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尊严,他必须赌气赌到殷故知错,赌到让殷故吃些苦头,赌到殷故再也不敢耍手段调戏他!
宁洛暗暗捏紧拳头,难受的将自己抱紧,蜷缩成一团。
殷故回头望着他,低声问道:“小郎君,可是真不愿与我说话了?”
糟了,这下可真的糟了。
红烛摇曳,房中只他两人,殷郎的声音宛如一双温热手掌,摩挲宁洛本就被妖气所扰的身体。
宁洛不由眉头更紧,喘息更重,却依然不愿回话。
殷郎见状,眉头又轻颤,翻身上床,远远吹灭红烛,安稳躺下来,侧头望他,沉沉道:“晚安,小郎君。”
借着黑暗,宁洛终于可以不再掩饰,露出迷离双眸。
他一手紧揪着床单,一手紧揪着自己的衣襟,身体愈发难受。
越是夜深,越是难捱。
他喘息声逐渐加重,重到整个房间都萦绕着这个声音,他时不时的咬起嘴唇克制,却又抵不过那妖气在体内横冲直撞。
他脑子快烧坏了,不停的只有一个念头回荡:“好想被拥抱……”
他憋得难受,眼中噙满了泪。
这妖术如此恐怖,真就无人管他了吗?
他好想去找仙君求助,但他知道,一旦下了这床,双腿一定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好难受,好想被抱着,或是抱着谁……
宁洛望着红色床帘,终于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正侧身对着他熟睡的殷郎。
他心侥幸道:殷郎肯定睡着了……轻轻抱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于是宁洛挪了挪身子,伸手环住殷故的腰。
忽的宁洛呼吸颤了一下,腿也跟着颤了一下,紧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他心又道:殷郎没醒,再靠近一点应该也没事……
于是他往殷郎身上挨了挨,将脑袋塞到殷郎下巴底下,然后微微侧头,鼻尖轻触殷郎的喉结,一口热气落在殷郎的锁骨上。
他不自觉的将手紧了紧。
他看着殷郎那结实的手臂,胸口心跳如擂鼓。
要了命了,他好想要殷郎抱他。
此事宁洛脑子里出现了两种声音:“其实也没有很生气,叫醒殷郎吧,他一定会帮忙的。”
“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还未等到宁洛抉择究竟该听从哪一种声音时,他又听见了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小郎君。”
宁洛一吓,知是殷郎醒了,于是立马抽回手,抬眸,见殷故正枕着一只手,低头看他。
天呐,太丢人了!
宁洛忽的泪涌了出来,然后连忙翻滚摔下床——果然,心里还是有些气的。
宁洛这一顿翻滚,被被子牢牢裹住,想爬起身都有些困难,却不曾叫一声“殷郎”。
忽的,宁洛听见沉沉的一声叹气,接着看见殷故翻身下床,替他解开被子,抱他坐上床,一只手温柔的拭去他脸上的泪,柔声认错道:“好了,今日是我不对,莫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宁洛心一颤,泪涌得更凶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原谅了所有的不满。
虽看不见殷郎的神情,却听得见殷郎语气里满满的心疼。
随即他被殷郎抱进了怀中,又闻耳边人柔声念道:“以后我不再哄骗你做那些过分的事情了。我情愿你打我、骂我,也不愿你不理会我。小郎君……”
殷故抱得紧了紧:“我想你只看着我……”
宁洛感觉自己的双眸正泛着爱心,脑子被浑浊的妖气扰得一团乱。
遂宁洛轻推搡,抬眸望他片刻后,双手勾着他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殷故即刻翻身与他拥吻,唇齿相依。
宁洛清楚的感觉到,身上被殷故触碰过的地方都无比舒服,好像体内的妖气正悄悄泄去。
但他脑子还是糊的,甚至更加热了,以至于到后半夜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救救我……”
若非宁洛本身身体素质不行,肯定能折腾殷故一整夜。…………
宁洛体力不支,却被妖气带动着,还在一阵阵的发烧。
这狐妖的修为不高,妖术却厉害得很,吐口气的功夫就差点要了堂堂鬼王的命。
不过,殷故向来对宁洛有求必应。
“更多……”
宁洛既然喜欢,自然是要满足的,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
“咳咳……咳……”……
第二日醒来,宁洛只有眼皮子能动了,其他地方动一下全身疼,好像跟人打了一晚上的架。
连脖子都扭转不得了。
不过,好消息是,身上的妖气已经全部清除完毕,身体除了有些疼痛外,就没什么不适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得好好想想才行,关于昨晚的记忆,似乎只止步到殷郎向他道歉那一块儿。
他轻轻转头,看见殷郎正抱着他熟睡。
宁洛觉着真难得,自己竟然醒得比殷郎还早。
宁洛凭以往的经验来看,就现在的身体疼痛状态,昨晚肯定又是旖旎一夜,风月事不止的不眠夜。
至于是谁主动的,谁失控的,细节如何,宁洛是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宁洛吃力的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除了有些吻痕和淤青之外,竟格外的干净。就连汗液残留的黏腻感都没有。
被褥和床单似乎也被人换了新的……
宁洛愣了愣,转头看向殷故,随即又轻轻勾起笑,心道:难怪今日你起不来床呢,辛苦你了。
宁洛温柔的伸手爱抚殷故的头发,投去一双视若珍宝的眼神。
片刻后,宁洛觉得应该下厨做些吃食犒劳一下殷郎,于是翻身下床,结果脚才着地,就“砰”的一下给跪了。
宁洛人傻了:站、站都站不起来了?!
