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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简铮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一声:“这就是你们将我放任至今的理由?说实话,即使没有你的传信,陆景渊也必然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毕竟他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这般放任我,他居然也是一样,陆景渊还真是不改当年,自负好赌又轻信他人。”
  “但很可惜,命运并非每次都会站在他那边,他本就是不该活下来的异数,早该命陨于昭文之变的游魂,坎坷也是理所当然。”
  萧云停闻言摇了摇头,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殿下慧眼如炬,从无错漏。”
  说罢,萧云停又开口问道:“将军为何要选在此时说这些?继续潜伏不是更好?数十年来,将军不都是如此走来的吗?”
  “因为要要好好警告你一番呀。”
  “继续潜伏,都被发现了还怎么继续潜伏?”简铮说着,从腰间抽出一封盖着蜡印,已经被拆过的信件,满意地看到了萧云停瞬间紧缩的瞳孔,“前天的信,给陆景渊的,嗯……内容嘛倒是很简单,就是确定我不是个好人,要准备对我动手了。”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你才来这出,是不是也太晚了点?”
  简铮凑近萧云停,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而后说道:“你知道你的维护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你的答案。”萧云停退后一步,腰间的长刀骤然出鞘,架在了简铮颈间。
  “我为什么要选你们?”简铮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颈间的冰凉不存在一般,“乌兰图雅救我于危难,着人授我武艺毒术,没有她,我简铮早已是一堆枯骨,又怎么会有今日。”
  世上哪来那么多天纵奇才,即使是谢樽,这一路走来若无贵人相助,早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当年在阿勒泰时,她与他们说的故事七分真三分假,险些把她自己都骗了过去。
  她确实被抓走当做死士暗卫培养,也确实在即将获得自由时遇到了那个毁她一生的祭司,被折磨地死去活来。
  但她没有说,当时看上她的那个大祭司为当时的四部大祭司之首,手中的权柄根本不是她能撼动的,她也根本没有可能独自逃离那个魔窟。
  但她的挣扎仍然获得了转机,而在她变成药人的一年后,与大祭司敌对已久的乌兰图雅找上了她。
  于是她和乌兰图雅里应外合,终于在两年后成功杀了大祭司,而她又在对方的帮助下,作为一个经历凄惨的少女,偶遇了当时正在北境边境巡猎的萧家兄弟。
  就那么简单。
  她是乌兰图雅种在虞朝边地的一颗钉子,数十年几乎从未露出丝毫破绽,可惜有些人的嗅觉太过灵敏。先前她两次救下谢樽,也不过是因为那时的谢樽对他们还有作用而已。
  “那我便杀了你。”萧云楼哑声道。
  “现在可还不到我死的时候呢,不要着急。”简铮徒手握住刀刃,任由掌心被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好似蛊惑一般地低声说道,“下次若是再发现不对,可千万别再犹豫。”
  “你传不出信的,也千万不要妄想声张我的事哦,除非你想让安西边军瞬间瓦解。”
  说罢,简铮放开了刀刃扬长而去,徒留一串鲜血滴落在城墙之上。
  萧云楼站在原地握紧了刀柄,垂眸盯着地上残留的那串血迹伫立良久,直到暮色彻底掩盖了他的身躯。
  和平已久的虞朝人几乎无人想到,屡屡向虞朝示好的北境会骤然发难,瞬间将血色带回了这片懈怠已久的土地。
  十六部擅长奇袭,向来行动迅疾如电,他们不管辎重补给,只是神出鬼没地纵横于各州烧杀抢掠,以战养战。因为完颜昼的奇袭,河东连失三城,幽冀一带几乎是一夜之间陷入战备,然而沉寂已久的的幽冀驻军,几乎不堪一击。
  在援军整合完毕,陆擎洲御驾亲征的前夕,又有一封战报送入了长安。
  雁门关破,雁门、新洲、云州、朔州四城沦陷,半城被屠,半城为奴,死者十万,南下难民仅三千之数。
  被鲜血浸染的战报上只写着寥寥两行字,却触目惊心,让整个长安陷入了死一般地寂静。孩童躲在檐下悄悄向外窥探,看着街道上一队队甲兵来往,看着大人们神色焦急地争吵着什么,看着天边的夕阳如烧,好似战火。
  “废物,不堪一击。”完颜昼坐在冲天腥气间擦着锃亮如雪的弯刀,然后随手将那染血的绸缎扔下了城楼,冷眼看着它落入浓黑的血洼消失不见,“让呼延烈快些,别落后太多。”
