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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旧了也不是你……!”
  调侃之言未落,陆观道猛地拉了一把斐守岁。
  身躯本就醉着,拉扯后瞬息就失了意识,脑内空白一片。
  可斐守岁还有理智,他尚不敢忘,陆观道就是这般拉过他的腿,然后将他拥入怀中。
  等到身躯反应过来,陆观道那厮已然压在他身上。
  两人凝望。
  墨绿的颜料倒入灰白浑浊的大雾,仿佛倒的不是冷酒,而是陆观道炽热的魂魄。
  身躯:“……你。”
  陆观道吞下胆怯,他的指腹贴在斐守岁脖颈的锁链上。
  低鸣。
  警告。
  身躯皱眉:“过了。”
  “大人,”热气缓缓,“这锁链……”
  “锁链?”身躯并不在意,“你少时就问过我,我也回答了,不是吗?”
  “我知道,您说您习惯了。”
  “既然知道,”身躯转过头,试图推开陆观道,“起身,别压着我。”
  但人很重,推不动。
  “……”
  身躯被这番折腾,酒意也散了大半。随之,黏糊的汗液,还有零散的墨发,告诉他不能再闹了。
  可……
  陆观道不起身。
  身躯眨眨眼:“女娲娘娘的补天石想对囚牢之妖,做什么?”
  “我……”
  “嗯?”
  “我……”陆观道咬牙。
  肉眼可见。
  一滴泪珠从陆观道的眼眶里生出,毫无征兆地湿了斐守岁的眼眉。
  哭了?
  “你……”这回轮到身躯疑惑,“为何哭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下,不过一会,就如海棠花酒再一次浸泡斐守岁的脸颊。
  身躯愣了半晌。
  斐守岁也不知陆观道在想什么。
  结果那落泪之人,说道:“对不住,让你……”
  “?”
  身躯还不懂陆观道哭的原因,但斐守岁猜到了。
  斐守岁叹息一气,还能是何事,便是那方才部落的过往。守岁猜测陆观道已经知道那段过去,而他自己……
  也罢。
  身躯不明所以地伸出手,用指节擦去陆观道的眼泪,声音柔和不少:“难不成你在外头惹了祸事?”
  “我、我……”
  “那只白狐狸给你添麻烦了?”
  花越青?
  那时候花越青已经到了镇妖塔。
  斐守岁捕捉到这个细节。
  听身躯续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小爷,能说通他的只有这个世道。”
  “不是他……”陆观道吸了吸鼻子,“是、是你。”
  “我?”
  身躯的手放下,“是我今日多喝了几杯?”
  陆观道摇头。
  眼泪还在落,像晚春的暴雨,闷热烦躁。
  斐守岁郁闷地听着抽泣之声,身躯也有些耐不下心。
  “那你要与我说清楚为什么哭,”身躯安慰稚童般,“不然问题永远都解决不了,拖啊拖,不就滚成了雪球。”
  “我知道不能拖……”
  陆观道咬着后槽牙,“不能再拖了。”
  “什么?”
  身躯没有明白,他见陆观道这样讲不通话,心也烦了,想从陆观道身下离开。
  脚掌轻踩陆观道。
  身躯言:“那等你想好再与我说,我累了要休息。”
  “休息?”陆观道抬头。
  “对啊,”身躯笑了下,伸手揽住陆观道的脖颈,在陆观道耳边,“你不是一直劝我早睡吗,现在如你所愿,你不开心?”
  “是……”
  近在咫尺。
  陆观道不敢妄动,但锁链刺目,灼烧着他的眼睛。他咽下痴心妄想,依旧没有从斐守岁身上离开,反而抱住了斐守岁。
  “大人,”唤了声,“今晚让我留在您身旁伺候,可好?”
  “今晚?”
