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随着她的辱骂宁舒地力气越发的重,疼痛与恐惧双重情绪下苏梓汐终于败下阵来,“我错了,阿舒我错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阿舒。”
“宁舒!你个贱人!啊——”
也不知道是因为屈辱还是疼痛,苏梓汐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滑落,滴在了宁舒的手背上,感受到口中的血腥以及手背上冰冷的湿濡,宁舒终于松了力道。
无人看到在苏梓汐背后的宁舒双眼猩红中泛着不正常的黑,明显的道心不稳似要入魔的征兆。
“我给你两个选择。”很久之后平静下来的宁舒抚摸着女子泪迹斑斑地面庞擦拭着。
在宁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梓汐地耳朵动了动,虽然还在啜泣可是明显的在仔细听宁舒之后的话。
喑哑的嗓音在苏梓汐身后响起:“第一……”宁舒的手不住地摩挲着女子温润地面庞,好像这样才能让她稍稍心安,“梓汐娶我;第二,跟我回崇明剑宗。”
强势且不容拒绝的话语让苏梓汐后脊背发凉。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在从中做出选择,宁舒不会放过她的。
如果可以这两个选择她都不想选,可是,根本由不得她。
“我有的选吗?宁舒!”说这话的时候苏梓汐无疑是愤怒的,双眸充血若不是自己打不过宁舒红俏又不在身边,自己不能再多加暴露什么种种原因之下,苏梓汐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将宁舒打一顿。
‘宁舒’二字像是在她口中萦绕了许久都被咬碎嚼烂了才被苏梓汐恨恨地吐出来。
宁舒环抱着女子,看着因为女子的愤怒脖颈处一鼓一鼓地青筋,宁舒只觉得可爱至极,心中的那点不平不忿也在此刻渐渐消退。
清浅而又满含眷恋地吻落在她的脖颈处的伤口上,疼痛中混合着如羽毛掠过般轻柔的痒意让苏梓汐不自在的想要躲避,却被宁舒制止。
低醇略哑地嗓音落在她的耳畔语气之中是说不出道不明的遣倦情愫,“没得选的梓汐,你只能和我在一起,烂也要烂在一块儿。”
第180章 :若是梓汐觉得为难,我便替梓汐选
苏梓汐浑身一激灵打着冷战,也不知道是被宁舒轻描淡写渗人的话还是因为宁舒此番巨大的转变给吓到了,双眼无神,呆愣着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反抗,辱骂。
“宁舒,我讨厌你!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讨厌过你!”因为刚才和宁舒的拉扯以及情绪激动的,苏梓汐的脸颊格外的红就像是夏日里被太阳晒裂的洋柿子露出里面沙红的果肉落在宁舒眼中格外的诱人。
落在苏梓汐腰身上桎梏着她的手缓慢的移动,落在了女子白皙而脆弱的脖颈处,并没有用力,可能是因为感受到威胁,苏梓汐不自觉的往后微仰想要避开宁舒的手,可是也因此离身后让宁舒越逼发近了。
“可是……”因为女子的话宁舒地眼珠子微微转动,刚恢复清明的眸子再度涌上暗沉,她的嗓音沙哑的好像许久没有喝过水似的,“梓汐我喜欢你,自始至终都喜欢。”
她离开宁氏的时候父母并没有不舍,有的只是她被师傅看中的欣喜与欣慰,他们不曾因为她还是个稚童而担忧半分。
反倒是当时什么都不懂的梓汐跟在她身后走了很久,哭的眼睛肿都睁不开不让她走。
她不懂。
并不是因为其它,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她此去再回来便是聚少离多她的父母为何欣喜若狂,她当时也只是个孩子,外表再沉稳也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并不代表她随着一个陌生人离开去往陌生的地方她不会害怕,不会恐惧。
师傅说她是天生的剑骨,难得的天才。
又说她此生顺风顺水唯独姻缘坎坷崎岖,一着不慎便是落入深渊。
也曾因为师傅此言担忧不安过,可是后来又觉得其实没什么的。
人们能够窥视天道预警那只是因为天道愿意被窥探到,同时也说明那些被窥视到的并不重要,就好比秘密,当秘密告诉其它人时便已经不能够称之为秘密。
从被窥视到预警的那天起,就会开始发生变化,也许会提前也许会推后,又或者不会出现,谁知道呢?这就是天机。
她待在崇明剑宗太久,久到和尘世外的世间格格不入,可是她自己做出的任何选择自始至终都铭记于心。
梓汐是她的未婚妻,是她选择的,无论如何都好。
她想过她们会遇到挫折,或许如师傅所窥得那般坎坷难行,可是唯独没有想过会和梓汐分开。
其实她也不明白甚至是迷惘,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有心想要去做些什么来挽救,可是却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无从下手的感觉。
她没有想到会这样,更没有想过她们会反目成仇。
可是那又如何呢?天命说她姻缘坎坷,可是也说了只是坎坷而已,若她偏要一意孤行又待如何?