  此次十六部南下进军分了两路,一边是完颜昼所领的东路,走雁门太原怀州一线,一边是呼延烈所领的西路,走榆关燕京冀州一线。
  待到两线贯通,汇合于黄河北岸的怀州城时,整个幽冀地区便会尽数落入北境手中,任谁来了也别想再拿回去。
  “王上攻城有方,呼延将军自是不如王上,如今才刚破榆关呢。”有人立时在完颜昼耳边笑道。
  “少奉承。”完颜昼玩笑似的斥责一句,眉目间满是意气风发,“重整战备,明日本王便要挥兵南下,直取太原。”
  “至于雁门关,就像先前那样,杀一半留一半吧。”
 
 
第164章 
  高高的关隘之上, 完颜昼倚靠在垛口边静对山风,城下的哭嚎声始终没有停止过,他却连眉头都过没动一下。
  虽说雁门关不大, 人口物资都算不上多,但若是加上其下辖的诸多村镇, 收益也算颇为可观。
  在北境的军队过境后,那些村镇皆被劫掠一空洗,幸存者也不过十之二三, 其中有一些青壮被赶到了雁门做些苦工, 而这些人在北境的大军离开雁门时也会有大半被杀, 以免他们发生哗变,留驻的少量军队难以应付。
  或许他做得过了些,但……
  “王上有令!重整战备,明日拔营!王上有令……”传令者挥舞着绘着鹰隼的紫旗, 策马奔走在街巷之间,传递着完颜昼新下地命令。
  快马掀起腥风, 那血腥味浓稠如浪, 翻涌着扑向两侧。
  “不长眼的东西,滚开!”一个虎背熊腰的士兵恶狠狠地将拽着自己腿的妇人一脚踹开, 却仍是被她扑过来过来拽住了裤脚,“就这么点也好意思哭爹喊娘的, 老子愿意拿愿意用了, 那是抬举你们,识相的就给老子滚远点!”
  “搜了几条街才这点能用东西,老子还没嫌晦气!”
  “求大人留一点点给我们, 一点就好……”那妇人满身血污喘着粗气,看向那士兵手中麻布袋的眼神溢满泪水满是渴望, “我家孙子,才,才刚满四岁,
  “怕什么?”那士兵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抬起下巴往城外指了指,“老子给你指条明路,外头那坟岗有不少吃的,还爬的起来就去瞧瞧吧。”
  “不……”她仍是伸手,还想在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她便看见自己的手臂被刀光斩断,落在了大片血洼之中。
  “我以为你多少会劝阻几句。”完颜昼俯视着下方的惨剧淡淡道,“毕竟他们也算是你的同胞。”
  “北境的虎狼,本就需用血肉饲养。”刚刚踏上城楼的陆景凌如此应道,他衣角和鞋底都沾着大片血迹,不知刚从哪里回来。
  十六部的勇士向来以嗜血的野蛮作为武器,以此所向披靡,完颜昼就算再如何移风易俗也不过数年而已,还远远无法与这种持续千百年的风俗对抗,况且他不能,也不想作出改变,这是北境最大的武器,自然也是他最大的武器。
  而且这也算不上稀奇,中原王朝战争时的倾轧乱象也没比这好到哪去,一样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陆景凌早已看惯。
  “说的是。”完颜昼换过衣物又洗漱过一番,此时身上还带着些许皂角的香气,“方才接到消息,赵泽风已然赶到太原,本王倒想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武安侯究竟有几分本事。”
  与雁门不同,此时的太原齐王府一片寂静,这座荒废已久的巨大府邸枯草侵院,锈蚀门楼,早已许久无人造访,再无一丝人迹。
  赵泽风身披银甲,沉默着穿过庭院回廊,直到一座巨大的校场现于眼前。
  他抬眼望去,这座校场与十年前并无不同,少年时踩过的四周的木桩也仍在伫立,只是高台之上那面随风漫卷的火红王旗已然褪色。
  赵泽风轻轻抚过那日渐腐朽的木桩,终于无比清晰地感知到时光早已如逝水般一去不复返,这里始终是他的心之归处,只是举目望去,从前在此处共沐山风的诸多亲朋……竟无一留下。
  太原昏黄的沙土,绵延的群山,几乎将所有人阻隔在外,这里只是远方,而少有人视之为归宿。
  “他们仍会应招,这是皇命君令,君臣有别,他们不得违抗,可他们心中又还会有几分爱戴?”赵泽风低笑一声,像少年时那样盘腿坐在高台之上。
  “侯爷……”赵停林喉头微哽,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赵家人似乎都不善言辞,也很少伤春悲秋,“弟兄们即使心中有怨,也不会不认侯爷的。”
  “是我对不起他们,他们怨也好恨也罢,都是应当。”
  十三年,自齐王和赵家相继离开,幽冀旧日的风光便彻底消失无踪,玄焰军的规模一削再削,结构一变再变,那些带不走的士兵,就像迟暮的老狗一般被遗忘被抛弃,独自在暮色中消亡。
  玄焰军尚且如此,更别说原先跟在齐王和赵家身后的幽冀驻军了。他们追随于他,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却在最后却鸟尽弓藏,兔死狐悲。
  乱花迷人了的又岂只有陆擎洲的眼,当时陆擎洲下令消减军费时,赵泽风曾在朝堂上质问陆擎洲可还记得边关的风雪,可还记得冀州的王府?
