了顿午饭。
因为起得晚,且孟厨娘早就做好了饭,陈商衽和谢作就直接吃了一顿现成的饭。
吃完饭,两人消食散步路过庭院,看着落满玉兰花的石桌,这才想起昨天左巧人还未离开,两人就失礼的丢下客人跑掉的事情。
“也不知道左小姐是什么时候回去的,昨天我们真是太失礼了,竟然丢下左小姐一个人待在院子里!”
陈商衽牵起谢作的手,安慰着说:“的确是太失礼了,改日我们请左小姐出来,好好向她赔个不是。”
“该是如此!”
谢作想了想又说:“既然是赔罪,上门该是要带礼物才是,不若我们今日去挑一个?”
“好啊,都依你的。”
两人达成共识,收拾一番,便驾着马车出了门。
他们去的是京城这些日子新开的千叶阁,听闻这阁中的东西最好、最时兴,他们也就慕名而来了。
两人到时,果然见千叶阁门前拥挤着许多人,推推搡搡的却怎么都挤不进去,还是阁中的小二出来说劝了一二,拥挤的人群才平缓了下来,井然有序的走进了阁中。
陈商衽看着前方排成长龙的人群,笑着与身旁的谢作说:“看来这千叶阁果然很红火!”
“是啊……!”
谢作笑着附和了一声。
两人等到门前的人都进去后,才跟着上前。
走入千叶阁,首先映入眼帘的,屋内各色各样的精美首饰,以及华美罗裙。
听说千叶阁的一楼卖的是女子的首饰衣物等,二楼则是卖的其工巧物,是京城里很少见到的西域等地的物品。
两人都是男子,自然不懂女子喜爱的物件,四处瞧了瞧也没看到能与左巧人相配的东西,而且他们和左巧人也不怎么熟悉,如此更是不知道该买什么好了。
“我左小姐常年居住在塞外,必定和京城里的女子不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瞧着左小姐做事自有章法,是个很是奇特的女子,不过我们给他挑一些防身的东西吧?”
陈商衽笑了笑:“左小姐是个女孩子,有一件东西防身,以后遇到事情也便有个应对之法,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他扭头看着谢作问。
“我觉得你说的甚是有理,那便给左小姐挑一件防身的物品吧!”
两人说罢,便并肩朝着千叶阁的楼走去。
来二楼的大多都是男子,与楼下的花坛锦簇,热闹非凡不同,二楼倒是看起来安静许多。
楼梯口处设有一个小柜台,柜台后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躺在摇椅里,手拿着一把蒲扇,轻轻煽动着,他眼睛微眯,手指轻敲着摇椅扶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陈商衽和谢作踏上二楼,正准备往里深入,谁知那老者却突然开了口。
“两位公子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千叶阁吧?”
陈商衽和谢作面面相觑了片刻,冲着那老者拱了拱手说:“老先生慧眼独具,我们的确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先生有什么见教?”
“见教倒是不敢!”
老者站起身,摇着手里的蒲扇走到谢作和陈商衽面前,略顿了一下后,笑着说:“老夫只是见两位公子面生,想赠送两位公子一样东西,这才拦住了你们的去路,还望你们勿要见怪。”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千叶阁有什么规矩,二楼等闲人来不得呢。”
陈商衽启唇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的看着老者。
“千叶阁做的是生意,自然不会分什么三六九等,来者皆是贵客。”
陈商衽点了点头,一副很赞同的样子。
谢作却不言不语,只低着头站在一旁,看着比平时还要沉默些许。
老者说完,便看似随意的从柜台后拿来了两个紫檀木盒子,笑着递给谢作和陈商衽。
“两位公子第一次来,按照千叶阁的规矩,是要给新来的客人赠礼,以作表示。”
见陈商衽和谢作接过了盒子,老者便敛着眉目说:“一些不值钱的小礼物,望两位公子笑纳。”
陈商衽打开盒子,就见盒子里是一把银色匕首,匕首的刀鞘和刀柄上镶嵌着玛瑙石,其上雕刻着暗色花纹,看起来华丽无比。
“千叶阁果然是大手笔,不过是给新客的赠礼就如此贵重,倒叫我开了眼界!”
陈商衽看了一眼,便无所顾忌的收下了,然后看着谢作手里的盒子说:“媳妇儿,你的是什么?”
一旁的老者听到陈商衽称呼谢作为媳妇时,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眼神探究的打量着陈商衽。
陈商衽并未注意到老者的眼神,只一脸期待的看着谢作手里的盒子。
在他无声的催促下,谢作只能将盒子打开了。
“怎么会是这个?”
只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漆黑的木牌,上面用红漆朱砂写着一个“令”字。
这小木牌只有巴掌大小,外表凹凸不平,仿若是哪个小孩子随意制作的东西。
在看到木牌的刹那,谢作眼睛的瞳孔就骤然收缩了一下,他抿紧嘴唇,神色看起来晦暗难明。
“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陈商衽牵住谢作的手,看向脸色稍沉的老者,目露不解地道:“怎么我的是这么贵重的礼物,而我媳妇的礼物却只是一个小木牌?”
老者看着陈商衽,眼底情绪幽沉,嘴上却笑呵呵地道:“这礼物都是随机的,具体是什么老夫也不知道,看来这位公子运气好些,所以才得了一件值钱的东西。至于这位公子……”
他笑了笑,扭头看着谢作,意味深长地说:“许是命运作祟,注定公子要得此一物。”
闻言,谢作抬头看向老者,抿着唇说:“我向来不喜配饰,此物与我也无用,便还给老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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