忽的听见床上那人翻动了一下,宁洛顿时心咯噔一跳,抬头望去,正瞧见殷故满眼慵懒的趴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宁洛嘴角抽动,尴尬的笑着:“早啊……”
声音才出来,便把宁洛自己给吓了一跳——怎的哑成这样了!!
一副快失声的样子。
殷故望着他神情错愕,于是微微勾起嘴角,慵懒道:“小郎君昨晚叫得太大声,今天哑了也正常。”
宁洛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哑着声音质问道:“我?!我昨晚叫得很大声吗??”
殷故轻轻一笑,翻身下床,像昨晚一样又把宁洛给抱回了床上。
殷郎一身薄薄的黑色单衣,敞着领,格外的……吸睛。宁洛目光不自然的时不时瞥去,又着急忙慌的瞥开。
殷郎轻轻笑着,眼中还带着几分疲意,却耐心的解释着:“嗯,不过小郎君安心,我设有结界,除我之外无人能听见。”
宁洛见他神情疲惫,有些新奇又有些心疼,连忙扶着他躺下,好声道:“你看着好累,再睡会儿吧。”
殷郎咧嘴轻笑,一双手将宁洛紧抱住,附耳轻呢:“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宁洛眉头轻颤,有些难为情了。
继而又听殷郎在耳边继续低声道:“一直对我说还要还要的……”
宁洛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顶住殷郎的嘴,面红耳赤羞嗔道:“莫、莫要胡说!”
殷故眯眼笑笑,又道:“为夫说的可是句句……”
“属实”俩字硬是被宁洛捏着嘴给捏回去了。
宁洛奶凶着道:“再说!再说我就又不理你了!”
虽是说了狠话,但宁洛瞧见殷故眼中满是宠溺,一点不满或气恼的情绪都没有。
世上能得知心人已是难得,能得珍爱者更是难能可贵,哪能生得上气……罢了罢了……
宁洛眉头微颤,双眸潋滟,松开手,俯下身又亲吻他的爱人。
第61章 殷郎像,夫君像
以往宁洛主动吻他,怎么说都得被反摁来上一顿。
但今日不同,吻着吻着那人便睡着了。
宁洛望着他,浅浅一笑,心道:看来真是累了。
罢了,反正下床也走不动,宁洛干脆趴他身上又小睡了一会儿。半晌才醒来。
殷故正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揽着他腰,时不时轻拍几下。
宁洛迷糊呢喃:“殷郎……”
殷故柔声应道:“小郎君睡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
宁洛动了动,爬坐起来,揉揉眼睛道:“还好,没什么不适……”
殷故坐起身,道:“小郎君,我有一事求解。”
宁洛疑惑,又觉着新奇。
竟然还有令殷郎不解的事?
于是问道:“什么事?”
殷故:“我与明宇的马,谁的坐起来比较舒服?”宁洛懵了。
昨夜说明宇的马坐着舒服就纯纯是气话,怎的这人还较真上了呢?
