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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何以见得?”陆观道揉揉眼睛,“不就是一扇门吗?”
  一扇门。
  是门无疑,但在斐守岁妖身的眼睛里,他看到的不光有门,还有在下面背着门的,赤.身.裸.体的小孩。
  五六个?
  不。
  或许在门后还有别的小娃娃。
  只见娃娃们弓着背,驮着门,像是肩扛石碑的赑屃。他们的动作佝偻,脊骨一节一节突起,吸引斐守岁的注意。他们那么的瘦,却要背着比自己重百倍的门,是他们组成了赑屃,龟壳的碑是他们深黑的过去。
  赑屃本是福泽之物,触摸能带来福运,可相似的动作,换了就浑然不同。
  那些小孩子没有衣裳可穿,什么都裸露在外。身上有血,身子亦是脏的。皮囊青紫,如若不是生人,便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尸。
  小孩尸首……
  斐守岁冷静地想,他记起谢义山在牢狱中所言,后山的六具小孩骨。
  小孩们正一步一顿,一歪一扭地朝着斐陆两人爬来。
  因大雾遮盖,将他们的面貌在呼吸之间掩藏。若是能看到,不猜也知,是没有血色的脸,污糟的五识,还有全是眼白的眼睛。
  斐守岁拧了拧眉心:“要跑吗?”
  “跑?”
  “是。”
  斐守岁看着“赑屃”,心中深叹,口上说,“有一群死了的小娃娃,背着这扇门朝你我走来。”
  转头。
  深深凝视陆观道,好像在寻求认同:“要跑吗?”
  还未等斐守岁说完腹中之言,陆观道那厮一手拉起他,撒腿就是一个跑。
  跑得飞快,衣襟灌入了大雾,阴湿出一个冷战。
  斐守岁睁大眼:“陆澹你!”
  做什么?!
 
 
第143章 银剑
  陆观道喝道:“跑啊!”
  斐守岁双目一黑。
  “你都说了,有小孩背着门,那还不跑!”陆观道抓着斐守岁的手腕,“是不是那种,乌漆嘛黑的尸体,一边爬着一边还吱哇乱叫!”
  “……倒没有。”
  斐守岁转头看了眼门。
  果不其然,那些小娃娃正仰着头,用鼻子嗅。嗅了下,好似确定了方向,一个扭身就朝着他与陆观道而来。
  斐守岁立马道:“来者不善,你照顾好自己。”
  说着,从腰间抽出纸扇。
  陆观道却言:“你要去点魂?”
  斐守岁抬眸,略有不解:“不然?”
  “不能去!”
  陆观道笃定般煞了话头,愈发跑得快,跑向浓雾深处,他道,“你妖力刚刚恢复,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能躲就躲,实在不成再点魂!”
  “……好。”
  斐守岁撩了下被风吹开的长发,心中复杂之情溢出,总有些说不出的涩感。
  在鲠着他的心。
  但“赑屃”不给两人说话的空隙。
  像是龟兔同道,前头的兔子速度越快,后头的乌龟也不紧不慢地爬。
  甩不开,那孩子们直勾勾的眼神,勾住了斐守岁的衣袍,远远地还能听到孩子的呢喃。
  “别走啊……”
  斐守岁模糊了眼,听低声细语。
  “别走啊……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斐守岁想起过往之种种,面前是高他一截的人儿,奔跑着在白雾里摇晃,他有些恍惚,耳边无法拒绝赑屃孩子们的话语。
  赑屃们说:“走得这样果决,走得这样冷,明明温热的血染透了你的白衣,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回头……
  “回头呀,我就在你身后……回头呀,你就能看到我,找到失去的……找到本该属于你的……”
  “回头……”
  “快快回……回家吧……回高塔之中吧……”
  余音绕。
  斐守岁的眼睛慢慢拢上一层白,他被赑屃吸引着要回首。
  轻轻地,一点点扭动着脖颈,斐守岁的眼神涣散,散在了雾里,就连身子骨都飘飘然。
  就这样去看。
  斜着头,看到赑屃孩子近在咫尺,看到那一张张惊吓死去的面容,斐守岁猛地缓过神思,立马开扇就是一挥。
  赑屃被风扑个正着,发出鬼也似的惨叫。
  陆观道在前听到了,回首也是惊了面容:“什么时候凑上来的?”