泪水落在她的手上,就像是火焰落在上面般,宁舒抚摸女子面颊的动作微微一顿,指腹蜷缩。
似乎是在不忍又或者是在迟疑,沉默了半晌,苏梓汐听到如同催命般的声音再度响起:“若是梓汐觉得为难,那,我便替梓汐选。”
似乎是觉得这个想法很好,苏梓汐听到身后之人轻笑出声很是愉悦,“那么,我嫁……”
“我选!”已经料想到宁舒会选择什么的苏梓汐急忙赶在宁舒把话说完之前打断,“我,”
做出这番决定以及说出这番话对于苏梓汐来说格外的煎熬,以至于停顿几许,直到身后的人似有疑惑之声传来,苏梓汐害怕宁舒会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出口。
无比艰难的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跟你、回去……”
可能是真的很讨厌吧,以至于苏梓汐现在根本不愿意提及崇明剑宗四个字。
可是要知道苏梓汐从前并不讨厌崇明剑宗。
而身后的宁舒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很好笑,反而神色更加的阴郁,这并不是她想要听到的话。
她想要和梓汐在一起,和梓汐结为妻妻。
可是,梓汐不愿意,她在抗拒自己反感自己。
“梓汐,不愿意娶我吗?”
因为恫吓而睁大的双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倏然收缩,怎么可能问出这么不要脸的话?难道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苏梓汐很想再次开口责骂宁舒,可是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吞吐间喷洒在她耳后的热意,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宁舒离自己很近,近到,只要自己说出什么让对方不满意的话,宁舒便又会假借‘不乖’让她受罚。
“我……”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宁舒,更没有想过要娶宁舒,更别说在此刻宁舒‘杀了她全家’的情况下。
女子的哽咽让宁舒为之动容,理智渐渐回笼,回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她不是不后悔,可是这样的结果出奇的让她满意。
至少梓汐愿意回到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善解人意的宁舒用着不太像安慰的话来安慰着被她抱住的女子,“没关系的,梓汐早晚有一天会娶我的,我有信心。”
恬不知耻!
而怀中的女子身躯颤抖,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宁舒靠在女子的肩膀处,视线之中能看到女子白皙的脖颈处泛红的皮肉往外渗着血丝。
“梓汐……”她知道自己这样仗势欺人不对,可是,她能怎么办?梓汐要离开自己,她如何能愿意,“原谅我,除了离开我都可以不在乎的,原谅我不要、恨我。”
说到最后她声音哽咽着,苏梓汐能够感觉到肩膀处的衣衫湿濡,似乎有什么温热滑落进她的衣衫很快变得冰冷,那是宁舒的泪。
而她则只是呆愣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身心俱疲的苏梓汐知道反抗不得终是服输。
像是迷失了方向地小兽不断的蹭着她的肩膀、脖颈又像是在撒娇,祈求原谅。
可是这一次苏梓汐的心中再也生不出任何的心软以及懊悔。
只有绵长的厌恶以及愤恨。
苏梓汐明明眼中的恨意还未曾消退,可是脸上温和的笑意已然扬起,声音不稳中透着温柔,“我、从未恨过阿舒,我只是无法接受。”
不管苏梓汐是抱着什么心思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对于宁舒来说便是久旱逢甘霖,那名为希望的枝丫再度有了绿意,“我知道梓汐在意家人,我会让他们回来的,我向梓汐保证!”
第181章 宁舒,你可知错!
大雪覆盖了所有,地面上肉眼可见皆是白茫茫一片,就连略有绿意的青竹也被白雪所掩盖,寒风萧瑟,凌冽冻骨,让人根本受不住。
而房屋内,女子坐在窗边的软榻倚靠着打开的窗户望着外面白茫茫的雪花纷飞。
看着由远及近的雪花女子伸出手去,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很快的消融。
就在女子出神之际身上陡然披上毛茸茸的披风,就连怀里也被人塞进暖和的汤婆子。
“这雪都是一个样子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屋好不好。”身侧为女子披衣的宁舒温和中带着诱哄地说着。
“……”
倚靠在窗边的苏梓汐恍若未闻,依旧直愣愣的望着窗外的飞雪。
宁舒面上浅淡的笑意不变,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清隽的女子就站在那里,眼中透着浅淡的忧郁之色,惹得人心疼不已。
今日外面格外的冷,相比较于之前根本不可比拟,之前不算冷纵着梓汐也就算了,可是今日宁舒是万般不肯再依着女子的。
伸手揽住女子的腰身,想要将女子抱起来。
“哐当”
女子手中的汤婆子被女子掷在宁舒脚边,里面以灵力封锁的火石迸溅而出,将白净的衣衫燎的发黑,透着清浅的烟熏味儿。
“滚!谁让你碰我的!”
