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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六月飞熊

时间:2024-08-03 12:58:56  作者:六月飞熊
  然而刘瑞并没有听李三的请求,而是继续奋笔疾书。
  “是啊!戚夫人与高后有怨,但着实生得十分愚蠢。”
  年长的富家少女一针见血道:“跟蠢人较劲是最掉价的,所以高祖要想保下戚夫人还真不麻烦,大不了将赵王过继,遣戚夫人去高庙首陵。”
  “高后再毒也不会对没有继承权的‘外侄’下手,或是进高庙将高祖的妃嫔拖走处死。”
  “是啊!戚夫人般美貌多才的宠妃都这个下场,无依无靠的贫困丽人也只能在后宫枯萎。”
  某个还未束起竹冠的富家小子摇起翩翩公子的扇子,故作深沉的感叹道:“红颜困进阿房楼,白发尽上婀娜罗。”
  “是啊!能靠美貌逆袭的也不过是商之妲己,周之褒姒。可那算是好结局吗?”
  年长的富家少女摇摇头道:“美极了也不算好事。”
  “好不好的,只有尝过美貌之利和美貌之害的才可细说。”富家小子收起扇子,带着一种评价优人的可怕戏谑笑着开口:“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靠美貌的很难成功。”
  进了圈子却没有挤出三言两语的女生为此偷摸摸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没有同堂的缘分,她不过是对方取乐的贫困女子,甚至不如已经进了对方视野的贫困女子——因为她们好歹拥有傲人的美貌,而没有美貌又没知识的贫困女子下场不比边境的贫困男子好上多少。
  意识到这可怕现实的女生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产生异样,好在那群出身较好的男男女女聊得起劲,所以也没注意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你呢?”就在女生松口气时,最年长的富家女好奇问道:“你见过想以色侍人的黔首之女吗?”
  “嘿!”一旁与之关系不错的富家女赶紧喝道:“阿姐!哪能这么说话。”
  “哦!那个……我不是,不是对你有别的意思。”反应过来的年长的富家女赶紧道歉:“因为之前太多人借上学的名头……那个……我。”
  越描越黑的富家女脸庞涨得像熟透柿子,差一点就发烂发臭。
  女生知道对方没有太大恶意,但是这种先入为主的偏见还是令她不适。
  更不适的还在后头。
  更不会因富家女的道歉而立即消失。
  “这书你看多少页了?”
  “一半。”
  “那也不少啊!”一旁的富家子饶有兴致道:“你觉得以黔首为主的小说写的如何?够真实吗?”
  “不够。”加入群聊的女生将手里的小说捏出一排弧形的月牙,低着头用磕巴的语调细细回道:“不真实啊!穷人每日为了一串铜钱就要累得半死,哪有心情风花雪月,放着吃草的老牛不看,跑去与河边的公子弹琴论诗,摘花煮茶。”
  她看着有老茧伤口的粗糙双手,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女孩哪能分到放牛的清闲活计?”
  别说是放牛,洗衣时晚归一秒都会遭到父母的责骂。
  “那你怎么有钱读书?”
  “因为我父亲没有儿子。”女生想到族老提到的过继一事,几乎戳破小说的封皮:“我被送来读书前,阿父有意过继一子,结果邻村冒出了把孤儿寡母活活逼死的可怕事情,所以阿母吵破了喉咙也要送我过来读书。”
  “冥福!冥福!活人的事都没个着落,你就开始安排后事。”农村的妇女无非就是寻死觅活的那套,你可以说她们的做法过时且不体面,但不能说这招无用:“怎么?为了你的冥福?就要逼得我们娘俩活不下去。”
  “天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要嫁一个眼里没我的薄情男人。”
  “这不是少数案例吗?没必要……”
  “少数到你身边的少数那叫少数吗?那是你周遭村儿里的大多数。”
  女生的阿母揪着丈夫的衣袖喊道:“你抱来的儿子又非我的血亲?周围还有亲生的父母,怎么可能善待于我。都说生恩不如养恩,那也得有养得熟啊!”
  女生的阿父被妻子磨得没办法,只好把女儿送来学堂念书。
  …………
  “穷人家的女儿哪有去河边识别富家公子的机会?就算有?不还是有亭长的女儿、里正的妹妹?”女生也算见过世面的人,更是在学堂的富家子弟那儿听过不少宫里的传闻:“皇帝的嫔妃争宠,嫔妃的母家争夺戚里的较好位子。那些把女儿、妹妹往尚冠里前疯狂推送的亭长里正又何尝不是贫穷版的妃嫔母家?”