  陆观道点点头,头发蹭着斐守岁,眼泪湿了肩窝。
  触到泪水,身躯以为是陆观道心中郁结,他知此石来历不浅,又在人间拉他走出荒原。
  算得上曾经的挚友。
  身躯便同意了,即使他习惯一人安眠。
  “随你,不准吵我。”
  “好!”陆观道倏地起身,眼泪粘在他的眼尾与睫毛上,“我……”
  看到乱成一团糟的床榻。
  陆观道不知从何开口。
  身躯自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他扯了一把衣衫,干脆不想收拾:“睡了。”
  “等等!”
  陆观道拉了拉斐守岁,“大人,还是……”
  “不要。”抽回袖子。
  “可是大人!”
  “怎的了?”身躯回身,才发现是他自己压到了陆观道的衣袍。
  衣袍因为被他压在身下,让陆观道抽身不得,甚至开了扣子。
  看到陆观道结实的身姿,身躯略有些烦躁。
  “啧。”
  极不情愿地挪了下。
  陆观道立马抽出。
  气氛陷入无比的尴尬,但好在陆观道给自己找了事做。
  就在渐渐平缓的呼吸里,斐守岁眼前一片漆黑之时,有极轻极轻的收拾声。
  轻到比不上心跳。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也停了,随后是被褥翻动。被褥折了折,又有什么从褥子下伸出,一下就抱起了斐守岁。
  斐守岁愣了会,便猜到了陆观道的心思。
  而身躯也被吵醒,只是装睡。
  虚眯的眼睛,让斐守岁看到陆观道抱着他,将他移到了一边。
  那人儿熟练地整理,让身躯忍不住笑出了声。
  募地。
  陆观道仰起头,看到身躯缩着身子憋笑。
  “大人,对不住,是我动作……”
  “无妨无妨,”斐守岁跟着身躯的笑意,“只是觉得你……”
  什么呢?
  身躯断了话。
  陆观道歪歪头。
  “我?”
  “咳咳,”身躯咳了下,佯装道,“有些太较真了。”
  “折被子也算较真?”
  “……”
  身躯听罢,干脆坐起身。
  衣襟在动作间滑落,他侧着头,用墨发遮盖白净臂膀。
  “算是。”
  陆观道所见这一幕,有些失神。
  身躯又说:“你早些睡下吧,不必整理褥子了。”
  “我?”
  “是。”
  陆观道移转视线,看向地板:“那请大人等等,我打地铺。”
  “你……不必,”身躯笑着拍拍一旁棉枕,“你与我同眠。”
  “……?”
  看到呆住的陆观道。
  身躯弯着眼眉,回说:“监牢水汽重,你若是睡在地上,明天保不齐腰酸背痛。”
  斐守岁:“……”
  这算什么?
  身躯又重复了一遍方才之言,但是斐守岁只能想到一词,叫做“引狼入室”。
  那陆观道呆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痴愣愣地起身,说道:“那好,我、我去搬新的……不对,我?”
  他的手指指向自己:“我吗?”
  身躯笑了:“不然。”
  “大人当真?”
  “嗯,”身躯耸肩,“夜已深,且安眠。”
  “我……”
  陆观道还在支支吾吾,犹豫不决。
  身躯便说:“我昨夜犯了病,今儿又喝了酒,一个人不放心。”
  “哦哦!”
  陆观道这才找到个合理的解释,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榻边,垂下头,黑发也就跟着垂摆。
  斐守岁仿佛能看到陆观道颤抖的心脏。
  心脏在跳动,有血液一股接着一股。
  于是。
  陆观道说:“那我就不睡了。”
  “什?”
