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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黑夜是一张庞大的画纸。
夏季的炎热是这张画纸的底色。
汗水成为了这张画上的点缀。
粗.重的呼吸则是吹起燎原之火的风。
除此之外,**的四肢是在炎炎夏日的夜色中被构建的主体。
吕锦誉侧头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窗,清凉的夜风吹在了他汗津津的额头上。
他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地趴在枕头上,丝丝缕缕的声音被外面的蝉鸣盖了过去。
那只抓在床单上的手被另一只手覆盖,牢牢地扣紧了他的五指。
他仰起头,一个火热黏.腻的吻将他拉进了欲.海的深处。
何尽,很厉害。
身体被用力的向后拖了过去。
他抓破了床单,何尽抓着他的脚踝。
光滑的脊背上不知道是他的汗还是何尽的汗。
第165章 都市乡村
1
等何尽放完沟渠里的水, 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背。
他挽着裤腿站在淤泥里,看着田地被沟渠里的水覆盖,长舒了一口气。
最近太阳大, 气候干燥, 他又不得不每天都来挖泥放水。
看着浑浊的水面溅起了一点泥点子, 何尽用手轻轻拂过水面,手指立马被滑溜溜的尾巴打了一下。
他笑了。
可以抓点泥鳅回去给吕锦誉吃, 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何尽!”
远远的,他听到了吕锦誉的声音。
隔着连成片的水稻, 他看到了站在院子里正在向他招手的吕锦誉。
“何尽,回来吃饭了!”
让吕锦誉这样隔着老远大声讲话, 还是有点为难他,能听出他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定现在正脸上发烫地抿着唇。
村里人喊惯了,不觉得有什么,还有人打趣何尽说:“小尽现在的日子过好了,都有人叫你回去吃饭了。”
何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弯下腰,用篓子装了几条裹着泥的泥鳅,踩着淤泥走上了田埂。
回到家的时候,吕锦誉还站在院子里等他,看到他赤着脚走回来, 连忙过去接过了他手上的篓子和手上提的鞋。
何尽没让他拿。
“脏。”
上面都是泥巴。
吕锦誉看了他一眼, 还是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
“不脏。”
只是不清楚那些泥鳅是不是知道换了个好欺负的人, 突然扑通一下从篓子里跳了出来, 直接跳到了吕锦誉的手上。
滑腻腻的触感还有点凉,立马把吕锦誉吓了一跳, 他猛地一抖,手上的篓子被他丢了出去,唯有何尽的鞋他依旧抓的很紧。
吕锦誉被吓懵了。
看到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何尽有些想笑。
吕锦誉当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即便被吓得脸都白了,也没有发出一点叫声。
“这是泥鳅。”何尽把泥鳅抓了起来,重新放在篓子里,不过篓子却没有给吕锦誉了,而是自己提在了手上。
吕锦誉松下一口气,“我知道。”
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着何尽嘴角轻扬地走进门,吕锦誉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也不知道是刚刚受到惊吓的缘故,还是何尽那抹清浅的笑打动了他的心。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何尽的身边,直勾勾地盯着何尽,一只手也勾住了何尽那只还沾着泥巴的手。
他滚动着喉结,轻声说:“何尽,我好想你。”
吕锦誉总能说出一些动听的话。
何尽停下脚步,眼眸幽深地注视着吕锦誉的脸。
“我们才分开了两个小时。”
何尽从没有那么晚起床。
他也从没想过吕锦誉那么黏人。
如果不是吕锦誉太累被他哄睡着了,他今天早上可能都无法从床上离开。
但他还是在两个小时内洗了被单,做好了饭,清点了货架,再去田里放水。
“可我还是很想你。”吕锦誉一点也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情感。
只要见不到,吕锦誉就会想念何尽。
一声轻叹响起,接着是从喉间溢出的笑。
何尽倾过身,轻啄过吕锦誉的唇,再贴着他的唇瓣,低声说:“把嘴张开。”
吕锦誉抬起下巴,刚把嘴张开,充满掠夺性的吻就侵.入了他的口腔,将他的舌头搅的一团乱。
吕锦誉的脸上升起了酡红,晒黑的皮肤又深了一个度。
他不由得贴上何尽的身体,灼热的呼吸带出了他充满渴.望的索求。
在面对欲.望这件事上,吕锦誉也很坦诚。
即便他不说,他的眼神,他想要贴近何尽的动作,也在向何尽表达他想要何尽的欲.望。
何尽轻啄着吕锦誉的唇瓣,在交.缠的呼吸中,他眼神暗沉地说:“先吃饭。”
吕锦誉不自觉地舔了下嘴角的唾液,看起来好似饿极了。
何尽的眼神更深了。
——
大中午的太阳正是最晒的时候,蝉鸣在树上吱哇乱叫,而四周静的连一丝风都没有。
关好窗拉好窗帘的阁楼闷的像蒸笼一样,声声喘.息混着汗水将身上弄的一团乱,连清凉的席子也滑腻腻的全是汗。
楼下远远的传来了狗叫,何尽扛着吕锦誉的腿,没有理会。
他一只手抓住了吕锦誉绷紧的脚踝,吻上了吕锦誉被汗湿的喉结。
吕锦誉不停地喘着气,放在头顶的手紧紧地抓着枕头。
狗叫声越来越近,带着催促。
何尽眸色漆黑,幽幽的像望不到底的深潭,而他身上的汗则延着绷起的肌肉蜿蜒下滑,一路到了更深的地方。
吕锦誉身上的汗十有八九都是何尽的。
连空气中也全是何尽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吕锦誉很喜欢何尽大汗淋漓的样子。
他总觉得这样的何尽很性感。
狗叫声到了楼下,隔着一扇窗在下面乱吠。
吕锦誉的腿绷紧了,放在何尽肩上的手也抓伤了何尽的皮肤。
何尽喘出一口气,手臂上隆起了肌肉。
吕锦誉整个人都麻了。
“何尽!”
