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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我成了传奇调查员(文野同人)——十两嘿白

时间:2024-08-01 06:57:16  作者:十两嘿白
  “那朋友是什么?”
  “……是和你一起玩的人。”妈妈给出了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那太好了。我没有朋友,不会带人回家的。”她听到的孩子开口道。
  然后,妈妈沉默了。露出了仿佛难过般的、不满的表情。
  “你要去交朋友。”她指令道,“每个人都要交朋友的。”
  这话对小孩子来说还是太难懂了,但要去交朋友的指令却刻在了孩子的脑海里。
  接着,那个孩子很快走上与他母亲一样的道路,追随着她母亲的脚步,成了一个怪胎。
  那个孩子交不到朋友。
  他根本不会交朋友,所有人在没见到他之前就开始讨厌他,排挤他,对他恶语相向,那个孩子年龄太小,也太笨了,根本不知道也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些什么,却在无法理解大人的年纪体会到了与自己妈妈相似的心情——一但失败便会在巨大的落差下感到绝望,进而歇斯底里。
  受教育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它让一无所知的孩子启蒙开智,明白恶意的同时跟明白不能对他人抱有恶意。即便是被糟糕对待了也不行。毕竟他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
  禾泽慧女士是一个极具塑造力的女人,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不一样,成为一个能被接纳的、优秀的人。
  她渴望这个孩子能改变他作为她的污点的命运。
  只要这个孩子能被人接纳,那么作为被抛弃的、不被社会所容纳的她,也能被接纳,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吧。
  极具创造力的她果然养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与所有人、所有怪胎都不一样的、怪胎中的怪胎。
  受教育是很痛苦的事情,在可以去歇斯底里的年纪里我过早的学会了太多的同理心、道德、廉耻、尊严和体面。我太清楚这些东西的重要性了,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抛弃它们。
  我很早很早就知道了……
  如果我仅仅是因为被欺负了就放弃了妈妈教导的这些道理,我的妈妈会死掉的。
  我不能让妈妈死掉。
  于是,在那个既不愿意歇斯底里,又不愿意彻底躺平麻木下去的童年中,我就只能每天在无休止挫折中干熬时间,品尝着他人给予的恶意,在无数次对自我的质问中,逐渐被格格不入的痛苦填满。
  如果我是一个纯粹的怪胎就好了,随着时间变得坏而恶劣的,成为一个真正该被讨厌和欺负的坏种就好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那满溢了的痛苦会在身体与精神都承受不住的那一刻彻底爆发,我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大闹一场了。到了那时,人所有蒙着眼睛的人都必须得在那个时候看见我,或许在那一刻,我的心情,我的人生才能有被理解可能。
  ·
  我看见了我小时候的样子,坐在床上发呆,连抱住自己哭泣都不敢去做,因为一但这么做了,一但被妈妈发现了,妈妈就会在“自己没教导好自己的孩子”的痛苦中陷入绝望,变得更加易碎,接着便会一刻不停的哭泣着。
  ——真危险啊,怎么能做一个会伤害到别人的怪胎呢?
  就算是怪胎,也不能伤害别人呀。
  受教育是件很值得的事情,只要接受了教育,即使是会变成怪物的怪胎,也无法再去伤害别人了。
  我的身体似乎也开始往果核里陷入了,先是手臂,再从头和胸膛开始,最后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偶尔会有一些碎开的宝石像沙砾一样被我摸到,从我的脖颈和其他裸露出来的皮肤旁边擦过。我的视线里似乎是一片红色,苹果的颜色。又好像是一片黑色,隐约能看见黑色的尽头有一点光。
  我似乎看见了小时候的我。坐在地上抱住自己,把脑袋埋在手臂里。就这么安静的停在远处。
  我抱着手臂,把脑袋埋到了手臂里,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向我走来。我稍稍抬起头,看见了那埋在手臂下的,从缝隙中窥探的绿色的眼睛。他似乎抱住了我,轻声对我说“我是个好孩子呢”,接着取走了我一样东西。
  我扔掉了一样东西,接着有些浅淡的难过,感觉心上像空了一块,但又觉得我的心本该是这样的。一抬头,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我曾经也反抗过,试图通过学习到的知识来解决自己的困境。但一切都事与愿违。
  世界就像是个全是裂痕的玻璃器皿,丑态百出又脆弱的可怕。一但我向它发起质问,它因质问而碎裂的躯体就会掉下玻璃渣子,把人刺的伤痕累累。
  我曾放弃沉默,与同学发生过激烈的矛盾。那时,被恶语相向之后,我终于开始了青春期的第一次叛逆。
  我开始长篇大论的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不是按照妈妈教导的那样缩着脑袋听着。
  我像那些欺负我的人说了我的真实想法。现在想来当时侃侃而谈胡说八道的我也怪幼稚的。
  我说他们很可怜,也很愚蠢,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当着别人的傀儡,仅仅是听两句话大人们交谈的流言蜚语,就喜滋滋的奉为真理。连朝夕相处的人都看不清楚,甚至连动脑重新思考一下,判断一下自己的想法都不愿意。都国中了头脑还如此简单。有脑子的人都停下了,就你们还在那里做着不被正常人容纳的、排挤别人的坏事。
