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当苏梓汐所作所为是为了自己的时候他是欢喜、欣慰的。
第162章 :番外:当着宁舒的面,杀了我【苏梓汐加更】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险些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她禁不住的去想自己当时出于什么心理居然选择去相信蝶衣。
她打了蝶衣那么多回,万一蝶衣怀恨在心呢?那是不是这样世上再也没有她这个人了。
此刻的苏梓汐不由得开始后悔、恐慌起来,当时知道宁舒要将她送回苏家,而蝶衣那天刚好要逃离崇明剑宗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无比大胆的计划。
如果是只是靠宁舒的信任没有很好的契机太阴灯她也是拿不到手的。
而此刻不正是那很好的契机吗?
当看到蝶衣站在人群里,红衣摇曳宛如盛开到极致的红花,她忽然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蝶衣的身影,逃离刑堂并不是件难事,难得是在于离开崇明剑宗。
宁舒很快的就会赶过来的,蝶衣根本不是宁舒的对手,除非她手里有什么值得宁舒忌惮的,而她不是再合适不过的吗?
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不远处的蝶衣看到了人群里亮眼的苏梓汐,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宛如初晨时分含着露水寂静绽放的栀子花,空前绝后地清新与娇柔,只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细细地呵护。
她的眼神很好,清楚的看到了苏梓汐的脸色,甚至是那微启的唇瓣,苏梓汐在说【抓我】
思绪如电光石火转瞬即逝,但是蝶衣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迟疑与停顿,便朝着苏梓汐而去。
既然是当众抓走苏梓汐,必然是不能让她太好过不然让别人怀疑不是?
纤细的脖颈在她掌心之下脆弱的不堪一击,好像只要她稍稍用力便能轻易折断。
同样的她也知道若是将脖颈折断这世上可能就再也没有苏梓汐这个人了。
苏梓汐,她的确有诸多的不好。
可是就算她千不好万不好,却一心向着先主。
光是这一点蝶衣便能忍受苏梓汐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敬,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先主。
“往东南方向,那里有断崖。”
细微的声音很快的被风吹散,若是不仔细听可能根本听不清。
“你在崇明剑宗带着红俏要多加小心。”从前也就罢了,红俏还未长成并不足为惧,可是现在的红俏已然元婴,只怕是更加不好控制。
而苏梓汐待在崇明剑宗需要处处小心,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听到这话的苏梓汐猛然回首,“红俏不是在你那儿吗?”
红俏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可是听蝶衣的意思也不在她身上,那么红俏呢?
苏梓汐的大脑飞速的转动着,宁舒向来嫉恶如仇如果红俏在她手中必然会被摧毁,而红俏是她本命法器她根本没有察觉到它有何闪失。
也就是说红俏还安好,那么就只剩下唐茜以及段牧。
这两人之中。
她更倾向于后者,段牧才是那个会把红俏藏起来的人。
而蝶衣夜很快的想到了什么,不过她怀疑的唐茜。
可是唐茜拿走红俏有什么用,她又用不上。
两人还来不及捋清楚思绪便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威压朝着此处而来,压的人几乎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对于魔界出身的蝶衣而言更甚。
“当着宁舒的面,杀了我。”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蝶衣震惊不已,看向苏梓汐眼神仿佛在看神经病,这么多年了她终于疯了,活不下去了?
