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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古代架空)——洬忱

时间:2024-08-31 12:12:40  作者:洬忱
  “多谢二帮主!”江临言似乎真是沈长思的好情郎,这会儿娴熟地接了话,替沈长思先同那人道了谢。
  那二帮主哈哈大笑起来,可就连笑声也是哑得很的,他道:“若您二人还守着规矩,此刻恐怕皆是跪着的罢?”
  “不错。”
  那二帮主闻言接道:“你若真是那姓江的剑客,那还真要请你多多担待几分。山有山规,不比江湖,今儿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于我跟前跪上一跪。来日你二人若进了寨子便成了我们亲弟兄,倒是轻易不叫跪了。这点委屈受着,以后该享的福分一点儿也不会少!”
  “您这话意思是……您不试我们了么?”
  “我这瞎子要如何试你二人?往常我三弟见着来人,多半莽莽撞撞地提刀就杀了,半句话都不叫人说……今儿他二人能安安稳稳地来到这儿来,不正说明你的武艺不在他之下?然他武艺高强,这是说你这人儿就算不是江临言,也是个江湖高手。今儿这山寨已不是被温狗血溅四方的苦泪地儿,这么几年我们这里头也聚了不少江湖中人,总有认得江临言的。方才我三弟他领你在寨子里走了一遭,寨中人把你二人的脸都认了认。若你非江临言,到这时候外头也该闹起来了。再说,就算你是朝廷派来的,这山寨太偏,你们单枪匹马的,可敌得过万人吗?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你要我试你,不如你就在这儿朝老天发个誓罢!”
  江临言笑着张口:“我若辜负此寨……”
  “我若辜负此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沈长思抢先一步把话说完,叫那江临言的话断了一截,“我师父他信运气,平日里头不轻易起誓,如今半截小的替他说了!”
  江临言的眸光深了些许,拳头攥紧了又很快松开。
  “你二人情意真是难得。”那二帮主笑笑,没有为难江临言,他道,“这启州山神尤其灵,你二位可要小心行事,双宿双飞可最怕阴阳两隔。”
  “二帮主!”江临言低吼一声,像是真急了。
  沈长思不知他师父为何这般大的反应,毕竟他向来不信这些神呀鬼的,便嗯嗯啊啊敷衍应山上两三声,也算是提醒他师父演的莫要太过火,免得人家瞧出他俩是对假鸳鸯。
  “认识启州徐家么?”二帮主敛了敛笑,忽然问道。
  “这望族恐怕启州人无人不晓……但鄙人确乎是没什么结识那高门大户的缘分。”
  “是吗?可不是好事么?”那二帮主忽然伸手抚了抚蒙着双眸的黑布,沉思片刻忽地唤了声,“三弟!你进来!”
  那虬髯汉子原是靠在竹门外打瞌睡,被他义兄这么一唤给吓了一跳。脑袋往门上一磕,就砰地把门撞了开来,险些躺在地上。他抹抹眼尴尬地站起身来,清清嗓子道:
  “来人——给这俩大兄弟找两间房出来安顿!”
  “不用这么麻烦!”江临言笑笑,同那汉子说,他们二人为鸳鸯,用两间房岂不是生分吗。
  “你说啥?”那虬髯汉子眼睛瞪的滴溜圆。“他?!你不是说他是你捡的徒弟吗?”
  沈长思自觉丢脸,还是硬生生将吐到嘴边的脏词给咽回去了。他虽讶异于他师父脸皮厚得无边无际,但那山匪耐不住打量他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摆出些娇柔姿态来。
  只见他缓缓拢袖将鬓角碎发撩到耳后去,桃花眼垂着笑合了三分,很是朦胧漂亮——很是像画本子里的写的断袖。
  “怎么?爷您不信吗?”江临言笑道,说着就要往长思面上吧咂亲一口,还连连道,“哎呦!我的心肝儿。”
  沈长思蓦然一愣。
  心肝儿。
  他师父怎么还记得呢?他已好久没听见这人这么唤了。
  当年在序清书院那会儿,他同门李迹常因着北疆规矩死活不肯喊他师兄,说是要自个儿取一个,可他在一旁冥思苦想许久也始终找不着合他心意的称呼。
  那江临言在一旁抚琴,一般时候他徒弟在他耳边吼他都听不见,可这会儿偏就把他们的对话听了来,冒出这么一句:
  “‘长相思,摧心肝【1】’,不如就唤你‘心肝儿’罢?”
  沈长思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不以为然道:“师父,让他唤我师兄他都委屈,别说什么‘心肝儿’!”