  那些人有的被我说蒙了,有的半张着嘴巴望着我,眼神就像是在看外星人那样。有的却抿紧了嘴巴,脸色都有些愠怒。
  我不在意他们的态度,我只是想出说自己想说的话。
  我开始展开推测。说他们或许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意识到也变成了“怪胎”、“垃圾”的一份子,于是才一刻不停的继续做着蠢事。因为他们除了不停的重复自己过去的恶心行为,以此来自欺欺人的说着“我没错啊,我没错啊”以外,就什么也做不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都快可怜你们了。”
  我这是第一次用言语反抗,第一次反抗就效果显著。
  那次的口角演变成了斗殴,我没有参与,所以也能理解为是我单方面挨揍,但人家也没揍到我身上,受伤的只有学校的公物。
  最后我们几个人都被叫了家长。
 
 
第339章 惠
  小孩子有自己独特的感知,那天开始,班里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并不在意,因为我觉得一切似乎没什么难的。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多数人已经不太在乎我的家庭情况了,正常人有正常人自己的生活要过,没时间二十四小时的注意着怪胎。他们大多是义愤填膺的唾弃完之后,就转身离开,继续奔赴自己的生活去了。只是总有些人追着不放,都上了国中还拿妈妈来威胁我,蠢得可怜,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或许还沉浸在孩童时期的梦中,没想着长大吧。我一直都没和他们争执,被撕作业,乱涂置物柜,往抽屉里扔垃圾一类的事情我都自己解决清理了。我曾一度为此感到痛苦又想不到办法。
  但如今不会了。我只是稍加尝试了一下,就发现那些一直在欺负我的人似乎有点弱过头了,在我说完那番话后,他们红温到想要揍我,却连揍我的勇气都没有,举了半天拳头都不敢落下,最后把我书桌给掀了,招来了老师。
  老师看我的目光刺伤了我一瞬,在我的不安中,她叫来了家长们。
  真可怕。
  我反复构思着如何跟妈妈解释前因后果,告诉她我是怎么被欺负又是怎么反击的。我又想到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想来也不会受到惩罚。
  但妈妈来了之后,却按着我,让我给那些人和那些人的家长道歉。
  她也在不停的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我看着我的妈妈,从来都没有这么震惊过,完全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释之助。”妈妈喊到我的名字,明明应该是指责的语气,我却从里面听见了另一种无比轻微又无比凝重的声音,就像玻璃器皿碎掉的声音。
  我我很认真很认真的去想了,但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我无意识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最后还是没道歉。
  于是妈妈双倍的、不停的不停的向他们的家长道歉。
  他们的家长略微有些惊讶。接着宽怀的、大度的微笑着表示这只是孩子们之间的小矛盾,他们愿意原谅我,也不会介意的。
  于是,妈妈露出讨好的感激的笑容,将一切结束掉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满意这一切能够和平解决。
  那些原本因我的话动摇的、心虚的同学们不在胆怯,他们挑衅的望着我,这并不让我在意。但当他们望向自己的父母时,那发自内心的信任和安心的眼神却把我刺伤了。
  我在那一瞬间,开始对妈妈这个词汇的理解产生了动摇。
  惠女士还在和老师谈话,其他家长倒是带着孩子先一步走了。我忍不住追出了办公室,追上了那个“宽怀大度”的表示要原谅我、原谅妈妈的家长。
  我拦住他,强忍着狂跳的心脏喘着气问他是否真觉得这件事是我的错,真觉得那个同学、他的孩子是无辜的。
  那位叔叔惊讶的望着我,反问我说,“是你的妈妈要向我道歉的,难道我还要拒绝她的道歉吗?”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在那一刻,我突然深刻的意识到他是个大人。更荒谬且讽刺的是,我从我同学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情。在被我斥责愚蠢、幼稚与可怜的,此时此刻真的如我所愿的开始正视我的,这个多年来的罪魁祸首,这个被父母爱着的、不会受到欺负的普通人,在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思考能力之后,他开始用他普通人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同情我了。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了一点。
  我的同学和他的家长绕过我走掉了。没走两步他们就开始聊天了。
  “我感觉禾泽君有点可怜诶。”我的同学如此说道。
  “那你还欺负他。”他的家长如此说道。
  同学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半晌后才答了一句“以后不会了”。
  于是他人生的错误便就此翻篇,从今往后,他将继续作为一个健全的好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而我只是他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小小错误罢了,人生在世,谁不犯些错呢?
