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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成双(近代现代)——蕴藉

时间:2024-07-25 11:25:58  作者:蕴藉
  方端起水杯的代虑闻言悻悻又放下:“我以为我们已经可以坦诚相待了。”
  他听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在试探黎合与昌鑫编辑部的关系!
  “你护我周全,我给你俯视的视角。我连命都托付了,你还觉得我需要试探?更何况,你现在知道天界所有的计划,平等起见,你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代虑虽然坐着,但却给了站着的吴千殊以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吴千殊敛眸,将隐瞒的十五年前的春笋计划和盘托出,并解释了清世司和昌鑫编辑部的纠葛有什么影响,以及黎合在其中的重要性。
  “黎合是君曰文书座下,他的战斗力在整个文书殿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多在外活动。但为了我的安全,他不会将我扯进外面的瓜葛。不过十五年前……准确说是二十年前开始,他经常在外边活动,好像结交到一些值得信任的朋友,依现在看来想必就是昌鑫编辑部里的同僚。但十年前他出门的频率就变少了。不过他没跟我详说。”代虑摸摸下巴,努力回想十五年前的事情。
  黎合没有泄露代虑的存在,也没有告诉代虑外边的世界。
  “阿虺……那几年我曾看到他好几次阅读此人文章。这个人批判了当前政权对外的苟安与绥靖,主张各方应当不惧牺牲,以战激起全民激愤,共抗外敌。文章言辞激烈,但一股脑只有向前冲,是个彻头彻尾激进派。”代虑咋舌,并不赞同此人的观点。
  “好,我查查这个人,看看有没有线索。”
  “你觉得黎合会涉及春笋计划?”代虑隐隐有些不安。
  吴千殊不置可否:“时间太过巧合……二十年前春笋计划开始实施,十五年前春笋计划失败,十年前左右我离开清世司从外围调查。”
  “好,我明白了,回头我想起什么会告诉你的。”代虑信誓旦旦,大有不会徇私枉法的意思。
  吴千殊失笑,只觉得代虑的反应好笑。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代虑正色问道。
  吴千殊抬手示意他但说无妨。
  “李勤越若是咬死啸风子无辜,甚至是功臣,同样能予以这件事以关注,并给予啸风子以保护。为什么他一定要选择完全相反的说辞。”
  “因为比起簇拥英雄的诞生,将人拉下神坛才更符合人性,众人对于这种行为的热情更持久、更强烈,甚至不死不休。”
  代虑震悚,无言以对。
  “你不就是凡人修炼成仙,你成神历劫的时候没有经历相似的情形吗?”
  明明是吴千殊的随口打趣,代虑却肉眼可见的变了脸色,刚泛起红光的脸颊血色急速褪去,像是被吓到了。
  ……他不会走后门飞升的吧。吴千殊如是想。
 
 
第十二章 
  浓密的乌云堆叠在乳白色的天空之下,几道灰色的丝状物连接起一片又一片的黑絮。几缕微弱的阳光想要穿过阴霾,但只是点缀在期间,没有改变任何现状。
  之江的天和沪港的天一样,阴雨连绵。
  虽然代虑一直在沪港,但是从未到访过邻居之江,眼下跟着吴千殊算是来了一场旅游。但他们没有去什么古迹,而是到了镇上一所新式学校。吴千殊要来寻那个封余,想从他这里打听一下昌鑫编辑部以及阿虺的动向。
  眼下,吴千殊拿着秘书部搞来的文件去找了这所学校的领导,不愿意去听官场客套的代虑便随意在校园里逛逛。学校不大,小路上可以看到不少逃课的学生,嘴里在嘲笑着强装新潮的先生,洋洋得意地翻墙而去。
  这个时代的东方,还未彻底意识到世界的变化,也没有摆脱对东方曾经过往辉煌的盲目自信。所以,新式学校里的学生都是科举失败,走投无路才进入这样的学校谋个出处。
  走了一会儿,代虑只觉得无趣,寻了个亭子,坐了下来,看到不远处有一间破旧的教室,一个身穿长衫、短小瘦削的男人在操作着一套化学用具,底下的学生好像在看什么异世界的东西,两眼炯炯有神。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和学生们嘱咐了什么,便匆匆离开。学生瞬间躁动起来,几个学生走上前动了一下仪器便坐会位置上。但前两排的学生不知为何没有坐回原位,而是跑到了最后边。
  很快,长衫男人回来了,手里握着的是一盒火柴,他没有发现教室里的变化,只是按照原来的教学安排小心翼翼点燃火柴,下一秒仪器爆炸,玻璃碎片炸得男人鲜血淋漓,血液溅满讲台。
  长衫男人扫视一圈教室,没有说什么。
  代虑望着这一系列的变化,无意识地瞪大了双眼,一时大脑空白,他脑袋里想不出任何形容。
  尊师重教是东方的美德,这是东西方的共识,但眼下似乎……
  久久没有回神的代虑,被吴千殊拉回现实,他们先去了会客室,但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很久,许久之后,会客室走进来一个满脸伤疤的男人,他甚至没有包扎,只是将血擦了擦……