  “大人若是害怕,我就坐在大人旁边,也不点烛,随时等大人叫我。”
  身躯沉默。
  “……愚钝。”
 
 
第206章 啃咬
  可不管陆观道怎么推辞,他最后还是被斐守岁笑着拉到了床上。
  同榻而眠。
  可怜了陆观道,僵硬身子完全无法入睡。
  好巧不好,斐守岁也困意全无。
  两人虽同处一榻,但时间与年岁均在平行线上。
  一旁过去的陆观道因为紧绷着,呼吸格外的重,而他时不时转身,又转到一半停住,就好似一幕没有声音的默剧。
  人儿生怕斐守岁醒来。
  斐守岁与身躯:……
  罢了。
  身躯的想法同斐守岁如出一辙,开口言:“睡不着?”
  声音刚出,陆观道就猛地抖了下,蔫巴巴地回:“大人,我吵着您了?”
  “不算。”
  “那就好。”
  陆观道默默地将脑袋凑上前,借着夜明珠的一点微光,他看到斐守岁。
  一幅困倦的美人图。
  看得有些失神,竟脱口而出:“您真好看。”
  身躯显然没料到这一句:“哦,还有呢?”
  差点忘了,陆观道这厮也喝了不少酒。
  眼见陆观道涨红脸颊,说得愈发没有章法:“我是说,您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就连下面监牢的白狐狸都比不上您。”
  身躯却不以为然:“你是瞎了。”
  “不,我没有!”陆观道在被褥里抓到斐守岁的手,他将那手儿贴在自己胸前,“大人您听。”
  是心跳。
  透过薄薄的亵衣,同感了斐守岁的手掌。
  还在加速。
  身躯眯眯眼:“然后呢?”
  “然后?”
  “是啊,”身躯挪到陆观道面前,“你说了讨喜的话,总得要点什么才对。”
  此话把陆观道问蒙了,他眨了眨眼:“我只是把心里头的话说了出来,别无其它。”
  “心里头?”
  陆观道也靠近,近乎能细数睫毛,他道:“是我心里的话,绝不作假。”
  “是吗。”
  身躯摆出一副客套的脸面,他将手从陆观道心上抽离。
  转念,指尖于陆观道侧脸垂落:“我看你才是那个喝醉的。”
  “我是喝了点,但不过半壶。”
  “半壶确实不多。那你觉着酒水,可暖身?”说这句话的时候,身躯打了个哈欠,复又撩开长发。
  墨发随意铺在斐守岁的额前,很乱,如水中藻荇,银亮出夜明珠的冷光。
  陆观道见了,视线总止不住地停留:“酒是冷的,不暖。”
  “不暖吗,”身躯半阖眼帘,“那这囚牢也暖不到哪里去,还是睡吧。”
  “大人!”
  陆观道忽地唤一声。
  身躯皱眉睁眼:“嗯?”
  “大人我睡不着,我要不……”
  言未尽。
  陆观道的话被斐守岁的指节堵住。
  那指节轻按陆观道唇瓣,唇瓣柔软又温热,还有些甜丝丝的海棠花香。
  花香顺动作流连在指尖,勾住了斐守岁的意识。
  斐守岁也觉得有趣,又轻轻按下陆观道的唇珠。大抵唇珠是碰不得,这样毫不费力地按动,让陆观道倏地放大了瞳孔。
  陆观道抿唇不得,往后已没了退路。
  身躯笑说:“太安静了,别说话。”
  “……”陆观道暗了神色。
  身躯看了眼不说话的闷子,他正要抽离,那闷子立马抓住他的手。
  手被轻拿轻放,放在了陆观道自己的眉心。
  身躯:“做什么?”
  “大人摸摸我。”
  “哦,好,”身躯不明所以,随便薅了一把陆观道的乱发,“这样吗?”
  陆观道点点头。
  “为何要我摸你?”
  身躯起了丝怀疑,就算陆观道在他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他还是不愿轻信面前的石头。
  从不推心置腹,只因为早被人骗了千年。骗他的那个叫见素,而面前的这个又与那骗局有关。
  身躯笑意不达眼底,侃道:“皮痒了就去擦身。”
  陆观道却不解释,颇像一只巨犬,将自己蜷在斐守岁的掌心下:“大人那日说的,我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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