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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古代架空)——Dusty G

时间:2024-08-08 10:24:59  作者:Dusty G
  这就是他恶犬一样与落霞山庄死磕的原因吗?
  四下寂寥,夜风卷起一地的花瓣儿,渐渐地,呜咽声与哭诉声一块低微下去,几不可闻,严风俞看向他,他的脑袋不知何时已经低垂下去,没了生机。
  暗淡的星空亮起了点点繁星,严风俞握了握拳,终是上前几步,轻轻阖上了他的双眼,回过头,祁云岚正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怔怔地望着某一处。
  心脏漏跳一拍。
  严风俞吞一口吐沫,刚要上前几步,忽而发现祁云岚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顺着祁云岚的目光望过去,只见淡淡的月光下,祁朝天单膝跪地,祁云弘伏在他的肩头,若不是胸口各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这二人看起来就像是低头絮语一般。
  斯人已逝,劝说的话语多说无益,严风俞几步走上前,大手抚上祁云岚的面颊,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云岚,你——”
  岂知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祁云岚就跟只受惊的猫儿一般,迅速地后撤几步,清冷月辉下,那双杏眸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警惕与戒备。
  严风俞猜测他是误会了什么,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祁云弘束缚住祁朝天后,祁朝天蛮力挣扎,起初,严风俞只想断掉祁朝天手筋脚筋,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可是祁朝天即使被人束缚,动作依旧迅捷,打斗间,祁朝天一刀捅了祁云弘的心脏,眼见着祁朝天即将挣脱束缚,严风俞清楚自己倘若再不下狠手,下一个没命的人就是他自己,于是他再不犹疑,趁着祁朝天的刀还没拔出来之时,一刀结果了这位武林传奇前辈的性命。
  “事情就是这样。”严风俞道,克制着没有走上前。
  祁云岚定定地望着他,目光里带着审视的意味,看了一会,忽又撇开脸。
  “我爹中毒了?”他道:“什么毒啊,怎么这么厉害?”说这话时,他一手攥着自己的衣袖,一手扶着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却是轻到几不可闻。
  严风俞想了想,摇头,“不清楚,风哥也没听说过。”
  “原来如此。”祁云岚笑了一下,那笑很淡,来得快,去得也快,于是敏锐如严风俞,也没察觉到,那笑里暗含的一点儿讽刺意味。
  “云岚,”严风俞目光描摹这张他日思夜想的轮廓,白皙的面庞,单薄的身躯,因为用力而微微紧绷的下颌线条。
  “你长高了,也瘦了,”严风俞道,一面说着,他一面走上前,到了祁云岚面前,他张开手臂,慢慢地将人拥入了自己的怀中,“嘘,不要怕,你还有风哥,风哥会保护你的。”
  熟悉的体温侵袭过来,祁云岚却像是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冷一般,不可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他咬紧了牙关,直到嘴巴里尝出了血腥味,才平复好心情,用力地吐出那几个字。
  “嗯,风哥,你来了就好了。”***山庄分了前院与后院,两处通过一个地道相连接,等待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两个人便将祁朝天等人运至后院的竹林内,悉数安葬。
  旭日初升,祁云岚走到每个墓前,挨个叩头,只叩头,不说话,一百二十三个墓穴,一百二十三个墓碑,还没过半,祁云岚的额头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血珠,严风俞拦不住他,只能放他去。
  到了最后一个墓前,祁云岚扶着墓碑,慢慢跪下,他看着墓碑上自己亲手刻上去的字,眼眶渐渐红了。
  “爹——”他哽咽道:“爹——”
  像是有千言万语梗在心里,祁云岚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于是他弯下腰,一个接一个地开始叩头,直到地面出现一个浅浅的凹坑,泥沙上也沾了他的血迹,他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
  “云岚,你——”
  严风俞察觉祁云岚有点儿疯魔的前兆,于是再不犹疑,一记手刀切向他的后颈,等他软倒在地上,再把他抱去后院。****这处的院落里亦是种满了梅树,不像前院,这里没有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没有擦不干净的血迹。
  严风俞挑了一间厢房,点上灯,将祁云岚放在床上。
  打水擦脸,脱衣盖被,弯腰亲了亲他的嘴唇,严风俞推开门出去,看见角落里的梅树旁边立个一口石井,井口被几块巨石封住,旁边散落一地的碎石,正当中插着一柄宝剑。
  严风俞瞧着这剑眼熟,走过去细细打量,看见剑身上铭了“风花”两个字。风花?