  “至于我……”
  也不过是学堂里掉金龟婿的太多,甚至有人用了触碰学堂老师、学生家长的下作手段才轮到家境非常一般的女生填补学堂空缺?
  啥?
  你问学堂为啥不把贫困子弟清出教室?
  这还不是关中要讲政治正确,朝廷会按学生的户籍给学堂分配学田。
  工农子弟越多,分配到的学田也就越多,学堂的校长和老师在每年例行的学术会议,教学会议上的话语权就更大。
  甚至刘瑞祭出对百家特攻的终极杀招——根据学派里工农出身的学生比来决定科举的出卷博士。
  你学派里的工农子弟越多,你家的博士就越有可能成为科举的出卷者。
  虽然科举要求密保,但是熟知高考规则的都很清楚出题人的风格是能摸索出的。
  这么一搞,学堂只能被动做起识别工作。
  女生的家庭比较简单,加之过继杜绝了些吸血亲戚,所以只要安排个能赚小钱的职位就能保证女生没有三心。
  “至于高娶的贫家子弟……”
  女生的声音微微一顿:“没出头的贫家子弟能见到富家娘子?尚冠里的勋贵们总不会靠慈悲成为有福之家吧!高祖迎娶高后时也不是白身。”
  “这倒也是。”
  民间爱以高祖迎娶富家女的高后来为自己壮胆,殊不知高祖可知的祖上是魏国大夫,其父不仅供得三子亲见始皇的出巡排场,更是让幼子拜在浮丘伯的名下。
  浮丘伯是什么人?
  荀子之徒,李斯、韩非、张苍的师弟。
  一般人能见到他吗?更别提在当代大儒的名下念书?
  况且高祖能做游侠就已说明家里把他养的不错,不然也没习武的体格,佩剑的资本。
  更别提在迎娶高后时,高祖就已成为亭长,并且还与萧何、樊哙交好。
  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某地方的派出所所长与副县长,当地最大的肉店老板是亲密好友,其弟不仅考进清华北大,更是成了校长的徒孙。
  说刘邦是草民那是相较于李世民、赵匡胤是草民,跟朱元璋一比就是彻彻底底的有钱人家,寒门子弟。
  刘瑞在“这倒也是”后画上句话,让李三赶紧印出发售。
  “李三。”
  “奴婢在。”
  “明天备些好茶叶吧!”
  “奴婢能斗胆问句……”
  “朕在文里拿高祖的闲事说道,少不得被朝臣找茬。”
  李三为其换了热茶,借着压低腰身的功夫小心翼翼道:“何必呢!”
  “子不嫌母丑,人……”
  “不嫌的话又何来恶谥?何衬美名?”刘瑞问道:“常人被嫌顶多是上嘴上手,咱家被嫌……那能骂到千百年后。”
  刘瑞喝了半杯热茶,感受着那巴蜀独有的青涩味在齿间缠绕:“没道理让他们占了高祖的便宜。”
  “朕也要占。”
  不出意外的是第二天的宣室果真涌进说教的朝臣、宗室。
  刘瑞那是能吃亏的人吗?
  肯定不能啊!
  眼见嘴巴斗不过善口舌之利的皇帝,他们便想学文章里的妇人在那儿寻死觅活。
  结果……
  “高祖啊!!您看您当年放的(儒家曾得罪过刘邦),当年选的(刘氏宗亲)是什么人啊!这都在宣室欺负您的曾孙。”
  朝臣和宗室抱着宣室的柱子哭天抢地,刘瑞直接跑到殿外哭天抢地:“我这就去高庙请您开开天眼,拿拿主意。”
  第504章 
  不就是嚎吗?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当谁不会扯着嗓子撒泼打滚。除了那群放不下身段的,谁不会做这种事情?
  朝臣和宗室还傻愣愣地抱着柱子,刘瑞已经出了宣室,摆出一副真要哭庙的委屈姿势。
  “高祖啊!高祖!”前摇吼得太猛太狠的刘瑞因此扯了嗓子,像是有沙砾在喉管不断摩擦。
  “快……快去安排高庙……”
  刘瑞的话还没说完,反应过来的朝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皇帝拦住……准确说是抱住皇帝一绊一个下弯腰的双腿。
  好家伙,因为龙袍的阻碍加四肢的惯性,他差点没跌坐在地。
  “陛下……”原本做雕像状的宫卫赶紧上前,甚至有人滑趴到刘瑞跟前,充作皇帝的缓冲肉垫。
  “放手!都给朕放手!”戏精上身的刘瑞喊道:“让朕去高庙见祖宗,让朕去高庙见祖宗。”
  “陛下!都是臣的错,都是臣的错。”头皮发麻的朝臣宗室哪敢放手。一旦刘瑞去了高庙,他们就得背上一个逼宫的名声。
  逼宫啊!
