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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皇(古代架空)——天塔有只猫

时间:2024-09-08 13:23:07  作者:天塔有只猫
  同他平日处理政务没什么区别,甚至比起一国之务简单太多,是以回信起来得心应手。他边说余光蓦然瞥见蹲来身旁目光炯炯有神的少年,轻笑道:“感兴趣?”
  “嗯,不过好多听不懂。”
  有好学之心最为可贵,多解释几句也不费劲,索性冲人摆了摆手:“过来,我教你。”-
  待到他们带着一车车麦麸回到客栈时已是黄昏,因着白日散出去的消息,不少人已经聚在了客栈周围。
  见着一车车的食物,俱眼神放光围了上来。
  “吃的!这真有吃的!”
  人群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嗓子,昏暗天色下倏然涌出更多眼神凶戾的人头。
  守在粮车旁的护卫冷不丁被挤攘上来的灾民撞得一个趔趄。
  这些护卫俱是同心行一并配给他的,对此情形司空见惯。被冲撞的刹那,邻近护卫几乎本能拔刀劈砍,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冷冷出声:“好好排队,擅动着死!”
  滚落在地的头颅和喷射的鲜血让隐有沸腾之势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段星执静静站在门边看着逐渐恢复秩序的暴动人群。
  物资匮乏,面对穷凶极恶的灾民。此地唯有一种治安之法,以暴制暴。
  良久,沉默转过身去。
  手中只一个岷州...远远不够。
 
 
第157章 
  秋沂城独坐桌前,根据气味轻车熟路摸索着将不同的药粉分门别类,直到窗外传来响动。
  两人悄无声息跳进屋中跪地行礼:“殿下。”
  秋沂城自顾将药粉凑来鼻边轻嗅,冷淡道:“我已离开恕雪台,不必唤我殿下。”
  闫钰有些按捺不住起身:“殿下这是何意?这是要弃我们于不顾吗?”
  江烨忙不迭道:“您若只是不愿再留在恕雪台,我等愿追随殿下一同离开。”
  “不必,离我远些。”
  “您忘了国仇家恨吗?!”
  秋沂城漠然道:“国仇家恨,与我何干。”
  “大照将我朝人囚困奴役百余年,您为何不恨?!”
  “为何要恨?该恨的还不够多吗。”秋沂城偏头喃喃,“我从始至终都是弃子,你们该去找的人是秋子鸾。”
  若非被困于恕雪台,他从未想过认这些同族。
  “二殿下娇纵任性,不堪大任。”
  秋沂城收回视线,依旧没什么波澜:“那是你们的事,滚。”
  两人对视一眼,干脆咬牙一拜:“殿下今日许是心情不好,我们明日再来。”
  “你们再来多少次也是一样,我日后要做之事,只会与你们的目的相悖。”秋沂城淡淡叫住准备离开的两人,在两人愣怔之余,又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对了,若这一刻你们还将我当做殿下的话,五毒池试出的药给我一份。”
  “您要做什么?”
  “与你们无关,不愿给就算了。”
  秋沂城倦怠十足闭上眼。
  伤势太重就这点不好,几乎只在房间活动片刻,便觉力不从心。
  他要早些将身体调养好...才能更直观地感受毒之药性。
  只是不一会儿便转头看向门口方向,当即撑着桌起身低喃:“他回来了。”-
  段星执刚伸出手,门骤然被打开,眼前是熟悉的温和眉眼。
  他看着人身后桌上铺开的一列药材,边踏进屋子边习以为常牵过人:“怎么不等我来帮忙?”
  纵然嗅觉再灵敏,也总有不慎弄混的时候。
  “平日忙碌,不敢劳烦...”
  “再怎么忙,每日半个时辰总能抽出,无需顾忌。”
  “好...”秋沂城乖巧坐在人身边,“那批赈灾粮找到了吗?”
  “来找你就想说这个,我觉得那粮有问题。”
  秋沂城略一思索:“粮车可是未动分毫?”
  “嗯,且无埋伏。”
  “竹公子刻意放出消息将灾民引去地宫,不会想不到我们会选择抢回粮车将人引离地宫。偏生好好的放在哪儿...”
  秋沂城:“最简单的方法,粮中下毒。”
  “我也是这么想,我若将粮分下去,侯府名声尽毁不说,竹公子同样达到了他的目的,堪称一举两得。所以过段时间,能否替我去检查一番?”