  严风俞恍然,他淡淡笑了笑,抛下石井,提着水桶,转身朝另一口水井处走去。
  洗了澡,严风俞合衣躺倒祁云岚身边,亲了亲他的额头,又亲了亲他的嘴唇,最后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软玉在怀,严风俞弹指熄灭了灯火,心中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圆满与充盈。
 
 
第87章 交手
  第二日祁云岚就发起了高烧。
  严风俞起初觉得怀里的人热得惊人,睁开眼睛便瞧见一张烧得通红的脸,晨光熹微,祁云岚面色潮红,额头沁满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却是干燥得起了皮,人事不省了,他的口中还是念念有词,一会儿喊爹,一会儿喊大哥,间或喊上一两声风哥,喊完风哥后,他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咬着嘴唇开始掉眼泪。
  严风俞不知道他喊自己时为什么那么委屈,只当他刚刚失去了至亲,心中哀恸,情难自已,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又心疼得不行,他想要搂着人多哄一会,没奈何单单输送内力可以疗伤,却不能退烧,轻轻叹出一口气,严风俞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掖了掖他的被角,便抛下他,起床去买药。
  彼时祁云岚的长剑仍旧插在石井的正中央,阵法的威力虽然下降了许多,对付个把落单的黑甲军士兵却是绰绰有余,于是严风俞路过山林时,便见不少黑甲军士兵因为畏惧而瑟缩成一团,不敢下山,也不敢往回走,全然没了昨天晚上屠戮一庄子手无缚鸡之力老弱妇孺时的威武姿态。
  虽然这些人迟早性命不保——被阵法杀死的,或是饿死的——可惜严风俞急着下山,也懒得弄脏自己的刀,于是就随他们去了。
  买了药折返时,日头已经渐渐升高,严风俞按着药铺掌柜的吩咐,煎了药端去卧房,还没靠近,祁云岚已经皱起了眉头。
  “不要……好苦……我……不要。”祁云岚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严风俞看得心疼又好笑,将药放在桌子上,掀开被子一角,将他搂紧怀里,再舀出一勺药,送到他嘴边,“乖,张嘴,喝了病才能好。”
  祁云岚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闻言一面用力摇头,一面闭着眼睛往严风俞的怀里拱,烧到通红的小脸上写满了抗拒二字。
  “好苦,我不要。”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
  严风俞有些无奈,忽地想起自己受伤昏迷时,祁云岚喂自己喝药时的情形,他灵机一动,笑道:“小东西,这回换风哥来乐于助人。”祁云岚:……
  他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
  话还没说完,严风俞已经端起了药碗,仰头喝下一大口,又把他的脑袋从自己怀里挖出来,再捏住他的鼻子,顶开他的牙关,强行给他喂进去。
  唇舌交缠,唾液交换,祁云岚奋力挣扎,却动弹不得分毫,严风俞一手捏着他的鼻子,一手按住他的脖子,见他宁死不愿配合,按着他的脖子便往下,钻进他的衣服里,开始给他挠痒痒。祁云岚:……
  祁云岚既要憋气,又要憋笑,一张脸涨得通红,半晌,他终于支撑不住,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苦涩的药汁悉数流进了他的喉咙。
  如此依法炮制几遭,一碗药慢慢见了底,严风俞这才松开他,又低下头,舔干净粘在他唇角的药汁,然后笑道:“真乖!”祁云岚:……
  祁云岚快被他气死,奋力推开他,然后卷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一条长长的毛毛虫,一骨碌滚去了床里面,“你好讨厌。”声音很凶,却没什么气力。***这日天气晴好,松涛万顷连着碧空无际,小院身处群山怀抱之中,却是难得的朝阳处,不冷不热的和煦温暖刚刚好。
  祁云岚小病初愈,懒懒地躺在廊下的藤椅上晒太阳。
  毛毯盖到他的下巴,一张白细嫩净的小脸儿露在外面,眼睫扑簌簌的倒下大片阴影,颊边泛出略显病态的红晕,眼尾也是红的,不知是刚哭过,还是打哈欠打的,蔫答答的模样就像只喝高了的猫。
  可这猫一听见院里头的动静,就瞬间退散干净了那股慵懒劲儿。
  严风俞推开石门从地道里出来的时候,祁云岚已经把自个儿的脑袋蒙进了毯子里,瘦弱的身子微微蜷缩着,好像已经睡熟了。
  藤椅宽大,足够容纳两个人,严风俞见他睡得正香,便掀开毯子,躺在他身边,打算一起睡个午觉。还没躺好,祁云岚就跟被人捉住尾巴的兔子似的,身子一抖,睁开了眼睛。
  祁云岚满脸戒备,严风俞只当他还惦记着前几日喂药的仇恨,偏偏手贱,伸手去捏他泛红的鼻尖,“怎么了?吓着你了?”
  祁云岚还是懒懒的,垂下眼睫,没有答话。
  严风俞也不在意,淡淡笑了笑,将他拢进怀里,闭上眼睛,“时间还早,再陪我睡会儿。”
  过了一会,严风俞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而悠远,像是已经睡熟了,祁云岚偷偷睁开眼睛,看见严风俞的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下巴上一圈短短的胡茬。
  落拓之余,更添一种动人心魄的倦怠缱绻之美。
  放在以往,看见这样的严风俞,祁云岚早就情难自已的亲上去,可惜此时此刻,他没了那样的激情,也没了那样的心境,只看一眼,他便垂下了眼睫。
  “风哥,你睡了吗?”想到了什么,祁云岚忽然道。
  “唔……”严风俞鼻音浓重,声音惫懒,顿了一会,他继续道:“还没,怎么了?”