  看着惨烈,幸亏伤得不重。
  吴千殊看着眼前这个两眼仿佛在黑气中发光的男人,被他的惨状惊到了,这脸上的伤疤明显是新的,甚至还没有结痂,有的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我们也不急,先生要不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吴千殊赶忙迎上去。
  那个人摆了摆手,没有客套,直接示意吴千殊有话直说。
  整个谈话过程,这个男人有问必答,语速不急不缓,但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疏离,但这种疏离不像是对自己的保护,更像是压抑自己冷漠敏感的攻击性,防止谈话对象受伤。
  在封余口中,昌鑫只是一所普普通通的编辑部,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都以笔名投稿,比如“封余”只是这个男人无数笔名的其中一个。所以平时大家都没有什么很深的交集。不过遇到志同道合之人,有所相交也是合理的。至于阿虺这个人,封余并不同意他激进的主张,平时也没见过面。
  封余拿不准吴千殊和代虑的身份,所以也不愿意深度交流,所以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这个人真可怕。”代虑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怎么说?”吴千殊却对代虑的评价极其认真。
  代虑便将方才发生的一切以及男人的反应复述了一遍,他不能理解面对这种事这个封余为什么还能泰然处之,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就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僵尸。
  “要治这麻木的国度,总是要不惧伤害,锲而不舍的。”吴千殊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悲哀。
  回到京都后,城山墨找上门,说辛攸发回消息,说萨麦尔已经返回西方了,并且没有再返回的迹象。听到这个消息,吴千殊只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之后,城山墨和吴千殊互换了情报,汇总下来基本上一无所获。
  “那就再从阿撒兹勒那边下手呗。”
  吴千殊身躯一震,转头看到代虑懒洋洋地倚在稻草堆里。代虑似乎对萨麦尔的离开丝毫不惊讶,甚至极其平淡地对眼下的情形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好像萨麦尔无论如何都对他没有影响。
  “那用什么信息去换呢。”城山墨没有注意代虑的态度,而只是对他的主意很是心动。
  “黎合。”代虑胜券在握,“就去和阿撒兹勒说,黎合与清世司所属有所交集,不知在谋划什么,需要调查清楚究竟是清世司的谁,希望他帮忙。”
  城山墨瞪大了双眼,有点震惊代虑会拿已逝的同伴作为诱饵。
  “黎合已亡,生者依旧需要前进。”代虑似乎看出城山墨所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好,我去问问。”除此之外,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其他主意。
  但是关于背后的主谋,吴千殊隐藏在阿撒兹勒身边也有十多年,但他没有察觉阿撒兹勒和任何一个清世司所属有所交集,并且在旁敲侧击中,吴千殊得知当年西方在春笋计划中反败为胜也是误打误撞,似乎并没有人与西方勾结。一切都毫无线索,李勤越才出此下策,护住当年唯一可能有线索的啸风子。无数次,吴千殊恍惚会觉得可能并没有主谋,他们的失败就只是他们实力不足,但这样有太多的巧合无法解释清楚。
  送走城山墨,吴千殊拉住要去睡觉的代虑,双手握住他的双肩,死死地盯着他:“你认识沙利叶,那萨麦尔是不是和你也有交情。”
  许是没有料到吴千殊这样的直接,代虑望着他的双眼,有些震惊,但是并没有无措的无助,他默默咽了口唾沫徐徐道来:“我是最近几百年内飞升的。沙利叶并未完全意义上堕天,他依旧与西方神界有联系,甚至作为上阶天使可以直面上帝,东方派使节前往西方时,我是其中的一员,所以见过他。但萨麦尔不但是创世天使,而且他堕天时我都还没出生,怎么可能和他有所交际。我只是见过他的画像。”
  “好。”吴千殊敛敛眼睫,轻声说,“人族觉得我们低贱,我们觉得他们卑鄙。我们不屑他们那样的九曲回肠,甚至东西方非人族的战争也比人族纯粹许多……我相信上仙虽为人族,但已超然物外,定是抱诚守真。所以我信你。”
  不屑九曲回肠?也不知道之前试探自己的时候那一套一套的话术是要怎样,代虑双手交叠,放在胸口,真诚的目光直直迎上吴千殊的略带些逼问的目光:“我以灵魂起誓,代虑和萨麦尔定然没有任何私交。”
