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洛婶婶用她那带着点污渍的下摆,不安的擦着那双破皮有些泛红的手。
她常年处理各种海鲜,手泡在盐水里,很多地方裂开了又愈合,会很痒。
她拉上我,我没有挣开。
我冲她笑了笑。
“明天见吧。”
她松开了我。
我有些怅然若失的走了。
我本来以为我是蒲公英,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就可以扎根进入,和其他植物的根系缠绕在一起。
但是我这才发现。
我好像是风滚草。
不管在哪儿,只要有甘霖就可以开花结果。
但是不属于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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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能看出来一点吧 陈逐渐记起来了 现在只记起来一点点
完全没有记忆的话 那也不是原来的陈了 不能说是he
陈从来都是感情上的主导者 主线是 番外也会是
第一天之后 陈走了 甘迪和安莱关上门就开始掐架
甘迪:你把他引来做什么!!
安莱:我也不想啊!
两个人在屋子里打转转 陈看出来了吗?陈察觉到不对劲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
一拍脑瓜子决定开始当正常人 结果第一天晚上灯就坏了 没办法掏出个备用电源 好家伙 超级大灯 甘迪每天在超级聚光灯下面脱衣服 照的那叫一个纤毫毕露 安莱蹲在那边给他打光 (因为第一天晚上这样做了所以干脆后面都这样了)
陈就像是不怀好意的大狐狸 围着缩成一团的老虎和小狼转圈 时不时还把鼻子探到人家尾巴下面去闻闻
老虎很害怕 小狼也很害怕 两个人把爪子收的紧紧的 然后狐狸用鼻尖顶了顶小狼的屁股 就把它吓得哀嚎着往老虎肚子下面躲
但其实老虎自己粗壮的四肢也在嘚嘚嘚的抖
会觉得邻居们更照顾安莱和甘迪吃醋的陈(其实没有)嘿嘿…
第33章 外he:新生(四)
丁零——
门口用三股绳子的风铃响了,走进来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
很奇怪,原本是很商务的穿着,他胸前扣子开了两颗,把袖子挽到手臂上,手上搭着件外套,露出一截突出的腕骨,还有青筋凸起的,属于男性的手背。
他是一个alpha。
但是……
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是一个不那么完美的alpha。
他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眼旁边他的儿子。
我把花包起来,然后有些郁闷的想。
怎么感觉,alpha都不太正常呢。
“今天是您在路上遇到了安莱是吗?”甘迪冲我露出了感激的笑来,他搓了搓手,像是任何一个父亲站在班主任面前,看到孩子数学成绩只有个位数一样。
我懒洋洋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当作了应答。
就像是知道这孩子不仅数学不行,而且语文英语全部都是个位数的班主任一样。
“太谢谢您了,”甘迪走到一旁,挑了两束花,“他在外面一个人很不安全。”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走过来想要结账。
“确实不安全。”
安莱动了动,看着他爸的背影,张开口想说点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
他飞快的又把头垂下去了。
我继续说。
“他一个自闭症,是吧,自己在荒郊野外的。”
甘迪连连点头,手搓动着,像是班主任跟他说。
虽然这孩子蠢,但是孩子动手能力还不错。
“对对,实在是麻烦您了,太费心了,还照看他一下午。”
甘迪像是一个缺席孩子童年的父亲一样,不了解,但是老师说的都是真理,急忙附和着。
我皮笑肉不笑。
“不费心,他听话的很,乖得很。”
安莱如果有耳朵和尾巴,这时候一定耷拉着耳朵,夹在两腿间了。
我拉长声音喊他。
“安莱?”
我眯起眼睛问。
“你要跟爸爸说点什么吗?”
我喊孩子过来陈述一下自己的动手能力具体表现在哪方面。
安莱站了起来,跟还不明所以的甘迪对视上。
他小声说。
“陈知道了。”
甘迪的脸一下子就紫了,眼看一口气要过去…
安莱赶紧补充。
“知道我不是自闭症。”
甘迪,咯,的一声,好像痰卡在了嗓子眼。
脸色由紫转青。
他神色复杂。
我从他眼里分明看到了被盟友背叛后的不可置信,又像是家长听到原来孩子动手能力强是指连续打了六个小孩没喘气一样。
总之,他肉眼可见的窘迫起来。
如果不是穿了鞋,可能可以给我这花店扣个负一层出来。
他嗫嚅着,那张英挺的脸都皱了起来。
然后他跟我道歉。
“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站在我的桌前,不像是个年逾四十的成熟男人,反而像是等待挨训的小学生。
奇怪的alpha,不那么典型的alpha。
我看着他咬紧泛白的下唇,垂下去的眼角蔓出一点细纹……
像是看到一条背毛开始花白的德牧。
我挪开了眼,敲了敲桌子。
我说。
“算了。”
他又低声下气和我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我可以跟你解释……”
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话和下午安莱说的可是一模一样。
安莱是被我捡回来的。
不。
准确的说是绑架回来的。
………………
……………
…………
我又遇到了安莱。
只要我想,他自然无法逃脱。
就像现在这样,我站在他旁边,堵住了他的去路。
“安莱?”我插着兜看着他,有些刻意的发出那种矫揉造作的声音,“天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爸爸呢?”