  “我即刻过去。”
  “不急,至少等你眼睛恢复。”
  “可不是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灾民涌来抚镇这边了?若是不尽早粮赈灾的那批运过来,同心行大抵也撑不了多久。”
  秋沂城并未明言,不过两人心知肚明。同心行作为整个中部地区规模最大的商会,储备充沛富可敌国,若想救区区一个苣州,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他们钱财人手俱不足,陈府一心扶持钟家夺位,更不可能为他们所用。
  “我自有对策,同心行已经运来了不少麦麸,”段星执轻轻叹了口气,“如今最重要的是让他们活下去。”
  只余一口气吊着命也是活。
  秋沂城:“但麦麸也难长久供下去,苣州未经灾荒前人口过百万,如今粗略估算也至少还有三十余万。一日耗粮三万石,一月便是九十万石。荒年不知何时尽,想支撑如此庞大的消耗,唯有倾一国之力能救。你想做的事应当不只是给口吃的出去吧。”
  秋沂城偏头望向身边人,即便什么也没透露,他无端觉得段星执选择来抚镇时,就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
  “不是这么算的,才历寒冬,饥寒交迫,苣州如今活下来的灾民有没有二十万都难说。”
  “二十万,也不少了。”
  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陈府有余力以一家之能缓解苣州灾情。但商人无利不起早,根本指望不上。
  段星执弯眸:“二十万灾民太多,可若是二十万军呢?”
  秋沂城一愣,脑中快速思索了一番地势:“你想聚集灾民起兵攻城?苣州东邻岷州,南靠幽东河同定中平原隔河相望。北端多山地势险峻,西靠宣坞。”
  “定中平原战乱不休,景朝才在此立国没几年。但听说王室极乱,民怨沸腾,所以听说政权隐有再更迭之势。”
  “宣坞紧临定中平原,贯通南北,又据守幽东河,地势优越至极,但境内陈有重兵。”
  “你准备打哪个?”
  “当然是宣坞。”段星执铺开呆呆抛出的地图,摩挲着下巴轻声道,“若是能一举拿下宣坞,不仅能解决这些灾民的生存问题,更可直接以此为据点继续北上。宣坞之后的防守不足为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打到万平关备兵琼花城,和北蛮正面对上。”
  “至于景朝那地方,再让他们蹦跶会儿。待夺取宣坞,景朝三面临敌,取它易如反掌。”
  他目光扫过地图上方那大片宽阔地域,停在距离距离琼花城两百里之遥的一座关隘城池上。
  这里原本是北蛮攻入大照的的必经路线,但这城池的将领颇有些古怪。拒听朝廷撤军令仿若已生叛心,偏又死守至今未曾陷落。
  不仅与北蛮周旋数年有余,最后还逼得北蛮大军不得已绕道攻城。
  只是看如今的局势,这座曾经的关隘入口拂云城多年未等到大照来援,日后恐怕也永远等不到大照援军。等到北蛮攻下琼花城前的几座城池对拂云形成包围之势后,彻底沦陷是迟早的事。
  “星执...你在听吗?”
  “啊?”段星执回眸看人,“你说什么?”
  他刚才思索局势一时有些入神。
  “可苣州无粮,你想如何起兵?像岷州那般么?”
  段星执摇摇头:“宣坞和岷州可不一样,岷州主城才三万守军,何况我还有内应。但宣坞,再快恐怕也要耗上月余。”
  他至少要将那些灾民训练成一支初具规模的军队,才有胜算攻打宣坞。
  秋沂城低眸小声道:“能告诉我计划吗?我想帮上忙。”
  “当然,你是此计划之重。”
  秋沂城诧异抬眸,忙不迭起身:“那我要做什么?”
  “第一件事就是替我确保那些赈灾粮草的安全,剩下的...”段星执微微弯眸,也跟着起身,“不急着说,你先安心养伤。”
  “好...”
  “药已替你分好了,时候不早,我...”他刚想转身,冷不丁被人一把抱入怀中。
  “怎么了?”
  鼻尖浅淡的梅香像是这世间最好的宁神香,秋沂城像是听不见耳边温柔的问询声,闭上眼将下巴搭在人肩上,小心翼翼环得更紧了些。
  “我...”
