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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近代现代)——黑夜长明

时间:2024-07-27 07:52:09  作者:黑夜长明
  “你们看微博了没,徐衣那边连发三条道歉声明!在他人还在台上的时候,工作室道歉公文就已经发出去了。这波被背刺得真的惨,徐衣的脸真是丢完了……”
  “江声有后台吧,这种处理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感觉随便他选哪条路,都会被保驾护航一路起飞。为什么会拒绝?”
  “说到这个, 我在网上看了个解析!说是被沈暮洵缠得很烦啦, 想到进乐坛和他朝夕相处就——”
  沈暮洵摸着耳钉的手倏然一顿。
  背后陈游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拉开门又关掉的声响遮掩掉了沈暮洵没听到的话语。
  他回过头。
  露台上的布景简单, 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其他的都是被丢弃的废箱,灰扑扑的散落堆积在前面。
  江声累极了, 尽管通了个宵, 但神经被充分调动起来之后现在倒是很精神。
  他倒在椅子上,木质椅子嘎吱嘎吱发出岌岌可危的声音, 一只脚抬起来踩在箱子上,干燥的灰尘顿时振飞起来。
  沈暮洵从栏杆边走到桌边,被灰尘呛到皱起眉,面露不耐地把扬起来的灰驱散开,视线瞥向江声的方向。
  他正摸出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唇边的白雾不断地在干冷的空气中弥散,关节被冻得泛红。黑发如墨皮肤冷白,头顶摇摇欲坠的小皇冠更让他有了两分矜贵。
  皇冠是最终胜者的奖品之一。
  尽管是银镀金材质,粗制滥造,连玻璃宝石都镶嵌得不那么到位,但配在江声的脸上,一切都是显得恰当而合度。
  江声屏幕上的消息就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跳出来,他自动过滤掉一些无关紧要的问候。
  萧意在他手机里被拉黑的号码一个又一个,但这个蠢货似乎把这当情趣了,看着可恶得很。江声拉黑都嫌麻烦,干脆忍了。
  然后是严落白。
  他十分钟前发消息说他有些堵车,让江声再等他一会儿。
  江声慢吞吞地打字:【快点吧,我等得花儿都谢啦。】
  严落白回复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给他。
  再后是林回:【江江,你现在在哪?要和我一起回去吗[狗狗撒欢]】
  江声正打算回复他,面前的光亮忽然被一道阴影挡住。
  他抬头就看到沈暮洵站在面前,宽阔的肩膀把背后彩色灯束挡住,颀长影子显出一种阴森和倨傲来。
  风把他肩上流苏吹动得飞舞起来,头发丝也在发光,眼神带着不可言说的炙热感。
  江声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差点坐在瘸腿椅子上人仰马翻。慌乱中听到一声很轻的笑,随后被沈暮洵提着后领带起来,轻松腾到了另外一个位置上,顺便很是无语地挖苦了两句,似乎觉得有人坐着都能摔跤很不可思议。
  他直接恼羞成怒,“是我的错吗,是你把我吓到了!有想问的你直接说,不要老是偷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瞎子!”
  沈暮洵漆黑的视线胶着在江声的脸颊一寸寸开拓逡巡,弯下腰,脸凑了过来。
  江声有些茫然,“你干什么?”
  “看你是真瞎还是假瞎。”沈暮洵直起腰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手掌按在江声手背,连带他的手机一起扣倒在桌子上。
  “啪——”
  一声轻响。
  他的手滚烫,连带江声有些冰冷的手也开始发热。江声脑袋完全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盯着他的手看。
  沈暮洵口吻带着轻嘲,“我站在这里这么久你都看不到我,不是瞎子是什么?”
  江声的指骨被带着些微寒意又十分灼热的手攥紧,他忍不住皱了下眉毛,抬起头,漆黑的眼珠定定望着沈暮洵的脸,道,“你喝酒了?”
  “没有。”
  沈暮洵说。
  只是因为猜想得到和江声聊天的另一边会是一些什么人,所以觉得无法忍受而已。
  不该出现的占有欲让他有些眼红。尽管如此,现在他的状态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这份理智足够让他审判和衡量自己的过失。
  如果他真的想就此了断,那么根本不应该带江声来。
  他亲自带江声来,也许根本就说明他从没有想就此了断过。
  他明知道这样只会引来更多藕断丝连的牵扯,他明知道一切都是基于理智的欺骗,清醒中的遮羞布,隐瞒真心的谎言,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傲慢让他轻视自己的感情。过往年少最炙热的回忆,和当下被征服被吸引的沉沦,思维灵魂的沟通无需言语的高度契合,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亲眼见证他的闪耀……
  这一切都不算超出意料,但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抵抗。
  能让一个人上瘾的往往是他深知其罪恶的东西,沈暮洵越是清楚江声的顽劣,越是在如海浪倾轧的迷恋中深陷。
  沈暮洵想,也许一开始他就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说不定,还为此隐隐期待和亢奋着。
  江声和他大眼瞪小眼好半天,谁都没先开口。直到江声忍无可忍,伸出手扯着沈暮洵的脸,“你该去照照镜子,你脸上的表情像是快饿死的狼盯上了我这个肉包子。”
  想到什么,他语气变得恶狠狠,“你上次咬的痕迹到现在都还没消!”