他很明显是在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状态下。
选择了另一种自闭症的表现形式。
自闭症,顾名思义,缺乏和外界交流的能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看着不为所动,好像没听见似的青年。
学聪明了嘛。
我直接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闻到了他身上巧克力的味道。
我靠近了,侧过头,嗅了嗅。
这只年轻的alpha,此时此刻。
很紧张。
我用几乎冒犯的距离,鼻尖要蹭到了他的腺体。
我是个beta,我当然不会知道alpha的腺体也是很敏感的。
他的后颈汗毛都肉眼可见的竖起来了,像是大狗叼在嘴里蜷起来的小奶狗。
一个肉球一样把没多少毛的尾巴都卷到了肚子上。
他坐在凳子上,僵硬的一动不动,眼神呆滞。
但是我知道他内心活动挺多。
“喔唷,”我摩挲着我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背,“是自闭症发作了?”
他没回答我。
他也不可能回答我。
我不需要他回答,我只是走个过场。
我搭在他背上的手往下滑,身下往下一沉。
挂住他的腿弯。
然后——
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来吧孩子。”我大声且雄壮有力的说,“哥哥带你先回店里。”
他的手还放在自己大腿上,僵硬且沉重。
不一会儿我就不耐烦了,抱不动了。
我直接把他往上一掂,然后让他头越过我的肩膀。
像是一袋大米一样。
头垂在我的后腰处,两条腿在我身前。
腹部被我的肩膀一个重击。
就像是漏气了一样,发出呲的一声,鼻息喷在我的后腰。
我捏了捏他在我脸侧的后腿,好像为了固定似的。
加重了力道。
他立马绷紧了身子。
小骗子。
我还治不了你?
走回店里那条路,我一会儿把他当大米,一会儿把他当死猪,到最后我也累的两眼发昏。
把他放下来那一刻我差点跪地上。
这…猪崽子!
我把他弄进了我的店。
然后………
刻意离开了一会儿。
然后冷眼看着他。
摸摸搜搜,一点点往监控死角挪。
挪到了。
我打开另一个隐藏监控。
他打开手机,开始打电话,面色焦急,心急如焚,电话打通了,他问。
“你现在在哪儿?”
下一句是。
“快来接………”
然后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我按住了他的手,把他的电话给挂了。
我笑了笑。
他也笑了笑。
就是比哭还难看。
我说。
“你要说点什么吗?”
我居高临下,看着他在发抖。
“患了自闭症的安莱小朋友?”
………………
………………
……………
我把园艺剪刀扔到桌上,看着面前父子俩随着剪刀落到桌子上的时候,身子同时一颤。
我把一次性手套摘下来。
“我对你们为什么骗我不感兴趣。”
我把手套团在一起,丢进垃圾桶。
“可能你们讨厌我,不喜欢我,不乐意跟我打交道。”
在家却不肯开门,见到我了就开始装疯卖傻…
是不是还打算喊别人一起孤立我?小镇是你家啊?这么嚣张。
“陈!”甘迪焦急的想说点什么,我竖起手打断了他。
“没关系,不重要。”
我有些烦,说话自然也不会温和到哪儿去。
“咱们可以不来往,”我点了点桌子,“但是你们不要麻烦别人。”
别让大家劳心费力给你们通风报信。
我看着他俩脸色发白,如丧考妣。
“每天那个小品,也可以停一停。”
我补充。
“真的很假。”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讨厌我。”
“但确实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
甘迪像是早已预料到一样,他郑重的跟我鞠躬。
“真的很抱歉,是我们打扰到你了,”他以绝对严肃认真的态度跟我说话,“明天我们就会搬走………”
“然后大家都觉得是因为我才把你们给逼走的,你们就心满意足了?”我冷笑一声,“好人都是让你们当了,要不我搬吧?”
“不…!”甘迪这下也茫然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他像是耸动着鼻子努力嗅着主人气味来判断主人心情的老狗。
虽然蠢,但是努力。
“那………?”他选择了虚心求教。
我有些痛心疾首,我问。
“不是,哥们。”
我真的不理解。
“做个正常人有那么难吗?”
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是冰块,而非河水。
“还是说,对alpha来说很难?”
………
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走了。
我目送他们离去。
看来。
我以后会有个普通邻居了。
……………………
………………
……………
今天店里没有什么生意。
平常会来店里买东西的人们一个都没有来。
我在店里坐着,看时钟从六点走到十点多,整个小镇都安静了。
好吧。
是时候得下班了。
我起来收拾东西,把一些没有卖掉的花清理掉。
今天卖不出去,明天就不会好看了。
我肯定不能让他们买到不好看的花。
我背上包朝家走,然后在岔路口遇到了大卫。
他像是在这里等了我很久一样。
小镇很小,一阵风刮过去,就能把花香传遍。
“陈!”他跺了跺脚,似乎是有些冷,“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我冲他笑了笑,“今天打扫卫生,大扫除了一下。”
我说过,大卫是一个,善良,热心的男人,我跟他一边聊天一边往家里走,临走他把他老婆晚上多做的饭团塞给我了。
“本来给你送宵夜,正好是当晚饭了。”
小镇的人下班都很早,七八点就都回家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他善解人意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明天早点起,可以和他一起去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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