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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六月飞熊

时间:2024-08-03 12:58:56  作者:六月飞熊
 
 
第180章 
  “宣御史大夫,廷尉,以及宗正入宫。”稳定心神的刘启没有理会跪地请罪的周亚夫和周仁,表情平静地好像在说晚上要吃什么:”命未央卫尉与长信卫尉关闭宫门,交出虎符。由宦官令与中郎将接管宫卫,同时禁止所有人随意走动。”
  刘启从未这么平静过,也从未有过如此清醒的时刻。
  他起身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扫开,就那么直接坐在周丘掀过的桌案上,捏着鼻梁缓缓说道:“你们可是……给朕来了个大惊喜。”
  刘启仰头做出回忆的模样,不急不徐的语气让额头触地的周亚夫和周仁脸上全是汗腻腻的痕迹:“汉家已经三四十年没有遇见刺杀皇帝的事,而这亦是朕这辈子最难忘的体验。”
  刘启说道“难忘”时,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心脏一跳,恨不得当场昏厥。
  皇帝遇刺,太子受伤。
  这事搁哪儿都能砍掉一批价值连城的脑袋。
  果不其然,皇帝的命令一下,宫里的人员停止流动,惶恐之情也随之蔓延。见过世面的老人倒好,一些只在掖挺活动的家人子们无疑是最惶恐的,同时也是最好安排的。
  “陛下有令,所有人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违令者严惩不贷。”宦官令趾高气扬地带着全副武装的宫卫们招摇过市,赶鸭子似地对茫然的小宫女和更加茫然的家人子吼道:“还愣着干嘛?难道是想掖挺令过来一趟?“
  掖挺令的名号一出,所有人都立刻进屋,然后借着细小的缝隙看着那群冷硬的士兵不断压出浑身颤抖的人,在地上留下断断续续的污浊液体。
  宫婢们的惶恐封在狭小的屋子里,而嫔妃们的惊惧则要激烈的多,但也没到掀翻屋顶的程度。
  “凭什么?陛下凭什么不给理由地把我囚在凤凰殿里?”得知自己出不去的栗姬把气撒到宫婢身上,回头瞧着守在殿外的郎卫十分不爽,随手抄起摆件砸去。
  凤凰殿的老黄门见状,不顾安危地上前阻止,结果落得右手遭殃:“夫人,门外的郎卫都是陛下还是太子时从北宫提拔的勋贵子弟,岂可随意打骂?”
  说得更直白但,这些郎卫的上司极有可能是在天子信任的郎中。
  “若不是有大事发生,也不会派郎卫接替宫卫把守夫人的殿门。”老黄门在宫里呆了四十年,自然浸出还算敏锐的危机感:“奴婢自先帝登基时就在宫里伺候,甚少见到这种情况。”
  而上次摆出这种阵仗还是今上“失手”砸死吴王太子。
  不过那时也未严重连嫔妃都被暂时禁足,所以……
  老黄门看向还在撒气的栗姬,突然觉得主人太蠢也是件好事。
  不过他的庆幸只在廷尉上门前一闪而过。
  张欧告老还乡后,接替廷尉一职的赵禹几乎是把“铁面无私”焊在脸上,甚至喜欢从重处理一切案件。
  碰上这个行走的活阎王,凤凰殿的宫婢自是浑身一颤,然后用绝望的眼神看向栗姬……而栗姬这个凤凰殿的女主人在廷尉上门后也丝毫不怵,一副“你是来这里找死吗”的嚣张模样:“宫外的耗子跑这儿做什么。”
  “自然是在脏坑(垃圾堆)里翻翻哪儿来的晦气。”赵禹立刻回敬道:“奉陛下的旨意,前来带走凤凰殿的所有宫婢,然后请栗夫人回答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行刺陛下的问题。”
  什么叫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就叫一石激起千层浪。
  别说是倒了血霉的宫婢们有几个被这一消息吓晕过去,就连栗姬都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哆哆嗦嗦道:“陛下?我怎么会行刺陛下?你是在拿我开玩笑吗?”
  口不择言的栗姬看的赵禹十分无语:“栗夫人,臣不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可是我,可是我。”脑子混乱的栗姬似乎想到了什么,差点揪住赵禹的衣领问道:“是皇后?还是程姬?亦或是贾姬那个贱人要污蔑我。”
  “对,一定是她们,一定是她们。”
  “那群贱人就是见不得我好才故意给我使绊子。”
  “对,就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没错。”
  “……”这下别说是赵禹,就连伺候栗姬多年的老黄门都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皇后也就罢了,但是这群不一定能随子离开的嫔妃绝不会为解决情敌而去刺杀皇帝。
  这可不是小题大做的事……而是为了拉下敌人而把三族赔上的超级蠢事。
  如果不是手上捏着可信度极高的线索,赵禹都要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毕竟以栗姬的智商来看,别说是谋杀皇帝,就是冒出这一念头都不大可能。
  不过就刺杀失败的结果来看,栗姬却是受益者之一。
  “还请夫人移驾永巷。”耽误太久的赵禹回归正题,还是那副不容拒绝的姿态:“陛下说了,您可以老老实实地去,也可以被废为庶人后由人扭去。”
  “你在威胁我?”栗姬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惶恐也被愤怒取代:“陛下呢?陛下怎会如此待我。难道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在乎了?”