  他也不必向我道歉。因为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已经向他们道歉了啊。
  妈妈一言不发的带我回了家。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她让我自己煮点方便面吃。地上仿佛全是碎玻璃,走向厨房的每一步,都有鲜血拖在后面。我停下脚步,忍不住开口询问她为什么要道歉。
  下一秒我被推开了。
  力道真的很轻,反倒是她退后了两步,她崩溃的掩面大哭。质问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发生矛盾。我试图解释我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她却反问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就欺负我。
  我的喉咙被堵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就看着她在那里,无比绝望的哭泣。
  我那时候还是不够聪明的,在现实预设的解决方案偏差过大之后,我思考不了任何问题,只能隐约感觉到她哭泣的原因源自于我。
  我的反抗伤害到了她。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她就不用道歉了。
  我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意识到了这显而易见的『正确答案』。
  那天我向妈妈道歉了。
  在道歉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也变得像妈妈一样,变成了一个正在一步步碎开的玻璃。
  我们两个都因为着无人能理解的理由,抢走了本该由别人来说的道歉。
  ·
  当整个人都陷入了果核内部时,目之所及反倒不再是一片红色,而是闪烁着的黑白的文字了。
  我在这文字的海洋中看到了龙和『污浊』它俩在这里打的不可开交,有好几次污浊要把龙揍碎了的时候还得阿真拦架。
  要是龙碎掉了,雾便会消失,所有人都会暴露在阿真的异能影响下。所以,龙怎么样都得留着。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集聚异能力的龙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来的更强大。但奈何果核内部的空间有限,污浊每一次攻击制造的黑洞带来的都是无限持续的真伤。一直被打满伤害,除了宝石本体该碎的地方全碎过了,龙想强大都强大不起来。
  一枚小小的,猩红色的宝石就漂浮在我面前。
  我的右手握着水果刀,手上的触感依旧是苹果汁水的黏腻。
  只要伸出手来在刀上轻轻一磕,这枚象征着异能力的宝石就会彻底破碎。
  苹果会消失,不再受到掣肘的污浊会揍碎龙,在此之后,一切的危机便结束了。整场剧目模组会迎来那个灿烂的归于平静的结局,就像是所有人所希望的那样。
  我慢慢的握住了那枚红色的宝石。
  “阿真。”我开口叫到他的名字,水果刀从我手心滑落,在充斥着异能力的空间里漂浮着。
  在这片失真又失重的、充斥着异能力的空间当中,我的心脏疯似的跳动着,我发现连打碎宝石的勇气都没有。
  向妈妈道歉的那一天晚上,我茫然的坐床头,抱着手臂思考了很久很久,或许哭过,也或许因为担心妈妈伤心而忍着没哭。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进行的反击的尝试。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反击过了。我不想再反抗,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我不想再争取或赢得任何东西,也不再抱有任何愿望。我不再痛苦,不再悲伤,渐渐的,过去的记忆也变得模糊,我仿佛回到了真正的小时候,对恶意无知无觉。只有妈妈的歇斯底里能让我感到久违的抽痛和心碎。
  我几乎已经不记得伤心难过的感觉了,一同忘却的,还有捍卫自己的必要。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是妈妈的孩子,我本来就不用捍卫自己啊?我只要爱她就好了。
  会因为不重要的事情伤心难过,小时候的我的想法果然很奇怪啊。
  燕秋说阿真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人,充其量只能算是断章取义的我。
  然而,早在见到阿真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件事了。
  我知道的。
  因为那是我亲手撕掉的断章。
  与现在的我完全相反的、真正为自己的愿望而活着的阿真。不太有常识、做什么都有点随心所欲、不计后果的阿真,喜欢胡说八道,更喜欢在胡说八道后观察别人反应的阿真。就连『龙彦之间』都将他视作我的相反面。
  无论是断章还是阿真,他们都一样奇怪,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活。
  可是,第一次听到阿真的声音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高兴啊。仿佛看见过去的自己,穿上了另一件衣服放松又坦然的站在自己面前,即使他一直扬言要杀了我,我也打心底的觉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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