  斐守岁又一挥扇:“不是实物,幻术罢了。”
  “幻术?!”
  陆观道用力,一把拉过斐守岁,将自己垫后,“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们怎么跑,他都能追上?”
  “是。”
  斐守岁抽扇抿唇,幻出一层厚重的墨水。
  陆观道很是识趣地松了手。
  便见斐守岁单手掐诀:“忘川不渡魂,入我黄粱梦……”
  咒语尚未说完,一阵凛冽的花香打前头飘开,斐守岁深深断了法术,若有所思看向前方。
  前面,有什么人。
  斐守岁轻咬后槽牙,默默一转纸扇,点魂之术变成了防守,墨水包裹住他与陆观道。
  陆观道看出端倪,传音:“怎的?”
  “有人,”斐守岁回,“前有狼,后有虎。”
  “人?”
  陆观道知后头的虎豹,却看不透前方的豺狼,但他信斐守岁,也就只是疑惑,身子与心都跟在守岁旁。
  他道:“甩开?”
  “甩不开。”
  斐守岁垂眸,很是冷静地分析目前之状况:“如若两者出自一家,那么便是一场硬仗。如若两者并不相熟,我们静观其变,看他们鹬蚌相争。不过还有一个最坏的结局。”
  耳边传来赑屃的低语,斐守岁低了耳识,与陆观道。
  “来者杀了赑屃,再杀你我。”
  “何出此言?”
  斐守岁的长发在风中乱舞,他道:“有杀气!”
  话了。
  斐守岁侧身猛地拽过陆观道,两人往一旁靠去。
  只见身后穷追不舍的赑屃差一点,就要咬住斐守岁的衣角,索性那身旁的陆观道眼疾手快,一脚踹实了其中一个小娃娃。
  踹开三丈之远。
  小娃娃拧了眉毛,碎了乳牙。
  呻.吟声里,听有一阵泠泠剑声从前方传来,随之,一柄纯白灵力刺穿了大雾,十分张扬地划破斐陆两人的视线。
  剑法?
  江千念?
  不。
  斐守岁飞速运转心中人选,却见那长剑重力扎入赑屃的头颅——其中一个小娃娃的脑袋。
  长剑一转,脑袋顿时炸开。
  腥浓恶臭如开了锅的蒸汽,与长剑的干净利索一同铺开。
  长剑像是在切菜,很是轻松,送走了赑屃身下足足六个小娃娃。小娃娃的脑袋没了,身子还是仰着,仰头如求水的老乌龟。
  斐守岁没有放松警惕,看娃娃身上血水,他背手握紧了画笔。
  周遭浓浓大雾挥散不去,只见一身影从雾中走来。
  灰白色渐渐过渡,有一点浅粉破卵而出,那颜料在雾中缓缓变成了深红。
  映入眼帘,是绯红衣裳。
  斐守岁心一紧,他看到出了大雾,乃见素仙君顾扁舟。
  顾扁舟是一副胸有成竹又挑眉看戏的表情,可斐守岁不敢忘燕斋花再三提醒的“负心汉”一词。
  负心汉顾扁舟。
  斐守岁看着来人,可来人开了口。
  “斐兄。”
  见顾扁舟拱了拱手,捻指唤回一旁血淋淋的长剑。
  吃了血的剑,衬得顾扁舟脸色皙白。
  何为如此喜欢红衣?
  斐守岁也作揖客气:“顾兄。”
  顾扁舟收起长剑上前,笑道:“你没有察觉出?”
  一旁陆观道有些警惕,斐守岁却慢条斯理地回话。
  “在我面前的并非顾兄本尊,是一出灵力所幻的分身,”斐守岁不卑不亢,“顾兄可是此意?”
  “呵,自是。”
  顾扁舟笑着,很是满意地打量斐守岁,“我还以为这妖怪的幻境会将斐兄拖累,没想到斐兄还是一如既往……”
  眯眼。
  “和从前那般。”
  从前?
  斐守岁抬眼,一双眼眉尝不出味道:“顾兄不妨直说。”
  “直说?”
  顾扁舟背手,瞥了眼一直戒备的陆观道,“我看我说了,就怕有的人拿斧头砍我。”
  陆观道咬着牙。
  “斐兄都承认我是顾扁舟,小娃娃你不信?”顾扁舟摆出老狐狸的尾巴,调侃。
  陆观道沉着气:“你是绯红衣裳,但是身上……”
  “身上怎得了?”