  沈暮洵的眸光颤动一下,笑起来,“我看看。”
  江声:“啊?不是,等等,我是在控诉你!”
  江声的外套是改良西装,麻烦的扣子和奇怪的裁剪到处都是。
  沈暮洵很有耐心,一点点解开扣子拨开他的领口。江声死死按住他的手指,慌张道,“沈暮洵!”
  沈暮洵的手指还是如愿轻飘飘地按在皮肤上,感知到了创口贴的痕迹,轻飘飘地蹭了一下。
  羽毛一样,带着酥麻的电流。
  江声往后缩,轻嘶一声抓住他的手。
  原本脖子上一左一右的创口贴现在只剩一个。他揭开那枚碍事的布料,在江声苍白脆弱的颈侧看到了他的齿痕,淡粉色,将消未消。
  沈暮洵的手指按在上面,感觉到细微的烫意,眼神幽邃。
  “有什么好看的,我咬你一口不也是一样的痕迹。”江声拍开他的手,把创口贴重新贴了回去。
  看着痕迹被彻底遮掩住,沈暮洵有一瞬间的沉默。
  如果真是江声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就好了。
  江声很少主动地对待他。亲吻也好,留下痕迹也好,江声都不是主动的那个,态度总很游离。
  他的手掌按上江声颈窝,垂下眼,散乱的发丝遮挡表情。
  心里好像有一团火越烧越烈,把他的脏器和肺部的空气都燃烧殆尽,无形的烟熏得他口干舌燥。
  江声。
  他把这个名字含在舌尖,在心里轻轻地念。
  露台被杂物堆满。隔着各种箱子往下看,看到舞台上忙碌的工作人员,不断消失的人群,一切喧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潮水般褪去。
  ……江声。
  凉透的晚风灌入露台,月光隔着棚顶的间隙落入一隙,流淌在江声的后颈。
  皇冠金属的边沿反着细闪的光。高傲的王子坐在他的面前,头发不再整齐,衣衫刚被他挑开。散乱的碎发落在后颈,微凸的骨头上落着一撇月光,像是引人触碰那样显眼。
  江声。
  江声。
  江声。
  在他没有开口的时候,心里重复江声的名字已万万遍。
  沈暮洵垂着眼看着那一点好像在流动的光芒,手指轻微地动了动。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再也不要往前走。
  夜风凉爽,霓虹色彩的射灯被总控台一盏盏关掉。
  江声的手机在桌面上嗡嗡振动起来,是严落白打来的电话。
  江声接听,年轻男人沉稳的声音隔着屏幕有些失真。他说还有五分钟就能到,江声应声之后,推开沈暮洵站起来。
  他整理着被沈暮洵弄乱的衣服,抱怨待会即将到来的拷问,然后推开门准备离开。
  但时间是留不住的,江声也是。
  沈暮洵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栏杆上,却见江声忽然停了下脚步。
  沈暮洵插着口袋,“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江声把门关掉。
  脑袋上的小皇冠是用发卡固定的,他伸手摘了下来,捏着皇冠的尖儿旋转着打量了一下,然后递给了沈暮洵。
  沈暮洵怔愣。低眸看向他的手,再看那枚皇冠,然后到江声的眼睛,“什么意思。”
  “送给你。”
  江声笑着,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四散,他和学生时代的样子没有什么改变。
  漂亮昳丽俊美,眼睛弯弯地撒着碎金,耸耸肩,扬起眉毛,“这可是冠军的荣誉,还不快快感恩戴德一下。”
  沈暮洵的思维有一瞬间变得极为迟钝。
  他皱起眉,猜测江声的意图,构想他的情感,但最后全部回归最本源的反应——他手指情不自禁地蜷紧,“……送给我?”