  他责问的又何止是陆擎洲一人?或许自他们踏出冀州时,一切便都是错。他们深陷旋涡,却无路可逃。
  赵泽风归来的消息传的很快,不到半日冀州上下便知晓他们这位声名显赫的少将军回来了,在陆擎洲领军到达太原前,幽冀的一切战事皆由他负责。
  在军令发出的数个时辰后,各镇的统领便带着亲卫精兵齐聚王府,偌大的校场之中,很快便占满了人,喧哗的声响震落梁上尘土,王府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瞬间鲜活了起来。
  “我就说陛下不会放弃我们,怎么样吧?我赢了!给钱!少将军来得也太慢了,让咱们好等。”
  “什么时候了还赌赌赌,你小子干点好的成吗?”
  “什么少将军,现在已经是侯爷,是将军了,你会不会说话?”
  “十几年没半点好处,如今要人冲锋陷阵倒是想起来了,死了那么多人……”
  “没仗打也没少你饷吃,拿着好酒好肉的时候不见你叫,这时候倒是吠上了,赚得少就是亏是吧?狼心狗肺的东西!”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心怀天下,又岂是你们能污蔑的!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小心人头落地!”
  “都别吵了!针尖大小的心眼,就容得下这点私情小利,你们知道太原往北几百里死了多少人了吗?”
  “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没打过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害怕就滚回家喝奶去!”
  眼看着众人揪起衣领就要打起来,赵停林赶忙找出了积灰的号角,也来不及擦擦就塞到了嘴里,熟悉的号角声响起,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原本悄悄瞟着高台的眼睛都光明正大地看了过去。
  赵泽风满身沉郁早已消失不见,他站在高台边缘,红衣猎猎一如少年时。
  “我向来不擅长说那些场面话,诸位应当知晓,我便长话短说。”赵泽风垂眸看着眼前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仿佛边关的硝烟与烈风又吹回了血脉之中。
  “今家国危亡,虎狼当道,雁门已然失守,太原危在旦夕,承蒙诸位不弃,仍愿与我一同护我山河。”
  “过去十年是我赵家失职,对不起诸位。但还请莫忘同袍之谊,护国之责,于此危亡之际与我一同出征,保家卫国是你我之责,不可推卸。”
  “此行玄焰军规重启,惠及三军,凡杀敌者必有重赏,战后论功行赏,银钱封爵三倍于前数,我赵泽风在此立誓,决不食言!”
  “而有赏自有罚。”赵泽风顿了顿,冷厉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沉声道,“若有人胆敢背叛逃离,扰乱军心,就别怪赵某枪下无情,我幽冀儿郎即使流干每一滴血,脚跟也绝不往后一步!”
  赵泽风话毕,校场中只静默了一瞬,便瞬间翻了天般喧闹起来:“我等愿意跟随少将军征战!护国卫边,重铸荣光!我幽冀儿郎从不畏死,岂有不战而逃之理!有少将军在,我等必将所向披靡!让那群杂种哪来的滚回哪去!”
  赵家在冀州百年根基,曾经的玄焰军亲如一家,即使如今毁伤良多,但那面红旗却依然伫立,从未褪色。
  即使如今再多的嬉笑都无法掩盖阴云笼罩,仇恨、悲伤与恐惧几乎能把众人压垮,但战火已至,他们总要往前。
  玄焰军荒废十年,不论是气还是力都远不及当年,但气势是打出来的,赵泽风向来是个不要命的,当年便总是冲在阵前,如今也是一样。
  他自觉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类型,在他看来,不论兵将都该冲杀阵前,若是将领不冲在前面,诸军又该如何跟从?
  况且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好说,机关算尽也不敌老天下一场雨,随机应变就是。
  这世间兵法很难说的上好或不好,适配才是最佳。至少对于此时此刻士气低落的众人来说,赵泽风的存在无疑极为重要。
  武定十三年,六月二十四,刚刚带着一队轻骑赶到太原的赵泽风还未休息上一时半刻,便立刻点兵北上,披星戴月地向忻州赶去。
  那是河朔之咽喉,南部有一关名为石岭,是雁门与太原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失守,太原必将沦陷。
  赵泽风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兵力赶往忻州,但时间太紧,赶至者不过万人。至于诸郡的援军何时能够到来,赵泽风从来没抱任何希望。
  “弃城,死守石岭关。”赵泽风站在石岭关边的白马岭上,借着高悬的明月遥望远处山峦起伏如游龙的阴影,淡淡下了命令。
  已经来不及了,风部来报,完颜昼明日一早便会带兵南下,若是他此时再继续向北进入忻州城,恐怕还来不及驻防便会和完颜昼撞上。况且忻州城地处盆地,地势平坦,是个骑兵纵横的好地方,赵泽风不会蠢到让此时的玄焰军正面撞上了完颜昼所领的北境五大骑,那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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