  栗姬虽傻,但也明白刘启看在孩子的面上不会做绝。
  然而这次,栗姬怕是失算了。
  “臣只是将陛下的命令原原本本地告知于您,至于别的,那得看陛下愿不愿说与您听。”赵禹让女骑上前,希望栗姬乖乖合作,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亲信被一一带走的栗姬只能跟着赵禹去了永巷。
  这个吞噬掉无数人的地方算是宫里的另一脏坑。
  戚夫人就是在这里被制成人彘的,而惠帝的嫔妃也是在这里被秘密处死。
  因为是生有皇子的高位嫔妃,所以永巷令对栗姬的态度还算客气,清了间不算牢房的屋子作为栗姬的落脚处。
  可即便如此,养尊处优十数年的栗姬也抱怨连连,变着法地折腾伺候她的永巷宫婢。
  直到与她身份相当的程姬贾姬也进入永巷,而且还与栗姬比邻,她才明白这次的事情有多么严重
  以及刘启为了捉出刺杀者的同谋能做到哪步。
 
 
第181章 
  比起在那儿大吵大闹的栗姬,程姬贾姬的态度则要友好的多,同时也对现在的情况有个清晰认识——她们要是不老实或是与刺杀案有了牵扯,那么刘启不介意默默处理掉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以及她们的孩子。
  反正这事在历史上也不少见。
  一想到儿子与家族里的所有人都会锒铛入狱,程姬便焦急地屋子里走来走去,试图从送饭的宫婢嘴里挖出什么。
  然而这可是永巷。
  一个和诏狱一样可怕的地方。
  尤其是在皇帝的雷霆之怒下,没人会冒全家被杀的风险长出一条不该有的舌头。
  当然,考虑到回避原则与调查的不断深入,上一秒还压人入狱的下一秒就锒铛入狱,成为狱吏的审讯对象。
  永巷令这辈子都没这么忙碌过。
  除了长乐宫与椒房殿,宫里那些有头有脸的女人全都挤在阴森的永巷里,几乎每天都有牛车拖出死不瞑目的遗体,然后就是廷尉的人拉走永巷令不好处置的人,卷走那些断断续续的哭声。
  不知过了几日,赵禹在永巷令的陪同下来到程姬的牢房。
  即便是有永巷令的优待,程姬也在心惊肉跳的两日里苍老得不成样子,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即将散架的疲惫。
  看到自己进来以后的第一个访客,程姬心里并未产生惶恐不安,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释然。
  赵禹也不与其废话,简单问好后直截了当道:“夫人,您知道陛下遇刺的那日里有两个未央宫的宫卫突然调去长乐宫,然后由长乐宫的卫士令从北军调了正卒补上。”
  程姬听得一头雾水,但是提到长乐宫的卫士令却肩膀一僵,条件反射地有种不好地预感:“这个我有什么关系?我一深宫夫人,难道还有……”
  及时止住后半句话的程姬看向若有所思的赵禹,后者用翻上的眼睛瞅着程姬,缓缓问道:“夫人自谦了。”
  “虽说程将军已经卸下长乐卫尉一职,但经他提拔的人还没随之离开关中,所以臣想问的是,未央宫宫卫的调动后有没有程将军和您的影子。”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程姬气得拍桌而起:“程将军是长乐宫卫尉,怎么可能管到未央宫头上。”
  “关于这点,臣也问过李将军(李广)和越权调人的卫士令,他们都说自己的行为是有程将军在背后支持。”牵扯到皇帝安全的事自然得把未央卫尉查上一遍。而以两宫独立的性质来看,未央卫尉李广与长乐卫尉的属官交往过密是犯了大忌。不管他们是否参与了刺杀皇帝的行动,一个监察不严的帽子扣下,三族前途全部玩完。
  “所以程夫人,基于臣所拥有的证据,臣想问您……”
  “你是否借程将军之手往未央宫宫卫里安插细作,然后对太子行刺杀之事。”
  轰!
  赵禹的话在程姬中炸出一个深坑,导致她用瞪圆双眼的傻样呆愣了许久才小声问道:“你不是调查陛下遇刺一事吗?怎么扯上太子殿下了?”
