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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陆观道知晓了,他言:“这幻术的重中之重,便是红衣,对否?”
  假斐守岁却还想瞒骗,一双被铜臭浸泡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观道,说出些秦楼楚馆的话儿:“我怎会不是?陆澹,你细细看我。我就是他啊,我朝你走来了,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陆观道轻咬牙,强忍打人的手。
  “哎哟,你这般看我作甚。”
  咋舌之声,从近乎一样的脸上说出,就充满了违和,但陆观道很清醒,也不知怎么的,先前的火气一下子消散,独留心中的只有静。
  静到侧耳可以听细碎的声音。
  是什么……
  陆观道默默闭上了眼,全然没有将假斐守岁放在眼里。
  他听。
  “喂!陆澹!你醒醒!”
  嗯?
  “陆澹?!”
  陆观道募地张开眼,可见到的还是假斐守岁。
  假斐守岁手指勾着一缕长发,扭捏般投出腻人的视线。
  “……”噫。
  陆观道不忍直视,干脆撇过头。
  “你小子!”
  “别说话……”
  陆观道不是怕面前的术法,他只不过有些难以接受。就算知道是假的,也不能想象斐守岁勾手指玩头发的样子。
  “我怎的不能说话!”
  “有点……”
  陆观道断了话,“恶心”二字鲠在他的喉间,这一词,不就是顾扁舟先前说的?
  怪哉。
  因与顾扁舟顶嘴,方才陆观道没有设想过这个问题。为何会“恶心”,而“恶心”又从何而起?
  转念。
  陆观道丢下原先的顾忌,他捋直了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假斐守岁。
  假斐守岁浑身一颤,被这赤热的视线煞白了耳垂。
  “这又是怎的了?”假斐守岁嗤之以鼻,“方才疯癫,这回才清醒?”
  陆观道默然,他看着假斐守岁,他心中设想顾扁舟的心情。为何生气?为何咄咄逼人?一个狐狸面具的仙官,何以将“恶心”挂在嘴边?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涌出。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陆澹,幻境之中有真有假,去寻真的,再破假的。我帮不了你太多,只能靠你自己。”
  在说话的是斐守岁,斐径缘。
  是那个真的,发着槐花冷香的真人。毫无疑问,陆观道不会听错。
  陆观道也知道,斐守岁在指引他。
  嗯,是这样没错。
  人儿嘴角勾起,不自知地笑了。
  什么啊,斐守岁没有抛下他,还说了要帮他,刚才完全是他自作多情,在没必要的害怕。
  假斐守岁看到陆观道脸上的笑意。
  “你笑什么?”
  陆观道一听到假斐守岁的话,脸色骤变,黑得很明显:“关你屁事。”
  “哈?”
  假斐守岁浑然不顾仪态,一扭一摇,抿唇装纯,“自然是在意你。”
  “……”陆观道沉默,心中试图找到斐守岁传音。
  说一句:“我能不能揍他?”
  斐守岁在幻术之外,跪坐在浓黑的怨念中,也沉默了。
  “尽快出来,我撑不了多久。”
  也就是说……
  陆观道扭了扭胳膊,这是允许的意思。他将斐守岁的话理解为,不耽误时间能揍。
  但斐守岁的意思是,别浪费时间,快些走。
  可惜,斐守岁说话总留三分余地,以至于陆观道明白了其中一两分,剩下的八.九全然当作不存在。
  陆观道握紧了拳,朝假斐守岁走去。
  黑靴的声音,一顿一顿响在幻术之中。
  人儿的外衣包裹了陆家的尸骨,所以不着长袍,看上去干净利索。也许是长高了,从未注意到他与斐守岁一样的长发,还有一双寂静时空洞离散的眼睛。
  他只有在望斐守岁的时候,眼神里才有光。
  陆家人走了,他的光渐渐散开,后来遇到了斐守岁,才重新聚拢。
  陆观道走得笔直,他没什么武器,准备双目一闭,将面前假冒的货色打得鼻青脸肿。
  哪管斐守岁的脸。
  假的,也就没有怜兮的必要。
  他只爱真的,至于其他。
  陆观道轻蔑地看了眼:“如此拙劣,不像是为困我而来。”
  “哼哼,”假斐守岁佝偻背,捂嘴偷笑,“说不定呢,还以为你爱得深沉。”
  “晦气。”
  “我晦气?”
