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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样的玄九，总是太可怜，惹得主人次次心软。
这次也不例外，九方质勾唇玩味，轻声道：“好玄九，过来。”
没有被允许起来，可怜的玄九只得跪地膝行，盖因有着柔软的毛毯，不会痛，这大概就是主人精心布置为他准备的吧？早就料到他会跑。
主人，真是看透了他。
一颗冰凉的葡萄入口，微酸发甜，刺激着玄九的味蕾，哭喊祈求了大半天的喉咙得以滋润一番，叫他一时迷了心，吃完一颗，又吃上主人的手指，抬眸示意：还要吃。
温柔的主人当然会宠着玄九，笑着剥了颗颗晶莹的葡萄，送入玄九口中。
但，最后剩着一些，却不喂了，反放到另一边的碟子里去，玄九疑惑，可能想到主人要吃，拿起一颗喂到主人嘴边。
九方质没张口，斜睨了玄九一眼，莞尔一笑，明明神情没变，可玄九就是尝出点危险之意，手都颤了一下，差点没拿住滑溜溜的葡萄。
于是，机灵的玄九颤微地开口：“主人.....要抱。”
趁机而上，主人态度有所松动，那就得顺势而为，只要主人拥抱他了，不管说再多，都只是吓他的而已，主人就消气了。
但是，九方质哪有玄九想得那么好，轻易的消气？不可能的，从玄九跑的那日起，他就打算好好教训一下暗卫，且耐心等了整整一月，怎可能轻易放过？做梦去吧。
.......
玄十跑出来后，哥哥们都上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玄一急促又紧张，十分担忧，“如何？”
玄十的脑门被砸得一片通红，出来这一下，更是像熟虾一样红脸，低着头迟迟不说，好似难以启齿。
玄三道：“傻石子，你倒是说呀，情况怎么样，玄九被打了没有？主人动多大气？”
玄四倒是走过来，将玄十拉远一点，一众暗卫也跟着挪远了一些。
玄十这才攥着衣服，垂头喃道：“我被主人打了，主人，动了好大的气......”
话一出口，暗卫们都屏息，面露忧色，唯独玄三，继续问：“然后呢？”
“那个...九哥......”
玄二皱眉问道：“玄九如何？”
“....九哥，哭得好惨.......”说完，玄十双手捂脸，反应极羞。
暗卫们顿时鸦雀无声，玄十这反应.....
玄三：果然是重罚.....
玄十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玄三，道：“三哥，我好像说错了.....”
？？？
暗卫们又注意玄十的话了，屏息继续听。
“主子好像不是下面的。”
暗卫哥哥们：“........”
玄三当即红脸，想起玄九先前问他什么感觉，拍骂玄十：“糟心孩子，什么都说？！”
玄五与玄六搭伙，道：“我和老六有事先回了。”
玄一道：“下次不准胡说。”同手同脚的走了。
玄二倒先看着玄三，站着没动，玄三胳膊压着玄十脖子，低声道：“你小子，在外边继续等着，看看主子待会有没有什么需要。”
玄十瞪圆眼，吼道：“怎么又是我？！我刚被主子罚！”
玄三愕然，“主子罚你什么？”
“三十鞭。”
玄三摆摆手，“哦，小事。”
“.......”
又拍了拍玄四，道：“老四，你在这陪着傻石子，他还得去领罚呢，跟着他去也行，不过主子跟前要有人啊。”
说完，又偷偷觑了玄二，故作轻松：“那，哥哥我就先去忙了！”
玄十抬脚要踹玄三，骂道：“你忙个屁！”
玄二面无表情的抬手将玄三往身边一带，将人护住。
玄三转头看向玄二，原本张扬肆意的笑脸都有些僵了，呆愣了一瞬，引得玄二也侧头看他，只是很快就移开眼。
“哥.....”
