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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古代架空)——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8 13:26:20  作者:海盐柠檬挞
  “忻州……即刻派人带队传令,全城南撤,一天时间,能走多少算多少,带不走的兵甲食粮全数销毁。”
  “侯爷,当真要撤防?若是忻州城能顶上个一时半刻,我们在石岭关的关防能完备不少,多少能增加些胜算。”赵停林犹豫道。
  虽然他也舍不下忻州,但如今为时已晚,忻州城是守不住了,一切也必须太原为先。
  况且此时撤出也已经太晚,以完颜昼的行军速度,明日天明出发,不到天黑便能到达城下,忻州根本撤不出多少人,还有在城外被围的风险。
  “这种用命堆出来的时间,用不着,忻州城算不上重要,完颜昼想要,就暂且让他拿去吧。”赵泽风垂眸看着岭下涨水奔流的白马涧,再次下令道,“传令。”
  “你带两队人去,协助忻州撤出,明日傍晚前必须离开。”
  在赵停林开口前,赵泽风便冷声打断道:“传令,别再让我说第四遍。”
  “……”
  “是!”
 
 
第165章 
  “蔚州有消息了吗?”赵泽风看着数十骑兵北去, 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自雁门关破,雁门关周围的寰、武、代、应四州,或降或死, 皆已相继沦陷,自此幽云十六洲已有七州失守, 太行以东尽是失地,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在这片土地上,还有一个蔚州始终没有传来过消息, 蔚州在雁门以西, 恒山以北, 离雁门关不远不近,似乎不在完颜昼的行军线路上。
  “没有,自雁门关失守,蔚州与太原的联系就断了。”有人在赵泽风身侧低声应道。
  “嗯。”赵泽风沉吟片刻道, “选个脚程快的,穿过恒山去看看情况, 若是傅家还有能拿枪的活着, 便让他立刻召集兵力截断完颜昼后路,若能更进一步自关外收复雁门, 封侯拜相也并非妄想。”
  当天东泛起晨光,赵泽风身披寒露, 带着三百亲卫出了石岭一路往北, 向的方向赶去。石岭关的关防有可信之人布置,暂时用不着他。
  当他们越过起伏的丘陵与山地,忻定盆地中央的忻州城便映入眼帘, 此时忻州城门大开,愁云漫天, 百姓如蚂蚁般密密麻麻地涌出,城前的广阔原野上,众人如流水一般汇聚成缕,带着粗陋的行李匆忙向南。
  “侯爷,咱们这是要去哪?”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亲卫一拉缰绳凑过来问道。
  赵泽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然注视着远方,好像沉浸在了什么难以言说的思绪中,但这只是几息而已。
  “你们是玄焰军精锐中的精锐,跟我从太原到长安,如今又回到了太原。”
  那亲卫闻言挠了挠头,虽然不太明白赵泽风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是怎么回事,却还是应道:“是啊,我们都是陪着侯爷长大的,小时候一块玩闹了,不过这些年侯爷都不爱笑闹了。”
  “那你们怕死吗?”赵泽风垂眸问道。
  “怎么会?”周围的几个亲卫好像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大声叫道,“玄焰军规第一条,既入此营,此身许国,弟兄们怎么可能忘记?”
  “侯爷什么时候这么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酸话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就是就是,莫非是那些个鳖孙又嚼了舌根?他们懂个屁!等着,老子回去非得拔了他们的舌头才是!”
  “就是,侯爷这些年带着咱们南征北战,削了多少贪官豪绅的脑袋,那可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他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侯爷兴师问罪?”
  “行了都闭嘴,扯到哪里去了。”赵泽风收回目光,眉宇间又多了几分意气,“既然不怕死就跟我来吧,做回老本行,为忻州多争取些时间,好让那些北境人瞧瞧,咱们幽冀的军人还没死绝!”
  马蹄扬起滚滚烟尘,赵泽风带人自小道行进,一路狂奔,终于在日头最高时到达了太行山西边的某条支脉之中。
  夏日草木葱郁,赵泽风下马轻轻触碰脚下湿润的土地,已然隐隐感受到了不远处微弱的震动。
  “西行三里,我们在那截杀完颜昼。”
  从雁门到沂州的路上,必然会经过一条绵延数十里的狭道,太行和云中两山在此相接,将人马通行的道路挤得极窄,是个伏击的好地方。
  击杀了几个山林中探查的斥候,赵泽风循着从前的记忆,埋伏到了一个有草木生长的高坡之上。
  狭道中已有兵马走过,草绿色的大旗上,一条黑色的盘蛇点着朱瞳,看上去阴暗而诡谲,那是十六部五大骑中的黑蛇骑,灵敏擅毒。
  十六部五大骑向来声名显赫,数百年前便已有记载,不过向来没有定数,更像是个代表荣耀的头衔。十年前的五大骑为蛇、鸦、狼、隼、狐,而必兰氏覆灭之时,其青金狼旗自然随之倒下,青狼被白鹿取代,又是一轮更替。
  “再等等。”赵泽风抬手下压,安抚住已然躁动难耐的众人。
  其实不止这些亲卫,如今整个幽冀军队在哀恸与恐惧之余,都憋着一股滔天的怒火,那些被血洗的城池中有着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亲朋,还有曾经并肩战斗的同袍兄弟,谁能不怒?