  江声睫毛浓密的影子落在眼睑,神情看起来很懒散,但嘴角柔软笑弧和眼睛的光彩又让他显得十分专注。
  “是啊。”他认真地竖起手指,讲得一本正经。
  “还记不记得,以前有个比赛的奖牌设计得非常好看,你非要去参加,说要把金牌送给我。结果那个一二三名全都内定啦!你连一个奖牌都没拿到!回来气得吃不下饭又哭又闹,蹲在阳台哭了一整晚……把吊兰都掐成脏辫了,还跟我说是虫子啃的。”
  沈暮洵眼角痉挛了一下。
  他揉了揉太阳穴,冷不防的笑了下,“……少在这里做莫名其妙的篡改!”
  “——你哭的时候,我就在阳台里面笑话你。感觉好可笑又好可怜,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让我看,所以我没有安慰你,但是,我其实什么都知道。”
  江声黑眸狡黠地眨了眨,那张漂亮的脸在黑暗中带着一点得意,“你之后难道没听说那个主办方猪头男特别倒霉吗?”
  沈暮洵怔松了一下。
  思绪的触角蔓延出去,仿佛以第三人的视角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在他兀自整理自己的烦躁和狂怒泄愤、屈辱愤怒委屈的眼泪掉得能把吊兰淹死的时候,江声就靠在他的背后静静地听。
  月光避开他的影子,他缄默的施舍与怜悯并没有任何人发现。
  好残忍。
  沈暮洵控制不住渐渐加速的心跳,却又忍不住想。
  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又这样温柔。
  给他保存了一点尊严和体面,甚至会因为他输掉那个微不足道的比赛而为他鸣不平。
  可是偏偏后来背叛的人是他,分手的时候那么不留情面的也是他。
  一个人的好和他的坏竟然能够做到并不互通吗,为什么。
  舞台灯光被关掉了大半,光线和视野一下子变得十分昏暗。
  沈暮洵想笑,但不知道怎么笑不出来。嘴角僵硬地勾起,耳廓和眼睛的燥热又像无形的绳索让它垮了下来。
  “根本没有这回事。”他说。
  江声不管他的嘴硬,“当时我想过,我如果能拿到下一个奖杯,我也会送给你。”
  沈暮洵抿着嘴唇看他,呼吸急促起来。
  发丝被寒风缭乱吹起,把他紧皱的眉毛、发愣的眼睛暴露得一干二净。
  “虽然这个约定你并不知情,但我还是决定这样做。就当弥补那一次的遗憾吧。”
  月光落在江声的脸上。
  这光怪陆离的人间是当真拥有这么多的色彩,还是他困顿混乱的大脑与强烈到失序的心跳编造的幻境、萌生的幻觉,沈暮洵根本分不清。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挖苦的,讥讽的,尖酸刻薄一点也不客气的……那些话是他的武器,但在伤害江声之前总会先刺痛自己。
  如果江声没有看着他。
  如果江声没有在这时候对他笑。
  如果江声没有把皇冠交到他的手心,他的动摇会不会少一点。
  好多好多话都没能说出口,他沉默很久,在紊乱的思绪中终于找到一句自己会说的话。
  “是想弥补过去的遗憾,还是觉得这皇冠太丑你没脸带回去,所以找我做那个冤大头?”
  “我是这种人吗?”
  “……”
  “真的假的,你居然这么想我?”
  “……”
  “好吧!这都被你发现了!”江声惊讶地笑了声,故作为难,“为表诚意,我只好临时换个礼物了。还好我早有准备。”
  江声走回来几步,把攥着皇冠的手合拢翻下去,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唯一的观众,要不要试试在心里默数一下三二一?”
  沈暮洵看着他,“你要玩什么把戏。”
  “快照做!”江声不爽,命令他。
  他散乱的额发遮住眉眼,绑起来的小揪也有些散开,让他看起来有种狼狈又靡丽的好看。
  像是匆忙从家里逃窜出来的小少爷,从窗户滚落进灌木丛,一路来到他面前才想起整理衣冠。摘掉碎叶掸掉灰尘,尽量打整干净之后,就会是这样既清爽又凌乱的样子。
  别这样。
  沈暮洵的目光注视他,在江声抬起下巴催促他的时候,深呼吸在心里默默地叫喊。
  别这样,让我觉得你好像很爱我的样子。
  可另一道声音又在细雨中狂吼。
  让我再看看,哪怕是虚假的也让我看看吧。
  他垂下眼,轻声说,“好。”
  尽管对江声的把戏不感兴趣,但沈暮洵还是如约在心中默数。
  三。
  江声的手在手背上一拍,摊开手掌,掌心的皇冠消失不见。
  沈暮洵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这只是江声转移他注意力的方法而已。
  二。
  江声打了个响指。
  一。
  “啪——”
  巧合的是最亮的舞台光也被关掉,露台陷入一片极致的昏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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