  “有妖怪的气息,不是他的,”陆观道的手拉住了斐守岁的衣角,“也不是我见到的。”
  “呵,”顾扁舟歪了歪头,食指指着自己,“狗鼻子。”
  “你!”
  陆观道正欲上去,被斐守岁拦住。
  “顾兄。”斐守岁微微颔首。
  顾扁舟收了笑脸:“我知道了。”
  便听他说。
  “我的真身在与一妖邪周旋,所以只留一缕残魂在此点化小孩魂,还有……”手握剑柄,顾扁舟挑起长剑,剑指斐陆身后慢慢靠近的大雾,“还有便是你们身后的东西。”
  听罢。
  斐守岁倏地转身,与陆观道一同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脓水,正从打开的窄门里涌出。
  “这是?”捂住口鼻。
  “这是什么,斐兄与陆兄看了便知。”
  陆兄?
  适才还是唤“小娃娃”三字。
  斐守岁注意着称呼的变换,手中画笔已然被墨水包裹。
  顾扁舟执剑上前一步:“我来吧,你才恢复妖力不便出手。”
  “……有劳。”他是何时知道的?
  斐守岁心中再次埋下一个困惑,颇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仙官,这看不透,一直称呼为他“旧友”的顾扁舟,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又为何而来?镇妖塔?
  仅是镇妖塔这般简单?
  望向顾扁舟,那手上的夺目银剑,斐守岁总觉着在何处见过。
  何处……
  心中的涩感涌上来,像是没熟透的柿子,一口堵住了斐守岁的思绪。
  思索间,顾扁舟甩剑款款踱步。
  长剑浴血,血珠子点散了雾气,剑尖直点大地。
  听顾扁舟笑一句:“你们真真与这幻术主人一样恶心。”
  幻术主人?莫不是那个荼蘼花妖?
  斐守岁抬头。
  顾扁舟又道:“就算穿一身雪白又如何,妖邪就是妖邪,尔等自始至终见不得天日,还妄想成仙?”
  怪道,这顾扁舟所说总觉得意有所指。
  斐守岁心中记下负心汉的话头。
  而负心汉顾扁舟长剑挥舞,三两下砍断了脓水。
  脓水冒出黢黑的气泡,在剑气之下又立马沸腾消散,宛如青烟铺开。
  一阵凌厉的冷从剑柄处迸发,漫到了斐守岁脚边。
  旁边陆观道拉了把斐守岁,低声言语:“这剑不对劲。”
  “嗯?”
  斐守岁凑上前,两人靠得很近。
  “有何不对?”
  “是……”
  陆观道正欲开口,就闻到了斐守岁肩上的槐花香,他神色一滞,复说道,“看着是斩妖邪的,但它的……”
  “它的第一位主人也是妖邪,”顾扁舟远远地接上了陆观道的话,“且那妖邪修为深厚,并非一般货色。”
  说着说着,那唤见素的仙官,将长剑扛在了肩上,仰头一斜,长发一圈落于剑侧。
  “你所能看到的,也只有这些。你想说的,也止步于此。”
  陆观道紧咬牙。
  “怎么?”
  顾扁舟松了手,一旋剑身,脓水就后退一丈,“我说得可有错?”
  “没有……”
  陆观道很是不爽,咬牙切齿地回答,打心底的敌意让斐守岁瞧个明明白白的。
  “你说得都对。”陆观道。
  这又是哪一出?
  斐守岁不甚理解,开口:“许是顾兄杀了那妖,才擒获此剑。”
  客套话。
  顾扁舟听了,偏偏头,手上仍旧在退却脓水:“非也,非也,斐兄所说差之千里。”
  又扫剑,脓水被点化,冒出缕缕浓烟。
  斐守岁眯了眯妖身的眼睛,他见危险已除,故意调侃道:“难不成此剑出自我这个‘旧友’?”
 
 
第144章 天雷
  顾扁舟手明显地停了下。
  斐守岁捕捉到这一动作,心中暗骂自己多事,立马撇开话题:“只可惜我不擅耍棍舞枪,不然也想用用这柄仙气飘飘的银剑。”
  但顾扁舟不接这茬,他转瞬摆出一个笑脸:“斐兄莫急,等我退去这些婴孩魂,就将此剑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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