“何尽!”
“何尽,你他妈给老子下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家,给老子下来!”
“何尽!”
“嘭”的一声,一个钱包从窗户丢了下来,接着又是“哐”的一声,窗被用力关上,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快的连里面的人都没看清。
刘恣被吓了一跳,捡起地上的钱包一看,里面的钱还在,身份证没了。
他气出了一肚子火,站在楼下破口大骂。
“老子要的是身份证和手机!”
“你信不信老子去告你!”
“你他妈一个私生子,凭什么敢这么对老子!”
“小兔崽子,给老子下来!”
寂静平和的村落全是刘恣的骂声,比大黄的狗叫还要刺耳。
“咔”的一声,大门被拉开,何尽一身白色短袖和长裤,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看着刘恣。
一对上何尽的眼神,刘恣就不敢乱叫了。
他咽了咽口水,在何尽冷冰冰的视线下,他挺着胸口说:“我的车钥匙呢。”
车被拉上来了,但车钥匙也被何尽拿走了。
刘恣可以不要回自己的手机,身份证也可以补办,但他要车钥匙,有了钥匙,他随时都能走。
“没有。”何尽冷冷的回了两个字。
他转过身,把门上的牌子换了下来,挂上了另一个画着房子,还有两个黑白小人守在家门口的牌子。
可以看得出来何尽心情很差,但他挂牌子的动作还是很温柔。
刘恣现在不太敢和何尽硬来,他向前走了两步,又不敢走的太近,勉强站在了屋檐下的阴凉处说:“那你把吕锦誉叫下来,我要和他说话!”
刘恣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才想明白何尽和吕锦誉怪在哪里。
合着是两个人勾搭在了一起!
他说他怎么觉得不对劲。
两人相处时的氛围分明就像过日子的夫妻!
最开始想明白的时候,刘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动起了歪心思。
以前的吕锦誉从来不和他们一起玩,毕竟对方和他们不一样,生来就是要继承吕氏的天之骄子,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太子。
也正因为如此,后来知道吕锦誉还有个私生子弟弟的时候,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幸灾乐祸。
平常再怎么高高在上的人,到头来还不是和他们一样,不过也是家族里可以随便丢弃的工具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堕落的这么彻底,没有吃喝**,没有酗酒飙车,却和一个男人还是个私生子搅和在了一起。
刘家不如吕家的势力大,刘恣不太敢招惹吕锦誉,心里却已经将吕锦誉从高位上拉了下来,并想着回到京市之后怎么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但现在他还想捧着吕锦誉,看能不能把度假区的合作坐实,如果合作不成,这件事就是他捏在手里的把柄。
他就不信吕锦誉能真的不顾面子,任由他把这件事说出去。
刘恣从未将何尽当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看待。
他也从未真的了解吕锦誉,要不然他就该知道,吕锦誉之所以和他们不同,除了与生俱来的家世,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的品格。
刘恣陷在自我想象的得意之中,颐指气使道,“你现在就让吕锦誉来见我。”
何尽摸了摸跑到他身边讨东西吃的大黄,抬起阴冷刺骨的眼神,向着刘恣看了过去。
刘恣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得意也变成了瑟缩。
他眼神躲闪的不太敢对上何尽的眼神,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何尽脖子上有几个鲜红的指甲印。
他心里猛地一跳,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却发现何尽的眼神更冷了,像结成冰的刺。
“他不见。”何尽冷冰冰地张开嘴。
刘恣又怂又狂妄,梗着脖子说:“凭什么你说不见就不见,我要他亲自和我说!”
何尽眼眸漆黑地看着刘恣,黑漆漆的眼珠在这夏日也让人泛起了凉意。
“在这里,我说了算。”
压得极低的声音让刘恣的腿肚子有些打颤。
毕竟不是谁在经历了大半夜被拖上山,并在坟地前磕了一个晚上的头后还能在“施暴者”面前保持冷静。
而何尽看似文弱平静,实则就是个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的疯子!
像刘恣这种人,平常越横,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就越怕死。
不过面上他却不愿意让自己太狼狈,哪怕连话都磕磕巴巴地说不利落了,为了面子,也要强撑着放几句狠话。
“那你告诉他,如果还想在京市立足,最好亲自来找我,要不然……哼!”
刘恣放完狠话就跑了。
他怕跑的慢了何尽会活刮了他。
“汪!”
大黄狗叫一声,迈开四肢追了上去。
它现在是刘恣的监督者,要每天跟在刘恣身边监视他,免得刘恣出去做坏事。
大黄嘴里还叼着一根火腿肠,跑的却一点不慢,追上了刘恣不说,还把刘恣撞了出去。
毕竟大黄可是一条有成年男人大腿高的狗。
何尽神情冷漠地看着摔了个狗屎吃的刘恣,转身走上了二楼。
吕锦誉已经穿好了衣服,却没有穿裤子,只有一条内裤。
窗户开了半扇,窗帘只留了一道散气的缝,除此之外,阁楼笼罩在暧昧的光线中有些昏暗,灼热的暑气没能完全驱散阁楼里的味道,四周还有点闷闷的燥热感。
吕锦誉当然听到了刘恣的话。
可那又怎么样。
吕锦誉在生活自理方面有多糟糕,在工作上就有多出色。
刘恣从来不是一个值得他放在眼里的人。
吕锦誉直勾勾地看着何尽,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何尽弯下腰轻啄过吕锦誉的唇,又被吕锦誉抬着下巴追了上来,两人接了个绵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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