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道闪电劈下来,作为他有罪的证据,眼前黑白闪烁,听不见声音。
听见苏韵文呼吸越来越急促,柳山觉得不对劲,想起身看他。
“刺啦……”椅子拖拽的声音在他脑子里炸开,看见柳山的动作,还以为柳山要离开,苏韵文什么都想不了,直接扑上去吻住他。
其实都不算吻,他又咬又舔,把柳山的舌头吸得发麻。四肢全被压住,成年男性的身体压得柳山喘不过气,也动弹不得,只能在唇舌相交间发出些闷哼。
柳山觉得苏韵文简直莫名其妙,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察觉他的动作,苏韵文一手钳住他的下颌逼他和自己接吻,另一只手开始撕扯柳山的衣服。
原始的欲望绑架了他,他只想和伴侣缠绵,交媾,想用无尽的高潮证明他们互相有爱,证明对方不会离开自己。
在文明社会,没有事先双方暧昧的性唤起,不顾一方意愿只有原始的性交怎么不算强奸呢。
没有扩张,没有润滑,苏韵文想直接插进来。柳山好怕,这样的苏韵文让他陌生,被人侵犯的恐惧也一起涌上心头,下身传来撕裂的疼痛,他根本进不去。
柳山好冷,好怕,眼泪流个不停却只敢啜泣,他发着抖,苏韵文还想插进去,上面压住他的力气就松了些,柳山抓住机会挣脱了手臂,啪——
他给了苏韵文一巴掌。
终于被这巴掌打回了理智,苏韵文清醒过来,看见身下苍白颤抖的柳山,脸上全是泪,看向他的眼睛里,不仅有愤怒,还有害怕。
苏韵文一惊,赶紧起身把柳山拉起来,仔仔细细穿好他的衣服,一边道歉。
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柳山还在发抖,苏韵文一摸他就躲,他说,“你别碰我。”
他最后什么话都没说,面对苏韵文缓慢退到玄关,转身开门跑了。
等坐上出租车还心有余悸,柳山低头一看,脚上还穿着家里的毛绒拖鞋。他轻叹一口气,觉得今天事情的发展实在太出人意料,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厘清思绪,他的脑子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了。现在已经十点半,能去哪呢。最后还是去医院的沙发将就一晚。
柳山一走,苏韵文也没追,站在原地不动二十分钟,到后来才想起自己还活着,开始深呼吸,感受腹腔隔膜的收缩。他扶起倒地的椅子,双手抓住脚凳,那是上过漆的光面;他又捡起掉在地毯上的塑料摆件,做工低劣,但还是非常光滑,衔接处有缝隙,让他可以把手指的肉挤进去;最后他蹲在地上,捡起柳山没带走的帽子,是一顶棕色的针织帽,皮肤摸上去能感觉毛线的粗糙纤维。苏韵文用尽全力去感受指尖的毛绒质感,慢慢把他漂着的灵魂拉回身体里。
过了好久,外面已经寂静一片,他长叹一口气,把那顶小巧的帽子抱在怀里,弓着身子呜咽起来。
路灯到点熄灭,晨曦的光柔柔飘进来,夜空的黑没有完全褪去,日光透过云层泛着蓝,鸟雀此起彼伏啼叫着,打破空气的寂静。万物复苏,一切周而复始起来。
在这个房间里,苏韵文还跪坐在原地,手里攥着针织帽,一松手皮肤上都是细碎的印痕,他活动自己的手指,抽出电话拨给一个人。
“喂……”一夜过去,他的声音粗糙沙哑。
“需要你再送点药过来……”
第76章 又治病
“小山,来。”
柳山一个人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发呆,他听见有人叫他,便抬头去看。
门口站着个戴眼镜的成熟男人,柳山一时没认出来,他走进些才看出来,“啊,何叔叔好……”
原来是何浦毅,这么多年没见,好像也没怎么变。
对于何浦毅,柳山心里一直是尊敬的,不仅是他大学教授的身份,更加上小时候和苏韵文一起听过他的课,在柳山心里,他就是自己的半个老师。
他双手提着东西,眼神示意柳山往旁边的会客室去。
“这是给外婆的补品,这是小文托我给你带的衣服……”他边说边往茶几上放。
什么嘛,道歉都不亲自来……
柳山本来有十分的生气,经过一晚上的沉淀,现在也只剩三分了,结果他等来的不是苏韵文的道歉,竟然是何浦毅!柳山瘪瘪嘴,心里不是滋味。
“你们的事我大概知道了,小文他伤害了你,现在非常自责,他不敢擅自来找你,所以托我先来说声抱歉。”
“为什么不敢,我又不会怎么他……”柳山委屈,受到伤害的是他,结果苏韵文躲着不见人,像什么样子。
“他太后悔了,有些不能原谅自己,得给他一点时间。”
“哦。”柳山有点不懂,他在心里琢磨何浦毅的意思,过了几分钟,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尴尬冲上他的头脑,再开口都结结巴巴,“您,您知道我们的关系……”
看出他的尴尬,何浦毅冲他笑笑,“早就看出来了,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封建的家庭。不过你还这么小,苏韵文又大你几岁,我们做家长的确实该向你道歉,没有把小文教好。”
“也,也没有很小……学校里谈的、也很多……”他低下头,内心的羞赧已经溢于言表。
“终归是不太好的,要不是从小看着你们相处,还生怕小文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没有的,苏韵文一直对我挺好的,昨天只是个意外……”