苏梓汐不是没有想过虚与委蛇,可是自愿和强迫致使她不得不委曲求全根本就是两码事。
从前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可以百般忍耐,可是这不代表她可以被宁舒关在这里,逼不得已才那般行径。
被女子这般抗拒,抵触不难受是假的,微乱的呼吸以及发红的眼眸无一不是在昭示着她的气愤与憋闷,隐藏在袖口中的手背被女子打开,疼痛过后有些木,不自在的收缩几许。
“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梓汐……”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宁舒不住的哀求着,在明知是错的情况下还要继续强求想要一个好的结果,可是却是身心俱疲无尽的折磨。
“我不是跟你回崇明剑宗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女子恶狠狠地瞪着她,如果可以,她想梓汐也许想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宁舒闭上眼眸平复激动的心神,她知道她不该如此该放了梓汐两人以后永不相见才是最好,可是,她根本做不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倏然睁开眼眸,眼中的哀痛还在再无刚才的祈求卑微。
将地上被打翻的汤婆子再度灌上火石封好放在软榻的矮几上,而后转身,“我有要事下山一趟,不会很久,梓汐等我回来。”
她还记得在很久之前,因为师兄寻她有急事未曾告知,梓汐好像有些不悦。
故而从那之后不论她下山做什么都会告知女子一声。
即便是现在,仍然如此。
而身后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答,宁舒悄然回首看到了女子清瘦的后背以及披散的长发,心中的那股憋闷之感再度翻涌而上,宁舒在它快要控制不住之前,狼狈的转首离开。
她害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会再度失控。
而她是不愿意那般对梓汐的,可是,她有时候根本控制不住心中那头名为‘暴虐’的野兽。
漫天飞雪之中女子一袭青衫在雪地中留下足迹,整个缥缈峰都陷入寂静的雪白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而她则携着满身的疲倦与风雪义无反顾地奔赴远方。
长阶尽头处,满身雪花的尘风子等候已久,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仰着头首看着白茫茫地山林以及那灰扑扑的天空出神。
在宁舒靠近的时候,尘风子终于有了动作,抬手接住雪花,然后轻轻一吹在雪花快要融化于他手掌之前将其吹落。
“我记得你崭露头角那年年岁不大。”似乎是回想到以往,尘风子颇为感慨,“师傅说我不如你,我不服气。”
想到以前的事情现在只觉得幼稚又好笑,“你将我手中之剑挑落的那一瞬我直到今日仍然记得。”
不为其它,只是震惊以及惊惧,是的,震惊。那时的宁舒初入崇明剑宗还不过三载便将他这位入门十几年的师兄打败。
勤奋在天资面前显得尤为的苍白无力。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师傅为何说宁舒她是天生的剑骨,为剑道而生。
不知道师兄为何忽然忆起往昔的宁舒眼中透着茫然,但是在师兄说到那句‘直到今日仍然记得’的话时宁舒才恍然大悟。
“很抱歉,让师傅和师兄失望了。”她知道自己不该感情用事,感情和理智应该分开让她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可是,在面对梓汐时她割舍不开,情感强于理智,而理智也变得混沌。
尘风子摇首,“作为曾经被你打败的师兄,我很乐意看到你现在这副失意的模样。”
毕竟他入门十几年却被入门不到三年的师妹一剑打败很丢人的好不好,以至于当时有一段时间他都不乐意出门。
没有想到师兄会说出此言的宁舒很是错愕,尘风子挤了挤眼睛揶揄着。
“师兄……”
“可是作为崇明剑宗的掌门。”尘风子驻足,面对着宁舒敛了面上的笑,神色十分的严肃,“宁舒,你应该知道此番行径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不仅是我崇明剑宗的弟子,更是正道魁首,你的一言一行皆会被无限放大。”尘风子沉声道:“苏梓汐,即便不曾与魔族为仵但是曾和魔界有过关联,光凭这一点,你便该远之,离之。”
“可是。”颇为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宁舒,“你不仅不忌惮,反而将人带入崇明剑宗,甚至是堂而皇之地将人护在你缥缈峰,宁舒,你可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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