看殷郎一脸认真的表情,宁洛不由觉着有些好笑,又有些愧疚,于是笑道:“自然是殷郎的马坐着舒服。昨日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殷郎不必放在心上的。”
看着殷郎的表情,纵然是松了口气。
宁洛又道:“殷郎很在乎这些吗?”
殷郎坦然道:“自然。换作小郎君就不会了吗?”
宁洛闻言,想了想。若殷郎真的故意拿他与别的男子做比较,还口口声声夸别人,对他视若无睹……
想着想着,宁洛忽然哽咽了,鼻头酸了,眼眶红了,殷故瞬间慌了。
殷郎:“小、小郎君你……”
宁洛猛地抱住他,把头埋进殷郎胸膛,含糊其辞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做得过分了,我给殷郎赔不是……!”
殷郎嘴角抽了抽,他哪里招架得住宁洛这番撒娇,耳尖瞬间红了,手足无措的环抱住他,好一会儿才叹声气,道:“小郎君,你这样……我会很容易得寸进尺的。”
宁洛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抬眸道:“殷郎想把我弄坏吗?”
殷郎望着他,怔愣许久,眼里满是动情,又隐着克制。终于,他将头一撇,道:“小郎君,你这是在故意撩拨我。”
宁洛睫毛颤了颤,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是我太喜欢你了……”
此话一出,宁洛清楚的感觉到殷故浑身颤了一下,紧接着轮到宁洛震了一下,两人双双面红耳赤,一时无语凝噎。
宁洛心慌得很:怎的就说出这话来了?好难为情,好肉麻,殷郎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终于,过了许久,宁洛才觉得那人臂弯紧紧用力了一下,却什么也没听他说起。
但只是无声的拥抱,就已让宁洛明了了心意。
宁洛与殷故到膳堂时,正好赶上午膳的时间。
今日明老爷与明夫人正巧外出拜访友人,这堂中坐的全是同一辈的人,说起话来都毫不遮掩了。
宁纾:“哟,这新婚的新人就是不简单哈,一觉睡到大中午。”
明宇:“宁洛你好啦?!身上可还有不适??”
陈仙君道:“没感受到妖气,应是痊愈了。”
明宇:“这么厉害?!果然还得是殷公子有招,陈仙君都解不了的妖术,殷公子一晚上就解了!!”
宁洛瞬间面红耳赤,拧紧眉头,轻咳一声:“食、食不言,寝不语!”
说罢,宁洛大步落座,殷故跟着坐他一侧。
明宇:“我去,你怎么说话跟我哥似的。”
宁纾眯眼笑笑:“明小公子,宁洛是中了什么妖术?”
明宇:“狐妖的媚术。”
一直安静品茶的明诚猛地咳嗽了几声,咳得厉害,应是呛着了,宁纾见状连忙帮忙疏背,连调侃的话都给忘了。
陈仙君弱弱向明宇解释道:“大小姐,莫要把我说得太弱了。我不是解不了,是不能解。”
明宇疑惑:“为何?”
陈仙君叹道:“我若帮宁洛解决了妖术,鬼兄立马就得来解决我。”
明宇依然疑惑:“啊?为啥?”
宁洛连忙打断道:“明宇!莫要再打听了……”
明宇一脸茫然:“不是,为啥啊??”
陈仙君抓起一个鸡腿,塞进他嘴里,堵着他的话:“食不言寝不语。”
闲闹间,一小厮拿着封信件急匆匆而来,跑到仙君身边,道:“陈公子,这是你的信。外面来了两个道士,说是陈公子同门,急着要接陈公子回去!”
陈仙君一怔,随即眸中闪过一丝不安,迅速接过信件打开来瞧。
明宇放下鸡腿,问道:“怎么了?”
陈仙君一目十行,将那信迅速读了遍,继而面露喜色,道:“师傅说,我在冥河山上的表现不错,现需我回沽鹤观一趟,说是要跟进些与继承道观的事宜。”
此话一出,堂中瞬间一片哗然。
明宇惊喜道:“当真?!你要去做沽鹤观的道长了?!”
明诚:“明宇,应是唤作‘住持’。”
宁纾:“恭喜呀,陈道长~”
明诚:“纾儿,是陈住持……”
明宇:“那你现在就要走吗?走了还能回来吗?我们若是去墨城找你,你几时能得空?哦对,你现在是道长了,是不是不能开荤啊?”
明诚:“明宇,是……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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