  再严重点就是叛国。
  官位丢了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名声也会发臭。
  一想到这儿,他们抓住刘瑞双腿的十指就十分用力,恨不得把专供皇室的厚实面料扯成两半。
  “放手!你们给朕放手。”如果说之前的刘瑞是做做样子,那么他在感受到了下身衣服的滑力后几乎是对身上的朝臣、宗室咆哮道:“朕命令你们放开朕。”
  好家伙,不说倒好,一说更让本就紧张得朝臣宗室幻视皇帝已经跪在高庙的案前,冲着高祖哭碎众人的一世英名……
  “陛下……”
  这一声的千回百转吓得刘瑞停止去掰朝臣的手。
  然后……
  “嘶拉……”
  丝帛碎裂的清脆音让在场的众人按了暂停,只留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刘瑞:“……”
  在场的宫卫恨不得有祖宗显灵接他离开,朝臣们的表情也不太好看,毕竟宫卫没有上手去扯皇帝的龙袍龙腿,而他们……
  “臣,臣……”
  “放手。”刘瑞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把大腿抽离众多魔爪,然后对着宫卫喊道:“通知卫尉请诸位离开。”
  末了还把屈膝的朝臣扶起身来:“朕不想听你们道歉,朕只想回宣室静静。”
  “……”
  “你们要是不让朕有静静的时间,朕就通知廷尉来请诸位离开?”
  廷尉是什么人?
  那是连宗室的面子都敢打的硬核狠人。
  更不巧的是来劝刘瑞的朝臣以儒家居多,宗室以黄老家居多。
  而廷尉……
  廷尉他是法家弟子。
  SO……
  众人赶紧离了宣室,留下被挤到一旁的李三抱着刘瑞的外袍匆匆迎上。
  “陛下。”他将袍子系在刘瑞的腰间,示意宫卫帮忙整理皇帝的仪容。
  宫卫还想下跪请罪,就被刘瑞制止在了弯腰的途中:“事发突然,你们也别请罪告罪了,把残局给朕收拾好就算是补过。”
  “诺。”
  这事犹如落湖的石子在激起涟漪的那刻就被捞了上来。
  或许是刘瑞觉得这事儿离谱,朝臣觉得这事儿丢人,加上宫卫也不想因此事落得渎职的名声,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地压了下来。
  当然,此事后也不会再有朝臣来教皇帝写作,否则刘瑞一定要把今年的事儿再翻出说道。
  “得亏穆儿不在长安。”否则刘瑞真的有想对井嚎叫的冲动。
  “陛下近期……活泼了不少。”因为屋里也没别人,所以李三也不锢着宫婢的身份:“我还记得陛下时,一板一眼的活似八十的白须老者。”
  “朕幼时可不会皮到剃羊毛来装作胡子。”刘瑞瞧着冷清的宫殿叹了口气:“许是近期太无聊了,所以才会找点乐子。”
  “陛下是在紧张的环境里过太久了,所以才会如此不适。”李三见刘瑞拍了拍一旁的长榻,犹豫后为自己搬了一个圆凳:“陛下是有大志向的人,可黔首只想安稳活着。”
  李三想起自己的妹妹、妹夫,以及几个正在念书的外甥,声音里也随之流露出深深的满足:“有个小家,有亩良田,税收不高,每月有肉。”
  “……”
  “黔首都想过上这种舒坦日子。”
  “若是再能教养出个浅池金鳞,活到有人庆我古稀,那边是要感谢神仙,感谢陛下了。”
  刘瑞听着李三的述说,笑容先是微微绽开,但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何要感谢朕?”
  “为何?因为陛下的英明领导所以才……”
  “没有兵,要那将军又有何用?”刘瑞不等李三解释便斩钉截铁道:“没有臣民,要皇帝、高官、又有何用?”
  “……”
  “长城不是朕建造的,食物不是朕播种的。”
  “你们总说朕……受命于天,可天在高处,寻常人只可远观,不可触碰。
  刘瑞看向远方的殿门,觉得他这大汉的天空也不广大,不还是被规矩、责任,囚禁在一方寸之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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