玄二轻轻应了一声，似乎没什么反应，然玄三却是心脏扑扑，暗怨自己不争气，又怪玄二大喇叭花乱放电。
不知道到何时，身强力壮的暗卫，昏过去了，要说主人消气，铁链还在，要说还在生气，他倒是没再继续。
玄九早就欲哭无泪，再次醒来时，主人依旧不愿放下镣铐，他没想跑的。
“醒了？”主人的声音。
九方质端来一碗清粥，很香，玄九早就饿了，只是浑身都疼，第一次，身上没任何伤口，也没内伤，痛得在床上动弹不得，抬了两根手指就放弃了。
盖因哭肿了眼，眼皮都有些沉重，难受，浑身都难受，嘴唇干裂，喉咙涩得起火，一动弹，像是被人原地腰斩。
前世死的时候怕是也没这么痛吧？
温暖的大手抚上玄九憔悴的面庞，温声道：“吃一点，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玄九不敢放肆，只是发出细微的哑音：“渴。”
九方质倒了水，自己一口喝下，渡给玄九，轻拭去玄九还残留在眼尾的泪，“下次，还敢不敢？”
声音依旧温柔，语调轻松，甚至，嘴角含笑，眼底含情，可玄九知道，主人已经强压下通天的怒火来疼惜他，随即，乖巧地蹭蹭主人的手，摇头说不敢。
九方质动作很轻柔，将趴在床上的玄九连人带被抱入怀中，像轻抚小儿，怜惜不尽。
“好了，不凶你。饿了吧，吃点东西，好不好？”
玄九点头，喜获一个轻吻的奖励，乖乖张口吃下小粥，吃完，又累得闭眼睡着了。
第74章 恶作剧
能让一个暗卫体力不支昏过去，玄九确实感到害怕，当然，他也会在承受主人的怒火之后，再次得到温柔。
主人总是会哄他，诱他，疼他，让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不过，暗卫和九方质两辈子，都是第一次，可惜主人在气头上，过程中无甚收敛，叫暗卫吃尽苦头，连着要趴在床上躺两日。
这几日吃的全是清粥，玄九口味都淡了，迷迷糊糊睡醒，难得不想动，安静地等着主人。
有时候玄九甚至在想，他是不是要给主人养废了？上辈子可没这么闲过，别说能赖在床上左思右想，平时都是啃几个馒头烧饼充饥，累到不行了才打个盹。
他快废了。
但玄九不想这样，他能做好主人的利刃，也能乖乖听主人的话，叫主人两面都满意他，挑不出错处来。
这才是玄九啊，玄九是不会想完全只当一个被疼爱的情人的，相对于此，他更想自己能够变得更加强大，不说赶上主人的步伐，至少，能让他离主人再近一些。
翻身，脚踝挪动，铁链跟着发出响声，玄九低下视线，将腿垂在床沿，轻轻晃动，随即发出略清脆之音。
须臾，一旁传来出浴之声，玄九闻声望去。
九方质上身未着衣，只草草披了件薄衫，一头黑发如瀑如墨，双眸淡淡，望向床上的暗卫却饱含浓情蜜意，好不宠溺，玄九但觉面热，移开了视线。
转而一下，余光瞥到主人的动作，还是将目光聚拢，男人正拿着巾帕擦脸，脖子上还挂着些许水珠，叫他感到有些口干。
尽管亲密逾矩之事已然做尽，然暗卫还是那个暗卫，拋不下羞耻之心，亦感羞赧，仍青涩如初。
或许暗卫直接就别下榻了吧？链子也无甚必要解开，这样就挺好的，且看玄九似也无抗拒这铁链，甚至无聊还能玩玩？当然，他这么想，却也不会说，只怕暗卫以后更羞怯，养娇起来，就不让碰了。
九方质直勾勾盯着暗卫，握上他的小腿往回收，但不放手，在暗卫疑惑而逐渐惊慌到甚至算是惊恐的神色下，他吻上了暗卫脚底的一颗痣。
感受到玄九的抗拒，九方质更是手下用力拽着，露出一抹勾人的笑，叫玄九又看呆了。
玄九心都要跳出来了，曲着腿要收回，却不被允许，与主人对上一眼，猛得闭眼，干脆偏过头去不看，十分难为情。
脚踝也被亲了，九方质眉眼含情，将暗卫的脚搭到心口，“羞什么？”
暗卫抖了抖唇，这难道不够令人羞耻吗？在玄九心中，那本该高高在上，高洁雅圣的主人，怎么能够做这种事情？
玄九抬起手臂遮了脸，亦有掩耳盗铃之架势，按往常，九方质肯定会将玄九的脸蛋扒拉出来，强迫着不让遮，但现在不一样，他就是要让玄九亲自放下，不要胁迫，不要恐吓，要暗卫自动的，面对这一切，不会再给一丝一毫逃避的空间。
“玄九，看着我。”
玄九极明显的颤了一下，此外无甚反应，于是，九方质接着进攻：“玄九，你不想看看我吗？”
足底的痣又被轻柔的亲上，这一下，玄九甚至没忍住惊叫出声，有惊，有怕，有怯，他的暗卫，太胆小了。
但是没关系，碰上温柔耐心的主人，会一步步打开暗卫的心扉，诱引，哄宠。
“玄九，看我吧，阿质在等着你。”
最后一句，让玄九腿都急剧得想要缩回去了，还好九方质手快，立马又将其抓到手，将想撑起手逃跑的人狠狠一拉，给扯了回来。
“不看我，要去看谁？”
话一出口，九方质就有些后悔，之前逗弄得上瘾，现在一说话就想要再吓吓玄九，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可怎料，玄九偏偏就吃这一套，听闻此话，人不跑了，手也稍微放下来，露出一双不知何时湿漉漉的浅眸来。
倒不是想哭吧？只是太过羞怯，禁不住这样的“恶作剧”。
“没、没有......”