  但人多数是激不得的,沈长思那日习得这么个道理——这不肯唤兄的鼎西世子竟一口把“心肝儿”这般暧昧的词应了下来。
  往后几年,他在山上同其他同窗一块儿玩闹时瞧见李迹常和江临言就躲,就怕他们当着其他人面唤出一声“心肝儿”给他找难堪,但防不胜防,到后来全山人都知道他沈长思是李迹常和江临言的心肝了。
  沈长思在那俩人之间被心肝长心肝短地唤,而如今下山已久,对此已是多年未闻。
  在山下他不是任何人的心肝儿,沈家可不要武官,他才不是心肝儿,他是没眼力见的坏种。
  “听着怪让人心动的。”沈长思用低得只有他二人的声音轻笑,可他动作也快,从袖袋里取出一块香帕子,拦住江临言,嗔怪道,“你这流氓,也忒没眼力见!怎能当着众人薄我面子!”
  沈长思这会儿虽是笑着的,但心里头多少也有些犯怵,就怕江临言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叫自己应接不暇,哪知那随心所欲的人儿又攥住了他的手腕,拉来挨着唇角边亲了亲。
  沈长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神也就渐渐地有些涣散起来,只在心里念上一段半吊子的佛经平心静气。
  长兄如父,不能打,不能骂。
  那二帮主虽瞧不着东西,但江临言有意弄出个大动静,亲完了还要明示一番:“诶呦!不就是亲一口吗?你害羞个什么劲?”
  那虬髯汉子显然是头回撞上这事,浓眉折了几折,紫脸羞红大半,他支支吾吾道:“二哥这……”
  谁知那二帮主只是挥挥手,笑意浓浓,道:“你就随他们去了罢!还省了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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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徒,你演的可好。”江临言坐在他们安顿好的竹楼窗边吹冷风,还不忘给他徒弟尝点甜头。
  “读闲书还是有点用处。”沈长思在他脚边坐着收拾行囊。
  “哦?什么书能让你学了这般本事?”
  “《侯府夜会宋郎》。”沈长思将那些衣裳叠好,整整齐齐地摞在一旁的椅子上,“您都不知里边的宋落珩和季况溟的密事有多有意思。”
  “那可是本好书。”江临言笑道,“我在京城那会儿偶然得了本,匆匆瞧了几眼,言辞故事实在不俗。”
  “是罢?那本野志卖得可好呢!若非赠给了宋落珩,我还想拉出来再拜读一二。”
  江临言压低身子,伸手去把沈长思的脑袋拉近了揉,他力气大差点没把沈长思给摔在地上可,只是他对此毫不自知,只道:“这有何难?你这么喜欢,待下了山,师父给你再买本。”
  沈长思任他搂着,又从他师父的话里嗅出丝认真滋味,试探着问了声:“师父您知道我不是断袖的罢?”
  江临言不说话,只是有些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沈长思着急起来:“师父,我真不是断袖!真不是!我……我只是喜欢读点杂书!”
  那沈长思怕外人听见,只能压着声着急地低吼。可江临言这会儿是听不见话的江临言,只是哼着歌儿收拾行囊,留他徒弟在那儿欲哭无泪。
 
 
第098章 狗崽子
  寒风打进来浇在江沈师徒俩的皮肉上,天太冷,那从被褥里探出的脑袋被冻着了,终于转了转。
  二人皆没有着中衣入睡的习惯,夜晚山里风大,那竹窗没阖紧,被吹开灌进了不少冷风冷雨,以至于后来二人都是把脑袋缩在被褥里睡的。
  江临言坐起身来,将指插进沈长思的软发里边乱揉一通,也不思虑这般会不会打扰到他徒弟休息,只是觉着他徒弟睡相可爱,就这么随性伸手做了。
  觉着一郎君可爱,奇怪吗?
  不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那俩徒弟最是惹人疼,可爱是应该的。就算以后他们老了,变成俩个小老头,在他眼底也是可爱的。
  江临言下榻,踮着脚去阖那被冷风吹开的窗子,向下恰好望见那虬髯汉子——这寨子的三帮主,这会儿已整装待发,指挥着些人推着一车东西不知上哪去。
  盖着厚布的东西露出些边角来,银闪闪的。
  “呦呵,火铳。”
  他拿手臂撑着脸儿,打着呵欠往下瞧,生怕别人瞧不见似的,可他们忙着整理兵器确乎是没注意到楼上还有个窥视的人儿。
  他懒懒地瞧着,见人快走光了这才把窗给阖紧了,爬上榻去将被风冻得发凉的手颤着伸到他徒弟的颈子上暖,哼一声“心肝儿哟”,又补起觉来。
  在他眼里,天大的事好像都不算事儿。
  沈长思的颈子上被他师父压了只手,睡着睡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秉着尊师重道的原则,他当然不能像他师父待他那般放肆,醒来时仅小心将他师父胳膊给挪开。他这动作既轻又慢,怕的是把那人给吵醒了,那人使出百种花样挂在他身上,不叫他走。
  他替江临言掖好被角,用被褥把江临言裹得严实得像个蝉蛹,随后稍加梳洗便出门拜会那二帮主去了。
  那二帮主惯常早起,这会儿正坐在椅子上吃茶。外边的喽啰见沈长思这桃花郎君一大早便披着风雪来了,有些讶异,倒也还是敲门请示了那二帮主一番,很快便放人进去了。
  那二帮主给他递了杯茶,没问他来的缘由,寒暄一二后先单刀直入地问他,可是当真是爱慕江临言吗。
  “嗯——”沈长思不假思索。
  “这条路不好走……我虽无偏见,但拦不住这寨子里的其余八千人,你们呆在这儿又能讨到几分好呢?”