不,不对。
苏梓汐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她真的想死方法有千百种何必让自己挟持她然后再动手。
所以此杀非彼杀。
而是要在宁舒面前演一场杀死苏梓汐的戏码,但是不是真的致苏梓汐于死地。
因为被蝶衣扼住了脖颈,眼睛不受控制的泛着泪光,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让她的视线没有那么清晰。
可是她隔着朦胧的泪眼都能感受到宁舒此刻的彷徨无措,她的紧张几乎是化了实质。
宁舒怎么会害怕呢?她一向是心有沟壑,胜券在握地谪仙人,是那个即便是在面对绝境之时仍然能不改其色的凝棠仙尊。
可是面对蝶衣的讥讽、刁难。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便开口道歉,甚至是说着当初的‘过错’来。
身着浅色衣衫的女子身上地气息有些沉郁,眼中的冷然也不复存在,有的只是那暗藏地滔天怒火,却在极力忍耐着,直勾勾的盯着蝶衣如果不是因为她被蝶衣所挟持,可能她早就对蝶衣下死手。
这一次她能保证,如果不是因为忌惮她,宁舒可能会让蝶衣死的很难看。
她现在是真的很生气。
直到神思恍惚间被蝶衣推搡出去,破空的箭矢让她意识到了蝶衣要做什么。
强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可是没能抵的过心中的怯懦恐惧,软了脚险些跌倒。
胸口被箭矢没入,四肢百骸只能感受到疼。
摔在地上的时候她甚至能感受到生机的流逝,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不是以往的装模作样而是因为畏惧死亡的真情实意。
随着呼吸的艰难稀薄,胸口的钝痛让她的脑子变得混沌。
有什么温热的湿濡滑落,她以为是自己的泪水,可是直到聚不拢地目光涣散不清的看到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地砸在她脸颊,她才知道那不是她的泪。
宁舒,哭了。
她是为自己而哭。
她的声音破碎而凄厉,字如泣血锥心,声声低喃唤着自己。
略显冷意的灵气不断地从指腹,掌心传递进入身体里,随着灵气的进入维持地生命,也让她更能感受到那蚀骨的疼痛。
直到她再也抵不住困倦、疲惫昏过去的时候,耳畔恍惚听到宁舒各位绝望的哭喊,仿佛她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赶过来的长老以及掌门尘风子在听到宁舒哭喊之后,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还是尘风子强忍着心慌走了过去。
他想那该是他此生最难忘的场面,师妹分明还是和从前一般别无差距,可是尘风子却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
他的脑子里想到可以形容的词语:心如死灰、行尸走肉。
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肉体,悲痛欲绝。
【此章节为:六弦月初、知嗯顿、永动交车新使命、鲨鱼爱吃米而更】
第163章 :太阴灯
房间里有些凌然的冷意与孤寂,即便是点着烛火也难以驱散这股寒凉。
黑暗里枯坐在那里的人一动不动,身体里仿佛被抽到了生机变得死气沉沉,她的眼眸中不复当初的明亮与意气风发,有的只是无尽的悲痛与沧桑。
房间里冷的出奇可是床上却是温暖如春,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双眸紧闭,唇瓣干裂发白,雪白的脸颊仿佛是窗外的一捧雪令人心惊。
如果不是被衾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起伏,可能都会错认为床上躺着一具尸体。
莹蓝色灯光像是有什么东西环绕其间,而宁舒则是紧盯着床上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牵连她的梓汐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苦。
忽然的觉得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很过分,又或者她的存在本就不适合贪恋太多。
她的亲近只会给人带来厄运,难怪师傅曾说她的姻缘不逢时。
并不知道为什么不逢时的宁舒此刻好像有些明白了,当修为到她这个地步的时候好像不该心有眷恋、羁绊。
可是怎么办?
她好像太过蠢笨,明白的太晚,以至于现如今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割舍下的。
甚至是生出自私,阴暗的想法,她不愿意去担负这些,她只想和梓汐在一起成为梓汐的妻子。
甚至是开始憎恨她这过分的天资,为什么这个天纵奇才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如果不是自己也许就不会这样辛苦。
清醒的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可是却又忍不住的去做想,为什么会是自己。
又或者她从前并没有错,只是太过心慈手软,以为死了落尘就可以让他们安分守己,却不想因为她的一念之仁使得他们变本加厉。
魔就是魔,好或坏都是魔。
都该死。
也许只有魔界倾覆,才能真正的消停。
可是她的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却在驳斥着这样的想法,人分善恶,魔也未必全然该死。
万分纠结,使得宁舒也越发的偏执。
只要有那么一点恶意,就会如同雪花越积越厚。
“疼……”
床上的女子嘤咛出声,浑身颤抖,牙关紧咬,额上的汗水滑落很快的就被宁舒所擦拭。
苏梓汐分不清自己是被渴醒的还是被疼醒的。
胸口的伤口传来灼热的疼痛感,嗓子因为多日以来滴水未进而干哑刺痛。
莹白的月光落在地上仿佛凝了一层白芬芬地霜,整个房间出奇的冷,不是那种身体上的冷而是一眼看去就觉得冷。
察觉到女子苏醒,宁舒斟茶的手都在发颤,温热的茶水洒在她的手上,她险些再次落泪。
不为其它,只因梓汐醒了过来,喜极而泣。
昏暗的烛火映照在宁舒的脸上,使得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苏梓汐看不真切,只觉得宁舒身上有什么地方悄然地发生了变化。
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只觉得是身上的气息,宁舒以前的气息给人很干净,就像是明媚的阳光下和煦地风;可是现在,她总觉得宁舒身上多了丝不知名的东西,将她这个人生生的割裂开,再也不复以往的干净、凌冽的纯粹。
在被宁舒喂水的时候,她的余光落在了旁边莹蓝色地灯盏上,上面描绘着不知名的图案,诡异中又添几分奇异地美。
她的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可是还是有些不确定,“这、是什么?”