  “所以到底是谁遇刺了?”程姬看看赵禹又看看永巷令,明明是极为严肃的审讯场合,可这问题的跳跃性让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是陛下遇刺了,但是我们调查陛下的遇刺案时发现还有想借机刺杀太子的人。”赵禹也是宕机了一秒才想清如何解释这事:“不过因为行刺者的胆子太小,加上那个刺杀陛下的吴国宾客伤了太子,所以在前几日的调查里并未露馅。”
  然而因为两者存在后者利用前者之事,所以在给前者提供便利时留下了痕迹。
  “等等,赵廷尉,这一切都说不通吗?”程姬的脑子依旧很乱,但也找到这里头的逻辑漏洞:“吾儿非嫡非长,为何要行大逆不道之事?”
  即便是受赵禹的审讯,程姬也不敢言之刘启的百年之后,只能换个含含糊糊的说法道:“我们母子的荣宠系于陛下一人,断不会绝自己的荣华富贵。”
  “关于这点,臣也问过隔壁的栗夫人和宫外的栗卿,您想知道他们的回答是什么吗?”
  “廷尉真是说笑了。”努力不给赵禹留下语言漏洞的程姬冷冷道:“除了您,谁会好奇行刺之人的理由。”
  赵禹无视程姬的讽刺,自顾自道:“一个说自己要是有这本事就不会让太子活到今日;一个说肯定有人打着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主意。”
  “程夫人,您说到底是栗夫人和栗卿的话比较可信,还是您与三位藩王的澄清比较可信。”
  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最大软肋,程姬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声音颤抖道:“陛下竟如此绝情?非要至自己的儿子于死地。”
  “如果没有陛下遇刺一事,您也不必见到陛下如此绝情的模样。”赵禹突然放柔的语气,暗示性十足道:“程夫人素来安分守己,只是这安分的主君也会遇上不安分的奴婢。”
  “而这种情况在宫里宫外也是很常见的。”赵禹观察着程姬的表情,继续说道:“程夫人或许对现在的一切感到满足,可是您的身边存在鼓动您或几位藩王更进一步的人?”
  程姬的眼睛动了下,但还是在压抑的沉默后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和贾姬都是被馆陶长公主举荐入宫的,家里唯有快出五服的程将军能堪大任。只是廷尉若从程将军那儿挖出些蛛丝马迹,也不至于在深宫妇人这儿浪费时间。”
  这倒是句实话。
  虽然就现有的证据来看,曾任长乐卫尉的程不识已经满足了作案时间,动机,以及可靠人选。然而怪就怪在如今证明程不识参与刺杀的唯一证人就是那个越权的卫士令。程不识本人并不知道卫士令打着他的名号与李广沟通——因为他在刺杀发生的前一周就不再担任长乐卫尉一直,而是准备接替魏尚成为云中郡守。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被扯进来的李广……
  即便是现在回忆起审讯李广的过程,赵禹都忍不住脸部一抽。
  你很难想象这么个情商与政商都趋近于零的家伙居然给皇帝守了这么久的大门——而且还未出过大乱。
  或许正是这种成绩给了李广疏忽大意的绝妙底气。
  抑或是在吴王叛乱时,他作为皇帝的近臣而未得到领兵打仗的机会让他下意识地怠慢起本职工作。
  无论是从哪点来看,这都是个一言难尽的人。
  而正因为牵扯其中的都是一言难尽的存在,所以才让刘启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
  “太子不是手部受伤吗?怎么只是昏迷不醒了几日就成性命垂危了。”宣室殿的偏室里,刘启坐在刘瑞的床边,面色阴沉地吼道。
  而在他的左手边跪着一群汗如雨下的太医。
  为首的太医令在刘瑞受伤后就没离开宣室殿,几乎是尽全部的力气保住刘瑞的命——亦或是说保住自己的命。
  然而这时的医疗水平处于一种忽上忽下的玄学状态。
  你说它厉害吧!戚夫人被制成人彘后还能挣扎到吓病惠帝。
  你说它薄弱吧!对于刀伤,无论是用药还是拿铁去烫,最后都是自求多福。
  所以在太医令为刘瑞处理完深可见骨的伤口后,刘瑞在当晚发起高烧,伤口也随之恶化。
  刘启的视线转移到跪在前头的太医令身上,后者感到来自皇帝的压力,于是抱着“吾命休矣”的绝望说道:“这,这种外伤处理起来无非是煎水清洗,丸药熬服。若是碰上流血不止的情况可以使用烙铁,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些最终还是听天命。”太医令的脖颈处全是冒起的鸡皮疙瘩,可他既在这个位子上,就得顶着皇帝的怒火说出一些不讨喜的话。
  否则按照皇帝的尿性,一定让他比实话实说死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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