  “小人不过恋慕师父罢了,便怎么算择了条苦路呢?不过没关系,这儿已较山下好上许多。小人虽在这山上呆了仅有三日,但山上人多数对事不对人,我先是个好人之后才生了那般有悖人伦的癖好……可山下人是对人不对事,我先是烂人,因而才生了那般癖好,被打被骂皆是活该。二帮主,这已是天上地下了,不是么?”
  “你心倒是宽。”
  “你过来——”
  那二帮主朝他所坐的方向摊开了掌,沈长思识趣地跪在他面前将脸贴上了他的掌心,那二帮主笑道:
  “他们都说你生的好看,可惜我这眼睛瞎了,不得一睹你颜容,委实好奇。”
  他把手覆在沈长思的脸上,抚过眉骨鼻梁眼眶唇,竟真把他的轮廓描出了个大概,他笑道:“浓骨秀皮,果真漂亮。”
  沈长思直起身来,笑道:“小人不过平常姿色,二帮主谬赞。”
  “你还是莫要谦虚了罢?我年轻时候手上不知摸过多少好皮囊好骨色,你这般好的,也才第二回见。”
  沈长思笑道:“那就多谢二帮主夸奖。”
  “江壹,你听着这山上不是每个人都生了个好性子,但大家皆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久了皆如远亲近邻,你姿容性子皆是上乘,莫要过多在意些闲言碎语,有我给你撑腰,不会叫你受太多委屈。”
  “二帮主如此善待小的,实在叫小的受宠若惊……小的可否斗胆问一句缘由么?”
  那二帮主手上捧着个简陋的汤婆子,薄唇启了又合,良久才淡淡笑笑道:“缘由么?缘由皆在前尘中,可惜前尘太远咯!自打我瞎了眼后,万事皆仿若打翻了盛满墨汁的砚台般,那么一泼,全都看不清了……”
  “可痛么?”沈长思斟酌半晌,还是开口。
  “我?”那二帮主愣了愣,笑道,“哦,你说这眼睛啊……”
  沈长思瞧那黑布起伏形状,料到那布下边的眼眶中已没了瞳子,眉不由得蹙了起来,道:“该是很疼的罢?”
  “疼……怎么会不疼?当时都快疼死了。”那二帮主嗓音嘶哑粗沉,内里脆弱的苦涩却是掩不住的往外头泄,“眼睛疼,嗓子疼,心也疼……”
  “究竟是有多大的恨……才叫那人对您施以这般的毒手?”沈长思垂着头。
  “恨?啊那人倒不是有多恨我……”那二帮主苦笑起来,“虽说过往许多都模糊了,但若是仔细想想,还是觉得悔不当初,原来是我先害了人啊……”
  沈长思虽是把他的每个字都听进了耳,却云里雾里。
  “害了人?可是害了人性命吗?”
  “是。”那二帮主没犹豫,“毁了他的青云途,还夺了他的富贵命,罪大恶极……”
  “可小人闻您所言,似乎害人非您本意,既然并非有意为之,何谈穷凶极恶?”
  “因为情深似海。”他说。
  沈长思的呼吸变得很是慢,好似这时迸发的任何杂音皆是对他的亵渎。
  “我原不想将这老旧往事翻出来,苦了我也苦了听者……今儿这般……唉……把日子过好罢,你二人!就当带着我的那份也一起。”
  “是——”
  沈长思虽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哭腔,但脸却是冷着的,也就仗着那人瞎了眼瞧不出来。他先前在缱都任职时亏心事做的多,这会儿心脏早已冻成了块寒铁,再不轻易动真情了。
  也是,毕竟他连他表哥颜阳雪都要戒备三分,又能亲近得了谁呢?
  他这将军,在那山前盘踞已久,为的就是将他们这些山匪一网打尽,哪有时间供他与山匪共情?
  那二帮主把茶盖合了问他今儿起这么个大早来见他,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沈长思道:“师父和我在这山上呆了有一阵子了,若不干活总有些寄人篱下的滋味,今儿在下跑这么一趟为的是来向二帮主讨点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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