可能是昏迷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她的嗓音还有些哑。
顺着女子的目光落在了太阴灯上,宁舒的眼眸一深,明显的是反感此物的。
“引魂灯。”可是宁舒还是回答了女子。
没有人喜欢这盏灯,毕竟这盏灯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不知道。
不论是招魂引魄还是安魂固魄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可以,宁舒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它。
“我……”
女子开口有些迟疑显然是还没有想好说什么,但是明显是疑惑的。
“不要多想,梓汐现在需要休息。”话中虽是劝慰可是已然做出了将苏梓汐扶着躺下的动作。
苏梓汐有些愣神,那种奇怪的感觉更重了。
宁舒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可是她刚醒,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没来得及再思索什么就又沉睡了过去。
苏梓汐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多月,其实期间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冬日里伤总是好的慢些,但是宁舒是不放心的。
精美的盒子上描绘着不知名的花卉,苏梓汐因为重伤初愈身上拢着狐裘,雪白的狐裘衬地她一张莹白小脸越发的白皙。
莹蓝色的灯盏被她捧在手心里,她就这般凝望着这盏并不怎么出彩的灯。
可是却是她费心费力才得到的。
趁着宁舒还没有回来之前将灯盏放进锦盒之中,由她亲手所放宁舒必定不会怀疑,而再由宁舒亲手所封掌门也不会怀疑。
这样很好不是吗?
苏梓汐抬头看了天色,便知道宁舒要过来了。
不过半刻钟便听得脚步声传来。
她似乎刚从山下而来,身上的雪有些多,纤尘不染地雪花落在她卷翘的长睫上,配上宁舒那张冷漠到极致的脸,总有种她比之外面的皑皑白雪还要冷上三分的错觉来。
那雪很快的消散成了晶莹雪水挂在长睫之上,随着睫毛翕动而微颤,不知道为什么苏梓汐看到这样的宁舒忽然地觉得心下漏了一拍。
宁舒的目光落在案桌精美的盒子上,薄唇微抿,“不是说我来收吗?”
说罢上前握住女子微凉地手,而后不知道从哪拿出来汤婆子塞进女子手中。
宁舒待她比之以往更加小心翼翼了,好像将她当成精美的瓷盏,磕不得碰不得,只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我已经好了阿舒。”她并不知道那日倒在宁舒面前带给宁舒多么大的打击。
也无法去体会宁舒内心的惶恐。
宁舒垂眸不严只是扶着女子手臂的手微微收紧。
看着端坐在身侧的女子,明明女子好好地,可是宁舒仍旧诚惶诚恐,那日还是将他给吓到了,那种痛苦她此生都不愿意再去体会。
第164章 :你想要什么,苏梓汐
苏梓汐离开崇明剑宗的时间已经定下,就在这个月月末。
虽然她在崇明剑宗只待了大半年,可是收拾出来的东西诚然不少。
她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的箱子,而后视线落到了不远处帮他收拾箱子的身影上。
是段牧。
邱彦书又开始带新弟子了,算是彻底接下了二长老弟子的活儿,段牧勤奋经常找邱彦书讨教,以至于有时候也会上缥缈峰来。
苏梓汐观察了他许久,可是自从那次之后,后来她对他再也没有半分熟悉之感。
段牧感受到后背的视线,动作不缓不慢,直到他关上箱子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鲜艳的衣裙。
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木箱子上,“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段牧抬手将箱子按住,抬首,“你想要什么,苏梓汐。”
他说这话的时候速度很慢就像是在心底演示了无数遍,语气之中带着熟稔却不含一丝揶揄,而且是极为认真的回复。
一如当初,他曾询问她,“你想要他们死吗?苏梓汐。”口吻一模一样,只要她说,他就能办到。
她无数次幻想过他们重逢该是何种场景,可是知道真正来临的那一刻,她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兴奋、激动。
努力地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她就这么红着眼眶看着他,然后颤抖着唇瓣,要哭不哭地低喃着:“我、怎么办?我都快忘了你的样子了。”
茫然无措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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