  假斐守岁指着那张脸,扭捏出斐守岁这一生都做不出的表情,夸大其词般,“陆澹,你是忘了这脸的主人家是谁?你忍得下心?”
  “多说无益。”
  一袭黑衣,走向假,陆观道垂眼:“是非黑白都不分,我也就不用出去见他了。”
  “你难道不想想,我为何要见你?”
  “嗯?”陆观道与斐守岁同时诧异。
  假斐守岁继续说:“你说得对,你说得十分有七分对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如此,为何不拖真的斐,偏偏要来骗你?”
  斐守岁心一沉,立马传音给陆观道:“我身上有神的仙力,恐怕他想对我动手,也没有法子。”
  “原来如此。”
  陆观道转念,凶巴巴:“你少来诱骗!”
  “哎哟,这是与他心意相通了?都能心连着心说话?既如此,大人可听好了,”假斐守岁低头编起长发,故意捏着嗓子,“可别忘了镇妖塔,也别忘了白狐狸。”
  白狐狸?
  花越青?!
  “什么?”
  陆观道睁大眼,便见面前的假斐守岁一转身躯,满身的槐花花瓣将他包裹。
  但当那只红指甲的手从槐花中伸出时,陆观道便确定了,是花越青无疑。
  看到鲜红的手指轻轻捻了一片白花,花阵之中的狐狸一脚散开了甜香,出现在陆观道面前。
  白狐狸,花越青。
  一身雪白的花越青,背后长着不知几条狐狸尾巴,正笑眯眯地看着陆观道:“我还以为你看不穿我,果真残留的术法不足以诱惑。”
  “残留?”
  “是咯,我的真身在见素仙君的宝塔里,”花越青变出一纸扇,挡住下半张脸颊,“石头精,你不猜猜我来此的目的?”
  “石头……”幻境之外的斐守岁,喃喃这两字。
  陆观道言:“你的真身既不在此,便没有威胁,莫不是想求救?别做美梦了!”
  “哈哈哈哈!求救?”
  花越青抱住自己,“你与大人又能救我去哪儿?天尽头,何处有我的归所?”
  话落。
  外头斐守岁传音给陆观道:“陆澹,问他是不是想见北棠了。”
  陆观道一愣:“有点损。”
  “……照做就是。”
  于是,陆观道歪了歪头,上下打量花越青,说一句:“我看你是心愿未了,想见北棠娘子却找不到方法。”
  “你!!!”
  果然,一在花越青面前提北棠,他必定炸毛。
  斐守岁又说:“不过,你的结局已然注定,定是有别的事情。”
  陆观道一字不改,说了出去。
  看那白狐狸的脸色渐渐淡然,连眉眼都失了欲念般。
  他说:“大人说得没错,我另有他事,不关北棠,也不关江家。”
  “哦?”陆观道。
  此话了,只见花越青甩开辫子,整理好衣袖,对着陆观道就是一毕恭毕敬的揖礼:“这是给斐大人的。”
  陆观道:“我知晓。”
  花越青言:“多谢大人当年点化之恩,今日来见大人,只为说当年一事。”
 
 
第147章 赶尸
  抬眼。
  这才注意到花越青的身子在渐渐消散。
  “我的幻术撑不了多久,长话短说,”花越青直起脊背,“受神的指引,我会化成狐狸尾巴藏在斐大人身上,当然这对大人来说没有坏处。”
  “附身之法岂会?!”陆观道。
  “别急,听我说完,”
  花越青上前走着,“只是一个摆件而已,说不准往后我还能替大人挡刀呢。大人,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我便明了我的来意。大人且听,是蛇尾巴的神指使我来,来告诉大人一件妙事。”
  蛇尾巴的神?