  只是这股怒火被压天的阴云笼罩,化作怨愤与痛苦,始终不见天日。
  赵泽风如今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将这一股怒火引出,借此一转颓丧之风,让雄关内外的蛇鼠虫蚁再也不敢造次。
  若是按照他往日的作风,早就列阵在忻州城前正面迎击了,但他如今却不能任性妄为,一旦他也铩羽而归,太原……乃至整个幽冀恐怕就没救了,若是丢了这块地,他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又有何颜面去见黎民百姓?
  陆景渊说的没错,陛下和二叔都老了,只有他,只有他可以。
  赵泽风抓紧那冰冷的枪柄,觉得自己从未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冷静。黑蛇骑出现在这……说明完颜昼应当已经过了这片地方。
  按照对方的习惯,行军时应当是银鸦走在最前,承担排除隐患探听消息之责,然后依次是白鹿、灰隼、黑蛇、赤狐四骑。
  而完颜昼毋庸置疑,必然身居完颜家一手带出的亲军灰隼之中。
  已经走了吗?但也未必……
  当赵泽风指尖发痒,游龙枪控制不住地想要杀人饮血之时,赵泽风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他离开前陆景渊跟他说过的话。
  “虽说完颜昼此人老谋深算,又有陆景凌在侧出谋划策,不过武安侯英勇无畏,也不缺机敏,想来无需担心。”
  “你在讽刺我没脑子?”赵泽风几乎是立刻顶了回去,他从小就看陆景渊不顺眼,至今也没变过,但他才刚说完胸中那口气就哑了火,如今他惹不起陆景渊,还是躲着点好。
  “这并非缺点,况且武安侯也并非蠢钝,只是不屑此道而已,既然不屑便不必勉强,否则反受其害。”
  “孤夜访此处,不过来给武安侯两句忠告罢了。”陆景渊盯着他隐有不安的双瞳缓缓道,“武安侯乃是我大虞天赐的将星,向来勇战无畏,依时凭心而动,若是心中生了多余杂念,畏手畏脚,无异于自毁长城。”
  原本赵泽风对陆景渊的话嗤之以鼻,他执枪三十年,还要陆景渊教他如何带兵打仗不成?但当他真正踏入太原的土地时他才发现,他的心当真已被染上污浊,日益疲惫。
  他嘴上说着一切以刀剑见真章,却也开始瞻前顾后,和那些阴谋家学得一身烂毛病。
  “奶奶的,老子变成这样他功不可没,他还好意思在老子面前拿乔?”赵泽风想着想着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惊得他身边顶着草的亲卫吓了一跳。
  “侯爷在说谁呢?”那人低声道,“完颜老贼?那咱们现在杀下去?”
  “先等着。”赵泽风脸色不太好看,“守个屁的石岭关,还要靠条破河打仗。”
  “你现在即刻返回石岭,让贺兰砚带人把忻定盆地给我围了,等着瓮中捉鳖,再让他派人向各方传令,纠集四方兵力驰援忻州,竭力围剿完颜昼,一个不留!”
  “是!”那亲卫闻言眼前一亮,也不问为什么,立刻一扬马鞭急速向南飞驰。
  “那咱们这会干什么?”有人问道。
  “等。”赵泽风看着下方的草绿蛇旗,眼神阴狠,“等他们都过去了,再将他们堵在这谷中杀个干净!”
  “就我们三百个?”
  “怎么?你们怕了?”
  “倒不如说兄弟们就等这个时候呢!杀几个小贼怎么过瘾?北人的脑袋,自然是多多益善!”
  “好!我等必将战至力竭,饮血疆场!”
  夏日昼长,还未到余霞如烧时,最后一面军旗便出现在了赵泽风视线之中,银白的枪尖抬起,如帅旗一般指引众人。
  “玄焰军!”赵泽风执枪高喊,红缨烈烈漫卷,“随我冲锋!”