  吴千殊将信将疑,虽然代虑的反应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但究竟是哪里有异样,他说不上来。
  翌日,吴千殊前往外使馆拜访阿撒兹勒,一路上,吴千殊的脑中一遍又一遍地过代虑交代给自己的信息,唯恐在重要环节掉链子,阿撒兹勒是他们眼下唯一的突破口。
  整个使馆如同往常一样,但吴千殊心中不知为何漾起阵阵慌张,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是他一遍又一遍的复盘,都没有找到原因。
  “咚咚咚——”
  一重两轻,吴千殊敲门。
  “进。”
  是阿撒兹勒。
  吴千殊按下门把手,无名的窒息感涌上心头,但门已经打开,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先生。”吴千殊手臂在身前弯曲,微微躬身。
  “吴兄见外了。”阿撒兹勒轻快道,心情似乎很好,“介绍一下,这位是沪港负责人,安士白……”
  还是那袭西方人常见的金色卷发,眼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沐圣辉,那双透亮的蓝色眸子也没有夹杂半分的狠色与杀意,立体的五官在均匀的日光下磨去锋利,只剩慈爱与高洁,好像天使就该如此,与上次隔着尸体的初次见面完全不同。
  “这位是吴千殊,是我在京都的好朋友。”阿撒兹勒甚至好心地用中文来引介双方,不过对于安士白来说,中文毫无压力,吴千殊是知道的。
  “您好。”安士白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从窗台上的盆栽前走上前来友好地冲吴千殊伸出右手。
  “久仰久仰。”吴千殊咽了口唾沫,赶忙双手握了上去,捧出第一次见面的欣喜与兴奋。
  “吴先生身体不舒服?”安士白轻轻弯起嘴角,极尽关切地向前凑了凑,甚至因为吴千殊较矮,还特意弯腰偏了偏头。
  突然地贴近,惊得吴千殊下意识抽出手后退:“兴许是最近天气阴晴不定,有些不适应。”
  “那可要注意增减衣物。”安士白没有再迎上来,而是转身冲阿撒兹勒示意一下,“既然吴先生找你有事,那我先去会客厅等你。”说完,脚下便出现一个小型的六芒法阵,安士白转瞬就消失。
  不用符箓,无须掐诀,没有等待,直接破空离开,甚至对空间的振动都微乎其微。之前在义庄遇到的沙利叶也是,随随便便便开启那么大范围的法阵,将他压得毫无还击之力。吴千殊久久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说吧,吴兄突然造访,所为何事。”阿撒兹勒好像没有察觉到吴千殊的异样。
  “我调查昌鑫编辑部,发现其中确有天界的行踪,二十年前一个名为黎季方的天界文书在昌鑫编辑部发表过文章。”吴千殊将黎合的手稿交给阿撒兹勒,这还是代虑曾经收集的,是阿撒兹勒从昌鑫编辑部搜不出来的,“后来下落不明,只是他同期有一个名为阿虺的人与他相交甚笃,但是吴某不才,没有找出阿虺究竟是何人,与清世司是否有所关联。”吴千殊咋舌,似乎对这一事极为不甘。
  “阿虺?”阿撒兹勒挠挠头,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这个人我好像有印象,回头我看看卷宗,有收获我会告知吴兄的。”
  “是吴某无能,劳烦先生了。”
  阿撒兹勒豪爽地大手一挥,示意吴千殊不用在意,剩下的交给他吧:“能帮到吴兄是我的荣幸。”
  吴千殊一脸的受宠若惊,冲阿撒兹勒躬身:“那吴某先告辞了。”
  阿撒兹勒微笑颔首,站在檀香木的办公桌前目送着吴千殊离开,房门一开一合,气流顺时针卷起些灰尘冲入屋内,又迅速恢复成一片宁静。
  “怎么,你认识。”阿撒兹勒抬手,靠近眼前的桌面,中指抵住食指,食指擦弹出去,惊得桌上盆栽的叶子一个震悚。
  一阵不知来处的微风拂起窗帘,安士白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窗边:“原来是个小乌鸦,上次匆匆一见,他身上被另一个天神留了禁制,没能好好看看他。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他,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另一个天神?”阿撒兹勒双眼微眯,感情不明。
  “准确说是个上仙,不过虽然是区区上仙,但也意味着潜力无穷。”
  “你有计划?”
  “沙利叶为帮神界那群虚伪天使,不远万里来到东方,不料客死他乡,想来我与他也有些私交,不如就让我来帮他了却夙愿。”安士白脸上笑容愈盛,在阳光的投射下,五官阴影愈重,甚至有些扭曲。
  “沙利叶死了?!”阿撒兹勒震惊,怪不得萨麦尔那么急,“萨麦尔知道吗?”
  “这种事当然要让他知道,不过他竟然就这样回西方了。”安士白咋舌,似乎有些惋惜,“我本以为他会因此在东方大杀四方的,可惜了。”
  阿撒兹勒摊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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