看见柳山这样维护他,何浦毅一抿唇,心里有了其他打算。
“小山,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本来小文让我不要告诉你的,但是,但是我觉得不能瞒着你——”
何浦毅重重叹了口气,柳山心都提在嗓子眼,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同情他,也不是让他包庇他。你对他多重要,我们看在眼里。你知道,小文他从小不太正常——”
“是轮椅的事吗?”毕竟时间太久,柳山对苏韵文的印象就是一个残疾的有些阴郁的小孩。
“是,也不全是。其实他除了身体残疾,心理,也有些问题。或者说,是身体残疾带来的一些心理问题。当时一直在吃药,后面就停了。昨天你们吵架……他又复发了,有些严重,医生给我打了电话。不来找你,一是他心里自责,二是想多观察两天,他怕控制不住,再次伤害你。”
眼前迷雾终于散去,其实这么久以来,柳山不是觉得苏韵文没有奇怪,但他只是单纯以为苏韵文性格有些偏执,再加上他们失联那么多年,自然有失而复得的欣喜。
恍然大悟,那天晚上苏韵文的奇怪举动,颤抖的身体,无法沟通的状态,但他当时已然自顾不暇,不能分太多心再给苏韵文。如今听何浦毅讲,才知道个中原委,哪里还有生气,他只是心疼,心疼苏韵文病得那样严重,第一反应都还是担心他。
眼眶里蓄满了泪,柳山不敢开口,他怕一说话眼泪就掉下来。于是只能哽咽着点头,喉咙里“嗯”了一声。
看见他这幅失魂落魄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何浦毅心里也有些难受。
柳山生得乖巧,瘪着嘴憋泪的模样看得人心疼,何浦毅又接了两句:“我说这些千万不是让你一味包庇他。你们互相认识这么多年,如今又在一起,既然这样那我也是把你当家人的,我相信你也是想要小文好。现在你是他最亲密的人,我相信在你的陪伴下,小文肯定能越来越好。但如果你一直迁就他,可能还会变本加厉。我待会把他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你,具体情况和方法,你可以和他多沟通一下。”
没注意何浦毅什么时候离开,柳山一直在想从小到大他和苏韵文的相处痕迹,一些曾经被忽视的蛛丝马迹都似乎在证明何浦毅的话。他十分心疼,更有点受伤,为什么苏韵文不愿意和他说呢,难道他一点都不信任自己吗?
缓过神来,柳山用双手揉了揉泛红的双眼,他拿出手机给苏韵文发了条消息:何叔叔来找我了,晚上回家谈谈吧。
过了好几分钟,对面才回来一个“嗯”。紧接着又跟了一条“公司今天有点事,可能会晚些。”
其实柳山的消息一过来,苏韵文就看见了。他掩耳盗铃般把手机倒扣在桌面,好似这样就看不见柳山发来的消息。他在心里找了十几个借口,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回了好。跟的那条完全是自动的,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信息已经发出去了。
然后他叫来秘书,让她把明天的日程重新排了排,有些工作挪到今天来。
胡柴骏走的时候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苏韵文才发现已经晚上七点半了。工作早已经做完,他现在只是坐在这里,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他偏头一看外面漆黑的天,心想,不能再拖了。
已经过了晚高峰的路上,苏韵文保持40码的速度慢悠悠开着,其他车主一看这新出的迈巴赫S,都不敢鸣笛催他,各自骂骂咧咧超车过去。
他开了好久,久到天空开始飘雨。半个小时的路被他开出一个多小时,苏韵文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发现车窗粘上雨丝。他想,今天外面一定很冷,不知道柳山开空调了吗,吃饭了吗。
适逢交通灯变绿,苏韵文一踩油门,慌忙回家了。跟在他后面那个车主看见这样的速度,直骂他神经病。
“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一进门暖气直往脸上扑,还好,没把他冻着。
“没有,公司有点事。”
“哦,这样,还以为你又躲我呢。”
“不是,我没有,我……”
“先别说,你太久没回来,我炒了饭先吃,剩了一盘在微波里,你吃了再说。”
“好。”
水槽里还泡着炒锅和菜板。苏韵文就站在厨房,三两口把饭吃了,也没放洗碗机,打开水把锅碗瓢盆都刷了。他把台面,墙壁,烤箱,都用清洁剂擦了一遍。最后实在没什么好洗的,他终于出去了。
柳山盖着张毛毯窝在沙发看综艺,电视里的人嘻嘻哈哈,柳山时不时跟着笑两声,看起来不像生气的模样。
他的样子实在太舒适,太温暖,让苏韵文凭空生出些勇气。他捏了捏自己的双手,慢慢走向柳山,坐在他的旁边。
“小山,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种事。”
“哦。”
“我昨天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只有这一件事情对不起吗?”