  斐守岁细细听着。
  花越青又说:“神将我的一缕魂魄从宝塔中抽出,与我做了一笔交易,我若做成了,于大人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交易?”斐守岁让陆观道开口。
  花越青笑道:“因我与菩萨坐骑大打出手,永远归不了故园。还因我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也无法轻易将我交给地府判官定罪,所以蛇尾的神刻意点化我。她啊,叫我赎罪。”
  赎罪……
  “莫不是替北棠娘子?”
  “……哼,自是。”
  “不用猜也知。”陆观道回一句。
  花越青瞪了眼:“但我要说的与北棠无关。”
  “何事?”
  只见白狐狸又拱手作揖,脸上带了点戏谑:“蛇尾的神让我转告大人,莫要轻信了见素仙君,也就是顾扁舟,西山居士。”
  负心汉顾扁舟?
  斐守岁打开纸扇,一边挡住赑屃鬼婴带来的滚滚怨气,一边传音与枕在他双膝上的陆观道。
  “快问他,只有此事?”
  陆观道浑然不知自己与斐守岁贴近,只是一句一句传递:“白狐,我问你,仅是见素之事?并未其他?”
  花越青半个身子散在了幻术里,早已分崩离析。
  他道:“是神要我说这些,不过我还有些私心……”
  散开的速度加快,花越青缓缓抬起眼眸,目光透过了陆观道的眼睛,正在凝望幻境外的斐守岁。
  花越青笑得很轻,轻轻的一声,回荡在幻术之中。
  “若要我说,大人最好再远离了石头精,他啊,可是罪孽……”
  “白狐狸,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
  话了,一缕清风似的,花越青消失在陆观道面前。
  陆观道还来不及反驳,花越青变出的幻术就立马融化。
  幻术天顶的纯白落在了陆观道的头上,宛如凉透的薄粥,而陆观道无法动身,只能看着幻术将他沉下。
  哑了声音。
  什么叫远离我?
  看着不见踪影的花越青,陆观道百口莫辩般,着急慌忙传音给斐守岁:“你别听他的,他定是别有用心!说不准就是来挑拨离间,一下子拆散我们,他好有机可乘!”
  斐守岁低眉,在幻中幻外,用指节拂过陆观道紧皱的眉头。
  “我知道。”声音淡然。
  “当真?”
  陆观道在幻术中快要被淹没,却还是在问,“你此话当真?真的没有相信白狐狸?”
  “嗯。”
  陆观道看不到斐守岁的面貌,心中还是发毛,面对面都无法猜透的人儿,这样隔开了距离更是难言。
  他咽了咽,看向渐渐高涨到胸口的白水:“我害怕。”
  斐守岁的手指停在陆观道的额头,他看着马上苏醒的人儿。
  “你怕什么?”
  “我只是……”
  幻术掩盖去声音,陆观道在幻术里被水吞噬,但没过一会儿,他便在外猛地咳醒。
  大口呼吸着气,亦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但抬头就看到了斐守岁。
  一张笑看他的面容。
  陆观道蓦地伸出手,双手捧住了斐守岁的脸颊。
  “你……”有点用力。
  陆观道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对我再说一遍?”
  “说什么?”
  斐守岁的长发垂在陆观道的脸上,“我要说的,你早知道了。”
  “我……”
  愣了下。
  陆观道这才发觉自己枕在斐守岁身上,又是这么一个动作,起来也不是,躺着似乎又有些不好。
  他的耳垂在肉眼可见的变红。
  “就说……就说……”
  脑子里的话空白一片,如此相近的脸,陆观道说不出口,也就昏了脑子。
  斐守岁替他开口:“我相信你。”
  陆观道双目亮了。
  “自然也会相信顾兄为人。”
  “……”又暗淡。
  斐守岁耐心道:“我与你相逢已久,不会为一个杀人放火的妖怪有了隔阂,你也如此,不是吗?”
  头发痒痒的,叨扰了陆观道的心。
  斐守岁认真又严肃的表情,叫他不得不面对些什么。
  指腹贴合斐守岁的脸颊,温热的,真的,乃是一句真到无法造假的话。
  是了。
  斐守岁与他许诺呢。
  陆观道弯了眉眼,小孩似的:“我就要这句话,别的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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