  “要是——”祁云岚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担心给人发现心底深处的秘密,吸一口气,继续道:“要是有人杀了你全家,你会怎么办?”说罢,他抬头看向严风俞,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不愿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严风俞瞬间清醒。
  他想,屠戮梅山山庄的是黑甲军,黑甲军虽然由韦阳统领,真正下命令的却是元嘉帝,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孩怎么跟坐拥天下,振臂一呼千军万马来呼应的大昭皇帝相对抗?
  严风俞无父无母,于他而言,最接近父亲角色的便是他的师父,倘若有一天,有人想不开对那老头动了手,他会怎么办?
  他会因为对方的势力太过庞大而放弃复仇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那就更别提祁云岚了。
  当年的落霞山庄一战,他的亲生父母,阖家上下均被屠戮,半月前的梅山山庄一战,他养父义兄被杀,除此之外,还有陪他长大的小厮,看着他长大的管事,护他周全的护院……凡此种种,若不报仇,祁云岚如何自立于世?
  何况,即使他愿意放下仇恨,与当年的祁朝天一样,选择避世以求自保,谁又能保证,梅山山庄的惨况不会再次重演呢?
  想到这里,严风俞收了收胳膊,将祁云岚抱得更紧,等两个人的体温交汇在一处,严风俞吻了吻他的鬓角,声音严肃无比:“若敌人强大,则暂且蛰伏,等敌人势弱,再拼死一搏。”祁云岚:……
  祁云岚以为他会劝自己放下仇恨,随他仗剑江湖,逍遥四方,闻言不由一愣,“若敌人强大,则暂且蛰伏,等敌人势弱,再拼死一搏?”
  “不错。”严风俞点头,忽又轻轻一笑,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道:“放心,不管怎样,风哥都陪你。”
  听见这话,祁云岚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内心的一汪湖水也像是被搅乱了一般,不得平静,但是他很快垂下了眼睫,遮掩住了该有的,不该有的,所有的情绪。***那日过后,祁云岚的身体逐渐康复,面色以肉眼可以辨别的速度迅速红润起来,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严风俞见他成日里打坐练剑,除此之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由得有些担心,于是把前院祁朝天书房里翻出来的几个话本子丢给他。
  院子里的积雪还没化干净,阳光照在上面泛起细碎的光。祁云岚擦掉一脑门儿的汗,猛地灌下几口凉茶后,捡起桌上话本子,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登时变了。《飞剑奇录》《燕中大侠》《苏门启示录》……
  祁云岚嘴角抽了抽,冷不丁一剑劈向严风俞,怒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严风俞见他就跟个一逗就炸毛的小猫似的,不由地哈哈一笑,一面躲闪,一面道:“你这小东西,风哥好心给你解闷,你怎么出手伤人呢?”
  “哪有人看自己写的东西解闷儿的?姓严的,我看你就是找事!”祁云岚继续怒吼道。
  “姓严的?”严风俞手指钳了他的剑尖,令他前进不得分毫,似笑非笑道:“你喊谁呢?”
  闹了一会,祁云岚的脸上已经不见方才的怒火,闻言笑嘻嘻地道:“谁应我喊谁?姓严的姓严的姓严的……”还没说完,他便趁严风俞不注意,弃了手上的长剑,又蓄了内力,一掌击向严风俞的面门。
  他这一掌来势汹汹,若是被击中少不得要卧床几日,严风俞惊了一瞬,一面闪身回避,一面哭笑不得道:“你这小家伙,小小年纪,怎么如斯歹毒,竟然想谋害亲夫?”
  “什么亲夫……”祁云岚被他说得脸热,嘴硬道:“你又不是躲不过,不要胡说八道。”接连出了几掌,趁着严风俞躲闪之际,重新执了剑,朝着严风俞的胸口刺去。
  严风俞起初只是与他打闹,如今见他有些与自己一较高下的意思,便也使上了几分真功夫。
  祁云岚所使的剑法乃是季阳平亲手所授的《无名剑法》,配合季阳平所创的独家内功心法,若是能够完全使出,剑意将无比澎湃,剑势也将无比凌厉,可惜季阳平没教他几天就撂挑子不干了,祁云岚虽然熟练地记下了剑招,却不能完全体会,出招时便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思。
  严风俞与季阳平交过手,自然能够看出来,于是交手时,随意指点几句,也能叫祁云岚受益良多。
  起初,严风俞只用三成内力,祁云岚在他手上却过不了三招,半月过后,三招变成了十招,渐渐地,十招变成二十招,三十招,到了除夕这天,严风俞仍是只用三分内力,二人交手近百招之后,祁云岚仍旧不落下风,体力却有些支撑不住,严风俞见他气息不稳,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亮晶晶的汗珠,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马,于是用上了五分的内力,闪身上前,趁他不注意,屈指敲击他的关节,祁云岚只觉手腕一麻,还没来得及呼痛,剑刃已经脱了手,插在不远处的腊梅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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