九方质几乎失笑，傻暗卫就喜欢这样的“胁迫”，他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不去看别人，那就将手放下来，看着我。看我是怎样疼我们玄九的，好不好？”
玄九放下手，可又往后撑，怯懦道：“不好。”
九方质挑眉，怯懦，却坚定，他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罢了，不闹你。”话音落下，九方质放了玄九，只是没想他刚一放手，暗卫的腿就直接往下砸，俨然是被这等子“恶作剧”吓软了腿，让人好笑。
恍惚想，若是在议事殿，书房里，这样做，暗卫会怎样呢？
或许还不够，还得叫上一两个人来旁边站着，低垂着头，他们看不到，却可听见。
但，脸面极薄的暗卫，难道会出声吗？不过，该也做不到那步，那在哪一步开始抗拒呢？
从在人前捉了他的脚开始？只怕还没有怎样，便挣扎着一定要跑，放了手，还不一定能跑出去，会待在房梁之上？
不，叫其他玄卫也来看看，叫他们躲在玄九常喜欢躲藏的暗处，让他无处可去，又羞极了脸面，最好狼狈地跑出殿外。
跑出去后，没多久就停下，捂着自己的心，大大的喘气，就像被吓得呼吸困难？然后红着脸又开始胡思乱想，若是他功夫做得不够，或许暗卫脸红着红着，就白了？有些夸张。
但若他真这样做，或许他猜想的这些反应也不是不可能，对吧？
九方质恶劣极了，抹了脖颈上残留的水珠点在青葱如玉的手指上，笑问：“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他不就是在蛊惑暗卫吗？
诱引可怜可爱的暗卫，亲自送上跟前去，叫雄狮掐住喉骨，主动让空气逐渐变得稀薄，明明害怕，却仍要献上一切，也就是这样，让九方质感到难言的愉悦。
无言无言，冥冥之中，他们竟是如此般配的一对？天造地设，彼此合拍，灵魂共振，共同沉沦。
第75章 撸猫猫
乖巧的暗卫，可爱的暗卫，真的就如九方质所想，主动朝他走来，投入猎者的怀抱之中，拥抱温暖，柔情，舒适，甜蜜，幸福，以及危险与胁迫。
玄九啊玄九啊，主动奉过主人的手，就像对待神明般庄重热烈，将神祇手上的水滴当作是恩赐，轻轻舔舐去，吞入腹中。
他吞入的是什么？
明明是可爱的玄九被他的天神所吞噬，乖顺的玄九，为此感到满足，抬眸，仍带羞涩，也有怯意，却也饱含了对主人真挚的情感与永远的忠诚。
若是人死后能进入轮回，玄九必然会毫不犹豫地跟随主人前行，进入下一个人世，与之共同体验另一场独特盛宴。
暗卫太乖了，乖到主人为他沉溺。
然暗卫也会有所抗拒，盖因他的主人....让他再次慢慢从内心深处升起难言的恐惧，含于浅眸之中，细细盈盈地看着可怕的主人，期期艾艾地喊他：“主人.....”
他要哭了，他不想哭，暗卫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爱哭的人，可自重生后，他在主人面前哭过多少次了？他不是那样无用脆弱不堪之人，此时的玄九甚至还在想玄一少时教他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
大概玄一也没想到玄九会在这时候想起这句话，而若他知道，又该是怎样的反应？
不想哭，不想哭，他愈是隐忍，九方质愈是恶劣，猛得掐了玄九的下颌，“喜欢忍？”
他当然知道玄九最强的技能就是隐忍，也就是他太过忍耐一切，除了主人外，其他一切都可忍受，可以接受九方虞的处罚，在雨夜跪上五个时辰，亦可接受许韵依的算计，为了不给主人添麻烦，主动卸下尖锐，下了狱，待他再去找玄九时，也就看到那么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他还记得，当时玄九被拔了指甲吧？手指上还插着极粗的银针，浑身血肉模糊，在他身上用过的刑具几乎都能得到点子碎肉。
他喜欢暗卫的隐忍，同时也讨厌暗卫在忍，既然主人已经为他走下神坛，玄九还需再忍什么？他就是玄九最大的靠山，是玄九的唯一，玄九的世界，除了他，不需为任何人低头。
可怜的暗卫，并不知主人想到了何处去。
冬夜，外边本就昏沉阴暗，不知何处飘来的云，突然压了整片洁白尘静之空，刮得风变得更冷，叫殿外的木芙蓉都为之颤颤。
点点雨滴来临，似是试探，似是提醒，给了木芙蓉一点提前做准备的信号，可惜，木芙蓉没珍惜，更不知情，傻愣愣的还以为是正常，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主动欢迎这场风暴。
等到乌云压天，它才猛然回神，试图采取措施以求得补救，挪根？还是归拢？将自己裹得严实，不让自己落得一个太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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