“还有,还有以后我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会和你商量。”
“真的什么都给我说?”
“真的!”
“那这是什么?”
柳山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直直放在桌面上。
“……”
见苏韵文神色闪烁,他挑着眉,催促苏韵文回答。
“这是……药。”苏韵文答得艰难,柳山在心里直叹气。
“什么药。”
“治疗我,焦虑症的药。”
说完苏韵文的头已经完全低下去,他不敢看柳山,生怕从他脸上看出一丝鄙夷或嫌弃的表情。但是一双手伸了过来,拉住他的手。那双手温暖、灼热,能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力量。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的事呢。宁愿让我生气,也不告诉我,你是因为生病才做那样的事。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太害怕了。”
“怕什么?”柳山不解,苏韵文还会怕什么呢?
“我怕,我怕你知道后会,离开我……昨天也是,我当时以为,你要走。”
柳山抬眸,对上苏韵文的双眼,里面有担忧,焦虑,还有深邃厚重的爱意。
“怎么会,不会离开你的……我喜欢你,知道你生病了只会为你担忧,怎么会离开你呢。”
柳山撑起上半身向他靠过去,撑开稚嫩的双臂抱住苏韵文,柳山贴耳靠在他胸膛,听见苏韵文沉闷快速的心跳声,他喃喃道:“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柳山说给苏韵文听,也说给自己听。
第77章 温存
苏韵文把柳山的脸捧起来,看见他发红的眼眶,里面水润润的,好像哭过一样。他把唇凑上去,轻轻吻着眼周。柳山的睫毛微微颤着,刷过他的嘴唇,也搔过他的心。
苏韵文手指从耳后插进他的头发,按住柳山的头不让他挣扎。他从眼角吻到耳垂,热气吹得柳山耳朵不舒服,他瑟缩了一下,苏韵文按住他的头,在他耳边轻道:“小山,好香啊……”
一句话羞得柳山抬不起头,脸颊飞上红霞。他眼波流转,一双眼睛含羞带怯,柳山不知道,自己在苏韵文眼里是这么个模样:面若桃花,人比花娇。苏韵文心里喜欢得紧,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咬住柳山的耳垂,又在耳廓那里舔舐。
太奇怪了,敏感的地方被人这样含着,又湿又热。柳山不自觉张开小口喘气。他的脸也红,嘴巴也红,又娇又俏。苏韵文盯着他小巧的嘴巴,心里想:太骚了,好想操进去。但是他嘴上却问:“小山,可以吗?”
感受怀里的人微微点头,他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刚才的温柔突然消失,窒息的感觉又上来了。苏韵文吸着他的舌头,在他口腔舔舐,又去戳他的喉咙,他有点喘不上气,小嘴又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发出些闷哼。
“呼吸,小山。”
中央空调开着其实不冷,但苏韵文还是担心柳山着凉,他本想抱他回卧室,但是被柳山拉住。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沙发做。
柳山都不知道茶几下面的抽屉还有润滑油。他被苏韵文并拢双腿抬过头顶,他骨骼纤细,苏韵文一手就能抓住他两个脚踝。苏韵文站着进入他,其实这个姿势也很深,但柳山被箍在小小的沙发上,退无可退,只能皱着眉,眼睁睁看着苏韵文把小臂粗的性器塞进去。
柳山不哭也不闹,虽然皱着眉,但神色迷离,苏韵文俯身用拇指碾过他的唇,喃喃道:“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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