  他只是想将人揽进怀中而已。
  没什么缘由,只是想一直抱着他。
  段星执愣怔片刻,还是选择静静站在原地。
  秋沂城平素称得上温文尔雅内敛乖静,偶尔情绪难以自控时似乎都是生死攸关之际。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手,低眸掩下眸中的怅然若失摇头道:“没什么。”
  他也想像应北鹤一般大大方方表述喜欢,只是那样绚烂明亮的星辰,生于污泥中的杂草如何配得上。
  能得一刻出于怜悯的温柔眷顾足以。
  看着眼前人乖巧退开,段星执也心照不宣没追问下去。只是无奈摇了摇头,很快转过身。
  “那我先出去了。”-
  刚出房门迎面走来两名身着黑袍的鹭印人,捶着肩颈相互抱怨着。
  “累了一天,腰酸背痛。”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轮休也扛不住给那么多人分发吃的。唉,不想干活。”
  段星执站定回眸:“累了?”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鞠躬。
  “公子。”
  “公子...我们不是故意...”
  段星执弯眸笑笑:“没事,累了便回去好好休息。我们人手不足,前几日是会累些。不过过几日就有帮手来了,你们也能轻松些。”
  “是...是。”
  “多谢公子。”
  两人几乎将头埋进胸口,赶忙侧着身挪着步子越过他,飞速钻回房间。
  段星执不解望去一眼。
  不就是撞破了几句抱怨...脸红什么...-他抱着一堆信件地图依言推开门,便看到坐在桌旁握着一小包黄褐药粉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的人。
  “怎么心不在焉的?”
  秋沂城这才光速回神,惊喜站起身:“你怎么回来了...”
  他还以为要明日才能见到人。
  “只是过去看看北鹤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就过来了。”
  “那这么晚过来是...”
  “难民中有对差点被踩死的母女,我将房间让给她们养伤了,这几日,大概只能暂住你们这儿了。”
  还不等秋沂城说话,又道:“不过今夜大抵要扰你清梦了,我还有些要务要办。”
  他不紧不慢将一摞文书平铺在桌上:“同心行只答应提供五日施粮,时间紧迫,耽搁不起。”
  他必须尽快筹划好一切。
 
 
第158章 
  是夜,风声寂寂。
  以客栈为圆心,简易设立了数十个施粮点,日夜不休运作着。
  一群人窝在离客栈最近的一处废弃民宅中,躲在阴影中窃窃私语,直到有人猛地一拍桌:“你们个个都怎么了?平日没见这么孬?”
  旁边的人赶忙将人拉下:“不是,老大您消消气。实在是同心行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你没见他们白天干的事...人可是说杀就杀...要不然哪儿能等到现在啊,今天但凡有点机会,我就趁乱把那门边那位长得白净据说是主持赈灾的大人给砍了。”
  “是啊,我们还是安分点,至少有口吃的...”
  “对...这些人可不像宣坞附近那些带着粮出来沽名钓誉的劳什子大善人,被吓一吓就成软蛋一个,任我们拿捏。”
  “老大,要不还是算了吧...”
  “废物。”为首之人猛地给了身旁人一耳光,“怎么都不动脑子想想,这些人打着侯府名号出来赈灾,那不就是朝廷的意思。朝堂上那些败类是个什么德行,还要老子教你看?这鬼地方荒三年了,真想赈灾,何必拖到现在?”
  “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思,指不定今日放了个风声做做样子,明日就带着粮撤走,你还想继续吃两脚羊?”
  “那倒不是...”
  “还有,他们发的东西今日不是都去领了一份,哪儿够塞牙缝的!”首领透过破破烂烂的窗冷眼扫过不远处一团团聚着的灾民,咬牙切齿道,“这点就满足了?也就能打发那些没吃过好的废物罢了。”
  “可...可是...”
  围着的几人显然还有些迟疑。
  “怎么,你们也想去跟那些懦弱废物混一块去?扶不起的贱骨头。”
  见老大怒意勃发,有人赶忙开口圆场:“话说回来,老大说的也没错,同心行的守卫我白日偷摸数过了,顶天一两百。”
  “你想想,我们多少人,他们多少人?再凶也就是个纸糊的。”
  “只要弄死这百来号人,那些吃的全是我们的。用不着跟外面那些废物一样等着人家可怜巴巴的赏一口。就算还是进不去宣坞,要么卖掉要么屯着,也足够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度这荒年了。”
  “而且,”有人又插话道,“我们一路流亡过来,苣州灾民还活着多少,大家心底都有数。退一万步,就算那些人是真心实意想救灾,可他们手中的粮够维持多久?”
  “一月?两月,就算能供上整整半年,这半年时间,老天爷未必就肯开恩。但要是东西抢到手,就像老大说的,再荒上十年,我们也能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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