  身覆银甲的骑兵手握长/枪,如鹤翼般向山下俯冲而去时好似雷霆动地,引得山川震荡。赵泽风一骑当先,长枪顷刻染血,他们借着俯冲的力道直接撞散了北境的队伍,几乎碾压一般将北境正全力急行的步兵向南逼去。
  数不清多少人死在马下,颅骨被马蹄踏成了碎片。
  “杀!”赵泽风杀红了眼,银甲被喷溅的鲜血染上了一层血垢,他又斩下一个执旗者的头颅,看着溃散的敌军,迅速又锁定了一个仓皇后退的指挥官。
  当双眼被鲜血染红时,时间便会变得极慢又极快,赵泽风挥舞着银枪斩杀了一个又一个北境士兵,几乎枪枪致命,他好像不会疲惫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越战越勇,银枪上的冤魂不计其数。
  在星辰低垂的某一刻,远处有号角声传来,众多火炬簇拥着一个须发上编着玛瑙珍珠的将军向赵泽风赶来。
  眼见主将到来,双方在号角声中默契地停手退后,观察着各方形势。赵泽风抬手将唇边的鲜血拭去,目光恢复了清明,不屑地向来人看去。
  “赤狐家?无名之辈,赤狐家家姓是什么来着?好像没什么印象,毕竟本侯向来不记废物。”
  “你!赵家的小儿,口出狂言!”那人闻言瞪着眼睛怒喝一声,却也没有上前半步。
  “好歹还能出气儿呢,比不得你家那些七零八落的小崽子。”赵泽风嗤笑一声,
  “挽不了几石弓的废物,不在后头坐着跑来这儿放狠话,我该说你蠢还是蠢呢?说吧,你来着是单挑还是干什么的?”
  “本将军……”
  然而他还没说完,便瞪大了眼睛看着直冲面门的银枪,死不瞑目地被贯穿了头颅。
  “不好意思。”赵泽风淡淡拔出银枪,冷眼看着他倒下马砸在了地上,“本侯听不得狗叫。”
  “给我杀!”
  这三百亲卫是赵泽风身边实力最强劲的兵力,皆能以一当百,此时又借着地势之便,几乎少有死伤,赵泽风命令下达之后,他们又迅速整队发起了第二轮冲锋。
  他们血战到天色将明时,身后终于传来了数声悠长的号角,昭示着曙光的到来:“蔚州穆常恩,应召前来!”
  两天后,朔州西
  平野空阔,万里无云,额尔德克自湛蓝的天际俯冲而下,带回了一封崭新的战报。
  完颜昼展开信纸,无事发生一般将其撕碎,碎纸如飞雪般随风而去,很快不见了踪迹:“你的好计谋,那么多人就拖了两日时间。”
  “赵泽风没守石岭,三万人几乎被屠了个干净,只有四千不到进了忻州,还是被故意放进去的。”
  “无用之人,不足为惜。”陆景凌笑道,“至少王上已然瞒着他们兵至此处了吗?”
  “只需半月而已,王上便可通过偏关,自河曲跨过黄河,直取长安。”
 
 
第166章 
  “完颜昼不可能被困忻州, 不必费神。”陆景渊将战报放下,立刻开口下令,“传令给赵泽风, 让他即刻转战冀州,设法堵住呼延烈手下的十万大军。”
  “至于太原一带……交给陆擎洲和赵磬接手。”
  幽冀废弛十余年, 如今的兵形兵势都不足以拒敌于关外,更遑论将其驱弛千里。
  事到如今,他对陆擎洲的和赵家的要求, 不过是尽力将十六部的主力拖延在幽冀一带, 不让他们通过潼关或是浚州一带渡过黄河而已。
  其中唯一的变数就是赵泽风, 也不知在那片土地上,他究竟能布势到何种地步。
  武定十三年,六月三十,十六部再次向雁门发兵, 大将仆散元贞领一万白鹿骑横扫关外,蔚州失陷, 刚收复不久的雁门也被再度攻破。
  七月初十, 武定皇帝陆擎洲到达太原整军备战,随行者十万众。与此同时, 赵泽风在越过太行赶往燕京的路上遭遇伏击,亲卫死伤过半, 鏖战半日后负伤冲入燕京。
  在幽冀的烽火烧红了半边天时, 远在武威的谢樽终于收到了战争的前兆。
  武威侯府中,谢樽轻轻抚摸着灵光额间的白羽,眉宇间终于浮现了一抹笑意:“如景渊所料, 乌兰图雅也并不信任简铮,不过她这手段着实令人意外。”
  “嗯……是时候该走一趟了。”谢樽将手中看罢的纸卷丢到一边, 抬眼看向了身边叠着信纸,额间已见折痕的沉玉。
  看着对方低垂的眼眸,他不由又想起了某些久远的往事。
  沉玉是谢樽受程云锦点拨,踏出小院后认识的第一个外人,比应无忧和陆景渊都要早上许多。在数十载相伴的岁月里,沉玉始终跟在他身边,一直是个亲密而又特殊的存在。
  原本谢樽觉得依照沉玉这个淡静又随意的性子,是不会被围困在自己身边的,他是谢家的死士出身,可那又如何?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可在自己假死之后,该远走高飞的沉玉却选择跟在了陆景渊身边,竭力为他洗冤,后来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谢樽偶尔会觉得,何必呢?或许这并非沉玉心中所求,但他总不能以己度人到开口赶人的地步吧?
  “马上我们这屁股就落不着凳子了,没空再管琐事,出发前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要像如今这样无名无分地跟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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